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楚汉争锋战彭城
第十九章 成竹在胸

韩淮楚微微一笑:“雍乡侯此言差矣。三秦之地尽丧之下,老章鱼能坚守孤城到现在,谁说他不是男人?”
韩淮楚攻下陈仓之后放一把火熏得甘索三万大军七窍生烟,最后都投降了汉军。现在他又要玩一场水攻!众将听韩淮楚吐出“水攻”二字,皆是精神一振。
韩淮楚掷地有声道出二字:“水攻!”
帐中韩淮楚述说汉军关东征战势如破竹之事,听得众将皆是振奋,不知不觉已到傍晚。樊哙正准备呼来伙头军安排晚膳,忽有小兵来报,云雍乡侯夫人遣婢女捎来口信,已备下酒菜请大将军过府为他接风洗尘。
“既然历史是如此演变,小生还是顺其自然。那韩信要阴谋叛乱自己寻死,就让他去领受老处|女的那把竹签好了。”
韩淮楚微微一笑,问道:“若你领这十万人马与楚军三万骑兵厮杀,有几成胜算?”
樊哙高声道:“今日为伉儿取名,又拜大将军为义父,双喜临门。可要好好庆贺,共谋一醉!”
陈豨腰杆一挺,高声称喏。
那婴儿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嫩,脸上一对小酒窝极其遭人喜爱。韩淮楚以前担心这孩儿生下像樊哙一般丑陋,此时方知这孩儿只继承了吕嬃的优点,长大后一定又是招迷万千少女的大帅哥一个。
樊哙不解道:“既不下令攻打,如何能攻破城池?”
韩淮楚拿过摇篮上挂着的一只拨浪鼓,轻轻一摇。那婴儿双眼溜圆,目不转睛望着韩淮楚手上动作,裂开小嘴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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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一将摇头道:“大将军水攻之计虽说简单,但水攻之前必须大举迁民,还须掐准时机,确定河水会涨。不知这渭河之水,何时能涨?”
韩淮楚想到此节,面露微笑道:“将军所言甚是。本帅正欲去渭水上游巡视,看看何时河水能涨。”
他便道:“夫人产下麟儿,这满月酒本帅也未登门庆贺。那孩儿不知怎生模样?本帅这次要好好看看。”
吕嬃在一旁手捧婴儿,见韩淮楚写下这字,不解道:“这伉字何意?和_图_书”韩淮楚微笑道:“见到贤夫妇如此伉俪情深,本帅有感而出。且这伉字还有高大刚强之意。希望这孩子长大之后,能如雍乡侯一般成为一个能征惯战的柱国将军。”
栎阳城郊,汉军预备营大营,旌旗猎猎,刀剑曜目,由十万人组成的汉军预备军正在操演。
那孩儿到底长什么模样,是像樊屠子还是像他娘?韩淮楚心中充满好奇。
视察完预备营,韩淮楚马不停蹄来到扶风城外汉军大营。
韩淮楚说道:“那废丘何用攻打?徒损兵折将而已。”
利豨搞的沙袋练兵法看来效果显著,那些少年抡起比起人还要高的大刀长枪毫不吃力,依然在校场健步如飞。而那阵法的变幻,军容的整齐,比起韩淮楚自己练出的兵也丝毫不差。
今日这陈豨就站在自己面前,如何去处理这与韩信之死有莫大关联的人物呢?
那次为给西戎军众美眉送礼买了一箱化妆品,韩淮楚借了吕嬃三十金。这半年来一直忙于国事,倒忘了归还。
这半年来章邯唆动旧日部属频频叛乱,不时趁天黑派遣死士悬下城墙劫夺焚毁汉军粮车,搞得樊哙防不胜防。幸得汉军弹压及时,而关中百姓对章邯既不感冒,响应叛乱者寥寥无几,未酿成大乱。
“小生威不威武,要靠打胜仗来说话。要是被项羽杀个落花流水,喊得震天响有个屁用。”韩淮楚呵呵一笑,立起身来。
韩淮楚哼了一声:“事在人为,什么无计可施!这里有小册一卷,你姑且拿去,照此方法准备。若能办妥,出兵关东便以你为先锋。”话一说完,从袖中拿出一简,扔到台下。
利豨立马就不服气,瞪大眼睛问道:“有何不足之处?末将不解,请大将军明示。”
韩淮楚盯看那襁褓中的婴儿,越看越喜欢。想起自己穿越时空前被那方廷博士注了一针,无法在这个时代留下一男半女,而人家夫妻舔犊情深,不由心中酸酸。
“史书上说韩信之死皆因勾结陈豨叛乱而起,原来那https://www•hetushu.com•com陈豨便是此厮!”
