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世上确实有很难用来做好事，几乎只能为恶的邪恶力量。但海登之前已经说过，帕祖祖的力量本是可以让它成为神的。它不想成神，主要还是因为它更愿意当恶魔。
想到这里，海登突然直觉心起，立刻转头查看自家附近的星界网络空间。果不其然，魔法少女帕祖祖刚刚直播时发送过来的那一缕怪风还被他家的防护结界封锁在空间里。
海登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哪个人单独搞出来的。
……烟雾镜公司的死亡女神米克特提卡希瓦，不正好就是之前养着泰拉斯奎当宠物，然后走失，然后又被海登帮忙找到的，那位烟雾镜公司董事会高管吗？
她的名字叫艾可·库-普（ek·ku-puc），老实说又是一个发音特别奇怪的名字，不过烟雾镜公司使用古老的纳瓦特尔语，名字发音就是这么奇怪。好在这位高级助理并不是个性格很古怪的人。考虑到她只是个没啥背景的普通神族，却能成为烟雾镜公司董事高管的高级行政助理，性格太古怪的人根本不可能爬到那个位置。
又是谁把这个虚拟主播给搞出来的？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又打了两次，仍然石沉大海。
齐齐米媞？这是什么鬼名字？
魔法少女帕祖祖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这个虚拟主播的中之人到底是谁？
骷髅苦笑了一下。它明明没有血肉，却用有如成年女性般柔和地声音说道，
只不过这种次级神族和那两支大名鼎鼎的战斗神族不同，名气要小得很多。多亏烟雾镜公司背景比较特别。他们和密特拉集团、沃坦公司这样正经的新神资本不同，与旧神的牵扯太大，因此不可能把自己的神话情报完全隐藏起来，情报工作的力道远远没有其它巨型企业那么强。
她的下次直播安排在三天后。
【……这不是海登先生吗？】
不过现在说这个就有点扯远了。先说眼前的东西。
既然如此，恐怕，艾可女士在遛狗的时候大意，让泰拉斯奎被金刚部落亚人们偷偷抓走的事情，死亡女神米克特是已经知道了。
反倒是安洁拉歪头晃脑思考了好一会，看起来反而没那么担心：“m.hetushu.com.com主人，您今天中午想要吃什么？要我熬干贝海鲜粥吗？”
借助外力，听起来不顺耳，但是别忘了——在资本主义的时代，能借到钱的人才是大爷。
【之前我弄丢泰拉斯奎的事情还是被董事发现了，顿时就背上天文数字的赔偿金，只能变成打工鬼来偿还啦。】
可另一方面，对于弄丢了资本天神那只狗的当事人来说，这人情可就很有意义了。
借助外力的巫术听起来不好听，神通只靠自己听起来很顺耳，但实际上凡是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知道，也必须承认，实际上人生在世想要强大，甚至只是想要生存，都不得不借助其他力量，
那魔法少女帕祖祖刚刚做的所有事情，基本上都是帕祖祖本来就可以做到的事。她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身体特征，也确实有帕祖祖的影子。要说做的事情正相反，那也只不过是方向性的差别，并不重要——因为归根究底，帕祖祖本来也可以做好事。
这种灾厄之风的力量到底该怎么利用，海登之后还得再仔细琢磨琢磨。不过这怪风也绝对不是鸡肋。因为海登至少可以分析观察学习参考里面的特异之处。他自己开发设计制作古典式或古今混合式新技术的才能是很厉害的。
这兆头不对啊。
首先，这个魔法少女帕祖祖是企业势，也就是从属于一个公司，有公司支持，资源分配的虚拟主播——这其实是废话。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肯定不是个人势。能弄出这样精细的虚拟空间和形象，即使在这个时代也要话不少钱。更不用说她刚刚隔着网络对所有观众施法，这种事究竟要投入多大的成本？
【我是艾可·库-普啊。就是之前私底下委托你们军事公司帮我找走失泰拉斯奎的人。】
她看起来确实有点像帕祖祖，而且充满了奇怪的帕祖祖要素。例如虚拟形象的狮子耳朵老鹰爪子乌鸦翅膀蝎子尾巴，例如虚拟直播间里的古代苏美尔式塔庙。这些都是帕祖祖该有的东西。
