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瑞凡的视线，柯克轻轻耸了耸肩，他不介意自己开口。

说完，奥利维亚就再也没有停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瑞凡发出怪叫声，“啊啊啊，好可怕。”

柯克倒是显得怡然自得，在沙发落座后，不需要招呼就拿起桌面上的巧克力，拆开包装丢进嘴巴。

和克里斯－克莱门斯一样，简－亨德森也再婚了，亨德森就是她现任丈夫的姓氏。

反而是柯克注意到奥利维亚的表情，不由打趣了一句，“警督，有话不说，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

但重点在于，克里斯并没有争取过抚养权和监视权，似乎也不在意博的离开，至少没有官方记录。

奥利维亚满脸无奈——

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柯克瞪大眼睛，满脸无辜，“遵命，女士！”

同样，“连环杀手”的基因，也不会遗传，背后成因更加复杂。

“其实，那只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击，却因为印象太深刻，以至于挥之不去，误认为那是一种嗜好。”

瑞凡斟酌着自己应该如何开口，但想到接下来讨论的问题ｈｅｔｕsｈu.coｍ•com，就是一阵棘手。

“注意。”奥利维亚只能再叮嘱一句，“总之，注意。”

其实最开始，奥利维亚安排瑞凡和柯克搭档，就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按常理出牌，往往能够碰撞不同火花，切入新颖视角，另辟蹊径地寻找到真相。

柯克坐直身体，“警督，我和小河讨论过这件事，博－亨德森的嗜好，此前我们的讨论没有得出结论，我们无法理解亨德森对某些特定姿势的好奇，包括一些细节的执着，但从父亲入手就一切清晰了。”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独立住宅，尽管比不上赫尔兄弟现在的住所豪华，但整栋房子都属于亨德森一家。

“亨德森夫人，抱歉，我们可能需要询问一些私人问题，如果你感觉不舒服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们，我们可以邀请女警探前来完成问询，但我们的拜访纯粹只是为了展开工作，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

看着奥利维亚眉宇之间挥之不去的郁色，柯克露出一口大白牙，“警督，为什么如此严肃？一点都和_图_书不像你。”

众人纷纷点头：原来如此。

奥利维亚用视线余光瞥了柯克一眼，“我让你们注意一点，本来连环杀手案就可能引起诸多媒体注意，现在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我们都不知道调查会走向何方，你们更需要小心，你会听吗？”

言语之间就能够感受到简对前夫的排斥，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博跟随母亲来到上西区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这也意味着简有意识地将儿子和前夫隔离开来，不希望博受到影响。

奥利维亚静静地思索片刻，“那你们是否有证据证明克里斯－克莱门斯在性方面确实拥有特别的偏好？”

会议室外面，奥利维亚一下就感受到投射过来的目光，她露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身后，“他们都疯了。”

所以，现在奥利维亚也不确定，让瑞凡和柯克继续搭档下去，是否明智。

奥利维亚没有过多迟疑和犹豫，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留着柯克和瑞凡两个人坐在原地。

然而，舆论压力却不管这些。

那些吃瓜群众们根本就不m.hetushu.com.com了解情况，甚至拒绝了解，只是抓住一个细节，一个两个就义愤填膺地伸张正义进行审判，明明他们根本就没有道德底线，却挥舞着一面大旗光明正大地攻击他人制造混乱。

简－亨德森看向柯克，然后就可以看到柯克脸上的坦然与微笑，落落大方的姿态全然没有任何隐瞒或别扭，她不由就轻轻点头，也展露一个微笑，“当然，我完全理解。”

那嘻嘻哈哈的语气让奥利维亚一下没有忍住，笑容就重新爬上嘴角，“呵呵，你们都没有见识我的真面目呢，小心你的愿望会成真哦。”

也就是说，亨德森所感受到的好奇，不是遗传，而是童年影响。

“哦，上帝，自十五岁以后，博就再也没有和他的父亲见过面，为什么要问他？他和博的事情无关。”

瑞凡看向柯克，表情有些为难。

简－亨德森，一头酒红色直发，身材娇小、骨架匀称，脸颊之下有着些许雀斑，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

柯克轻轻耸了耸肩，“这就是我们的下一步行动。”

再婚后，简－亨德森和图书离开了布鲁克林进入曼哈顿，而且不是随随便便的区域，落脚于曼哈顿的上西区——

那些私密的事情，确实难以启齿，但越遮掩就越羞耻，反而大方自然一些，可以减少尴尬的场面。

和鲁伯恩一样，他们将目标锁定在克里斯－克莱门斯身上的线索不够牢靠，他们还是缺少直接证据。

从前院精心打理的花园就能够看出来，他们应该生活不错，至少有专业园丁负责照顾他们的花园。

上述分析，全部都是基于克里斯就是凶手的结论逆推回去的。

但奥利维亚并没有催促，因为她知道，瑞凡和柯克两个人为了这个案子，过去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奥利维亚之所以这样说，潜台词就再明确不过：

奥利维亚知道答案，柯克也知道答案，包括瑞凡同样知道答案——

停顿一下，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全部吞咽了下去。

西82街。

“也许，亨德森曾经目睹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某些卧房秘密，在年少心灵里留下深刻印象，甚至是冲击性的影像，他自己也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混杂着害怕、好和-图-书奇、困惑的情绪却制造一个错误的认知。”

果然。

对于警察的拜访，简－亨德森微微有些意外却不至于惊吓，得知警察为儿子前来后，她就有些头疼，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线条也跟着紧绷起来；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再次听到那个名字。

但是——

正是因为如此，鲁伯恩的事情，奥利维亚并不责怪他们，他们的手法稍稍出格一些但也不算太夸张，鲁伯恩纯粹就是一个意外。

“性”方面的嗜好，这是不会遗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

“不，这并不会遗传。”柯克终于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还打了一个呵欠，满脸疲倦。

也许，那些问题应该由女性来询问女性，比较合适？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瑞凡补充说到，“我们认为，他的前妻应该知道，包括克里斯，也包括博。”

显然，这不够，远远不够。

从心理学层面来说，这是客观存在的情况——

……

奥利维亚说完之后，静静地注视着闭目养神的柯克，她知道柯克没有睡着，他的耳朵一直打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