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缩了缩脑袋，憋笑：“那我们只能两边都努力，别把自己这边的事儿搞砸了。”
“但是用时间魔法涉及密特拉这样的超级强大存在，哪怕只是把他逆转时间杀掉，也有可能会引发非常严重的时空动荡——当然啦，这只是我的推测，因为实际上还没有人做过这种事。但如果真的做了，很多人和很多事都可能会被删掉，被不同的版本取代……例如意外创造出一个我和卡莲都根本不存在的世界，或者封建旧神还在统治的世界，这可就有点太搞笑了。”
最后还是卡莲对观音菩萨说：“我父亲可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这历史的真相也未免太可笑了，连卡莲都有些遭不住。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卡莲刚才说的话其实就一点也没错——为什么这些菩萨们已经是地球最强了，这四百年来都还忙着想要变更强？
他说要前往日本寻找阿斯莫蒂斯，当然不是要傻乎乎直接一头撞过去。毕竟日本这地方啊，海登和很多人一样，也就只是在网上看到过而已，还没真的去过呢。
海登点点头：“然后我趁密特拉的主力被你们牵制住，自己去日本，去找阿斯莫蒂斯，找【外神】力量……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个计划呢？”
这话倒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卡莲寻思片刻，还是忍不住吐槽：“所以，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合理的理由’？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八大菩萨具有世上最强的力量，但在这四百年里还是不停忙着积累，忙着开发，忙着损害地球环境榨取更多力量——因为你们这四百年都忙着准备和外星人打仗，忙着备战，忙着在太空部署导弹，所以没工夫创造更美好的社会，只能先苦一苦下面的人？”
卡莲摇摇头，然后就抓着海登走到其它房间里去了。
卡莲和海登对视了一眼，然后卡莲说：“我们夫妻俩需要单独讨论一会，才能给你答复。”
“密特拉菩萨不靠谱，观音菩萨也不靠谱。不过我们至少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消息。原来【外神】已经在地球上展现过
和_图_书力量，而且阿斯莫蒂斯当年召唤【外神】力量的地方就是日本。”海登说到这里，沉吟道，“可是菩萨们对于【外神】的认知，与我们所知的也差太多。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他们搞错了吗？”
不过她忍住了，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观音菩萨，你之前说你不同意花大力气备战一种再也没出现过的外星人，所以你不担心【外神】再临，对我们的世界造成威胁？”
“哪里需要想一整天？”
卡莲呢，她花五分钟就吸收了海登灌给她的技术资料——卡莲就是有这种本事——然后跑去找观音：“我同意加入你们的计划，但是我要留海登在新芽城看家。他的魔法技术我这边都有，对你们不成问题。”
……有句话卡莲没对海登说出来，但她心里其实觉得这反而是好事。她本来就一直不喜欢海登想用【外神】的力量解决问题。万一【外神】太强，这反而会变成资本神之后的下一个麻烦。可如果【外神】只有四百年前的八个菩萨那么强，那卡莲就不需要太担心啦！
观音菩萨倒没因此感到怀疑，反而对卡莲海登有些另眼相看：“你们夫妻俩真是琴毖和谐，互相很是信任关爱啊。”
海登卡莲都不知道【外神】究竟多强大，可是从孔雀王、羽蛇神甚至莉莉丝的说法来看，应该就比八大菩萨联手还要可怕……大概？
卡莲倒是有点想吐槽观音为啥会这样想——只是这种程度的夫妻关系就能让你觉得非常信任关爱了吗？是你们的三观有毛病，还是这世界哪里疯了？
“虽然同样是菩萨，但现在的我们要比四百年前的我们强得多。”观音静静地说，“技术一直在进步，现在总是比以前好。以前我们要八大菩萨齐上才侥幸打赢【外神】，现在应该两三个就够，何必这样恐惧担忧？”
