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孩子的到来,最美的第三者

一年后,蹬倒山降生,曹百万站在阳台上仰天长啸,说老子这辈子当不成上海人,总算当了上海人的爹了!又一年之后,上海市出台新政策,夫妻一方集体户口即可为小孩落户,不需要买房子。
丛小明吃完饭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教蹬倒山叫爸爸,郑秀兰在阳台上收衣服。忽然丛小明想起内裤的事,赶紧告诉郑秀兰不要把那条被曹百万拿错的内裤收回去了,既然曹百万穿了就给他穿好了。郑秀兰一愣,说什么拿错的内裤。丛小明指着衣架上曹百万上次穿的内裤,说那内裤不是你的吗?郑秀兰摇摇头说我正想问你呢,还以为是你的,但是觉着你也穿不上,太大。这内裤跟我的是一样,不过不是我的。
折腾了五分钟之后,丛小明终于从床脚后面找到了一块碎玻璃,郑秀兰最后把床单和褥子全部顺了一遍,从床单上又掉下一块来,曹百万让丛小明赶紧把玻璃对在一起,看看还少不少。
他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丛小明,这时候的丛小明正目光呆滞地抱着蹬倒山,坐在沙发里,脸上梨花带雨。卧室里郑秀兰正在休息,丛小明刚刚趁着蹬倒山睡着了,赶紧给郑秀兰倒水吃药,不想蹬倒山忽然翻了个身,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张着嘴半晌没上来气,而丛小明赶紧奔过去,却不小心把开水洒在了手上,烫出几个大水泡。
而郑秀兰的那五万有一万是老两口的积蓄,四万是丛小明老爸“工伤”去世之后的赔偿。
来到公司,曹百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家的老妈打了个电话。他知道出了这事之后,丈母娘留在上海帮他们带孩子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本来过来帮忙带孩子是在做好事,但是现在险些让孩子命丧黄泉,换了谁都会打退堂鼓。但是老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说花大姐才一岁半,要三岁才能上幼儿园,我如果不帮他们带,你嫂子就要辞职,你哥一个月赚一千五百块,还一千块贷款,日子还能过吗?曹百万说那她外婆能不能帮忙带一下呢?老妈说你嫂子说她爹卧床很多年了,她妈又要照顾他爹又要侍候庄稼,哪还能顾得上个一岁的孩子。电话里沉寂了半天,老妈说毕竟人家是外婆,不管孩子咱也没办法。曹百万默默挂断电话,心想外婆不管没办法,奶奶不管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同样没办法。
日子再苦,玩笑还是要开,不然指着什么乐子活下去?穷乐穷乐,越穷就要越快乐,否则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打到了出租车。
曹百万下班回家的时候,先看见了蹬倒山脑袋上的乌青,他刚准备大张旗鼓地兴师问罪,却发现丛小明额头上也带着伤。他沉默了一会儿,难过地把两个人搂在怀里。他喃喃自语:我终于可以养活你们俩了。这时候郑秀兰走过来,把孩子抱了过去,曹百万和丛小明面面相觑,郑秀兰说我想好了,我不回去了,蹬蹬的事因我而起,我要负责任。丛小明说不用了妈,你回去吧,你来帮我们带孩子已经是帮我们的忙了,出点小问题怎么会怪你呢,再说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百和-图-书万现在升经理了,可以一个人养活我们俩了。郑秀兰斜着眼睛看了曹百万一眼,说算了吧,别打算那么早,这不还没升呢吗,只是个临时小组长而已,能不能成为经理还难说,再说了,就算能升经理,也要这个项目做完,不也挺长时间的吗?别钱还没挣到就打算怎么花,日子不能这么过。丛小明还想说什么,被曹百万抢了白,他说那委屈你了妈,太谢谢您了。
曹百万临出门前老板又叫住了他,说小曹你是八几年的?曹百万挠挠头说老板你记错了,我是七八年的。老板摸摸自己的光脑门说,哦我又搞错了,我还想呢,现在都在说八零后八零后,你还真了不起,八零后孩子都生好了,又要升创意部经理,前途无量啊,不过七八跟八零也差不多少。
曹百万把蹬倒山放在床沿上拍他的背,郑秀兰在床上,丛小明在地上,两个人同时在找那丢失的玻璃。这边曹百万又把手指伸向了蹬倒山的喉咙。蹬倒山大声哭嚎,两条莲藕似的小腿不停地乱蹬,看着边哭边吐的蹬倒山,曹百万的眼泪都下来了。
丛小明一下愣住了,郑秀兰也愣了,忽然猛拍脑门,说你看我这记性,这内裤是我的,我上次买错号了,就给小曹穿了。
为什么一定要蹬倒山落上海户口?道理很简单,曹百万那年高考考了500多分却只能上专科,而丁玉刚比他少几十分却去了某著名一本,这就是山东人跟上海人的差距,这个莫名其妙的差距完全能够改变人的一生!一个人能有几个一生?
