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楚汉争锋战彭城
第九章 天要下雨

而汉家朝廷中好赌的文臣武将都被那吕雉收拾了个遍,不少人的俸禄家宅被她在牌桌上赢去,穷得如萧何一般,每日只吃稀饭青菜萝卜干。想必那吕雉分娩过后牌瘾复发,又找不到对手,便将这雀牌发扬光大到跨国的程度。
按利苍迎回张良的功劳,早就该恢复领兵大将身份加官晋爵。但刘邦正为他阻扰自己泡妞一事生闷气,故意装糊涂,对这桩大功只字不提。
想来也是,只要那刘邦能击败项羽,她吕雉就将戴上后冠成为一国之母。鹿死谁手,答案就将揭晓之前,那老处|女在栎阳王宫中哪还坐得住?还不赶紧溜到她老公身边,见证这改朝换代书写辉煌的历史时刻?
座中又有一将微微欠身,犹豫一下立身说道:“末将之子利豨正在栎阳训练新兵,某亦愿随大将军去往关中,顺便去看看某儿子。”说话之人,却是浩然君利苍。
只是她这番心事能否如愿达尝?这一国之母能当得成么?恐怕要成为楚军的俘虏变为项羽要挟刘邦的一张牌吧。
那刘邦也在暗地里笑,“你们这些牲口,绝没有想到俺刘季还有这一招吧?义帝的牌位也给俺抬了出来唬人。”
韩淮楚原本忆起此事,心中就有点纳闷,“凭自己的能耐,兵力超出楚军二十倍之多,就算项羽再怎么英勇无敌,怎会遭此重创?”
吃过晚膳,韩淮楚牵着战神宝驹大步流星走出辕门,欲回阳翟收拾行装。
此时只有傻帽才会应声随韩淮楚一行。
张良那清白之躯的滋味在他未列入纵横家门墙前韩淮楚早就品尝,对他来说,这是一块自留地。而张良隐隐约约透露出在辅佐刘邦登上帝位,韩王信能光复他韩国的宗庙社稷后便会隐退恢复女儿之身,与韩淮楚携手白头。
这话才说到正题,脑子再糊涂这阵子也转过弯来了。
如今张良这块自留地有个不速的老牛闯了进来。要啃张良这块嫩草的老牛不是别人,而是韩淮楚的老板——汉王刘邦。就算他刘邦是真龙天子命中注定,韩淮楚焉能看着心爱的玉人一步步败在那刘邦的温柔攻势下,投入他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
便见陈平两眼圆睁,振臂厉声高叫:“天下共立义www.hetushu.com.com帝,北面事之。今项羽放杀义帝于江南,大逆无道。此獠一日不除,何以慰水中义帝冤魂?”
彭城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有项羽从咸阳秦宫掠回的粉黛佳丽,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立功晋爵。只要跟随刘邦东征,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而废丘有什么?
陈平点一点头:“魏王说得不错。陈某自彭城而来,对此内幕一清二楚。那凶手便是九江王英布,临江王共敖,衡山王吴芮三位乱臣贼子。”
“为义帝报仇!杀项羽!杀项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乱吼,个个此时变成了忠义之士,好像项羽做掉义帝与他们真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那一次在魏都平阳韩淮楚“大放厥辞”说什么他汉王不过能将十万之兵,守一方郡县,而他自己带兵是多多益善。刘邦明里不说什么,心中却老大不是滋味,总想打一场辉煌的胜仗证明自己也是块带兵的材料。
史书上对彭城之战的记载貌似只提到汉高祖刘邦,而汉军大将军韩信居然在这一战没有冒泡,这等咄咄怪事韩淮楚本觉诧异。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是去了关中。
韩淮楚这才忆起,来营几日,还未去张良住处与她说几句体己话。
“吕王妃此刻也在军营么?”韩淮楚闻言一愣。
训练一帮娃娃能是什么重任?刘邦说这话也是存心不想重用利苍。
按说汉军实力最强,汉国大将军文韬武略,杀得众诸侯落花流水,这总司令的位置还有谁能与韩淮楚抢?
就在这时,汉王刘邦悠悠转醒,一醒来又扑倒在义帝的牌位前,哀嚎不绝,真正的哭得死去活来。
终于,这一场真真假假的嚎哭哭完,汉王刘邦沉重宣布:亲为义帝发丧,三军裹素,袒臂痛哭。三日之后,发书告楚地百姓:寡人兴兵伐暴,只为义帝报仇。三河之士,南浮江汉英雄豪杰,愿从诸侯之兵讨伐暴虐者,倒戈一击!
放牛娃死不死,关他刘邦屁事?那刘邦真的那么伤悲,哭昏了过去吗?
