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先问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奇怪，但我还是不禁想要询问——为什么你才十五岁，就要选择做这样的工作，当【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中之人？你应该知道这实际上就是新技术的人体实验吧？”
“海登先生，我说这话您可千万别见怪——老板说让我带您过来看看【魔法少女帕祖祖】的成色，再决定具体的合作项目——换句话说，在决定好具体的合作项目之前，我也不能把核心的秘密技术讲给您听啊！”
海登这么问。
刚才刚从密闭舱里爬出来的帕妮娅，整个人都很奇怪。她的呼吸很稀薄，而且不仅仅是呼吸很稀薄，而是整个人的存在感都极其稀薄。
这回答可就更出乎海登的意料了。
虽然帕妮娅说话慢吞吞地急死人，但海登听到这里还是逐渐明白过来——这小姑娘，是拼着自己的命，宁肯当公司新技术的人体试验品，也想要往上爬啊！
海登一边这么想，一边和艾可女士一起往回走去——结果他们才刚走进之前的房间，便看到了一幅非常珍奇的景象：
巫的天赋吗？亦或是先知的天赋？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孩子看起来不是熊孩子，对吧？
“这部分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三言两语很难说完的。”
其实海登并不讨厌白毛萝莉的。安洁拉的人偶造型虽然不是萝莉，但也是白毛。说来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安洁拉好像很喜欢这只帕妮娅小姐，一看到她钻出来，就高高兴兴地凑过去和她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
……
这次自己居然要和小孩子打交道了，还是年纪只有他自己一半的小孩子。
这话倒也不假。
但艾可女士说到这里，却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老板允许您到处看看。所以如果您是自己看出来，而不是我们这些员工告诉您的，那就不管我们的事啦……”
噫
安洁拉轻轻摆动着装炸鸡腿的盘子，不停诱惑这只萝莉。
他知道这世上有特化艺术技能的神族调整者。亚当的老heｔｕsｈu.ｃｏm.ｃｏｍ婆艾莉西亚本来就是特化艺术技能的天女。海登只是没想到，原来还有中产阶级为了让后代有机会提升阶级（或者至少保持不掉落），居然会让小孩子在出生之前就把基因调整成适合演艺事业的强化人。
而且她还不怎么讲话。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洁拉笑眯眯地回答。
“这孩子有和您不同但很类似的天赋。”
所以海登立刻先连接到之前那个古代苏美尔塔庙造型的虚拟空间里面。没过一分钟，爬进封闭操作舱的帕妮娅便也登录了她工作用的虚拟形象。
只可惜安洁拉一如既往，她总是说不太清楚她自己感觉到的东西。无奈之下，海登也只能先转过身来和这位帕妮娅小妹妹交流：“就像艾可女士说的，我是想要来和你们公司洽谈商业合作的其他公司代表。”
没想到，真没想到。【魔法少女帕祖祖】的虚拟皮套里面，居然真的是这个瘦瘦小小病恹恹的白毛萝莉。不过海登看她现在这么一口一口努力干饭的样子，倒也没像刚才那么病恹恹了。
突然间，帕妮娅似乎嘀咕了一些什么。然后她伸出手，像海登示意了一下操作舱，
结果他这个问题反而让帕妮娅用奇怪的目光把海登打量了一会：“你……不会是来劝我……不要工作的吧？”
看得出来，她即使离开了操作舱，也仍然坚持要和星界网络保持连接。即使面对着海登和安洁拉，帕妮娅也仍然要继续在自己脑子里上网。
看来，艾可被米克特女神从高级行政助理降级成日蚀骷髅，她表面上嘻嘻哈哈，心中却也不是没有怨气。虽然她不敢做什么大事，但肯定很想报复米克特女神一下的。
海登竖起拇指，以示了然。
虽说未成年人在演艺界并不少见，海登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有些无语。