曹百万战战兢兢地来到老板办公室,心想自己做了一辈子梦,除了捡钱包就是捡信用卡,连房子产权证都捡到过,但从来没兑现,难不成今天做了这么个倒霉梦,要兑现了?他手放在老板办公室门上,犹豫着迟迟不敢敲下去,考虑了半天,心想如果老板要辞他,就算他不来也无济于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大方点,再说了,也不一定真的是要辞退他,毕竟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于是他闭上眼睛一咬牙,狠狠地敲了下去。结果就在这时候,个头只有一米六的秃顶老板猛地把门拉开,曹百万蓄满力量的中指关节均匀地敲了下去,袖珍老板锃亮的脑门上豁然多了三个包。曹百万一下傻了,心想就算老板本来不打算炒他,如此一来老板的脑门也饶不了他,他在劫难逃了。
老板捂着脑门,说你磨蹭什么呢,打电话还请不来你了,我刚准备找你去。曹百万谨小慎微地问老板脑门有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老板说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些?我接了一个楼盘的全案,我决定成立专项小组,你任组长,这单子可是八十万,如果做好了,我升你做创意部经理,工资加你百分之五十!但如果你给我搞砸了,老子把你炒成鱿鱼干!另外,听说那地产公司的客服小姐,是按照空姐的标准招的,你赶紧买好眼药水,准备检阅空姐吧。
“是吗?那得谢谢你啊,改天我请你吃饭。”
吃完晚饭,曹百万坐在沙发上,心疼地给丛小明抹跌打药,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是和*图*书介绍曹百万买下这房子的中介员刘长富。从帮曹百万买完房子到现在的一年多时间,这家伙已经自己开中介了。房地产业的发展,造就了很多暴发户,刘某人就是其中一位。当初他出来单干的时候从原公司拉了大票人马,从银行贷款发工资,工资比原来公司高出百分之二十,简直就是玩命。本来就有点痞气的他就是看准了房地产的行情,敢拿脑袋赌,结果第二个月,他卖了几十套房子,还还贷款发发工资杂七杂八去掉,剩下厚厚一摞,一数,二十万!可当时曹百万是在房产低迷的时候买的房子,那时候整条街上十几家中介公司上百号中介员,看见一个买房子就像一群打了几十年光棍的男人看见妓|女一样,脸红心跳摩拳擦掌。曹百万看架势都害怕,拉着丛小明就走,其他人悉数退却,只有这刘长富,一直跟在曹百万身后介绍这介绍那,大冬天的跟着他们走了足有一公里。曹百万被感动了。后来才知道,当时如果他不买刘长富介绍的房子,他就连续几个月没有成交一单生意,要被公司辞退了。房子签合同那天,小刘握着曹百万的手说,曹哥,我也说实在的,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挂断电话,曹百万搂着丛小明就是一通乱啃,啃够了之后,曹百万对灯长啸:“生活啊,真他妈的美好!”
曹百万发完感慨,接着就是对丈母娘的一顿吹嘘,说当初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依然坚持买房,纯粹是在认真考察过中国房地产发展行情之后的明智之举。
丛小明说,葛大妈也刚刚怀孕?Jessica张口结舌像条搁浅的黄鱼。
再次走出医院大门,曹百万让丛小明请一天假,带郑秀兰和蹬倒山回家休息,虽然丛小明请假一天,整个家庭的收入就会少掉一百多,相当于一天的房贷没人还,但是现在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上有老下有小,还是要多照顾。叮嘱完之后,他则径直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这时候是早上六点钟,天已经大亮,条条马路像上海的血管,血液已经开始流动。2006年10月的上海,曹百万和丛小明为了蹬倒山并肩作战,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想着想着就流下眼泪来,她想,如果真能做条鱼该有多好。曹百万曾经说,我们老家到处都是漂亮的海,等将来我们功成名就,蹬蹬也妻妾成群了,我们就回老家,到海里当鱼。
后来他又让丁玉刚帮他找了某协会,给他评了个什么杰出青年艺术家的名号,有了客户的肯定,有了专业组织的认定,这事基本没问题了。曹百万有个理论,很多时候成功并不是自己有多强,而是看自己能不能灭掉竞争对手,他相信他这几板斧别人很难有。
打完电话,曹百万困得睁不开眼,忽然行政副总来到办公室,表情严肃地告诉曹百万:“你被辞退了!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曹百万一下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副总已经飘然而去。曹百万心想,打个盹也不至于被开除吧,他感觉自己眼珠子都快被血冲爆了,要是真被辞退了,他家的日子可真没法过https://www•hetushu•com•com了。他赶紧跑到老板办公室,抱住老板的腿号啕大哭,边痛诉自己的血泪家史,边把鼻涕均匀地抹到老板的裤腿上,柔中带刚地宣称如果老板辞退他,他就沉到黄浦江里当屈原,每天晚上沿着苏州河游到中远两湾城给老板一家念《离骚》,让他每年10月10日多过一个端午节。老板劈头给他一个耳光,说醒醒吧,别睡了!