汉王为义帝哀悼,其他诸侯,文臣武将哪敢迟疑。呼喇喇在牌位前跪倒一排,齐声嚎哭,哭声抢地。
利苍笑着道:“王妃已到军营,每日大开牌局,与https://www.hetushu.com.com诸侯王公达官贵人邀朋喝友豪赌一掷千金,现在人人都知,大将军还不知道?”
韩淮楚漫不经心问道:“利将军提醒得是,军师那里本帅当然要去。咱俩这次同回关中,留军师一人在汉王身侧,真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不测。”
而韩淮楚所能做的,只能是在这一场惨败后收拾残局,稳住汉军溃败之势。这也是史书上有载的。
西征就西征,有什么事要商量?原来是要推举一位联军上将军,也就是联军统帅。
哗然?没有。这内幕早就被人知道了,早就不是内幕。随即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诸侯王脑子里在想,英布共敖吴芮要算是乱臣贼子,主使他们的项羽该是什么?
结果真的有人要抢。抢这位置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汉王刘邦。
此时刘邦要调他去关中,韩淮楚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战的总指挥是他刘邦,想当然以为非自己莫属,原来是大错特错。”
哪知骆甲刚刚启口,便被刘邦驳回:“骆将军乃水军统领。此去楚地江河纵横,定有水战。将军一去,谁来督领我汉军水师?”
韩淮楚略觉安慰,“这小子,终于还是没有忘本,没有忘记一生相随的承诺。”
这句话问出,一时满营大将,居然无人吭声。
韩淮楚愕然问道:“哪个王妃?”利苍惑望韩淮楚一眼,说道:“除了王妃吕雉,还有哪个?”
张良俏眸流眄,不经意地掠过韩淮楚的脸庞,心中十分愧疚,“信郎,小妹此番归来,倒想不到威胁到你的地位。唉,这真是无心之过,只希望你不怪罪小妹才好。”
这一边汉营众人还在刘邦身上搞来搞去,那一边只听陈平在高声发问:“诸位贤王,你们可知义帝是怎么死的吗?”
他老兄哪里想到,就是利豨的这一支预备营少年,在彭城大战汉军一溃千里之时及时杀到,胜了楚军一阵,这才有楚汉日后长期相持的局面。
韩淮楚正想找个借口留住,哪怕留在联军中做个阵前小卒,只要能见到佳人一面也行。忽有伊人张良起身为他说话:“大将军乃我汉军三军主帅将士之魂,此番攻略楚都怎能无他?”
谁先想到hetushu.com.com,沽名钓誉的好事就轮到谁。此刻的猪脚,非他汉王刘邦莫属,其他什么魏王,殷王,韩王,河南王,还有要加盟而来的赵王,统统被沦为配角。
利苍急急跟了上来,问道:“大将军这便回城,不与军师道个别再走吗?”
汉王忠义,心伤义帝之死而昏厥不醒,这可不得了!那些诸侯王一个个眼睛溜圆,看得目瞪口呆。而汉军文武,知道刘邦这昏厥病是老毛病,在周市围困沛县时曾犯过一回,在秦将章平南攻楚都盱眙时又发生过一次。都不慌张,捶背的捶背,掐人中的掐人中,七手八脚要把刘邦弄醒。
见韩淮楚答应得爽快,刘邦也心情大好,说道:“大将军西行,怎能无得力战将相佐。”便问众将:“诸位将军,谁愿随大将军去关中攻打废丘?”
韩淮楚看得暗笑,“刘邦的表演才能越来越精湛了。他怎么不去演电影,得个奥斯卡最佳男猪脚奖回来?”
听刘邦之言,貌似那骆甲很得刘邦器重。他身边一女将赶紧拉扯他衣角,正是骆甲的新媳妇——黑珍珠葛赛飞。
怎么做出来的韩淮楚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深想。既然注定了这是一场败局,若自己横加插手扭转乾坤,岂不会导致时空大乱,成为人类的千古罪人?
利苍忧心忡忡道:“末将正是放心不下,故而汉王问有无人愿追随大将军时,没有立即应声。大将军何不去找王妃,让她设法保护军师?”
如今楚国空虚,与联军相比军力悬殊,麾下战将谋臣如云。刘邦想的是这仗再要打不赢,杀不到彭城,那真该一头撞死。
最忠义,最悲切的还是非那汉王刘邦莫属。论表演天才,谁能比得过他刘季?
那魏豹猛然醒悟过来,高声答道:“听说暴君项羽令人假冒盗匪,于湘江弑杀义帝。”
韩淮楚在去关中之前,少不得要安排身后之事,彻底打消刘邦心中的念头。不能做到这点,他便是去看望伊人,与伊人做贼般卿卿我我一番,又于事何补?
韩淮楚暗骂自己粗心,那伊人正每日受刘邦那厮的骚扰备受煎熬,自己来大营好几日了,怎不去安慰她一下?自己这一去关中又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若是就此而去,伊人https://m•hetushu•com.com一个芳心该如何孤戚?