说到这里，海登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这位帕妮娅小姐看起来就小小的，实际上到底几岁了？”
明https://ｍ•hｅｔushｕ•cｏｍ•ｃom
明的确近在眼前，如此真实，如此鲜明，却又如海市蜃楼般朦胧。
即使帕妮娅小姐看起来有些许社交障碍嫌疑，她也不得不拜服于这无敌的滋味，稍稍咬了几口，便几乎快要泪流满面。
然而帕妮娅这时候已经从操作舱里被拖了出来，所以她的鼻子可没有办法得到保护。尽管她试图保持对安洁拉这个怪人偶的距离与警惕，扑鼻而来的炸鸡香味却是毫不留情啊！即使她想要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不要随便靠近可疑的饵食，但光靠那香味，帕妮娅就已经感觉自己嘴里的口水不断溢出来了！
她裹在炸鸡表面的这层面衣嚼头十足，用牙齿咬破这层面衣时，其中富含的肉汁却又满溢而出。从鲜嫩鸡肉中溢出的油脂与肉汁，以及这层薄薄地充满咬劲的面衣融合之后，便能在口中留下浓厚而无上的美味！
话虽如此，最后那盘炸鸡腿还是被帕妮娅小小姐美美地吃掉了。
难道是双重人格？
安洁拉倒是不在乎海登拍打她，反而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帮主人您与这位小姐打好关系，成为好朋友而已。况且这位小姐看起来实在太消瘦了。”
海登转头又看了看那个病恹恹，正紧张地和安洁拉对视的白毛萝莉，怎么也不觉得她哪里特别合适了。
噗
结果艾可女士听完海登这话，反而得意地笑了：“我们之所以选择让帕妮娅来扮演【魔法少女帕祖祖】，当然是因为她有资质，特别合适啊！”
帕妮娅这线上线下的表现差别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一时间连海登都愣住了。
噫
无论现代奥术还是古典巫术，都讲究“相似律”这个法则。越相似相近的两者越容易让魔法有效率地发生和通过。如果要让中之人披着虚拟主播偶像的虚拟外皮，扮演【魔法少女帕祖祖】，显然应该找和帕祖祖越接近越相似的演员才对。怎么会找这个帕妮娅来做？
和海登不同但很类似的天赋？
艾可女士不疑有它，随
和*图*书口便回答：“三个月前刚满十五。怎么了吗？”
啥？
“海登！你刚刚献上的炸鸡腿非常棒！明天再带两只过来献给我！否则天上地下，没有一个人救得了你！”
“来吧，来吧，孩子，过来吃吧。”
真怪。
不过她现在用力干饭吃鸡腿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有存在感了。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随便给人家喂食啊！”
“哦吼吼吼吼！”
然而此时此刻，海登看着这个帕妮娅，却觉得她的呼吸淡薄，意志淡薄，就连存在感也过于淡薄。
帕妮娅挺起胸，稍微流露出了一些自豪的感情，
明明白白，这个小女孩就站在那里，躲在艾可女士身后，近在咫尺。海登的感官却觉得她身上有种暧昧模糊的感觉，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仿佛距离遥远。
……其实仔细想想这倒也不值得奇怪。想靠演艺事业提升阶级的人，应该也是古来有之吧？
啧
海登想到这里，忍不住伸手也要去拿一根炸鸡腿来吃，却被安洁拉立刻挡下：“主人，炸鸡对您来说太油腻了。”
…………啊？
狮子耳朵老鹰爪子乌鸦翅膀蝎子尾巴，褐色肌肤，可可爱爱的【魔法少女帕祖祖】，很快就从虚空中显现出来，进入空间，睁开眼睛。
安洁拉把脑袋凑过来，兴致勃勃地和海登说：“主人，这孩子很有天赋！”
这什么鬼？
海登看着这个帕妮娅，不禁这么想到。
为啥啦！？
而海登呢，他在旁边听到她说这句话，听见她说话的声音，这才真正确定——没错，这孩子的声音，真的是【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中之人。
“……太好吃了。”
安洁拉不知道是从哪儿变出了一盘炸得金黄的炸鸡腿，在房间里不停散发出用油炸过的肉所具有的独特香味。若不是因为【齐齐米媞娱乐】的其他员工现在都完全潜入到星网空间，都把自己关在密闭式的操作舱里，这显然就是肆无忌惮的食物恐怖攻击了。
这可真是奇怪。