男人与男人总是能够找到某些共同语言,不分阶级。
午夜两点钟的马路上,车子很少。他们的房子被有钱人排挤到了外环外,出租车就更少了,眼看着蹬倒山头都抬不起来了,脑袋烫得像热水袋,曹百万心急火燎却无能为力,打了几遍叫车电话,都说这附近没有车子。平时看到别人开车,曹百万除了羡慕、嫉妒和偶尔无良的诅咒之外,并没有别的想法和行动,可是今天,他终于知道有的时候有钱和没钱的差距,是生死。
一家人再次冲进急诊室,丛小明抱着蹬倒山,曹百万抱着郑秀兰。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Jessica盯着丛小明看了半天,说亲爱的,你昨天怎么没来,抓奸去了?丛小明疑惑地看着她。她却一点不害臊,说小明我可是为你好,告诉你吧,有科学统计,从老婆怀孕到小孩一岁,老公出轨的几率要比平时高五倍!丛小明继续看着她做不解状。Jessica继续说,你别不信,因为这个时候的男人性压抑是最严重的,你想啊,让一个正值壮年且初尝云雨之欢的男人一两年不碰女人,那得有多难啊。我告诉你,出轨男人通常有以下特征:谎称工作繁忙,经常加班;跟你上床没有了激|情;工资莫名其妙少了,却总能找到理由……丛小明不说话,眼神已经由疑惑变成挑衅了。Jessica说行,你不信拉倒,我说最后一句:当初我这些话都说给葛大妈听了,可是她不信,你看看现在……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走在走廊里,曹百万脸上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第一,他确实是八零后的,不过八零后说出来总让人感觉没分量,于是他就一直谎称自己是七八年的,而且这么年轻就有孩子的,在别人看来似乎确实是个异类,曹百万不是个高调的人;第二,这个机会来得太是时候了,他家现在太需要好消息了。而这个机会的到来完全在他的计划之中。来到这个公司之后,听说原来的创意部经理刚刚被炒,整个创意部包括平面设计、文案、策划在内一共十几号人,不下十人都涨红了眼珠子盯着创意部经理的位子,争夺着那十几分之一的机会,这时候他打着降落伞飘然而至,年龄最小的小姑娘他都得点头哈腰地管人家叫姑,所以不想想办法的话,他这空降兵什么时候才能熬成伞兵司令?他先是拉丁玉刚做了一笔业务,让丁玉刚拿到他的稿子之后故作惊掉下巴状,然后当即拍板,一稿通过,并扬言要以五位数的底薪把曹百万从公司挖走,然后曹百万再到老板那里表忠心,说丁玉刚给我一万块的薪水让我出任他们公司的创意总监,我拒绝了,我主要是看好咱们公司的前景,这么和图书说吧,如果公司是一个女人,我愿誓死为她贡献我的每一滴精|液,直至精尽而亡。当然后面这句话不是对老板说的,他来公司的第一天,发现整个公司似乎只有小倪一个人的眼神中没有将他生吞活剥的欲望,带着二尾子般的纯净,又跟他住同一个小区,软件硬件上距离都不很远,于是他决定交这个朋友,他把那句话说给小倪听,小倪瞪了他一眼,说你个流氓,不过是个蛮仗义的流氓!
“曹先生你好呀,怎么样,你的房子卖不啦?”
曹百万心想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状况,等他回头的时候,郑秀兰已经瘫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
“呵呵玩笑玩笑,我是给你报喜来了,你这房子现在快翻倍了,已经涨了四十万了!”
曹百万抬起头,小倪站在他身旁,说醒醒吧,别睡了!老板打电话叫你过去。曹百万扯过一张纸擦了擦键盘里的口水,想了一下,说他叫我什么事?小倪电脑敲得噼里啪啦,说我忙死了,再说了,老板叫你有事,会告诉我?我又不是他小蜜。曹百万说你该不会想把老板也发展成断臂山吧?小倪说去你的,讨厌。
“不用了,你多帮我介绍生意就好了,还有哪天你想换房子了,记得也找我哦。曹先生我永远忘不了你……”
“刘先生你好呀,怎么样,你的中介公司卖不啦?”
