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嘉致打断她的话：“你吗？”
全场的聚光灯都在笼罩在靳嘉致身上，屏息期待里，他好看的手指敲下第一个音符。全场心跳都静止，他的动作也突然停下，闪闪的目光在观众席找到一个人。
辜雨没见过这种表情的靳嘉致，清风朗月的气质不见了，变得说不出来的坏，嘴角的笑嘲讽又轻薄。
看着旁边的艾伽，他痛心疾首地摇头：“你怎么就不知道吃窝边草呢。”
他说：“我藏得深，而且能藏一辈子。”
辜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最后的一丝不甘心让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怕艾伽发现你的真面目吗？”
“我没骗你，我家和艾伽家的方向根本不同，她要是回家的话，不可能一大早在那里。”
季时安的微信他没回，现在电话都打了过来，靳嘉致接通，和电话那头说：“回来了。”
辜雨在柜台前，报出金额：“六十六块八。”
艾伽扫完码后，被辜雨叫住。辜雨唇角抿着，眼神有些凶，没有一点在学校里温柔知性的影子。
礼堂后面的小花园里，晚会还没结束，辜雨主动找靳嘉致来这里。她将准备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后，发现靳嘉致并没有什么变化。
艾伽不会一夜都没回家，和那个看起来痞子一样的男人在一起吧？
“辜雨你知道吗？艾伽今天ｈtｔｐs://ｍ.hｅｔｕsｈu•cｏｍ.coｍ早上是坐机车来上学的。”阮念雯看了看四周，声音更轻了点，“匿名墙上都疯了，昨晚她就是坐同一辆机车走的，所有人都在猜他俩昨晚是不是在一起过夜了。”
她看到靳嘉致脸上的轻笑，身体抖了一下。
内容不出所料，艾伽不大在意地应着：“行啊。”
辜雨心口泛酸地转回头，问：“很多人都知道了吗？”
但靳嘉致没那么好运气，林风给他安排了个钢琴自弹自唱。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
辜雨眼眸微闪看向阮念雯：“那要是喜欢艾伽的男生呢？知道这些，他们会怎么想？”
辜雨看着店外。
他走了几步，辜雨在他身后大声问：“艾伽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靳嘉致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喜欢她？”
“别站在上帝视角看别人了。”
靳嘉致的声音偏低又有些冷，唱这种致命温柔的歌，有种别样的反差。像是少年第一次爱人，笨手笨脚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要把自己的全部哪怕最重要的心都送出来，不求回报。
说完这三个字就挂了。
放假前两天，长荣的传统是由学生组织的元旦晚会。
辜雨狐疑看了她几眼：“你不骗人？”
礼堂里传来震耳的音乐声，上一个舞台剧节目结束了，这个ｈttｐs://wwｗ•hｅtｕsｈu.coｍ.cｏm是高二的街舞。再过三分钟主持人就得上台互动，辜雨脑子里记得整个晚会的流程，目光还落在靳嘉致身上。
试卷一张一张，考试一次一次，天气也变得格外寒冷。校服外都套上了厚厚的冬装，元旦快到了。比起期末的恐惧，元旦的假期来得更加让人没有抵抗力。
艾伽后面的女生听哭了，小声抽泣着和旁边的朋友说：“靳嘉致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啊，感觉他好像特别特别喜欢那个人。”
“别了老师，我真不行，要不我现在给你唱一段你听听？”艾伽说完，泰然自若地给他唱了一首热门歌曲。
他不大在意，态度也冷淡，低头冷声问她：“还有吗？”
她慌张地看了眼靳嘉致，见他脸色没变，下意识就觉得他看见了。
林风听完，沉重地点点头：“行，你走吧，老师不为难你了。”
艾伽在对面小超市买了瓶冰可乐，在脸上滚了滚又过，然后打开一口气喝掉。
“没有，我就走了。”
“真的吗？”
辜雨一愣：“还…还有什么？”
明明是高不可攀的人，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也能这么卑微。
“你敢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吗？艾伽她只喜欢玩暧昧，靳嘉致你玩不过她的。”辜雨的脸被冷风吹得没有知觉，“你身边明明有很多选择https://www.hetushu.com.com，有更好的人，你为什么要……”