直白一点说，这种人情实际上根本难登大雅之堂。因为海登现在的社会地位其实也很特别。虽然他既不是资本家，也不和图书是神族，但有很多神族已经把他当作孔雀明王和女神海拉将来的女婿，还是唯一的女婿。
所以海登知道【齐齐米媞】这个词，是在中南美洲神话里，那些在日蚀的时候，围绕在太阳周围的小小星辰们的女性神族。
这个魔法少女真是帕祖祖吗？
不过世上的事情总是眼前的东西最重要。这事以后再徐徐图之就好。海登又换个方向查了一会，最后只能先试试一个笨办法——用正经的商业渠道去拜拜这【齐齐米媞娱乐】公司的山门。
“好吧，中午就喝粥。她下次直播是三天之后，没人知道下次直播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麻烦的祸事。我先赶紧追查一下这魔法少女的来由。”
这下海登的心顿时也在肚子里沉了下去。
然而当通讯接通，手机屏幕的双方在看到对方是谁时，可都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话虽如此，海登这次拨打她的通讯号码之后，却一直都没有人接通。
帕祖祖神通惊人，足以和一个【执金刚神】战术小队匹敌。可是现代新神大公司的气候控制系统可以一指头就把它按死。
但话又说回来，变成智力和狗差不多的不死肉块好像比死还惨啊。还是别提这个了。
海登一想到这里，脑子便也跟着活络起来。
海登一想到这里就感觉特别恼火。
齐齐米媞，是阿兹特克神系，也就是烟雾镜生命建设公司里，一种次级女神的“称呼”。和沃坦公司的【瓦尔基里】、密特拉集团的【金刚力士】一样，是一种神族的统称，是类别名，而不是个体神名。
如果不依赖任何社会关系，不借助外人的力量，就算把自己的【神通】修炼到顶尖，那也就是孔雀明王的程度。他的神通盖世，能够随便移山填海，全力一剑可把大陆架都劈开。
帕祖祖的邪恶力量不能够成为善的力量吗？
海登则是望着已经无人的直播间，陷入沉思。
海登拿出手机，找出了上次弄丢泰拉斯奎的，那位高级行政助理的通讯号码。
这人情说白了也就是帮忙找只失踪的狗。对烟雾镜这种大公司的一个董事来说，对于一个大资本天神而言，这样的人情真的能算https://www.hetushu.com.com得上什么事？
因为她用的不是【神通】，不是只靠自己的东西，而是借助外力的【巫术】。
而且不一定要找米克特本神兑现。
虽说这个菩萨要背负可能最终破产的风险，但孔雀用尽全部能量之后还是会被磨死……不对，这帮天外降下来的旧神是不死之身。就算烧尽本源秘火，也只会变成泰拉斯奎那样蠢笨的肉块，终究还是不会死的。
海登看到对方的脸，却反而更加惊愕：“啊？你、您是哪位？”
唯独一个至关重要的差异，才让海登发现事情不对，不是这么回事。这个魔法少女不是帕祖祖。
问题就在于，她到底是谁？
（当然，海登也知道帕祖祖其实是更想“成仙”的。但在资本神权时代想要成为大自在逍遥的仙……唉，资本主义的时代只有神魔凡人，哪里还有仙呢？）
原因无它，海登毕竟不是那样的人。他担心这背后或许有未死的帕祖祖，或者有别的坏人想要做些什么事。
这种事听起来和帕祖祖的神通不一样，完全相反，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帕祖祖本来就有阴阳逆转的本事。它死前最后展示的那手仙术实际上就是这类的技巧。死亡的力量，灾厄的力量，疾病的力量——这些阴晦的力量，只要懂得方法，本来就可以逆转为驱除死亡、灾厄和疾病的正面力量。
发明创造的直觉天赋，这可是连资本神族都没法在基因里调整出来的东西。
所以这个施展巫术的魔法少女，肯定不是帕祖祖。
泰拉斯奎走失又被找回这事，死亡女神米克特提卡希瓦——老实说这名字太长了，我们之后简称她米克特吧——这事严格地说起来，其实算是一个烟雾镜公司的董事会高管欠了海登一个人情。虽说这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人情……但这样的人情总有机会兑现的。
只不过这魔法少女帕祖祖呼唤出的怪风透过网络交感扩散开之后，并不是带来疾病灾厄，反而把疾病灾厄和着风吸走了。
“呃啊。说好了休息一个月不惹事也不工作，为什么会有麻烦主动撞到我脸上来啊！？”
所以海登很快就拨通了【魔法少女帕祖祖】的官方m•ｈｅtusｈu.cｏｍ.cｏｍ制作人的通讯码。这么多事说来复杂，实际上安洁拉这时甚至都还没叫他来吃饭。
……除非这艾可女士已经被撤职了。如果是升职，这个通讯码应该还是有办法打通的。
