但真要说起来，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海登一直有不低的价值，才能让大公司的高管们都对他产生兴趣。
两边的气氛顿时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新局面。双方大概都不相信对面刚才说的话。不过红叶小姐皱起眉头盯着海登看了一会，还是重新开口说：
但不管怎么说，红叶最后就这样同意了。
此时此刻，海登再次把阿拉斯托的龙珠拿给她看。这次的红叶小姐已经不再处于混乱状态。既然如此，她究竟会如何看待这颗龙珠？
果不其然，米克特女神在听说整件事情经过之后显得十分惊讶。
古有云，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不仅如此，作为一个本质上已经几百岁的旧神族，红叶很快就发现海登在这份企划书的草图里特意写下了几个古典风格的魔法仪式，而且越看越惊：“……祭典？你是想把这场竞技大会变成一场祭典？”
古时帝王受命于旧神，也需要盛大而且有固定规则的祭祀典礼来彰显自己统治的正统性以及社会秩序之所在。祭祀的典礼，以及某些祭祀的娱乐性和狂欢都会汇聚人们的信仰能量——而狂欢对于复活魔法的必要性，之前就已经解释过了，这里应该没必要赘述（水字数）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海登此刻却能给她一个不同的选择。
与此同理，一场竞技大会，尤其还是偶像之间万众瞩目的竞技大会，当然也是一场祭典，是一场狂欢。举例来说，总所皆知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古时候本来也就是旧神们狂欢的竞技祭典。
“两个人不够就四个人，四个人还嫌不够就弄一大堆人。”
这一看，可就轮到她被吸引住了。
这，莫非就是红叶动摇的原因，就是她的欲求所在？
她一开始对海登略带敬意，后来对海登提高警惕。现在或许是出于困惑，几乎已经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海登打交道了。
直到海登打出最后一下锤子：
既然如此，海登便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拖延。他赶紧急匆匆地就带着帕妮娅和安洁拉回去了。
幸好，幸好，海登来这里拜访【天女波旬】，当然心中早有一番定计。
这可是大实话。
老实说，这个反应有些出乎海登的意料。
听完海登的https://m.hetushu.com.com话，看到海登拿出来的东西之后，红叶只是冷静地盯着龙珠看了一会，然后便淡淡地说：“我并不明白您这是想要表达什么。这看起来只是一颗很普通的地脉精魂结晶。”
竞技大会就是祭典。这个道理自古皆然，从古至今其实都没有真正改变。
所以海登收起那些嬉皮笑脸的表情，也正色道：“只要能用这个新技术战胜死亡，哪怕第一次战胜的人不是我，又有何妨？”
二三线的偶像也是偶像嘛！
“我可以再让出一分利。这次偶像竞技大会的仪式由我设计，而我会在其中融入日式神道传统的要素，可以让【自在天女·波旬】成为仪式的核心，成为竞技大会的主角！”
然而海登拿出他独有的技术和烟雾镜公司的生死力量支持，红叶可就不得不犹豫了。海登拿出来的东西就是有这么诱人，即使对于大公司的高管而言也不是毫无价值。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不管红叶她是武士、狐狸还是天狗忍者，她都不是物品，都是有企图心的，只不过她欲求的东西未必和别人一样罢了。
“无论我今天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本质上都只是想与【自在天女·波旬】建立友好并且互利的合作关系。如有得罪，还请谅解。”
旧神通过社会的秩序、礼仪和统治，从人们的思想、信仰中提取出能量。话虽如此，礼仪和秩序并不是完全无形的东西，有的时候也需要有形的媒介。
海登其实并没有欺骗红叶。但她在听到海登这话之后，仍旧肃然起敬：“是在下唐突了。海登先生。您果真不是恶人呢。”
例如宗教仪式，例如祭典。
时间是【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弱点。真拖十年的话就完蛋了。
“如果您今天突如其然地来访，约我在这里会谈，就只是为了说这些事，那么到此也就可以结束了。”
海登和这个天狗忍者已经是第二次打交道，如今已经能确定她其实是日本的古代旧神族。日本列岛本土的宗教仪式——神道信仰——本来与密特拉集团所代表的文化并不相同，却因为密特拉集团的经济介入而被严重地影响压制了。
