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她也该明白了吧？她作为【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力量实际上都是假的，是空虚的，是无根之水，是没有油和弹药的战舰。一旦离开资本的支持，她所有的力量都只是空壳。
只可惜海登没看到。无视帕妮娅的囧脸，他已经继续往下说：“所以我不可能和孔雀明王要那么多的预算，不可能和米克特提卡希瓦一样往水里丢钱来帮你做仪式——下一次的尸解仪式必须一次性就成功。而在举行仪式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首先，我们得帮你想一个新的企划。”
答案其实非常简单。
所以海登如是说，
不过，她还是不傻的。
对于海登这番既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的话语，帕妮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不符合海登他自己的需求了。
帕妮娅迷茫地点了点头——那又如何呢？
结果大概不言而喻。
上班时间
“哦，是吗？”
帕妮娅立刻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有了大叔你的技术，只要我们再来一次仪式直播，这次漂漂亮亮地让我战胜死亡，升华成神，问题不就解决啦？”
帕妮娅顿时傻眼了。
海登现在要的是技术啊。
“帕妮娅，既然你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我也就先把话给挑明了：从今以后，我要让你做的事情——都不是要给你的虚拟主播生涯铺设康庄大道。”
“米克特提卡希瓦把你的运营完全丢给我了。换句话说，你现在的运营成本、各种费用，全都需要我自己来承担。她是不会白给我经费的。”
早上九点
她的小脑袋里总是充满了梦想与希望！
可是海登立刻又摇头了：“烟雾镜公司之前给你那套从人体内把疾病具现化抽出来变成病魔的技术需要消耗极大量的能量——那可是每个都有中级魔鬼战斗力的病魔，你以为需要多少能量才能具现出来啊？那钱我付不起的，至少没法经常付。”
老实说，帕妮娅没理解海登这话和*图*书的意思，忍不住歪起了头。有时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大叔到底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为啥啊！？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年头难道就没有不属于大公司的个人势虚拟主播了吗？有当然还是有的，但时代早就已经变了。不靠公司支援的个人势虚拟主播能够独自红出半边天，那是上个世纪才有的情况。因为公司势的虚拟主播现在有更好的嗓音，更美的皮套，更完善有趣的企划。个人如果想和公司比内卷，是无论如何都卷不赢的。
“我确实和孔雀明王的女儿关系非常好，但并不是那种关系。而且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喜欢的是安洁拉这种造型的女性！”
“我就这么说好了。如果【大恶魔帕祖祖】的残骸可以完成这个仪式，复活出你成神的真我……”
海登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大叔并不是很想靠虚拟主播赚钱呢？”
“苏美尔古代魔法的科普直播是什么鬼啊！？这也太蠢了吧！太小众了吧！？这样一定会狠狠扑街的啊！有几个人会看啊！？”
他用冰冷的视线扫过去，堵住了帕妮娅剩下的想说的话。
然而海登听到她这话之后，却冷冷地笑着回答：“小众，在这种事情上反而是好事。”
这下帕妮娅可再怎么也忍不住了，
海登的言论可谓是掷地有声，而且这个理论并没有破绽。
“你上次直播的时候出了那么大一个难看的失败，你觉得接下来，下一次直播究竟该怎么挽回？”
“帕祖祖最早是古代苏美尔的大恶魔。所以你就开始做苏美尔古代魔法的科普直播吧！”
既然是技术，他就更应该站在仪式外面，收集数据，观测改良，而不是拿着宝剑站在仪式里面剁掉观众们的杂念。
