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妮娅虽然傻却也不是白痴，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反应过来：“啊，所以大叔你刚才的话只是骗吸血鬼老板的？”
“但我们也不需要她真的赢。米克特提卡希瓦，我们需要的是战胜死亡的奥秘技术，我们只需要从这种比赛里尽可能获取各种利益。哪个虚拟偶像赢得胜利和名气，拔得头筹——又和我们有什么太大关系呢？”
所以她直到这时候才想到问这个问题。
“无论是我们烟雾镜公司打造的其他虚拟主播偶像，还是密特拉集团早就培养塑造好的那些天女、神姬、妖精，她们都是真正的专业人士。虚拟主播业界已有八十年历史，其它大公司都已经通过这几十年的经验，把它们旗下的偶像都打造得堪称完美，几乎无可挑剔。”
唱歌和舞蹈，自古以来都是宗教祭典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这个嘛，杂质倒也不一定没办法处理。
好在海登终于看出这丫头脑子没转过来，只好叹了口气解释：“你仔细想想，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是让你在这种比赛里当第一吗？我们想要的不是让你战胜死亡，尸解成神吗？”
说来惭愧，帕祖祖死了可还不到半年呢！
“你先把身心状态都调整好，准备迎接比赛就行了。如果你自己不先活力充沛，怎么可能战胜死亡呢？”
就连资本天神，听到别人夸奖自己最自豪的长处，而且还夸得很有道理时，祂也忍不住要高兴。
为了从死亡中抽取能量，所有新型虚拟主播偶像的皮套都会盗用死去神魔的名字，用这些强大死者的名字当作抽取能量锚点。然而就算死亡无法彻底磨灭这些强大神魔的存在，“尸骸”总也还是有鲜度之分。那么又有哪个死去神魔能比帕祖祖更加新鲜？
帕妮娅的小脑袋回路终于有些转不过来了。
“有哪个别的虚拟偶像能像我这样大量投入秘火？要比拼这纯粹的生命能量，又有哪个比得上我们的【魔法少女帕祖祖】？”
米克https://www.hetushu.com.com特女神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稍微笑了下：“您不会想说【魔法少女帕祖祖】和其他虚拟偶像相比，更不像偶像，更平民化吧？”
海登皱着眉解释道，
“哎？”帕妮娅这下反而更糊涂了，“可是我们办偶像大赛不就是为了这个……？”
这话却让米克特女神有些惊讶：“同步率？那只小猫咪的同步率虽然不差，但也只能算个良好。她和帕祖祖的同步率最高也没到过90%。现在密特拉集团打造的新型虚拟偶像都会直接使用人格晶片，同步率比起小猫咪只高不低。”
“【魔法少女帕祖祖】有四个其他虚拟偶像都不具备的优势。”
海登摸摸自己的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这种问题你就不要纠结了。有些古典魔法的东西，你事先知道未必是好事。虽然我没指望你赢，但你要是输的太没特色也不行。”
这下，帕妮娅可就傻眼了。
然而海登却摇摇头说：“同步率未必是越高越好。密特拉集团有同步率更高，洗脑效率更好的人格晶片，却未必适合用来战胜死亡——生命与死亡的力量，终究还是我们更擅长的课题。”
海登立刻急匆匆带着帕妮娅回家，路上却发现帕妮娅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焉了，甚至还用哀怨地眼神盯着他看。
“第一个优势是新鲜的尸骸，第二个优势是大量的秘火——那么第三个优势，当然就是烟雾镜公司操控生命与死亡的顶尖技术。”
“【魔法少女帕祖祖】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优势是——帕祖祖才刚死！”
之后，她又和海登讨论了一些技术上的细枝末节，就放海登回去写计划书了。
于是海登也转头看了帕妮娅两眼。他和帕妮娅对视了一会，而且帕妮娅很期待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从海登的目光里获得一些鼓励或信息。
