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 流言
第六章 我有想过和你结婚

司机听后,二话不说就往目的地开去。
“这是什么东西?”
捏着拳头站在原地的严礼,抬头望了望秋萌所在的宿舍楼。风波既然已经开始,就不会停下。
“正如外界猜测一般,很多不正经的导演会把试戏场地换成酒店。美其名曰试戏,实则是想占便宜。欣欣确实遇到过这样的人,但并没有被得逞。那天的试戏其实不过就是去见了个面,导演和投资商都在。投资商有自己想要的演员,欣欣不过是尝试着去争取。”
“行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施予打断了方尔的碎碎念,埋头于成堆的复习资料中。
她既害羞又窘迫地抬手一把摁住他手机的摄像头,声音低沉:“严肃点好吗?这是在查案,我不想你每时每刻都在开玩笑。”
于是,蔡亚在布陌泽和秋萌的对视中,尴尬又主动地抛出了话题:“事关重大指的是什么事呢?”
在秋萌面前像猫一样的布陌泽,此刻却像是危险系数最高的猛兽。他对秋萌的保护欲毋庸置疑,对任何伤害秋萌的人或事,他也做好了充分的报复准备。
“巩队他们找到了王勋的尸体。但他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束缚住推到河里淹死的。”布陌泽随后补充道。
她的说法不难理解,巩向朋内心的纠结越来越严重。就是两个自杀案件,却令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而如今,所有的困惑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她们的死不是巧合。
“你确定不坐轮椅?”布陌泽忽然皮笑肉不笑地问。
“来过了。”秋萌答,“又当着我们的面骂你了。”
秋萌移动了下轮椅,忙问:“我正想问巩队你,最近霍廷有什么消息吗?”
在旁边等候的服务员听后立马微微点头说:“好的,您稍等。”
“你有跟着上去吗?”
“放我下来!”秋萌这边嘴里骂着,钩住他脖子的手却无法松开。
蔡亚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每次的时间都差不多,她含糊地说:“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我可以不用想这么多。”布陌泽放慢了说话语调。
话音刚落,施予、舒澄澄还有方尔都没有作声。崔以则的乐观像是一道阳光瞬间照亮了她们的心。
布陌泽手指刚碰到杯身,听到她急不可耐的话语,又松开手,对她说:“关欣的应酬都是你经手的吗?”
蔡亚摇头:“我就在酒店大厅等着她。”
“为什么每一张都这样?”秋萌反问。
布陌泽走到她前面,蹲下身子看着她说:“每年你们都祈祷,希望新的一年能对你们好一点。但现实是它不会对你好,哪怕是一点点。”
方尔答应的同时,内心还是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她虽然不想偷窥秋萌的过去,但如果秋萌的这个过去是真的呢?
此时,学校已经渐渐进入期末阶段,警校生平时的训练一如既往,课业也很繁重。当然他们的图书馆和平常大学的图书馆一样,都需要占座。
“还有件事,巩队。”徐凌双拍了下背对着她的巩向朋的肩说,“我也打过电话给那个经纪人,她说关欣似乎在死前有寄过信件。因为她死的前一天,经纪人去找她,却听她说刚从邮局回来。而且家里确实发现了多余的邮票。”
二十分钟后,蔡亚出现在了咖啡店外。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布陌泽以及旁边的秋萌。
小蔡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这里离市区比较远,死者周廖桦的家就在一栋旧旧的公寓楼里。
“下一次这么抱的时候可就入洞房了。”布陌泽不害臊地笑着说,“所以我先提前练习一下。”
秋萌苦笑:“你也想太多了。”
徐凌双摇摇头,自顾自地看向今天食堂供应了哪些菜。她扫了一眼之后觉得,算了,等会儿打份紫菜汤吧。
秋萌眼睛平视前方,淡淡地说:“将死之人,无论以哪种离世方式都无所谓,反正他总归是要死的。”
徐凌双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没找到?经纪人报的警,警察一定会拍照。单从所拍摄的照片来看,确实……”
“坏消息。”所以,她想要顺着他。
“写信?什么年头了还写信?”巩向朋回身,又多了一个疑点。死前去了趟邮局,如果是寄信,她寄给了谁,又写了什么样的内容?
