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
不想陈石叫嚷了一声：“大哥，来嘛！我姐姐下面好好吃！”
“面来咯。”
面前陈石瞪着眼睛，满脸崇拜，不知因为李怀安帮他和姐姐驱走了坏人，还是因为小孩子第一次见到贵公子？
九娘被李怀安的目光看得脸红了，知道自家的粗茶淡饭不配请人家贵公子，想要就此离开。
“不……不用了。”
“那本册子我能看看吗？”
借着外面在宣传太子殿下的悯农两首时，李怀安准备离去。
“没……”陈石有些为难，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穷小子，无奈说出了秘密，“我给姐姐惹了麻烦，姐姐罚我两天不吃饭。”
吃到一半，李怀安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放下筷子问道：“姑娘，昨日你救我时，用的可是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只收录在他在云州军中推行的军事训练手册中。
两分钟后，李怀安坐到了小面摊下，熟悉的鸡汤味道飘然而来。
陈石毕竟年纪小，脸一下hｅｔusｈｕ•coｍ.ｃoｍ就红了，转头就要走。
又听九娘说道：“公子，若是不嫌弃我们的面摊粗制，我下面给公子吃，就当还礼。”
前后也就两刻钟过去，在离开时，李怀安正要跟陈石道别一声，发现这下子站在门口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愣住了。
两碗面，李怀安一碗大，小玉一碗小的。
停顿几秒，李怀安和九娘几乎同时发问：“你如何得知人工呼吸？”
交给李怀安后还叮嘱不要轻拿轻放。
陈石还在门口发愣，小玉嘟囔一句：“还愣着干什么？想吃就吃呗，让我家少爷请你，可不容易。”
说归说，可陈石这样的穷小子一辈子都没进过这么大的酒楼，平日里只有在门口闻闻酒楼里飘出来的香气，这会儿站在门口看着酒楼里面，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小玉高冷的声音悦耳动听，陈石一辈子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下子hetushu.com.com就软了，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目光在小玉身上都没有离开过。
“我叫陈石。”
李怀安多少有些不满意，但想想也没必要一直劝说其戴上。
九娘终究还是应道。
小玉吃得津津有味，觉得比东宫精雕细琢的菜品好吃多了，连头都不抬。
李怀安点了几个菜，不是很多，但陈石一个人是吃不完的。
噗！
“我爹常年在外打仗，许久没有回家过。就在前不久，有人带回来了我爹的衣物，他已经在边境战死了。同时还带回来了一本没有封皮的小册子，上面记录了很多东西，人工呼吸就是其中之一。”
但对李怀安而言还是简单了些，只是有了九娘的加持，让这碗面变得有了味道。
李怀安的碗里面还有一个煮得完全脱骨的大鸡腿，骨头比面还软，不知道在汤锅里经历了多少日夜。
看到九娘，内心亲切之感还在，尤其是看到她有些发干的素唇时，心里不免想和图书到昨晚的温润，现在是不是要个男人去湿润一下呢？
李怀安皱了皱眉，感觉这名儿实在不好听。
“无妨无妨。”李怀安应承着，一时间没了话题。
不过陈石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两声。
“嗯！”
李怀安回头诧异地看着陈石。
“这样啊……”
“下面……”
连周围的食客也忍不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难怪都叫她九娘，只是九娘的称呼也太老了些。
李怀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跟自己想的一样。
随着清脆的声音传来，九娘恢复了自然。
两人对视，最终还是九娘败下阵来，率先说道：“这是我爹留下的东西。”
“公子，我们穷苦人家可吃不上这么好的酒楼，您可不要在惯着这小子了。”
“谢我就不必了，你姐姐救过我，所以我帮你们是应该的。”
九娘在煮面，李怀安看着简陋的棚子发呆。
这句式有点儿古怪啊，李怀安差点儿咬了舌头，再往九娘身上一扫。
和_图_书李怀安皱眉又问：“那耳环？”
“你爹？”
李怀安喷了一口，终于还是咬了舌头。
“你爹是云州兵？”
“姑娘，是我请他的。孩子正是长年纪的时候，饿着可不成……”
李怀安想了想，指着酒楼里面：“走，我请你。”
九娘脸一红，想到了昨晚的场景，当时为了救人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在李怀安的面前想起来，是个女子便会觉得不好意思。
当饭菜上来，陈石便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饭菜上，风卷残云一般，吃得无比狼狈。
“嗯！”
“饿得这么厉害？”
这是昨晚没有吃成的面条。
“我姐叫陈九。”
“姐……姐……”
李怀安也不多说，先一步回到酒楼，招呼了小儿。
小玉学着太子的模样也看着棚子发呆。
很显然，陈石满嘴的油水已经说明他坏了规矩。
街上川流的行人中，九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一脸严肃地盯着弟弟。
陈石虽有几分不舍，但也没有阻拦。
和_图_书话到一半，李怀安发现自己送的耳环不在她的耳朵上了，于是立刻改口，反问道：“姑娘，可是那些贼人去而复返了？”
今日穿的简单朴素又干净，但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昨晚出水时，九娘一身湿透的模样。
“你叫什么？”
“公子送的耳环太贵重，妇人已将其收好了。”
没想到世道轮回，自己推行的急救之法，又从云州传回到了长安，并且在关键时刻被别人用来救了自己的命。
那小册子被九娘贴身保管，显然十分珍惜。
陈石看着小玉发呆。
李怀安简单说了一句，拉着小玉就要走了。
“你姐姐呢？”
李怀安一愣，心想是云州兵，又是在前不久战死，难不成是自己去云州巡查的时候发生的？
九娘看到李怀安，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
李怀安也没问什么，只等陈石吃足了，才又离开。
九娘稍作犹豫，还是拿了出来。
不过小玉很快发现了小屁孩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陈石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