海登在米克特提卡希瓦面前振振有ｈtｔｐs://m.hｅtushｕ.coｍ.ｃｏｍ词，侃侃而谈。
反正她满头冷汗地在海登的客厅沙发上坐下了。
他注意到米克特女神的怀疑，立刻把话题扯回自己预设的轨道，开口便说，
“与此同理，同步率也是要适合，不是高就好的。实际上，我们根本不是需要你赢。我们需要的是让你借着这个比赛，这个祭典，完成尸解成神的仪式——你不会忘记这个吧？”
这个道理米克特女神当然不会不懂。实际上，海登一开始说【帕祖祖】有优势的时候，米克特提卡希瓦心里最先想到的就是秘火。现在听到海登这么说，她自然也不惊讶，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当然啦，也有可能只是帕妮娅这丫头比正常人要傻得多。
使用人格晶片的中之人未必不行，但帕妮娅的手熟仍然是一种优势。
“四个优势？”
米克特女神却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您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
不过，帕妮娅还是有一件事搞不明白：“既然如此，就算我在大赛上得到更多人气，这些杂乱的人气也对我没用啊？”
海登说到这里，向米克特女神微微躬身行礼，
“啊？”海登反而被她这话弄得一头雾水，“我确实很看好你啊。要不然我推你参加这种比赛做什么？”
很快，在两家大公司（中的两位高管）协力合作下，这场有史以来首次的，所有虚拟偶像都能够在物质界实体化的vtb竞技大会正式开始了。
他转过头来，重新看着米克特女神然后淡定地说，
这句话只让米克特女神愣了半秒钟。身为烟雾镜公司死亡女神的她立刻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确实，帕祖祖才刚死！”
“话说回来大叔，说了那么久比赛，具体到底是要比什么项目啊？”
“不过即使听了你那么多头头是道的辩词，有一件事我仍然十分怀疑：你真的觉得这只小猫咪……”
如果有朝一日，全人类都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得到自己想ｈtｔps://m.ｈｅtｕsｈu.ｃom.ｃoｍ要的一切，那所有虚拟的精神娱乐就都要被淘汰了吧……话虽如此，这也不过是一种空口无凭的理论而已。
除非有哪家公司为此特意跑去砍死一个神魔，马上用它的“尸骸”做成新的虚拟偶像皮套，否则【魔法少女帕祖祖】肯定是最新鲜的嘛！
人们为什么喜欢看虚拟偶像的皮套人在网络空间里蹦蹦跳跳？说穿了，还不是因为现实生活无法满足自己的内心。就是因为每天在现实中的日常生活无法令自己满足，大家才会想要在虚拟空间里获得日常生活里没有的快乐。
这当然啦。巫师岂能不会拍众神的马屁？
“您认为她的竞争力在哪里？真的能说出四个优势出来？”
吸血鬼女神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看正乖乖坐在办公室角落里的帕妮娅。这丫头在恐怖的老板面前总是披着猫皮，非常乖巧。
但海登当然不会“就这”。
“然而【魔法少女帕祖祖】却是烟雾镜公司的第一个虚拟主播偶像。她是试验机，是不专业的，她有很多毛病——但也正因如此，她很容易给已经习惯完美偶像的观众们带来‘直播感’和‘非日常感’。她越是不完美，越是青涩，越能吸引观众。”
“你这丫头是又怎么了？”
海登倒是已经想了很久。所以他很简单地伸手敲了敲嘴和喉咙，淡定地说：“比唱歌。”
米克特女神此言确实不假。密特拉集团的心灵魔法技术至高无二，其它公司都只能望其项背。虽然它们在和烟雾镜公司合作的时候分享了一部分人格晶片技术，但很显然最核心的东西肯定都捏在自己手里。
“言归正传。米克特提卡希瓦，这种‘非日常’的属性，并不是特别客观的东西，所以也不是我要说的第一个优势。”
但海登并没有给她这种信息。
如果只是普通的马屁，米克特女神可是烟雾镜公司的董事会高层，在全世界她的权势能排到前二十名，普通的马屁她早就听习惯了。海登这话m.hetushu.com.com却是夸得实在，正搔在她自己最骄傲自豪的地方。