“【魔法少女帕祖祖】来自于大恶魔帕祖祖的残骸，对吧？”
事到如今，怨海登上次阻止她赌命也没用。帕妮娅如果还想飞升成神作祖，那就只有跟着海登好好努力啦！
“不是。”
好一个在哪里跌倒就
www.hetushu.com.com在哪里爬起来！说得好呀！
所以个人如果想要在文艺中赢得自己的一片领地，就不能和公司竞争，不能自己主动卷到竞争最激烈的领域里去。
毕竟有希望总比绝望好嘛！
这生意做起来可是很划算的。烟雾镜公司不可能彻底把【魔法少女帕祖祖】丢开不要，可是如果海登能帮他们栽培那不是更好吗？
啊？就这种问题？
？？？？？
“小众，才更容易保持小规模粉丝团体的思想纯洁性。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上次是为什么失败的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的粉丝观众们数量太多，而且他们对你的崇拜意识又太过混乱，满是杂质，最终才会变成火上浇油。”
呃，啊？
“好吧，这么说有点不公平。你的歌唱水平其实比大部分主播都厉害了。一百分满分的话，至少也能打八十分以上。”海登说到这里，自己偶读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是那些专业的歌唱型主播，有公司在背后支援的歌势虚拟偶像，她们唱歌的水平可是至少也有九十五分。根据有没有团队支援，搞出来的音乐作品的质量是可以天差地别的。”
“那么【天魔王波旬】的残骸应该也能完成同样的仪式吧？”
“你从明天开始就改变一下【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人设。”
所以他只是很淡定地说，
个人必须要有独创性。
他想要的是一种能够成型而且具备重复性的尸解复活技术。如果这个技术需要海登挥舞着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宝剑不停砍杂质，那它实际上就很失败了。
帕妮娅总是很乐观的。
他昨天刚打造出一柄连灵魂和思想都能切开的宝剑。如果数量不大，其实哪怕饭圈的崇拜意识过于混乱，满是杂质，海登也有办法挥舞着宝剑把那些杂质砍掉。
至少帕妮娅觉得应该没有，但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拍打着她的心，让她从骨子里就开始冻结。
当然啦，或许有人这时候就会问了——既然崇和*图*书拜的杂念那么麻烦，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用【磕头虫】系统作弊呢？这样一来就根本不需要什么观众粉丝了。
“总而言之，你的旧节目在失去米克特提卡希瓦支援之后，基本上都没法玩了。”
“呃……可、可是大叔你不是孔雀明王的女婿吗！？怎么会没钱呢！？”
而且帕妮娅仔细想来，让海登大叔当自己老板可比吸血鬼当老板好得多。就算【魔法少女帕祖祖】成神失败，或许她也可以靠给海登当情人，或者做爸爸活，来赚一笔储备资金，甚至发财也不一定呢！
帕妮娅无言以对。
“你以为上次那场尸解仪式总共花了多少钱？”
为什么！？
这话让帕妮娅呆了一下，但她还是立刻点头：“行。这也不难，我只要再像魔法少女那样去打几个病魔……”
“所以必须要想新企划。必须要想出具有你的独创性的新企划。否则就吸引不到观众，也没法留下以前的粉丝，哪怕市场再大也没人看。”
海登冷酷地说，
话是如此，海登其实隐瞒了一些东西。
米克特女神把【魔法少女帕祖祖】的运营都丢给海登来处理了。
所以帕妮娅才忍不住这么问。
但海登立刻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马上给你举行第二次尸解仪式。”
海登用冷静而残酷的表情说道，
海登又摇了摇头：“不行。因为你比不过其他主播。”
这话终于让帕妮娅的表情变得快要哭出来了。
海登转眼扫过她的脸，就像是要结束今天的谈话一样，这样说道，
话虽如此，她却也不打算直接把帕妮娅这个中之人换掉，直接换个克隆脑子装晶片上阵。一方面，米克特女神觉得海登好像挺喜欢帕妮娅的，所以不便直接把帕妮娅换掉；另一方面，如果海登拿着【魔法少女帕祖祖】真的弄出点什么成就来，米克特女神也可以分一杯羹。
