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淮夸赞道:“苏昌河,你今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慈眉善目了?”
苏长风轻叹一声:“苏栾丹在暗河之中挑起内乱,很多人被他打伤关了起来,我们兄弟二人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到这南安城中的。”
白鹤淮轻轻咳嗽了一下:“过了过了。”
辛百草坐在其中,越吃越是恍惚,他的身边坐着的应该是上一代暗河的傀苏喆,这一代暗河的第一高手苏暮雨,这一代的大家长苏昌河,这三个人刀下的亡魂,怕是能从福寿楼一直排队排到鹤雨药庄,可这三人,一个一心醉心于这一桌美食,一个则苦心钻研着厨艺,还有一个热衷于付钱加菜的豪爽快|感。他轻叹一声:“世事难料啊。”
福寿楼。
“得嘞。”小二很是开心,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是啊。世事难料。”苏昌河眼睛往窗户上一瞥,随后站起了身。
苏暮雨眉头微微一皱,也要起身,却被苏昌河一掌按了下来:“和图书你们先吃,我等那第二席。这福寿楼里的糕点一般,我出去转一圈,去杏彩楼里买一些桂花糕。”
“这成语用得好。”苏昌河挥了挥手,便走出门去了。
十三道大菜的宴席。
“诶诶诶,何必着急。”苏昌河领着二人往前走去,不多时便走到了杏彩楼的门口,“这家杏彩楼的桂花糕很好吃,给你们二人买上一斤。”
辛百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唉,没想到我师妹这样一个混世魔王,竟也会沦落至此啊。”
苏暮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道菜:“这道菜看起来过于简单了。”
“这道桂花鱼味道不错,请问是如何烹制的?”苏暮雨很礼貌地问道。
“客官您吩咐!”小二挥着毛巾就迎了上来。
辛百草喝了口酒,心中暗道:果然没有这般简单啊。
白鹤淮用筷子敲了敲旁边那碟子:“这个,青椒炒鸡蛋。”
“竟在我手!”苏昌m.hetushu.com.com河伸出一掌,得意地说道。
“再来一席,半个时辰后上。”苏昌河无奈地说道。
白鹤淮在百忙之中挥手道:“下去吧,别理他。”随后白鹤淮伸出筷子指了一下这条鱼,说道:“厨艺若分境界,你想象中你在第二层,实际上你在第一层,而这条鱼在第五层。请你尽量做一些第一层的食物。”
苏长风低声呵斥道:“不能对大家长无礼。”
苏昌河走出了福寿楼,独自一人行走在长街之上,他将双手拢在袖中,不耐烦地说了句:“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
“至少也得是一家酒楼的小当家!”苏昌河也觉得这御宴说得有些许夸张了,立刻改口道,“到时候我们的酒楼就叫,暗河宫!”
苏遮天急道:“那还请大家长速速随我们回到暗河,将苏栾丹那小子给杀了!”
“放心,只有苏暮雨会这么想。”苏昌河伸了个懒腰,“我啊,这一生m.hetushu.com.com就无法过平静的日子。睡一觉,醒来后,我们去荡平叛乱!”
“苏暮雨,昔日有剑客只练那锈剑十九式,最后也成了一代剑仙。”苏昌河劝道,“你也就从这最简单的菜开始做起,以后能做那御宴!”
“那就先给他机会,让他暴露出自己的利爪,那么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除掉他!”苏昌河笑道。
白鹤淮和萧朝颜两人双眼放光,只等今日的主客辛百草下了第一手筷子,她们便立刻对着桌上的菜肴开始席卷。
那小二一愣,随后笑道:“客官,我只是个小二,不会做菜,要不等一会儿离去之时,我带您见一下我们的厨子,向他问询问询?”
两名黑衣人分明出现在街头街尾,正是那日代表苏家进入天启城的苏长风和苏遮天,他们两人守在长街的两口,且都手中执剑,身上带着几分杀气。
苏昌河轻叹道:“唉,你们这些人,老待在暗河之中,心里便只剩下了hetushu.com.com打打杀杀,没有了这世间的风花雪月。吃着桂花糕,逛着南安城,就算不要那暗河又能如何呢?”
苏遮天皱眉道:“你还有心情吃什么宴席?”
苏长风从街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低声道:“大家长的意思是说……”
苏喆和苏暮雨相视一眼,苏喆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苏遮天冷哼道:“一个苏家家主,一个暗河之主,不去统领派中事务,却在这城里吃喝玩乐,让我们去送死!”
“大家长……”苏长风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苏昌河说出来的。
“什么是第一层的食物?”苏暮雨问得很诚恳。
苏昌河手轻轻一转,匕首便在手中,他冷笑道:“怎么?几日不见,暗河已经变天了?你们来此,是要杀我?”
“苏栾丹,这家伙果然还是动了啊。”苏昌河往前走去,走到了苏遮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有些人啊,他心中藏有不甘,但又碍于我的强大无法表现出来,我知道他随时m.hetushu.com.com会在背后插|我一刀,但他毕竟还没有插|我那一刀,我又不能除掉他,这种时候应该如何做呢?”
苏暮雨吃了一口桂花鱼,眼睛一亮,又一挥手,那小二又走了回来:“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苏遮天怒道:“我们不来杀你,但我们已经差点被人杀了!”
苏昌河挥了挥手:“小二。”
苏长风一愣:“大家长,我们来这南安城可不是来吃桂花糕的。”
“听起来这地方不太正经的样子。”苏喆吃了口那桂花鱼,鱼肉在空中融化开来,他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真是绝妙啊。我不从这南安城中走了,我要在这座城里终老!”
“成大事者,首先便是不能急。”苏昌河劝道,“其实福寿楼中的宴席更好吃,但是你们两个人去,怕是他们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你们一人带一斤走,找个客栈等我,今夜过后,我便随你们回去。”
苏遮天一愣:“这一切都在大家长的安排之中。”
“何意?”苏昌河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