布陌泽微微仰起下巴,直视着他说:“世人恶语有我替她挡着。有时间,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元旦假期结束,回到学校的方尔被同宿舍的施予等人焦急地拉住,让她不要忙着整理东西,先过来看校园论坛上的帖子。
“喂——”
布陌泽对自己找到的这一发现表示满意。这证明白以安所摆出的证据并不是故弄玄虚,而是确有所指。在这样的前提下,霍廷的出现就不能说是巧合,而是必然。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在镜头前直播性行为的画面。她看起来孱弱无助,眼里早已没有了光。
秋萌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这辆车,但这几个数字好像确实在哪儿见过……
沉吟片刻,他说:“我有想过和你结婚。”
然后,前面的小蔡又毫无防备地被秀了一脸恩爱。巩向朋是打着电话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听说话的内容像是打给刘超的。
秋萌无言以对,只能涨红着脸,任凭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公主抱的形式欢迎她出院。
蔡亚自然不知道布陌泽这么问的用意何在,但那次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说出来的名字,再正常不过。
布陌泽移动着鼠标,点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关欣的脸倒是拍得一清二楚,可入镜的男人的脸却始终模糊不清,甚至根本没有男人出现在画面中。
他对秋萌这番言论感到意外,她平常和布陌泽在一起时,或许深受他的影响,让她看起来并不如外表那么冷淡内向。但此刻谈正事时,流露出来的感情,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无疑是一个极度悲观的人。
小蔡尴尬地摸摸下巴,看了眼秋萌,又问:“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哎,这小子好像很擅长从网络上寻找蛛丝马迹,没准还能发现关欣和白以安之间的联系呢。”
秋萌生无可恋地坐在那轮椅上,因为脚踝处也有伤,所以就被认定为行动不便。
“很诡异。”
“市区万泰,我们今天务必要见个面。事关重大。”布陌泽紧接着对蔡亚说,“我们会在咖啡店等你。”
略微感到遗憾的巩向朋垂头丧气地往上面走,前面的人正好是徐凌双,拿着饭卡,转头看着他们。
崔以则费力地解释了一通。原来在半个月之前,他们宿舍的胡亮就发现了这个名为《连环杀人犯的孩子的人生》的帖子。当时,胡亮只是觉得有意思,没想到点进去一看竟有一张十九年前的连环杀人犯和一个女人的合照,文末还点名了这个连环杀人犯的孩子就是警校生。
施予放下手机,表情严肃道和-图-书:“上面这张照片我也见过,就在秋萌的书页里看见的。所以我们要查的不光是始作俑者,还有真相。”
秋萌同巩向朋对视,只说了句:“她们想让世人解开的不是她们的秘密,而是别人的秘密。”
刘超也说不清楚,但霍廷给人的感觉和田钱不一样,霍廷好像是说一不二的那种人。如果那手表对他而言仅仅是几百万这样的数字,那调查就没有了意义。
“居然还有几万个会员?真恶心!”巩向朋难得一见地爆了粗口,他愤怒地抹了下嘴巴,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给老子查!老子非要把这个网站的人全都给端了!”
“嗯。”布陌泽先答应,后头看了眼秋萌犹豫的样子,便说,“别勉强。”
徐凌双惊讶地看了眼巩向朋,寻思着他是不是在拿她开玩笑。薄藤怎么可能说出“天使”这两个字来?
他住的还是租来的单身公寓,最破的那种。
巩向朋苦笑着摇摇头,与其操心那两个人,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回家被催婚这事,他都没想好怎么应付呢。
才吃了几口饭,交警大队的警察就打来电话,是关于那场车祸的。说是在监控录像里发现了疑点,让巩向朋过去看看。巩向朋应答着,同刘超说了几句,又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布陌泽笃定地回答。
没一会儿,蔡亚居然打来了电话。布陌泽接起,只听她在那边犹豫了半天,不确定地说了句:“好像白以安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就在关欣死后的一年里。不过到底是白以安自己问的还是托经纪人问的,我就记不清楚了。她曾经还想找我当她的经纪人。”
顿时,不只是眼睛捕捉到的画面令人恶心,现在就连耳朵都开始遭受严重的重创。
这两起自杀案件究竟会走向何处,他们谁都没有底。
“差不多了。”秋萌的颈托还固定在脖子上,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滑稽,尤其是搭配她一本正经的说话方式。
“嗯,那倒是。”布陌泽难得没有唱反调,一改常态,笑道,“你只要享福就可以了,有难我会担着的。”
秋萌会意,便对还在等着他们的司机师傅说了句:“市区万泰。”
下午集合的时候,秋萌戴着颈托排在队伍中。集合的氛围一直都很严肃,即便有人觉得搞笑,也不敢表露半分。倒是大三的队伍解散之后,路过的何队扑哧笑出了声。结果,被在整个中队前面训话的兰队给狠狠瞪了一眼。
不过算了,无所谓。
事实上,坏蛋永远也抓不完。还有好多这样的人,都在黑暗中睁着欲望的眼睛寻找猎物。
徐凌双把玩着饭卡,不以为意:“难说。娱乐圈的事情我们不懂,但总感觉她们之间存在着一条我们看不见的线。”
“哎,凌双,”巩向朋拉住她,问,“你真的没有找到当时关欣死亡后的现场照吗?”