你问为什么不现在就直接黑客入侵调查？这种事做起来毕竟不占理，万一真被烟雾镜公司的高管抓住打杀了可多冤枉啊？
“帕祖祖越是吸收疾病灾厄干旱，力量就越强。这一缕风恐怕也是同样的道理。它现在虽然力量微弱，但如果我把它加以利用，专门吸收疾病灾厄不停成长，未来威力恐怕不可限量。”
追查一下这魔法少女的来历，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时髦，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在网上做些简单的情报收集。海登以前就已经有自己的都市佣兵情报门路了，现在影响力更强，没过几分钟就立刻知道了第一件事：
这位女婿帮烟雾镜公司的死亡女神米克特找到走失的狗。这种事只能当作神族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而不是能拿来当人情谈条件的。
真要说起来，这位艾可女士其实是一位很好说话的商务人。考虑到艾可女士欠海登的人情，如果海登是要和她谈那种大家互帮互助，都不会吃亏，但赚头比较小的生意，想必艾可女士是不会拒绝的。
其他人听了或许只觉得这是个奇怪的名字，海登看到之后，心中却立刻有了眉目。他对于古代神话的东西，在凡人之中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博学了。
这不是卡莲同志交给他的工作，也不是他自己去招惹来的事情，更不是安洁拉又把他的信用卡刷爆了，甚至不是无妄之灾。
他当然非常吃惊。因为这叫出海登名字的人——居然是一具骷髅啊！
然而海登接着一查，却发现这“魔法少女帕祖祖”居然属于一家上个月才刚注册成立，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小型娱乐公司，名字叫作【齐齐米媞娱乐（tzitzimitlentertainment）】。
他本来想通过找泰拉斯奎这事，让自己能和烟雾镜公司的中层管理职搭上线，结点缘分，以图将来去偷烟雾镜公司旗下生命魔法相关研究所的资料。现在看来，这手棋算是打了水漂。
……阿兹特克神话的冥和-图-书界？
毕竟海登现在也算是有些特别社会身份的人了。如果这最光明正大的办法走不通，那他就要来硬的，直接靠着阿拉斯托的龙珠辅助来黑客入侵调查。
他只是看到了而已。
恐怕……不是。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紧张。”
魔法少女刚刚直播时送出的风是分送给每一个观众的，能量怎么也不可能太强，所以即使海登的实力逊色她不止一筹，自家的防护结界也能把这一缕风封锁住，进不得退也不能。趁此良机，他伸手在星网空间中调整拨弄两下，把这一缕风放出来，放到物质世界里——然后立刻拿一个附魔水晶瓶子收住了。
可如果哪位菩萨动用自己全部的财富，外加可以借到的所有力量去和他消耗，那法力滂湃，恐怕能把半个地球都打得摇晃起来。
海登反应过来，揉揉额角。
她最后呼唤出那个奇怪的风，居然在虚拟空间透过星网交感扩散到现实，这虽然是帕祖祖没有做过的事——但大家或许都还记得，它之前其实也曾经通过海登的交感探测法术反击，把病风扩散到海登这边来。
对，她们并不像【瓦尔基里】那样是战斗型的专门女性神族，也正因如此名声不显。就连海登知道的详情也不多，只知道【齐齐米媞】和阿兹特克神话的冥界有些关联。
看到了帕祖祖可能隐藏的影子，可能的痕迹，海登就不可能丢着不管，不可能为了摸鱼假装没看到，坐下来继续打游戏，过一个月清闲的假日生活。
艾可女士给他的这个通讯码，是专属于她这个高级行政助理的号码。除非艾可女士已经被撤职，这样的号码岂会打不通的？
“只可惜一方面，帕祖祖也害怕自己吸收的灾厄杂质太多，反而会被资本新神籍此支配控制。世间没有什么东西不属于资本家，连垃圾也一样。”
话虽如此，海登一边摇晃水晶瓶子，一边却又皱起眉头，
“另一方面，我现在还没办法完全切断这一缕怪风和它源头之间的联系。给它投入资源吸收成长，反而是在替别人练功。运气不好反而会炸到我自己。”
对方看到海登的脸，先是惊讶，然后立刻微微一笑。
至少不完全。
海登揉着额角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