陈豨说道:“大将军既定下这水攻之计,无论那河水涨不涨得起来,我军当砍伐竹子扎起竹筏以备战时之需。”
而昔日若是自己接受了那小丫头,他这便宜老爹就做定了,吕嬃腹中怀着的孩子就成了他自己的儿子。
便宜老爹没有当成,居然可以作干爹!韩淮楚掩住心中狂喜问道:“此话当真?”
众将大笑道:“大将军妙计一出,管叫那老章鱼死无葬身之地。”
“莫非上次借吕嬃的银子未还,那小丫头要当面讨要?”韩淮楚心里嘀咕。
忽然那婴儿破啼而哭。樊哙道:“想是这孩子饿了,媳妇,快去叫奶娘喂娘。”吕嬃奇道:“刚刚喂的奶,怎会饿了?”
这一问利豨愈发不服气,噘着嘴诉苦道:“大将军是说我营中骑兵配备不足吗?这可怪不得末将。关中良马如今皆送至关东前线,给咱们预备营的皆是一些低矮的次等马,大将军的骑兵科目如何去练?”
韩淮楚道声好,接下腰间鱼肠断魂剑递给樊哙,说道:“我这做义父的,也不能平白就做。这柄剑就送给伉儿做个见面礼。”
樊哙呵呵一笑:“大将军多虑了,此次恐怕是俺媳妇要请大将军为俺儿子取名的事。”
出兵关中前的那次练兵利苍没有赶上,这次看见自己儿子练出的兵如此威武雄壮,不由心花怒放,对韩淮楚说道:“大将军,看来汉王委我统领这预备营纯属多余。有小豨这小鬼头在,末将也毋须做什么了。”
“能拜大将军为义父,今后学得大将军一身文韬武略,是这孩儿的福分,咱夫妻求之不得呢。”吕嬃笑如春风道。
原来这半年来樊哙留在扶风城外军营看紧章邯,他媳妇吕嬃也一直没挪窝,就呆在营外那座豪宅。闲来军营无事之时,夫妻俩日日相会。两月前吕嬃诞下一子,一直未曾取名。她对樊哙说咱们俩能结成夫妻,多亏大将军妙计成人之美。大将军学问高,这孩儿的名字要由大将军https://m.hetushu.com.com来取。
黄帛铺开,韩淮楚饱蘸浓墨,在案上写下“伉”这么一个字。
“大将军也是人,就不能换尿布吗?”韩淮楚一边说笑,一边细心地换去那尿布。尿布一换,那婴儿觉得干爽,立马就不哭。
金枪不倒药的损招成全了这对冤家,韩淮楚不由哑然失笑。
“大将军也会换尿布么?”吕嬃笑盈盈递上一片尿布。
韩淮楚说的确是实情。先天真炁已到第八重境地的他,飞花摘叶在他手中都是杀敌的利器。这柄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鱼肠断魂剑对他可有可无。
“大将军征战沙场正用得此剑,如此大礼岂敢受之?”樊哙夫妻一起说道。
当晚,韩淮楚又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尚是一个婴儿,慈祥的母亲就坐在摇篮边,口中哼着小曲在哄自己入睡。半夜醒来,泪眼婆娑,长哭不止。
于是樊哙引路,二人策马出了军营,去到吕嬃的居处。
韩淮楚笑道:“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小豨冲锋在前,你这当爹的在后压阵岂不更好。”
这才是真正的汉子!虽互为敌手,韩淮楚对那穷途末路仍坚强不屈的章邯内心极为佩服。
升帐毕,韩淮楚问询这半年来与雍军交战情况。樊哙骂道:“这个胆小如鼠的老章鱼,战又不战,降又不降,尽耍些小动作,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男人。”
利豨那小脸胀得通红,分辨道:“大将军之言有理。可是步卒与骑兵对抗有先天不足,末将也是无计可施。”
今日个,大将军韩淮楚亲自过营,来检阅这半年来预备营的训练成效。那孩子王——预备营都尉利豨还惦记着当先锋官一事,这次是卯足了劲,要给韩叔叔看看真格的。
见韩淮楚执意,樊哙夫妻也就不坚持,欣然收下这柄宝剑。
当面被人讨债的滋味可不好受。韩淮楚心里惴惴,讪讪笑着对樊哙道:“夫人莫非还记着本帅借她的三十金?此番本帅来得匆忙,两手空空。待吾遣人去栎阳取来再行归还。”
韩淮楚一听陈豨二字,下意识https://www.hetushu.com•com心中起了一丝微妙的波澜。
韩淮楚颔首道:“未雨绸缪,正该如此。这砍竹扎筏之事就委托将军去办吧。务必十日之内,扎起五百艘竹筏,训练水战,将军可能做到?”