上一秒本来还有些怀疑的她，对海登这话反应过来之后，终于恢复了之前那种对海登技术水平的信任，甚至流露出些许的敬佩之意：“确实如此！帕祖祖的死亡，比市面上所有其他虚拟偶像的【名字】都要新鲜！”
这话他说得有些模糊，但这也是因为事情有些复杂。
“好吧。既然大叔都这么说了。”
“虚拟偶像大赛的第一名当然会吸引很多人气，但又不是人气多就好的，就像并不是同步率高就好。知名度必然带来误解和妄想。你上次还没吃够粉丝杂质太多的苦头吗？你以为我前阵子为什么要帮你洗粉？”
当然啦，当然啦，帕妮娅并没有忘记……大概吧。
出乎她的意料，海登居然又摇了摇头：“没。我刚才又不需要骗她。”
海登这样说，反而让米克特女神用有些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似乎不太信服，仿佛想说一句“就这”？
“……即使有着你所说的四种优势，你真的觉得这只小猫咪能够赢过所有其他新型虚拟主播偶像，在这样大规模的比赛里拔得头筹？”
很显然，帕妮娅听到这话之后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你这真的不是在忽悠我吗？”，但她想了想之后，还是点点头：
于是海登只好在拉着她回到家里，确定安全应该不会被窃听之后，很无奈地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况且海登这话还不只是单纯的马屁，而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拍马屁。
这话让她扬起眉毛，忍不住好奇地接住话头，
所以，尽管米克特女神明知道海登这话是半拍马屁，她还是不禁微微笑道：“海登先生，您可真会夸我。”
海登先声夺人，获得米克特女神的认可，立即趁热打铁：“接下来的第二个优势则是秘火。您也知道我手握新型的秘火合成技术。虽然不能白白送给您，但【魔法少女帕祖祖】现在是我在运营，我当然不会吝于给她使用秘火。”
无论是虚拟偶像也好，和_图_书还是其它的精神娱乐方式也罢——大家玩游戏，看视频，看小说，全都是因为它们能够提供日常生活里得不到的东西。【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不完美，她某种程度上可以给观众们带来的惊喜，也同样属于这个道理。
结果海登还真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她很重要的特色之一。”
帕妮娅却也很委屈：“……我还以为大叔你很看好我呢。”
米克特女神听完这话之后重新盯着海登看了好一会。经过足足半分钟的思考，她似乎就做好了最终的判断，轻轻点了点头：“一如既往，海登先生。您的口舌很有说服力。所以我会与密特拉集团，或者说至少与荼吉尼天，合作举办这个所谓的‘vtb竞技大会’。希望您尽快给我一份更完整的企划书。”
“支配现代世界的巨型企业虽然有好几家，但要说对于生命力和死亡的利用率，又有谁比得上烟雾镜生命建设公司？在烟雾镜公司里，又有谁比得上您？密特拉集团就算是最强的超级企业，唯独这一点上肯定是您天下无双。”
这话当然是半真半假。海登哪有什么秘火合成技术？全仗安洁拉在家里悠哉悠哉吐气。但剩下半句话却丝毫不假。全世界就安洁拉这台随便吞吐本源生命能量的永动机。其他虚拟偶像哪能在这里和【魔法少女帕祖祖】相比？
幸好海登没蠢到乱说话。他琢磨着这气氛也差不多了，开口便说出第四个优势：“除此之外，帕妮娅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她和帕祖祖之间的同步率。”
比起有理有据地一条条罗列理由解释因果，或许一边在心里吐槽“这是什么鬼”一边又选择相信，这才是一种更深的信任。
“老实说，我根本不觉得她真的能赢。”
……
现在密特拉集团的心灵技术进步，人格晶片的技术尤其可怕，确实不容小觑。但【魔法少女帕祖祖】具有先发优势，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帕妮娅至少比其他中之人手熟。
不用说也知道，米克特女神对此当然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