“我早就猜到了。”
“巩队,你看!”小蔡到了周廖桦的卧室,轻轻碰了下鼠标,电脑屏幕就亮了起来。他试着查看周廖桦平常浏览的网站,却有了惊人的发现,“是‘黑网’,加密了。”
“怎么了?”布陌泽上前问。
“布陌泽,干什么呢,和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不远处,同宿舍的杜明睿大声喊道。
“你能查秋萌的身世,我也可以查你的。你敬重你的舅舅,可你知道吗,他被枪杀的当晚喝多了,他带着枪出来喝酒结果被杀了。这样非官方的说法,你接受得了吗?”
饭菜味道很好,没有坏了这气氛。
崔以则哈哈一笑,道:“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不要担心。就算这事是真的那又怎么样,秋萌还是秋萌啊,改变不了什么,尤其是布陌泽对她的喜欢。”
秋萌笃定地说:“我确定。”
“她根本藏不住,这事迟早会被所有人知道。而你也会后悔为了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所做的一切。”
“秋萌!”布陌泽急忙拦住她,却一时半会儿抢不下她手里的凳子。
秋萌认可地点点头。再者想到蔡亚知道的细节,她也觉得应该慎重对待。
巩向朋尴尬得只能呵呵一笑,抬头望望天。几秒过后,他立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转移话题道:“兰队来看过你们了吗?”
施予也一脸的费解,她说:“帖子是谁发的并不难查,问题是目的是什么。”
蔡亚搓搓手说:“摩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早知道,你电话打过来大喊大叫的干什么?”方尔真想给崔以则一个大嘴巴。
如果是真的,布陌泽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大概是他说的话有魔力吧,伤势恢复得很好,脸上的伤未褪,但已经消肿了很多。
他们发现王勋尸体这事还没来得及告诉秋萌,布陌泽又因为她受伤这事被吓得够呛,什么案子,什么未解之谜,全都被抛之脑后。
“这里哪有美好的事物?”秋萌对周廖桦的住处以及他的身份十分反感、排斥,忍不住闷声反问。
“我不知道秋萌出院了没有,这事不能让她知道。”方尔立马提出了对策,“我们先去查一查。”
“你看我。”哪知布陌泽轻松地回应。
解散之后,大家都去吃晚饭了。秋萌没什么胃口,便对方尔她们说先回宿舍休息。
秋萌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本想吐槽他这么不要脸,结果却看到了他手机前置摄像头里的自己。
在旁边担心看着的舒澄澄看情形不对,赶忙上前拉开两个人说:“施予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想有人中伤秋萌,但是她需要用事实反驳。现在跟帖的人很多,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在用所学的知识证明秋萌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的孩子。”
“确切地说,是那天挟持了你的那个男人所驾驶的车辆。”
蔡亚疑惑地接过手机,看了看说:“这其实没什么,她只是去试戏了。出来后就被记者拍了。”
“好。”
“或许秋萌的猜想是错的。”刘超也只能这么解释,后又说,“之前布陌泽不是让关欣的经纪人列一份关欣应酬时具体人员名单吗?已经发过来了。”
“哦,那个经纪人好像把名单发过来了。”刘超的手机振动,提示他邮箱收到新邮件了。他赶忙打开,是很长很长的一份名单,顿时觉得眼睛干涩。
秋萌才压下去的情绪再一次冲上了脑门,她顺手就抡起了放在一旁的凳子想要往电脑上砸去。
巩向朋点头,又纳闷地问:“打过电话给布陌泽吗?”
至于秋萌,你也会清楚地知道,这世上能依靠的人只有一个。
“霍廷是偶尔出现还是关欣那次约会的对象,我们可以问问她的经纪人。”
“那枚指纹和手表真正的主人。”布陌泽反应快速,他立马就能想到案件中一直是个谜的部分。
“嗯,好。”
秋萌看着他。
m•hetushu•com.com查案也不需要总是板着脸吧?”布陌泽还是开玩笑般地轻轻捏了下秋萌的脸颊。
布陌泽不动声色地凝望着秋萌,想着,她敢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陷入危险的小孩子,拼命搭救,甚至在千钧一发之际带着孩子跳车,还确保孩子的安全。这样的行为,在同龄女孩身上绝对不可能发生。
此时电话那头的崔以则也听到了她们一惊一乍的声响,便主动坦白:“这帖子出来都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布少早就知道了。”
“在求婚啊?”