据史书上说,项羽只用三万军马,就把联军六十万大军杀得落花流水,联军阵营兵马被楚军追杀,挤在睢水中淹死者高达十数万人,睢水为之断流。
这一问,又问得众诸侯面面相觑。
原来那章邯困守于废丘一座城池,不甘心坐以待毙,又联络昔日散布关中的旧部,策划了几起不大不小的叛乱,还不时派兵出城捣毁汉军粮车。幸得汉军雍乡侯樊哙领兵弹压,这才确保关中这块后花园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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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心想,“利苍兄是性情中人,与我相识数年情同兄弟。他愿与我同往关中,说是去看他义子,其实是看我落寞略施安慰而已。”
这场戏演完,趁着大伙都在,刘邦大会诸侯,商议西征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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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邦的意思是攘外必先安内。而韩淮楚内心中最希冀的是,能挥军杀到彭城,出现在旷世佳人虞姬面前。调韩淮楚去关中,绝非他心中所愿。
此时比的是谁更忠义,谁更悲切。流不出眼泪的在眼眶中直揉,挤也要挤出几滴猫尿。哭不出来的,干嚎也要嚎上几把,省得被别人看出破绽。
此时刘邦对韩淮楚还算客气,笑嘻嘻拿出一册战报道:“韩爱卿,彭城之战胜负一目了然,有寡人与子房在,就不用爱卿操心了。这里有一件事甚急,不如大将军回关中一趟,了结此心腹大患,我军征战彭城方无后顾之忧。”
韩淮楚失笑道:“好,本帅这就去诣见汉王妃。”
离开都城栎阳时那吕雉刚刚诞下一女婴。想不到这么快就移驾到刘邦身边来了。
韩淮楚当然不会怪罪与张良。此刻他心中只牵挂着万里之外的爱侣。
樊哙手底本有五万汉军,再加上日渐增长的预备营少年,总共有十余万人马看住那章邯。而废丘城中,还是那五万残兵败将。照道理以汉军之勇,兵力之多,料理穷途末路的老章鱼不用韩淮楚亲自出马。
那项羽发给天下人的讣告,义帝是被盗匪拦江截杀。但各国君主都听到小道消息,义帝是被项羽派人所杀。这等与他们利益风马牛不相干之事,陈平为什么要问?
当然不是,刘邦眼睛闭着,耳朵却竖着。周围说什么,听得是一清二楚。
韩淮https://m•hetushu•com.com楚眼光向众将一扫,心中掠过一念,“看来这汉军小生再怎么尽力打造,纵算是立下天大的功劳,这支军队还是姓刘,一众将军还是他刘邦的心腹。”
那骆甲在颍川一战新近立下大功,刘邦见他也倍加称赞。“主人”二字早就不提,见韩淮楚只道一声“大将军”。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他还肯追随韩淮楚左右。
西楚大军东征齐鲁,那佳人也不知有没有随项羽一行。若是她留在彭城那深宫之中,联军攻破城池,却见不到她的信郎,芳心会多么失望?
韩淮楚心中暗骂一句,“他奶奶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刘邦要去领教项羽的屠刀锋利不锋利,与小生何干?”
他便爽爽快快道:“大王有命,为臣敢不遵从?臣便在万里之外秦川,遥祝大王马到功成!”
骆甲此刻是左右为难,好生犹豫。韩淮楚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此去攻打废丘并无多少水战,将军一身本领毫无用武之地,何必跟随本帅?”骆甲听韩淮楚这么一说,也就罢了。
而韩淮楚将要奔赴的地方不是他魂萦梦牵的彭城,而是背道而驰的关中。他心中的失望,实难用笔墨能够形容。
最担心的是,伊人在刘邦那流氓的温柔攻势下,能不能顶受得住,保住她一身清白之躯。
饶是如此,他还是搞不明白刘邦这一战是怎么打的。六十万大军对付不了区区三万楚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亏他刘邦做得出来!
不说这四字刘邦还不打紧,一说“将士之魂”刘邦更加不豫,哼了一声道:“自古以来只有君王才是将士之魂,子房先生乃有识之士,怎说出如此糊涂之言?寡人此战,有先生运筹帷幄,猛将冲杀在外,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在隐隐失意,忽有一将立身答道:“末将愿随大将军去往关中。”说话之人,原来是水军司马骆甲。
刘邦说的心腹大患便是那龟缩在废丘的老章鱼章邯。
猛然他想起一事:彭城之战的结果,是刘邦被项羽杀得惨败。
这坏事者自己要走,刘邦乐得放行,便笑呵呵道:“大将军也是乱搞,虽说都是些少年郎一时派不上用场,大几万预备军怎能由一个娃娃统领?浩然君,你去关中正好,我汉军预备营军马便由你负责训练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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