靳嘉致手机响了，季时安在问他去哪儿了。
可他千万万里只想要一颗心，如歌词唱的：
今年的他比去年长大了些，长高了些，以前稚嫩的面孔也变得凌厉帅气起来。原本不知人间疾苦不懂风花雪月的气质，这一年好像被染了几分红尘的喧嚣，让他多了几分真实的张力，只要一个眼神就让人心动不已。
“我敢肯定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也在现场，他像在对那个人说，我爱你，求求你来伤害我吧，我不怕疼，只要你爱我。”
她有点着急，急切地拿出手机，翻出那天偷偷|拍的照片，却不小心露出了之前的照片。
艾伽不想去，跨年的日子想留给重要的人。
“今天今天星闪闪……当晚跟你在这里……交出的心早已失去……”
林风眉头直皱：“你可是咱班门面，现在还是小有名气的网络红人，没节目说不过去。”
艾伽说请客，吃完粥，她去买单。
她回完信息，往台上扫了眼。今天小少爷，穿了套黑色的西装，头发也用心打理了一番，矜贵地坐在钢琴旁，专注弹琴的样子真像是童话书里的小王子。
他眼眸很黑，目光很深，在那人身上定格了两秒，然后动作起，音乐继续，唇贴着麦克风唱出了今晚最温柔的歌。
靳嘉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和图书。现在是黄昏，云层厚重，风特别冷，天气预报说是寒潮来临，今年的元旦会是十年来最冷的。
周唯宁正在微信上和艾伽沟说有个网站元旦直播，问她去不去。
辜雨说不出话。
小时候学校只要有重要的事，抑或大小典礼，校长老师都会像献宝一样让他上台表演。后来长大了些，小少爷脾气大了，这种尊贵王子的限定皮肤就成了一年一次。
女生朋友十分赞同地心疼道：“也不是备胎的苦情歌，为什么要唱得这么心痛呀。”
辜雨过了两秒反应才过来，现在看到的靳嘉致是他为了艾伽的喜好特意伪装的。人人都以为靳嘉致是猎物，却没想过他是把自己装成猎物的。
“肯定啊，反正我们年级的应该都知道了。”阮念雯想到什么又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惜没证据，不然艾伽这次肯定栽了。奶茶店兼职的事，和靳嘉致恋爱传闻，还有最近她成了网红，上课都没精打采，老师对她意见已经很大了。如果这次能求锤得锤，艾伽不仅风评完了，估计连学校都要给她处分，毕竟是和校外的小混混谈恋爱欸。”
晚会从下午就开始，季时安坐在观众席感叹：“又到了一年N度靳少爷收割迷妹专场。”
阮念雯想了想：“这得分人，对自己有要求的人，肯定觉得她堕落觉得她不自爱脏；要是那种猥琐的说不定还觉得她随和*图*书便更好追呢。”
众人以为他高在云端不知什么叫爱，只需要接受众人虔诚的崇拜就足以。
艾伽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的目光在艾伽全身上下扫了扫，最后停留在艾伽的眼下，那是疲倦不堪的黑圈圈。
他没再看辜雨，往大礼堂走。
艾伽趴在他身后的桌子上睡得很沉，偶尔有同学走过不小心要撞到桌子。他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在撞到的前一秒，稳住桌子，避免对方吵醒艾伽。
辜雨是主持人，林风本来让艾伽也报个节目，但艾伽直摇头，说自己四肢不勤五音不全。
时间飞快地过，叶子从绿变黄再变红，落了一地，被无情地扫走。
“你不许在学校里说我家里是开粥店的，也不许说过在这里看过我。反正今天早上你所看到的一切你都当作没发生，我也不会说你和周逾生一起来吃早饭。”
艾伽语调懒懒的：“骗你？我这么闲？”
靳嘉致脚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不会。”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那天我在我家店里看到了艾伽和那个男的早上一起来吃早饭，那时候才早上六点。”
靳嘉致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反唇相讥：“你现在和艾伽谁比较坏？”
辜雨正在写题的动作停止，她回头看了看靳嘉致。他坐在座位上在和季时安闲聊，多数是季时安说，他偶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