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佳雪突然扭捏做作地笑起来，凑到艾伽耳边跟她咬耳朵：“我想和周逾生去，你帮我约他？”
也可以忍住看着她辛苦，不去插手她的生活，让她维持住自己的自尊。
“哟，生哥最近身边还有短发的妹子？”
“红毛是谁？”
“刚刚校门口红毛带着一个穿长荣校服的妹子走了，真行啊，他那德行都能泡上长荣的了？”
戚佳雪认真看了看，是挺漂亮的，但她天天对着艾伽和靳嘉致那种级别的，对于这些早就免疫了：“还行。”
“哇，现在连长荣妹子都来找周逾生。”
这浑蛋周逾生，给一巴掌再赏一甜枣，够可以的啊。
周逾生切回微信界面。
他怎么可能说一路都跟着她，于是用声音大证明自己有底气：“你运气爆棚，正好遇到帅哥我恰好路过。”
这就算了，戚佳雪这人不仅瞎还蠢，那红毛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屁颠颠地上了人家车。
周逾生停下脚步，叫住他俩。
你说靳嘉致他到底有多少耐心，能这样隐忍着一天又一天的等着那个人。
她哪能在这儿连坑他买了三盒最贵的冰激凌，在冷风里吃得干干净净。
好在，季时安出现了。
“怎么，要我跪下来哭着感谢你吗？”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她是在他身边，在他的世界里，不逃离的前提下。
周逾生也有差不多的摩托车，她不知道具体有几辆，看过的两辆都要比火焰鸟的要帅。
空气都静了两秒。
晚会结束，他就见戚佳雪一个人溜走，还以为她要干什么大事，没想到单枪匹马来找那个小混混。
她其实上车前就知道这红毛不是好人，但就是脑子一抽，指望着万一呢。
“别，我刚和他说清楚，现在又帮你约他，太不是人了。”
“我觉得那hetushu.com.com个叫周逾生的话说得没错，你就是应该少来。你就算要来，好歹也打听他下课时间吧。赶在放学后人走光了，蹲学校门口，你不就是等着人来骗吗？”
“嗯。”
戚佳雪回想刚刚的一幕，那红毛油腻的手拉着她，她就觉得恶心。好在季时安冲过来，他速度超级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跑了。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可以是别人，而不是他？
周逾生直接问：“长荣妹子怎么回事？”
…………
戚佳雪眨了眨眼睛，故意看了眼靳嘉致，但不说靳嘉致，话题往别的地方扯：“你现在偶像包袱这么重啊，我看微博和抖音，你粉丝都几十万了，这吸粉速度绝了，我听说都有人在学校门口堵你了。”
放在戚佳雪面前的手机突然振了下，季时安视力好看见是个新信息，他有些烦自己为什么视力这么好，清楚地看清了每一个字。
火焰鸟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上来吧。”
这学校里没几人不认识周逾生。
戚佳雪眼睛亮了亮：“真的？你之前不就婉拒了吗，怎么又拒绝一次？我可怜的生哥啊，那颗心一定是千疮百孔等着我去治愈。”
季时安觉得自己更烦了，心里也烦。
这个戚佳雪同意，周逾生骑车确实帅到她尖叫，但这火焰鸟，算了，还是不打击他普通且自信的心了。
周逾生：行，那不见不散。
戚佳雪咬着唇，给周逾生打了个电话，他估计在忙，没接。
他俩见面不是吵就是打，互相排挤拆台才是日常，现在这种好声好气的情景几乎没有过。
“生哥，红毛不接电话啊。”
等周逾生看见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他在球场上打篮球，压根就https://m.hetushu.com.com没看手机。
“季时安。”
校门口有几个男生站在那儿，嘴巴里叼着烟，三句不离脏话。他们瞧见戚佳雪身上的校服，起哄地凑过来，张嘴调戏：“哟，还有长荣的妹子来我们学校等人，和哥哥说说谁那么荣幸？”
那伙人见这情况，更来劲了：“说呀，学校人还没走完呢，说个名字，万一哥哥认识呢，还能帮你找找。”
等打完球休息的时候拿起手机，发现全是戚佳雪的信息和未接来电。他喝了口水，目光钉在最后一条来找他的几个字上，问身边的人：“刚看到有个短发的小姑娘来找我没？”
周逾生等了五分钟，戚佳雪没回。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妹妹，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周逾生可是喜欢美女，就你这样的清粥小菜，他看不上眼的。”
戚佳雪狐疑地看着他，眼里都不是不信任。
就在他俩争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时，季时安的手机响了。
火焰鸟脾气来了：“嘿，你这人，怎么长荣的都这么高傲看不起职校的吗？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八卦：
周逾生眉头皱起来，给戚佳雪回拨了电话，但刚响了几声就被挂了。
艾伽听到后面用手敲了下她脑袋：“你悠着点，别把自己陷进去。”
戚佳雪是条真汉子，晚会结束还没到七点，收拾好书包，谁都没说，就去周逾生的职校门口去蹲人了。
艾伽说了什么，季时安看了看戚佳雪：“她没事了，我英雄救美，她现在好好地在我对面准备用冰激凌撑死自己。”
“那好吧。”
戚佳雪抬头：“艾伽啊？”
她有些轴，今晚怎么都想看到周逾生，当面亲自约他跨年。
戚佳https://www.hetushu.com.com雪肩膀塌了下去，沮丧地“哦”了声。
“你声音那么大干吗？凶什么凶，救了我就这么了不起啊？”
艾伽看了看上面的名单，不是很有兴趣：“你想去？”
戚佳雪被他说烦了，语气也差起来：“你没完没了是吗？”
季时安慢半拍抬眸，视线碰到戚佳雪眼泪汪汪的眼睛。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又抽出几张纸巾，挡住她的眼睛。