“上次那场尸解仪式的成本如果换算下来，至少也是足够给一小支公司军队连续作战一个月的资源。你觉得我可以随便拿出那么多钱https://m.hetushu.com.com来给你再浪一次吗？”
跟在海登身后的安洁拉听到这句话，皱着眉，露出了有些忧虑的表情。
“好问题。”
工作日
海登扬起眉毛，
“不不不不不不！”
噫
“大叔！今后我直播的规划就全部交给你啦！”
……不过海登今天也不是为了嘲讽她而来的。
啥？
“比起找一大堆不知道为什么崇拜你的饭圈，还不如维持一个小规模但纯粹的粉丝团体。这样才不容易让你下一次尸解仪式的时候走火入魔。放心吧，我和一个认识的大学教授会帮你准备直播的素材，会让你言之有物的。言之有物，独创性强，而且没有竞争对手——这样才会有小众粉丝圈。”
帕妮娅却不知道海登不敢用【磕头虫】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越听越纳闷，越听越糊涂，最终反而忍不住问到：“大叔，你既然不是要赚钱，到底是想要用这个尸解造神的技术做什么呀？”
“竞争是很残酷的东西。我猜你想说拼命对吧？我也知道你很喜欢拼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可是，如果你的基本素质比对手差十倍，那你再怎么拼命又有什么用呢？你拼得出十倍的努力吗？实际上，对方只要一天努力三小时，你就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对方了。毕竟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时。”
归根究底，米克特女神并不是要急着在虚拟主播偶像这事上赚点小钱。她是想要通过这门新技术开发出真的能用的尸解造神技术。既然如此，已经当众惨败过一次，甚至闹出笑话的【魔法少女帕祖祖】，在米克特女神看来，重要性就没那么大了。
帕妮娅也不傻，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实际上就是被吸血鬼老板给放弃了。要说怒，那当然是很怒的；要说怨海登上次紧要关头把她拔回去，老实说帕妮娅也是有点怨的。
“我确实不是要真的靠这个赚钱，但我们需要你的粉丝啊。”海登扬起眉毛，“我们需要大量的崇拜者来观测你基于偶像魔法原理的尸解仪式。否则哪个白痴会在这种魔法仪式上直播啊？和_图_书我还不想呢！”
意味着，在一定程度上，米克特提卡希瓦是已经把她给放弃了。她不打算以【魔法少女帕祖祖】为核心成立新的虚拟主播偶像组合，而是要从头自己弄新的。换句话说，其实就是觉得【魔法少女帕祖祖】的项目已经派不上多少用处。
这其实还真是个好问题。而且连海登都在犹豫。【磕头虫】系统实在是太好用了，不用很麻烦很累就能让那些装了晶片的克隆大脑无穷无尽产出信仰和崇拜，而且还极其纯净，根本毫无杂质！
帕妮娅立刻举起了手：“唱歌！就算没有老板支援，我还是可以正常唱歌的！”
而海登呢，虽然他也看出了帕妮娅的困惑，但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决定继续说下去，一边犹豫着该怎么说，一边向帕妮娅提问道：
海登冷淡的解说道，
……然而海登的直觉却告诉他自己，如果利用【磕头虫】系统作弊，接受了这个诱惑的香喷喷的饵，他将来一定会不得不把账再还上。
帕妮娅今天以实体模式待在物质界的齐齐米媞娱乐公司里，紧紧张张老老实实，等着海登要安排她做什么。
“没有公司团队支援的虚拟主播，在这种专业性和竞争性都很强的领域里，是永远都争不过那些有公司支援的主播。因为效率差太多了。”
只可惜海登这个三十岁的大叔，从来就没有对虚拟主播的梦想与希望。
听着海登说这种话，帕妮娅总觉得自己脑子里这个大叔的印象都在崩塌了。话虽如此，她也知道海登并不是在开玩笑。
“例如，你的下一次直播。我们需要重新从你的粉丝那边收集他们对你的信任。”
“所以从今以后，你当然还是可以唱歌，最好每个星期都录两首歌上传维持粉丝观众们的新鲜感。你当然还是要继续用星光体帮观众治病，这种事可以极大提升粉丝们对你的崇拜，只不过没法玩得那么花俏了，必须简单一点。但如果只有这两个内容，你是没法建立起死忠饭圈的——因为只靠你自己拼命努力根本卷不过其他公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