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来他们都知道你

“没事做,就早点来了呗。”我扯着自己的工作帽,撩了下旁边的两个小辫子,我身旁的回族女人,看着我傻嘻嘻地笑,估计是觉得我超可爱吧。
“不是,你们真的都认识他啊?”我还是不太确信,总觉得他们在忽悠我。
“如果你想要追,我可以帮你啊,毕竟那个男生的回族同学是我朋友,我还有他同学的联系方式呢,来来来,你看我手机这里。”小马哥似乎在诱惑我,太过分了。
三月的南京,空气里依旧透着点清凉,可尽管这样,我还是穿的很少,每天都会有短裙伴身,就像我的贴身保镖,少一天都觉得不安。
“姓杨的,你看你眼睛都笑了,有那么夸张吗,不就是一个男的。”小马哥之前对我说的话,被我忽视了,所以这会他对我开始挑刺了。
在以前,喜欢一个人,从没有那么兴奋过,甚至不及初遇灰衣服男孩第一面后的惊喜。说起来真的好笑,1994年出生的女人,竟然从未体验过这种游戏般刺|激的场面。所以当我真的跨入追随灰衣服男孩的道路后,每天都恨不得上演自己内心里的感情戏。除此以外,我的生活也因为男孩的出现,而变得非常好玩,让我从闷闷不乐的文艺女,渐渐开朗了起来,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年轻了好多年,虽然我本来就不老,依旧年轻着呢。
魂牵梦绕的一夜,我像是把那两句台词说了个遍,从天而降的夜,也跟着我世界巡演。
“凤月啊,你竟然瞒了那么久才说。”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灰色依旧,感动依旧和图书,爱慕依旧。那会之后,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又变小了。
“然后呢,现在时什么情况?”娇娇一直跟着我。
“是啊。”我回答得非常热情,没再只是用一个微笑来替代。
忽然之间,余光里出现了那熟悉的颜色,对,还是那灰色。
当时距离中午下课还有十分钟,十一点五十左右,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会窗口后并没有几个学生,因此他的出现,非常清楚而明显,仿佛那块地盘是专为他的出场,而清空的。
谁知道怎么会那么巧,看着看着,男孩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据我视线观察,他正在往我烤肉饭的窗口走来,还是一个人!
“你想要追这个男生吗?”小马哥的话越来越刺|激了。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的他,终于和我对视了。我抬头的时候,发现他正看着我的眼睛,真的像是很温柔地看着我的那双眼睛,脸上的笑容,一直都在,甚至当我抬头的那一瞬间,那抹笑容还愈加地轻柔了起来。就算此刻闭上眼睛,我都能在脑海里描摹出他当时的样子来,我真的忘不掉有关他的一切。
故事回到那一天,和灰衣服男孩对话后的我,简直像中了彩票,在他离开以后,我就彻底把这个人的存在,宣示给了整个清真餐厅里的员工。所以就是那一天,灰衣服男孩的存在才真正在我周围人群里爆炸开来。其实我很想用“终于”这个词,但是又觉得会不会显得自己像是等了很久一样,可事实上,我的确等了很久。而那个灰衣服男孩,他能懂那时m.hetushu.com.com候的我吗,未知。
“我也不知道后来还会遇见他啊,我以为从第一次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他了。”我回过头对着娇娇很严肃地说了起来,像是特别认真地对待和男孩的所有遇见。
“谁啊谁啊?”娇娇端起泡面,直冲我这里跑。
其实我今天真的来早了,学校中午还没下课,所以这会人并不多,我也跟着很悠闲,趴在收银台前四处看看,但我真的没在特意找那个男孩,我敢保证。
那一夜,我似乎躲在被窝里偷着乐,睡得可香了。
“是真的,这个男生以前就经常来,和他们几个同学一起来。”说话的这人是我们老板的舅舅,竟然连他都这么说。
“我跟你说,这男的经常来这里吃饭的,因为他有一个同学是我们回族人,所以你自作多情了。”小马哥的这番话,忽然让我有点沮丧,我心里想难道真的是这样吗,似乎有点不甘心。
当我现在写下这段故事的时候,脑子里的画面,全是他的身影,和他的脸庞。记忆太深刻,大概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他吧,换作其他人,可能我早就忘记了,也无从记起。
“你太烦了!”我口是心非,因为我开始紧张了,我虽然喜欢灰衣服男孩出现在我眼前,也喜欢灰衣服男孩的出现给我带来的快乐,可是对于追灰衣服男孩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想过,也不敢去想,原因在故事开头就已经解释过。