“虽然我不想上升到哲学的层面，”
外神和密特拉在四百年前有过战斗遭遇？
例如艾比盖尔·赫卡忒。她本来就是封建时代的堕天使祭司，还继承了很和图书多来自赫卡忒的知识，或许也会知道有关阿斯莫蒂斯的事情……
理解？是可以理解了，但海登和卡莲现在都感觉有点儿麻，况且观音菩萨告诉他们的这些事情，就和他们俩原本对于【外神】的认知差别很大。
过了一会，海登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密特拉集团曾在四百年前和【外神】交战过？而且还用八大菩萨的齐心协力合作把【外神】击败过一次？？真的假的啊？？？
“听到‘外神’有关的事情，有所触动也是很正常的。”还是卡莲厉害，立刻不动声色接下话头，“我们可是孔雀王的女儿和女婿啊，你还不明白么？”
“从那之后，虽然【外神】的力量再没有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但密特拉就一直以【外神】为假想敌在进行备战，为此投入了极大的心血和力量。”
海登马上摇头：“我觉得不行。先不说魔法理论方面的可行性——我刚刚忍住了没有吐槽，但是你仔细想想，观音菩萨就是密特拉菩萨以外最强的资本神吧？如果我真的帮她把密特拉倒回过去逆时杀，那么等到过去重书，现实重组，对时间设定所做的改变恆定下来之后……”
叠盒子是无限的呀！
说到这里，回忆着往事，观音菩萨轻轻叹了口气，
这下卡莲也被堵住了。过了一会，她才不情不愿地继续说：“……按照观音的说法，至少【外神】的力量可以把四百年前的密特拉菩萨打败，而且四百年前的八大菩萨齐心协力也打得非常艰难。虽然技术一直在进步，现在的菩萨比四百年前要强，但我猜这个【外神】的强度也还是很好用的。”
海拉女神就在这时候摇摇晃晃走了过来，笑眯眯朝海登招手，
海登一边这样思考，一边手边不停地准备，打算接下来先去找艾比盖尔……不过他的思路里却是忘了另一位潜在的助力。
卡莲耸耸肩：“也许【外神】实际上就没有堕天使们说的那么强。古代传说也好，祂们自己的记忆也罢，本来就不靠谱。”
“话虽如此，除了少部www.hetushu.com.com分来自天外旧神的报告，我们以前对于外神其实只有理论性的认知。我们知道理论上有这样一种东西，但外神从来没有干涉过我们的世界——直到四百年前。”
“可以理解，请便吧。”观音菩萨很平静，“不过我们还是需要花一些时间来准备这个时间魔法，而我们剩下的时间比你们可能以为的少。所以我今天就必须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加入这个联合。”
“况且这四百年来【外神】的触手都没有再次出现，连影子都看不到，更没必要整天忧虑在心，沉溺其中。”
“重点在于，原本密特拉无敌的意志在四百年前那个状态下最为脆弱，最容易受到我们攻击。只要我们用时间魔法把他拉回那个状态，我们就能轻松将他击败。这才是我想要你们帮忙的重点，而且你们现在应该也可以理解前因后果了。”
卡莲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很有可能现实重组之后，我们就发现自己活在一个被超级观音菩萨统治的世界里。”
“其实这倒不一定是坏事。我觉得超级观音菩萨可能比超级密特拉更容易对付。”卡莲皱起眉，“不过她这计划确实不靠谱，而且也让我更加确定了，这帮菩萨真的一个也没法指望。什么原则、理想，满嘴主义，但到最后想剥削和争斗的原因还是害怕，还是因为想要安心。和原始野人，和古代的强国军阀，也没什么区别。”
密特拉？
且放下反密特拉新神联军这边不提，回到海登的视角。
“我听说你要去日本找旧神之王？要不要岳母给你一些宝贵的经验教训？”
“我当然不喜欢！”卡莲严厉地瞪了海登一眼，“我同意你这个计划纯粹是因为现在状况真的太糟糕，以及我信任你！我信任我所相信的你不会把事情搞砸！所以我才会替你撑在后面，替你打底，甚至帮你去牵制密特拉的主力和注意力！”
果然观音点点头，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既然你们都在孔雀明王那边有过了解，我解释起来就方便了。一言以蔽之，所谓的‘外www•ｈｅtｕsｈu.ｃom•cｏｍ神’，就是来自我们已知的宇宙之外，和我们地球生物完全不一样的外宇宙神族。像你父亲孔雀王那样的旧神，有一些就是很久以前从外宇宙逃难过来。”