长荣没有男生骑这种车，但在职校附近有很多。戚佳雪上了车后问：“骑摩托车是你们的潮流吗？”
火焰鸟骄傲地哼出声：“对啊，男的骑车多帅，风驰电掣，小妹妹一看就‘啊啊啊’尖叫。”
“生哥叫我们什么事啊？”
东边有个快被淘汰的商业广场，平时人流量不大，再往里面开一点，有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有些廉价的群租房。
他目光往上移，在对面女孩的脸上停了下来——刚刚落寞难过不耐烦都不见了，只剩下欣喜，眼睛亮闪闪的。
“今年元旦怎么过？”戚佳雪是他们班大合唱的主唱，刚刚换完演出服回来，她坐在艾伽旁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他们都能听见。
“就校门口，有个穿长荣校服的女生，在那儿站了会儿，然后上了红毛的摩托车，往东边开去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艾伽。他接通：“怎么了？”
周逾生听到这儿，脸色变得不好：“把红毛给我找出来，然后把长荣妹子给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靳嘉致在回到礼堂前恢复了表情，他和往常无异地坐到季时安身旁。
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黏稠而绵密的昏暗光线里，最容易藏匿他的视线。等她察觉到看过来时，他又收回，如别人一般在看节目。
戚佳雪坐在便利店外的椅子上，哭了和图书五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戚佳雪找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没电了，于是去便利店借了个充电器出来，开机后发现，周逾生和艾伽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
“不熟，好像叫姜茂，我有个哥们和他关系还行，说他人品差。”
时间不等人，周逾生快步走到车棚拿车：“直接过去。”
他们什么时候约好的？约的什么？什么不见不散？
周逾生：现在还在我学校门口吗？
“口气还挺大。”火焰鸟气笑了，“看你挺有意思的，我带你去找周逾生吧。”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越过季时安，看向右边的艾伽。她心不在焉，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划拉着手机。
戚佳雪拿开纸巾：“你今天怎么会出现的？”
周逾生：刚刚一直在打球没看见信息，你去哪儿找我了？没看见你。
他可以忍住不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
“你再说，你再说我咬死你。”戚佳雪用力擤鼻涕，威胁的声音里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有个头发染成火焰鸟的男生，随意指了个对面的女生：“那是他前女友，我们校花，怎么样？就这样的，还被他甩了，校花寻死觅活好一阵。”
她在微信上给周逾生留言，说去找他了。
他干咳一声，心里慌慌的，怪不是滋味：“哭完没？以后长点脑子，我们有脑子的不一定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
“别废话，有没有？”
红毛将戚佳雪带过去，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眉头皱得更深，又拨了一次，这次响得更短，只响了一声。
季时安：“知道了，挂了。”
季时安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没啊，你最近不是心情不好，不高兴见妹子嘛，谁问我都没说你在这儿打球和图书。”
季时安看着面前空掉的三盒冰激凌，嫌弃地将餐巾纸捂到她脸上：“擦干净点。你真行啊，谁说什么你都跟着走，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完了。”
到了门口才知道怕，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冲着那红毛就是一脚踹，拖着她就跑。
艾伽哼了声：“没那么夸张。”
季时安“嗯”了声：“周逾生知道你被红毛骗走，他说帮你出气了，还说以后这种地方你少来。”
“估计是周逾生看见消息没看到我，我手机又没电了，所以找艾伽的，艾伽又找你。”
…………
几个人一人一句地瞎聊，到元旦晚会结束，都没商量出跨年夜怎么过。
“可不就是了不起嘛！”
季时安来了点兴趣：“去野营。”
戚佳雪到职校时，职校已经放学了，她给周逾生发信息他没回。
季时安闭上嘴，态度又软下来，准备好声哄她几句。
季时安就不明白了，她脑子里想什么呢，瞎子都看出来那人喜欢艾伽，她还往上面凑，真以为自己真爱无敌能感天动地啊。
注意到四周的目光，艾伽磨牙警告：“你小点声。”
他往回翻了翻聊天记录，
“哼，年轻嘛，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喜欢一个人还讲大道理。喂喂喂，掐我干吗？”
“大冷天的谁跟你去野营。”戚佳雪将一个音乐节的海报放到艾伽眼下，“去吗？”
戚佳雪抿了下唇，有些不自然地说：“今天，多谢你啦。”
偶尔有什么大的动静，她才懒懒抬头扫一眼。
…………
戚佳雪犹豫地看了他们几眼，挤出了三个字：“……周逾生。”
“骗来的吧，他不就是能忽悠吗？好学生估计都心思单纯，没经过事，压根不知道社会险恶。”
事实证明，她就是个大傻妞。
“行啊，赶紧的。”
季时安没好气：“又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