“我还要……更加努力……更好的往上……”
ｍ•heｔｕsｈｕ•com.cｏｍ强化人是次级的调整者，换句话说几乎就是“劣化神族”，藉由基因改造、药物投入、生化奥术等各种途径来诞生，是超越普通人类的存在。就算比不上普通神族那样被战锤砸到头都不会受伤，再怎么说也不应该病恹恹的吧？
听艾可女士讲解完海登的身份之后（她们都把安洁拉当成海登的女仆），即使知道海登是她们未来可能的商业合作对象，帕妮娅仍然躲在艾可身后，一脸大写的紧张。
安洁拉做的炸鸡腿有多好吃，应该不需要费太多笔墨多说。
海登就在房间门口无语地盯着这副僵持场面看了好几秒，然后走上前来伸手拍打安洁拉的脑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什么天赋？
她的脸上满是剽悍而又自信的笑容，用狮子爪爪叉着腰，挺胸抬头，仰天大笑！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缓缓开口说：“【帕祖祖】的中之人……是我自己竞争……争取到的机会。”
“力量……好像恢复了？唔姆，那个炸鸡腿好厉害……”
“不是。”海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你的工作状况。”
吃掉两只炸鸡腿的帕妮娅这时候看起来已经多了些活力和人气。她乖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剩下的……到网络空间里去看，好吗？”
她说到这里，露出很警觉的神情。
“我也想过要不要给她吃蛋糕什么的，但感觉她应该还是更喜欢吃肉——不过先不说这个。”
“老板女神……找了几十个人……从里面竞争出唯一一个。而我，就是胜利者。”
海登只好无奈地问：“什么天赋啊？”
虽然专业的中之人在直播和录像的时候，都会用和平时不同的声线来说话，但海登的感官已经受到神族级别的强化，同一个人的声音只要仔细听就一定能分辨出来。
而且海登看着看着，越看这个帕妮娅，越觉得奇怪。他的洞察力和感知力都已经不逊色于大部分神族，虚无缥缈的灵感直觉更是天赋异禀。
啊这
这提议倒是不坏。海登本来就是想多打探一下hｔｔｐs://wwｗ.heｔｕsｈｕ.coｍ.cｏｍ烟雾镜公司这次这个新晶片技术和模仿帕祖祖力量的巫术究竟是怎么回事。帕妮娅愿意近距离表演给他看，那当然是最好了。
所以艾可女士笑了笑，解释道：“帕妮娅是强化人。而且是擅长【模仿】和【扮演】，特化演艺功能的强化人。”
在海登看来这可能是极大的危险，可是在帕妮娅看来这反而是机运呢！
于是，趁着安洁拉想要和帕妮娅说话，海登赶紧把艾可女士拉到外面去询问：“你们干嘛找这样一个又瘦又小，病恹恹，存在感稀薄，看起来也不太擅长社交，而且一点也不像帕祖祖的小女孩，来扮演【魔法少女帕祖祖】啊？”
话虽如此，帕妮娅仍然警惕地盯着海登，仿佛在小心地掂量着这个怪人。在她看来，海登和安洁拉显然都是有点怪的人。
“可是，她的身体哪怕只以普通人类作为标准，看起来也太虚弱了。”
但海登还是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谢谢。那我就自己多看看，自己多和帕妮娅小姐打打交道。”
顺带一提，艾可女士这时候已经离开这个房间了，打算给海登和帕妮娅一些空间去交谈。
但是帕妮娅可不是真的傻孩子，好歹她也十五岁了，不是什么真幼|女。这样的景象反而让这个本来就很紧张的女孩子更加又惊又惧。嘴馋归嘴馋，生理反应归生理反应，不管安洁拉的炸鸡腿能引起人类对美食多么大的本能渴望，这副古怪的画面实在太吓人，她怎么可能乖乖上钩？
艾可女士皱了皱眉，有些犯难地说，
【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中之人，帕妮娅小姐从密闭操作舱里面被开盒出来之后，艾可女士先给她拿来了衣服。说来有些好笑，即使已经离开了操作舱，帕妮娅身上的衣服仍然是一套自带数据接口的灰色紧身衣。
生命在于吃饭。古人诚不欺我。
听到这话海登可就不困了。
他来之前还以为【魔法少女帕祖祖】的中之人会是个特别外向甚至难相处、蛮狠的性格，结果现在却看到一只疑似社恐的白毛萝莉。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