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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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爷爷挂断电话,想着温书,心疼不已。他白天想去帮忙,被温书拒绝,她还请求他不要告诉喻千林。
喻千林日常训练完,几乎累趴下,因为惦记着温书,训练时心神不定,挨了不少骂。他想了无数种解决的办法,但没有一个是真正适用的。
喻爷爷看着满脸凄惶的孙子,问他:“都找过了?”
卢思宁眼睛都哭肿了,人也一天比一天虚弱。温书担心她,让她休息,却根本劝不动。她每天除了给温书做做饭,其余的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温延床边痴痴地看着。
“我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喻千林不知疲倦地几乎把安城的各个角落翻了个遍,他甚至把电话打到温书学校,却被告知温书早已申请退学。最后他回到温书家门口,呆呆地坐着,像一根没有思想的木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和图书,房东带着人来看房子,他才终于意识到,温书,不见了。
喻千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那天他去请假,可辅导员死活不答应,说是纪律。他急得差点同辅导员闹起来,最终被斥责,他只能等到周五连夜赶回来。
温书冷眼站在旁边,像一个看客。
他颓然点头。
在原地又待了会,他抬步往武馆走,步子迈得异常坚定。天空,忽然下起细细密密的雪,他伸手接住纷纷扬扬的雪花,咬牙发誓,温书,别让我找到你!
他一想到温书一个人在医院孤军奋战,而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心就被利爪侵袭,痛得不能自已。
“温书没事,但是她爸爸去世了,你卢阿姨也病了。”
喻千林拖着步子回到武馆时,喻爷爷问他温书怎么样,他看了爷爷一眼,冷冷回了和_图_书句不知道,就回了房间。
“好,你路上小心点!”
可惜没有如果。
他想在高中同学之间募捐,但他知道自己还没开始也许温书就会和他断绝一切往来。他去跟辅导员求情想提前拿到自己的奖学金,可学校以“还在走流程”为由,拒绝了他。
温书向学校请了长假,每天衣不解带地照顾温延,可数十天过去了,温延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卢思宁卖掉了以前的家,可还是不够温延的医药费,她一天天变得焦灼起来。
卢思宁有时候会像个老太太一般坐在温延的床边,絮絮叨叨过往的事情,也会颤着声音说自己其实已经原谅他,可温延自始至终没有给她任何反应,就一直睡着。
第三十五天的时候,温延在母女俩都不在的时候,悄然去世,面色安详。医生说,这是最好的hetushu.com.com结果,没有吃什么苦。
他独自走在路上,路过某条椅子就能想起来,她曾经走累了喜欢在这里休息。路过云吞店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她最喜欢这里不加葱的云吞……
“我知道了,爷爷,我马上去请假!”
他一路上都在打温书的电话,可一直显示关机。他下了车就直接往温书家跑,结果门锁着,门前的光景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他又急急忙忙找到医院,可医院也说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喻千林背着包从房里出来,他对喻爷爷说:“爷爷,我回学校了。”
“爷爷,有事吗?”他看了看时间,10点了爷爷还没睡?
“千林啊,”喻爷爷欲言又止。喻千林却是一个激灵坐起来,“是不是温书出事了?”
他刚刚接到室友电话,让他赶紧买票回学校,迟到被抓可和图书不是闹着玩的。原本他是想请假照看温书一家的,可谁知道温书这么没良心,既然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那他还留下干吗?
在温延昏迷二十天的时候,温书母女再一次在医生的叹息声中苦苦祈求,也再一次得到医生冰冷而否定的答案。
每过一个地方喻千林都会多停留一会,贪婪地回忆着过往,回忆着那些琐碎而珍贵的时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温书的感情大约是爱了。那些喜欢一点点啃噬了他的心,只有装进温书才是完整的。只是年轻的他,还不懂这浓烈而炙热的情感,只能一次次地去掩饰。
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好像,已经痛到不会痛了。
“好,你注意一点儿。”
白布盖上温延的一刹那,卢思宁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可是她不能倒,她还要安排温延的后事。
喻爷爷看着喻千林长大,www•hetushu.com.com从喻千林最近的行为中也看明白了喻千林的心。他了解自己的孙子,也偏心自己的孙子,最终还是打电话告诉了喻千林。
喻爷爷叹气:“我会多照看她们的。”
喻千林彻底慌了神,他又跑回武馆,心里默默祈愿温书一定要在。可答案最终是否定的。
等卢思宁醒来之后,温书扶着她回家,她走在大街上,瑟瑟的秋风吹在她身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们”是指谁,不言而喻,喻千林脚下一顿,几秒钟后,又抬步走远。
原来,天已经这么凉了。
卢思宁怎么能接受这个结果,她直接扑到主治医生身上,歇斯底里地捶打医生,一众护士赶紧把她拉开,却抵不过她浑身的蛮力。
她忽然在想,如果她那时答应了喻千林,心里会不会不那么痛?
他懊丧地拿起衣服,准备去洗澡,就接到自家爷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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