海登呢，其实也知道自己老婆心里在盘算什么。他并不同意，但也不打算点破。反正他们夫妻俩这样经过合计，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事就更加明确了。
而就算再怎么微小的神色变化，观音菩萨当然也可以立刻发现，所以她马上注意到海登的异状：“哟，海登先生，你怎么了吗？”
“那是四百年前，密特拉带兵攻向日本岛，即将推翻最后的旧神之王阿斯莫蒂斯的时候。阿斯莫蒂斯突然召唤出了【外神】的力量。密特拉菩萨那时已经是世界最强，却几乎一瞬间就被从天而降的【外神】之力打倒。后来还是我们八大菩萨齐心协力作战，几乎是侥幸才把【外神】击败。但那一次战斗就是密特拉自己个人最大的一次失败，是他唯一一次差点死掉的最为虚弱的时候，是他的斗志几乎被打碎，心灵破绽也暴露无疑的时候。”
观音菩萨说的很简单，因为她也没必要没理由和海登卡莲说太详细，只要能说服他们帮忙就够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外神】的事情本来在我们集团内部也只有八大菩萨、八大明王和少部分亲信知道，而且就连菩萨们也不是都同意密特拉的观点。我就不同意花这么大的力气备战一种再也没出现过的外星人……不过这就扯远了。”
“你觉得观音菩萨这计划靠谱么？”
海登和卡莲却越听越感觉一肚子雾水。
卡莲对此其实有一些不同的观点，一时却不打算说出来了。
外神？
要说好笑，这样可能也还挺好笑的，而且是时光旅行题材的经典展开。但如果真发生，海登和卡莲可笑不出来。
说到这里，观音也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密特拉就是犯了这个错误，否则他不至于失控到现在这个程度。”
虽然实际上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卡莲靠这话确实也够把菩萨应付过去，毕竟她确实和_图_书没说谎。孔雀王和外神的关系，堕天使的事情，这些秘密其他人当然都是不懂的。可是既然菩萨都知道外神，那这话反而正对上她原本的想象。
观音菩萨点点头：“是可能会有这种风险，所以我们才需要用时间魔法只把他的心理状态精确拉回到过去那个节点，只改变这个关键，就可以让现有的一切不会改变，只让密特拉的霸权轰然崩塌。”
因为他们害怕，只不过害怕的不是彼此，而是来自外宇宙的外乡神。然后因为这种恐惧，反而把自己统治的世界变成人间地狱，让人民都生存在贫穷和苦难之中。
幸好海登身边一直就有不少可以依靠的伙伴。例如女忍红叶——她本来就是四百年前的日本旧神族，没有她带路，海登连该往哪去找线索都不知道。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这样搞，这些菩萨们恐怕也永远都无法安心。因为说到底暴力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必然性。就算你今天剥削压榨发展到绝对暴力，那又怎么样？万一明天从异世界飞来一个比你绝对暴力更恐怖暴力十倍的超绝对暴力怎么办？这玩意儿要怎么绝对，要怎么安心？
就这样，海登把他的时间魔法技术和有关资料全部灌给卡莲，然后自己去准备日本之行。
“海登，你把你的时间魔法技术灌顶给我。”卡莲比划了一下手势，“把技术资料也都留下。我去和观音她们合作玩这个倒流把戏。失败将是预料之中的，但要是侥幸真成功那也是好机会。”
“嘿，女婿。”
她想要私底下和海登讨论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
“因为孔雀王并不知道。”观音菩萨平静地解释，“当时孔雀王正在非洲镇压旧神残党。我们都知道他和阿斯莫蒂斯一样，都是天外旧神，更不会随便去通知他。”
观音菩萨看得出卡莲的言下之意和吐槽，立刻摇摇头，
海登皱眉：“可是你爹也说过啊。”
观音菩萨这突然倒出来的情报量也太高了，况且这还是海登心头最挂念的事，一时之间他的脸色就有些变化。
夫妻俩面面相觑，意识到他们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底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