他说得一本正https://www.hetushu.com.com经，振振有词。
沉默和犹豫持续了很久很久。
本来，如果只是举办一场偶像竞技大会用来吸引人气，红叶大可自己向上提出这个方案。她是密特拉集团的高级员工，副总监荼吉尼天的特别部下。完全有可能让荼吉尼天来主导，没必要把这事分给烟雾镜公司一杯羹。
她究竟会把它当成什么东西？
外在皮套质量比不上，内在技能和人格魅力也比不上，因为大公司的钱实在太多了！
至少比在现实中改造肉体整形什么的便宜多了嘛！
她并没有反对，却问了和红叶很相似的问题：“这样的大型联动比赛对公司确实很有价值，但【魔法少女帕祖祖】作为试验品是很难与其他新型虚拟偶像竞争的。这样的竞技大赛里她到底能有什么竞争力呢？”
因为海登丢给她的，居然是一份足以拿去很多公司里骗经费的，虚拟主播竞技节目的企划书草稿！
那么实际上又是如何呢？
这话终于让红叶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停下来皱起眉头，似乎不解其意：“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现在看到龙珠之后，红叶对海登的反应却一下就变得非常冷淡下来，似乎……唯恐避之不及？
“她具备四个其他人没有的优势。只要由我来主办比赛，就能将她的优势发挥出来——独占鳌头。”
“您如果是想要暗示我与崇拜旧神的网络恐怖组织有什么接触或关联，我会因为您侮辱我的名誉而提出控告的。”
这样持续下去，虚拟主播市场就会被几家大公司给垄断。个人势、普通人，再也没法自己插手这个市场。
不仅如此，大公司之间也会继续竞争，狠狠内卷。
海登的魔法风格也同样如此。他并不是纯粹的古典魔法师，而是汇通古今的改良派。所以在这份企划草图里，海登还建议可以联合密特拉集团相关部门的心灵奥术与宣传效率，以及烟雾镜生命建设公司掌控生死的优势技术，通过合作吸引来最多的观众和参与者来促成仪式，完成整个战胜死亡的造神仪式。
红叶一边说，一边从包厢的椅子上站起身来，看起来居然是真的打算就这样走掉。
她表示自己还要回去和https://www.hetushu.com.com荼吉尼天汇报商量一下，但先不说公司的合作，基本上要她参加虚拟主播竞技大会应该是没问题的。
“竞争力是有的。”
海登并不知道，他只是这么猜测。他只是直觉这小狐狸的忠诚并非朝向密特拉集团或者荼吉尼天。海登只是感觉这才是撬动她个人心房的钥匙。
所以海登也是一向从善如流，立刻转换口吻，
“我们来主办一场‘天下第一vtb竞技大会’吧。”
如果不是因为她补上最后这句话，红叶的语气听起来完全就像是个根本不想讨论，也觉得应该避开这种事的人。老实说，海登没法确定这女忍者是不是只是想在另一个完全安全的环境和状况下再来谈这件事。
他还得赶紧去向米克特女神汇报刚才与红叶小姐讨论过的合作企划，（当然会略过所有不应该让她知道的部分）。就算米克特女神再给海登面子，这种事他肯定也得尽快汇报。不过，考虑到这样的活动对大家都有好处，米克特女神八成还是会同意的。
直到几分钟后，红叶才重新开口，带着一丝浓浓地困惑问：“做这种事对您究竟有什么好处？”
这话又在红叶心中的天秤上加了一颗砝码。但她看起来却仍然有些犹豫。以利诱之，似乎并不能动摇她的心魂。
现在星光体物质化的技术，以及尸解造神的技术都越来越成熟。这些技术都需要军事预算级别的资源，普通个人是怎么也搞不起的。
如果这场偶像竞技大会交给密特拉集团主持，像荼吉尼天这样根本不是真正日本神的神，显然只会用密特拉集团的文化风格来举办。
因为这并不是归于荼吉尼天或者密特拉集团的利益。
自从烟雾镜公司（主要是米克特女神）完成了可以将星界网络上的星光体，投射到物质界实体化的技术之后，这虚拟主播偶像的业界就进入了新的时代。以前虚拟主播偶像这种事，理论上是谁都可以做的。在星网空间里做个皮套虽然有点贵，但一般人也不是付不起。
红叶本来是非常怀疑海登的，毕竟她在海登手里吃过不少苦头，还被他忽悠过一次——而且刚刚海登还拿出龙珠对她说了些想要她谋反一样的话。但此时此刻，看到https://www.hetushu.com.com海登写的这份振振有词，有理有据的企划书草稿，就连吃过苦头的红叶也不禁要心动！
“如果您是想要让【自在天女·波旬】与【魔法少女帕祖祖】进行联动，我觉得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说得更直白一点，对我并没有充分的利益。市场状况只会逐渐对我这边越来越有利，对您的压力则是会越来越大。”