从侧脸,到正脸,虽然一直都很模糊,可对于我来说,模糊中的他,依旧很美。我竟然用“美”来形容灰m.hetushu•com•com衣服男孩,因为他的温柔,和陌生的熟悉,让我觉得他像似了三年前的金陵中学男孩。金陵男孩的青涩,让我在当初金陵中学的跑道上,唯一能够记住的美。灿烂的阳光,白色的肌肤,青涩的微笑,如风的头发,浓浓的眉毛,眼前的这个灰衣服男孩会是三年前的那个男孩吗,男孩长大了吗?我一直不懂,所以一直猜测,可感觉越来越浓。
“谢谢。”他还是那么的有礼貌,还是那么的温柔,我对他的再次出现,简直感到感动,那一刻我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昨天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终于注意到了我,所以今天才会特地来我这里吃烤肉饭的,那会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还是想知道,他的再次到来,到底会不会和我有一点关系呢。
“今儿个来那么早,不像你。”后厨里的一个大厨,从餐口探出他那胖胖的脑袋,对着我说。我暂且称呼他为胖大厨,这样故事好讲一点。
灰衣服男孩出现的记忆,我几乎不用去刻意回想,因为一切在此刻,还是那么的清晰,根本毫不费力。我不确定是否可以记一辈子,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记忆在后来的日子里取代它们,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刻拥有就是无可替代的幸运。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我背靠着门,扯下了严严实实的口罩,对着娇娇傻笑,想看她究竟会如何回应突然这样的我。
“这肯定没有啊,我又不认识人家,怎么可能有,你想太多了,我倒是希望有。”我忽然之间不想再聊这个和-图-书话题了,于是慢慢爬上了床,听起了田馥甄的《你就不要想起我》这首歌。
“原来我是最后一个认识他的人,好吧。”我一下子又失望了,看来以前真的自作多情了,可尽管这么说,还是觉得灰衣服男孩有点怪怪的。因为我昨天才对他说完“你很久没来了”这句话,结果他今天就来了我这里,而且只点的我的烤肉饭。这也让我胡思乱想了很多,感觉哪里说不通,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只是单纯的巧合,但愿不是这样的。
“啊,他又来了,那个灰衣服男孩又来了,你们看!”
“不敢了吧!”小马哥的嘲笑,让我非常尴尬,那一瞬间,我很想赶紧下班走人。
“好吧,那你有他联系方式吗?”娇娇突然之间一脸阴笑。
“娇娇,我跟你说个事。”我急吼吼地推开宿舍的门,口罩还没来得及摘下,就冲正在吃泡面的娇娇大喊。
“来工作啦。”小马哥今天很是热情,看他那小眼神,八成是和我昨晚说的那个事有关系,因为我昨晚对他们所有人说,包括后厨的几位厨师,对他们说了灰衣服男孩的事情,还说了自己的感受,至于什么感受,大家应该都能够猜得到,羞涩的我就不再说出来了。
“然后今天我又遇见了他,还和他说话了。”我忽然之间对着阳台的方向笑了,因为我这里的阳台,刚好可以望见对面的北食堂三楼。
生活从来没有容易,就像遇见从来没有那么简单。路人遇路人,看似简单,实则很难,因为第二次遇见同样人的概率,是小之又小。所以假如存在那么几天,两个和-图-书陌生的人,能够多次遇见,尽管互相没有语言的交接,也没有眼神的传递,只是最简单的擦身而过,那也在某种程度上说明,这两个人的遇见难能可贵。
“二月底的时候,我在我兼职的地方,遇见一个男孩,后来的好多天,我老是遇见他。”我边说边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阳台外。
“原来你说的是他啊,我认识这个男的,他经常来我们这里吃饭,我以为是谁呢。”小马哥听见我激动的声音,一把冲向窗口前,看着男孩。回族女人,也跟着偷笑了起来,至于当时后厨里的人在干什么,据我后来所知道,他们几个大厨被我不一样的声音给吸引了出来,只是当时的我根本没在意。
“我靠,老子被你吓着了。”娇娇一边狂笑,一边吃着香味漫溢的泡面,而我对于她的那碗面,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当时的我 只能嗅到内心里的心跳声,砰砰砰。
可是故事依旧发生得太突然,让我惊讶不已。
“那又怎么样?”我说。
有的人,哪怕碰不到他的一丝丝皮肤,却仍旧可以惦记得很清楚,是否可以说明,这就是相思呢。
“咋啦?”娇娇嘴里含着面条说。
“你想太多了,我才不会。”
“我以前就见过他。”回族女人也跟着说话了,一瞬间这个清真餐厅热闹了起来,只有我脑袋里冷冰冰的。
“一份烤肉饭打包。”男孩熟悉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心都酥了。他站在我的窗口前,一直地微微笑着,那笑容一直没有撤回去,我虽然不懂为什么,但心里却开心地不行,同时也紧张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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