其实曹百万没那么英明,买这房子纯粹是被孩子逼的。曹百万跟丛小明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大学刚毕业,属于干柴遇到烈火,根本不知套子是何物,出事之后他强烈谴责了中国的教育体制,害得他所有的性知识都来源于A片,可是A片讲究的就是真刀真枪,谁会教你避孕?当天看到试纸上两条杠都红了,丛小明当场就泣不成声,她揪住曹百万的老二吵着要把这个惹祸的玩意扯掉,以绝后患。曹百万说别别,你要是不想打掉,咱们就留着。丛小明杏眼一瞪:你拿生殖器养我啊!曹百万不说话了,他的生殖器是个消耗品,不是增值品。从医院里做完手术出来,曹百万扶着丛小明,一步一步地往车站挪,曹百万表情凝重,丛小明却虚弱地笑了,曹百万指天发誓,即使当一辈子太监,也绝对不会让丛小明做第二次人流,结果三年以后,丛小明果真又怀孕了。表面上是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实际上是为丛小明的身体着想,曹百万最终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但是苦于上海市的变态政策,大学毕业后的单方集体户口不能为小孩落户,当时曹百万的户口在山东,几次努力都无法把户口迁到上海,所以想要让蹬倒山跟着丛小明落上海户口,必须要买房子,这样丛小明的户口落了,蹬倒山的户口才可以落。于是曹百万心一横,牙一咬,买!然后就是举家筹款,最后郑秀兰拿出了五万,丛小明向哥哥丛大纲借了三万,他们攒了两万,剩下两万是曹百万家里出的,一共十一万首付,贷款四十万,还二十年。二十年,共产主义都快实现了,可真要共产了,房子又成大家的了。
两分钟后,总算对出来了,玻璃一块不少!
休息得差不多了,三个人走出和图书了医院大门,丛小明抱着孩子,曹百万去叫车子。曹百万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丛小明一声尖叫。
曹百万趴在丛小明耳边说,亲爱的,有空研究一下车子,十万左右价位的就好,丛小明说什么自行车那么贵?然后自我欣赏地大笑起来,在曹百万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丛小明抱着蹬倒山,仔细检查了几遍,蹬倒山除了额头上有点乌青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坐在沙发上把蹬倒山哄睡,才觉得手指头的烫伤处钻心地痛,关键是老妈坚持要走,让她感到绝望,可是老妈又必须要回去照顾嫂子,丛小明觉着自己不能那么自私。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一头栽下去,撞到了茶几上,她挣扎着起来,发现蹬倒山自始至终都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仍然睡得很熟,她边揉着额头,边看着怀里的蹬倒山,不自觉又笑了,却不知怎么的满脸都是泪水,心想大概是疼的吧。丛小明想想,发现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因为疼痛而流泪了。
下班前丛小明接到了曹百万的电话,曹百万说要加班到很晚,不用等他了,以后加班是常事了,不过等这个项目结束了可能会好一点。丛小明说好的,你多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不要吃太多,我们娘俩脱|光了在家等你,不过要是你敢在外边纳小,小心我的“揪阴白骨爪”!
到医院挂急诊验血等一番折腾之后,总算平静下来,还好蹬蹬只是感冒发烧,没有大碍,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蹬倒山在曹百万的怀里,脸蛋烧得通红,手指被扎出了洞,居然还冲他笑,曹百万眼泪又偷偷充满了眼眶。忽然丛小明夺过孩子,说医生有没有搞错,孩子这么烧,居然开点感冒药就算了,能行吗?曹百万说医生不是说了吗?小孩烧到四十度也没事,吃点药就好了。再说他这么小,根本找不到血管,不能扎针。丛小明抱着孩子晃来晃去,嘴里还时不时嘟囔一句。
丛小明接了电话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又是一番折腾,还好郑秀兰只是血压升高,两个吊瓶打下去,人精神多了,医生又给开了一些降压药,郑秀兰问医生这药能不能不要?医生不解,郑秀兰说其实这些药家里都有,只是我平时头不晕的时候就不吃,感觉不舒服了就吃点。医生无奈,笑里藏刀地赶她走。
当初曹百万说要买房子,丁玉刚嗤之以鼻,说这是自杀式消费,曹百万身边的朋友也没有一个赞成的。丁玉刚说别看你现在赚这点钱,勉强能过,可是将来假如你们两口子出任何问题,你们的生活秩序就将全部被打乱,这种投资是不计风险的,无异于飞蛾扑火。现在看来,丁玉刚的发达只是偶然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发展的眼光,直到现在,当初那些阻止曹百万买房要孩子的朋友,依然过着游牧生活,迁徙周期是三个月到半年,而他,却已经是坐拥四十万增值财产的“富豪”了,虽然这四十万的财产基本无法兑现。
丛小明两手筛糠般颤抖,对了几次都对不上。丛小明开始大声地哭,被曹百万喝止。他把孩子交给郑秀兰,亲自上马,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比丛小明的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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