“虽然我们俩的后台颇有仇怨——我指的是荼吉尼天和孔雀明王——但这种事情合作就是共赢。现在我所能够支配的生命魔法技术，加上密特拉集团的实力外加烟雾镜公司的外援。什么事不能办成？我们一定能得到极大的收获。”
不用说也知道，红叶小姐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当然就是一头雾水。如果不是她涵养好，怕是直接就要问海登是不是发癫了。
这一锤子打下去，红叶的动摇果真更盛。而且这一次，她动摇的原因看起来可比之前更深刻，更复杂了。连海登都能看出这忍者眼睛里有些火苗正在摇曳。
海登又岂会看不出红叶在犹豫？他立刻拿起语言的锤子，趁热打铁：
海登只是没想到，红叶小姐居然把这个弱点看得这么透彻。
再加上人格晶片技术也要逐渐实用化，企业势虚拟主播的技术和能力，甚至人格魅力，都将要比个人势的虚拟主播强上许多。
她上一次看到阿拉斯托的龙珠，是在情况非常混乱，她自己也非常惊慌失措的时候。海登并不知道当时的红叶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至少她有可能误把海登当作了波旬。
……咦？
天狗·忍者红叶小姐，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海登平时挂在脖子上的阿拉斯托龙珠。
“您不打算和【魔法少女帕祖祖】联动合作，是因为觉得只有这样两个人联动，带不来多少利益。这个想法我确实可以理解。”
封建武士可不等于傻子。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唐突了。”
老实说海登也不觉得行。
海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只好试着再用力一点试探：“你不觉得这颗结晶很眼熟吗？”
……可是，以后呢？
但海登当然没有发癫。他也不再空口说白话，伸手就从星网中拉出一些数据投影，变成一份文件，直接送到红叶手里。红叶虽然警惕小心，但和图书还是很有礼貌地拿起来看了看。
那么，这天狗忍者欲求的究竟是什么？
做这种事之前怎能没有备用方案呢？
这下可有点麻烦。
海登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偶像比赛不就是祭典？重点是这个祭典的魔法仪式内容。”
在海登给她看这颗龙珠之前，红叶对海登虽然警惕，却姑且还保留着一些称得上是“敬意”的反应。
这话实在让海登有些担心，这红叶小姐会否有点太好骗。
啊？
【自在天女·波旬】是密特拉集团的娱乐公司在运营，是副总监荼吉尼天在支持的虚拟偶像，所以红叶小姐并不需要太担心这个恶性竞争问题。
可是红叶小姐听到这句话，却立刻把目光移开了：“……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其实海登是明白的。
虽然大公司自己旗下的虚拟主播偶像投入的资金更多，皮套质量更高，技术更好，能吸引到的粉丝也更多——但以前，中产阶级的个体户，也是有办法当虚拟偶像的。
可是【魔法少女帕祖祖】就不一样了吧？烟雾镜公司，米克特女神，都已经把【魔法少女帕祖祖】给半放弃了。她不觉得这台原型机、试验机能够在之后的市场竞争中存活下来。
海登并不知晓。这只是他的直觉，他只是在猜测——天狗忍者在看到这颗龙珠之后，应该会产生很有趣的反应。
这反应和海登原本猜测的情况可有些不一样啊。
海登立刻回答，而且还伸出四根指头，
不过同样地，海登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这种反应，已经说明了红叶的脑子其实没有那么简单。
这样一来，仪式就会更利于密特拉集团旗下的其他虚拟偶像，例如【五色天女】……而不是【自在天女波旬】。
他开口说到，也同样跟着站起身来，
很好。只要愿意聊就很好。
“既然如此，直接拉更多人下水就好。”
帕妮娅没有怎么使用人格晶片。【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企划是帕祖祖被卡莲打死之后，米克特女神灵机一动临时拍板决定要搞的测试项目。她的唱歌技术都是自己练出来的，所以她的唱歌跳舞甚至讲故事玩游戏方面的演艺技术都只有八十分的水平。现在可能还好，之后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她肯定就会输给越来越内卷的企业一线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