一直以来韩淮楚想到在长乐宫中自己将死于吕雉之手就心中发怵,但同时也想不明白以自己的性格为何会勾结那陈豨作乱给了老处|女一个借口。待那韩信穿越时空归来,韩淮楚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勾结陈豨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居心叵测的韩信。
说话间只见利豨将令旗一卷,十万大军一起停下,一阵快步小跑,迅速排成两个巨大的方阵,乌压压站满一大片校场,整整齐齐丝毫不乱。
“神兵利器皆是身外之物,真情无价。且近来我武功大进,这柄剑对我实无用处,就送给伉儿今后防身之用。”
“杀杀杀”,喊声震天。黄沙滚滚,编成红蓝两支军队的少年儿郎在激烈地做着大型攻防演练。
那红军的领头者是位少年,名叫陈濞,刚刚满十六岁,手舞一杆三尖两刃刀。那蓝军的领头者名叫李必,也是英雄少年,比那陈濞只小半岁,手持一柄开山大斧。二人皆山中猎户出身,弓马娴熟。因武艺出众,被利豨挑选作了副将。自战国以来,这秦川大地就豪杰辈出。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一辈的战将纷纷陨落,便是这些少年郎崭露头角的时候到了。
韩淮楚与利苍坐在观礼台上,笑眯眯看着校场中的演练。而利豨手舞三角小旗,站在高台上指挥那千军万马。别看他年小,倒颇有一点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
有头脑!韩淮楚有意多看了那将几眼,问道:“将军何人?”那偏将折腰道:“末将陈豨。”
那樊哙早听说大将军要来,率领本部众将靳歙等人出辕门外隆重迎接。
韩淮楚板着脸训道:“战场之上哪管那些!若是你的这些步卒与楚军骑兵狭路相逢,你说我军没有骑兵,等配发了战马再来与尔等厮杀,还等得及吗?”
“想不到俺这孩儿这么与大将军结缘,干脆拜大将军作他义和图书父好了。”樊哙在一边冷不丁说道。
便有靳歙问道:“大将军此番回来,不知何时下令攻打废丘,擒杀老章鱼?”
时隔大半年,利豨武艺见涨,个头又长高了大半个头,盔甲也换大了一号。他本身就比同龄人高出一头,此时也长到一般的成年人鼻子尖了。而那原本毛没长齐的预备营少年,经过半年严酷训练的锤炼,看去个个像是孔武有力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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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豨振臂一呼:“大将军威武!”十万大军跟着他一起高喊:“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喊声震天动地。
韩淮楚说声:“让我看看。”从吕嬃手中接过婴儿,解开襁褓,在婴儿裆下一探,笑道:“他这是尿尿了,有没有尿布,拿块来我给他换上。”
韩淮楚清了清嗓子,朗声说话:“诸位这半年来的训练,本帅观之效果显著。与当初组建本营时已有天壤之别。但尚有不足之处,需要精益锤炼。”
韩淮楚道:“那废丘地处洼地。若渭河水涨,决堤放水,必能冲毁城墙。我军只须多扎竹筏,一举冲入城中,必可杀得老章鱼落花流水。”
说话之人,一副瓦刀脸,眼眶凹陷却有神,却是一位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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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利豨红着脸捡起地上竹简,展开一看,随即喜形于色,挺直腰杆,响亮地喊道:“末将遵命!”
这一夜,韩淮楚喝得酩酊大醉。酒酣之下,就宿在樊家。
吕嬃生产仅仅两月,体态略带臃肿,却是衣着光鲜浅发削掠,肌肤白润如雪,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顾盼流眄,犹见昔日倾城风姿。
吕嬃闻言大喜,眉眼含笑道:“大将军的学问就是高。樊伉,好!这个名字比起他爹的名字就斯文得多。”
那陈豨也是老革命一个,在那次秦将章平南下攻打楚都盱眙,沛公刘邦趁机扩军之时投到刘邦麾下。只是因格子比不上沛县老臣,又战功平平,至今只做了樊哙帐下一员偏将。
那预备营的将佐知道大将军有谕示,由利豨率领,齐刷刷站到观礼台前。
樊哙问道:“原来大将军早就成竹在胸,不知这水攻如何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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