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全程没有开口的柯克，突然就被点名，瑞凡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柯克依旧闭着眼睛，而后又看看奥利维亚，瑞凡稍稍挣扎了一下，还是闭着嘴巴，没有开口提醒。
柯克显得心情不错，没有回答瑞凡的问题，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我们的发音习惯是如何形成的吗？”
“克莱门斯搬到皇后区，在地铁找了一份工作，2002年的时候，他被调往西四街工作，在那之后不久，BBJ的第一起案子就发生了。”
“我们追查了他的行动轨迹，不但每次凶杀案发生的时候他都在纽约，而且我们还可以解释他2005年停止杀人的原因。”
说完，克里斯将咖啡杯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姿态转身离去。
克里斯轻蔑地瞥了柯克一眼，“你知道吗？你应该提前写好准备的问题，然后提出一个、划掉一个。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了，看起来好像白痴一样。”
震惊！
认真想想，这反而贴切柯克对BBJ的犯罪侧写和图书：
克里斯轻轻点头，“是的。”
柯克打了一个响指，“成长环境。口音所展现的是一个地区的发音习惯，而我们的发音习惯往往来自于父母以及家人，而后来自于学校的纠正和教育。”
瑞凡马上就反应过来，“和911报警人的发音是一样的？但是，检察官办公室说了，这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而博－亨德森的想法则来自父亲，也就是克里斯－克莱门斯，克莱门斯动手了，所以他就是我们的凶手。”
一秒，两秒！
奥利维亚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细细思索了一番，将所有状况联系起来，试图从混乱的信息里整理线索。
柯克拿着笔记本，眼神诚恳地看向克里斯，完全就是“罗马假日”里正在采访公主的记者，“你刚刚说，她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才离开地铁站？”
“你看，这完全符合柯克的犯罪侧写。”
瑞凡：……
瑞凡并不意外，鲁伯恩的事情之后，不需要奥利维亚多说，他自己也留了一个心眼，“当然不止如此。”
“但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去年因为乳和*图*书腺癌死亡之后，他就开始再次物色新目标了。”
瑞凡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话语脱口而出，“你是说，克里斯－克莱门斯是博－亨德森的父亲？”
那种感觉就好像拼图一样，每个碎片每个碎片就这样组合起来。
柯克嘴角勾勒起一个弧度。
一声巨响。
然而，没有想到，柯克却是虚心求教地连连点头，“哇哦，好主意，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转眼，办公室就只剩下瑞凡和柯克两个人，还有地铁来来去去的嘈杂声响在空气里涌动。
思绪在瑞凡脑海里一转，然后——
克里斯又点点头表示满意，“尽管我非常愿意继续回答问题，但工作在召唤，你知道，那些工作总是有人需要完成的。”
“学校？”尽管不耐烦，但瑞凡还是给予回答。
柯克继续追问，“你看到有人跟踪她吗？”
瑞凡看向奥利维亚，“2000年，克莱门斯和博－亨德森的母亲简－亨德森（Jane－Henderson）办理离婚，当时博十四岁，他们生活在布鲁克林。”
……
“压抑的欲望，压抑的和_图_书骄傲，以一种几乎失去控制的方式宣泄出来，并且在乔治娅－海斯的案件发生之后，没有任何停顿地，他就已经伸手向下一个受害者，因为他早就已经物色完毕。”
但是，奥利维亚作为旁观者、第三者，她还是保持着冷静，“等等，2008年的案子呢？他的第二任妻子还在呀。”
“柯克有一个猜测，也许，克莱门斯的第二任妻子是一位敢于尝试不同姿势的女人，对于字母圈也不排斥，克莱门斯和她情投意合，两个人在自己家里进行不同尝试，他也就不需要寻找其他途径宣泄欲望。”
透露出一股笃定。
柯克也不例外，笑容爬上嘴角，“小河，你注意到了吗？他的发音，漂亮女孩（pretty－girl），那个‘t’的发音。”
克里斯流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你的搭档刚刚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沙沙。
显然，克里斯并没有注意到瑞凡，眼前一副虚心求教的柯克完全抓住他的视线。
瑞凡，“然后呢？”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瑞凡就要笑场，他勉强www.hetushu.com.com控制住了自己。
沙沙。
“柯克，你看看我的理解是否正确。”
奥利维亚根本就不在乎，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柯克露出一个诚惶诚恐的表情。
“柯克？”瑞凡呼唤了一声。
看，拼图，一切完美契合。
身后，克里斯的同事，那个灰发女人满脸无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简直看不下去，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那摇摇摆摆的身影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却见，克里斯单手插口袋踱步前行，悄然挺直腰杆，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踱步似乎正在模仿“教父”的姿态，但有形无神，落在旁人眼中里更像是“穿普拉达的女王”，还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喜感。
轰！
奥利维亚深呼吸一口气，她需要保持冷静，“联系太薄弱了，也许克莱门斯只是凑巧出现在这些地方而已。”
“你们认为，博－亨德森具备成为连环杀手的潜质，但是，他没有动手，仅仅只是拥有一个想法罢了。”
无语。
说着说着，瑞凡语速越来越快——
瑞凡没有慌乱，不仅没有，而且还等着奥利维亚发现这个“漏洞和-图-书”，“当时，他的妻子第一次检查出癌症，进行化疗，整整治疗了一年，而后又恢复了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根本没有心思玩游戏。”
柯克摊开双手，“你不觉得博－亨德森和这位克里斯－克莱门斯非常相像吗？两个人都是浅棕色头发和红色胡子，这样的基因遗传并不常见，从父亲遗传到儿子身上是一种情况。”
奥利维亚翻阅着眼前的资料，她只是想了解一下调查进度，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得知一个重磅。
“我有一个问题，字母圈的取向，这是会遗传的吗？连环杀手的冲动，这也是会遗传的吗？”
“在那一年，他再婚了。”
看看克里斯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认真做笔记的柯克，瑞凡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
瑞凡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见过不少人，相信我，真的不少，傲慢狂妄、愚昧无知的更是数不胜数，但如此级别的极品，还真心没有几个。”
瑞凡连连摇头，因为太荒谬也太好笑，最后没有忍住，居然笑出声来。
他不会错过任何嘲讽奚落攻击警察的机会并且展示自己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