“知道你还过来,你是不是缺心眼?”他直接骂。
他突然同徐凌双对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不言而喻。
秋萌索性站了起来,对着布陌泽冷冰冰地说:“你别勉强我坐轮椅就可以了。”
于是,她变得更加恐慌,更加敏感。
听到秋萌这话,巩向朋下意识地看了眼布陌泽。他眼神充满困惑,为什么秋萌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还有好多。”
三个人分手后,秋萌走在道路内侧,突发奇想地说了句。
“你知道?”布陌泽不确定地反问。
这之后,车内人再无任何交谈。
“试戏在酒店?”秋萌提出质疑。
整个中队的每一个区队长都在向兰队汇报应到人数和实到人数。有人点名没来,没来的人都会被记名字。
布陌泽笑了笑说:“心爱的人一个就够了。”
秋萌白了他一眼,固执地给兰队发了条短信:“难保兰队会突然紧急集合,我可不想陪着你再被罚。”
“你等下。”布陌泽随后将照片放大到一定程度,鼠标定在画面的某一处,再次问道,“现在有没有清楚点?”
布陌泽和秋萌坐进巩向朋的车内,听到了驾驶座上传来小蔡的声音。
巩向朋凑过去看了下,顿觉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可能经由一个恋童癖扯出了一个更为庞大的犯罪体系。
“秋萌曾经说,霍廷似乎在保护什么人。”巩向朋走上通往食堂的楼梯,想起这个便说,“如果真的是在保护某个人,那么他应该承认丢失的手表是他的。矛头不就全到他身上了吗?”
“按照白以安给出的线索,霍廷和田钱之间必然有联系,你看,关欣去的地方都是和田钱相关之地。那么他们两个人的联系会不会就是关欣?”
“我没有瘫痪。”
布陌泽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他上前一步,低沉道:“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这不矛盾。”秋萌解释,“你会产生疑惑,是你先入为主地认为和关欣有关系且又无法让世人知道身份的人只有一个。”
“好消息。”听不懂坏消息的深层含义,秋萌果断换了一个。
“眼熟吗?”他问。
小蔡立马点头,拿出手机火急火燎地拨通了网警同事的电话。另外还在卧室外转悠的布陌泽和秋萌,则看到了另外的景象。
布陌泽深情地望着她,认真地说:“你不用祈祷,因为我会对你更好。”
“什么‘藏’?”秋萌扭头都费劲,干脆直视着前方问。
“这些人才应该死。”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为什么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你还能这样没心没肺?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都事不关己对吗?你到底有没有过认真的时候?你能正经地和我说一次话吗?”
方尔还想再问,却听见崔以则紧张地喊了句:“我先挂了啊,布少给我打电话了!千万别把这事告诉秋萌啊!也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真是恶心。”秋萌拧着眉头,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浴室里厚厚的霉菌,再看看那脏得可以爬出鬼来的浴缸,厌恶至极。
秋萌看了眼布陌泽,对蔡亚并未亲眼所见的事实感到怀疑。那一两个小时里,关欣做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你在看什么?”秋萌见他只是沉默地接过资料,双眼牢牢地盯着笔记本屏幕,便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这是什么?”
秋萌浑身颤抖,她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布满眼眶,她耳边不仅有那些畜生的笑声,还有那些曾经死去的人的哀怨声。
“都看不清楚脸。”秋萌皱着眉头又看了看。
布陌泽点头说:“关欣已经死了,她说的假话完全不能为她获取任何利益,反倒会增添很多麻烦。”
“你不觉得我在查白以安自杀这件事上,很大一部分都依靠直觉吗?”巩向朋隐约感到不安,同时也丧失了信心。
布陌泽说完之后,其实心里还是抱着某种无法说清楚的怀疑。具体怀疑什么,他也摸不着头脑。还有问题就是,他并没有去求证过,霍廷手上戴着的表是同一块还是再买了一块。
“帖子是你删的?”站在他对面的严礼问。
他只需要守护她,不必知道为什么。
秋萌听不见这些内容,却隐约间捕捉到和自己有关的闲言碎语。他们说得很轻很轻,轻到她以为是错觉。
都不想听。秋萌心里的答案是这个,但于心不忍。她住院这几天,正巧赶上元旦放假,都是布陌泽在奔波劳碌,他明明什么都不会做,却又拒绝方尔提供帮助,愣是自学了削一长串都不断的苹果皮以及烹饪,但只会做她爱吃的菜。
方尔气得一把揪住施予的手说:“我们要什么真相?这是秋萌自己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查?就算是真的,秋萌就是秋萌!”
“只要你嫁给我。”他说。
不料,这亲昵的动作让此时心情不佳的秋萌更为反感。她心中突然有股怒火,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于是,她对准了布陌泽。
“嗯——”巩向朋频频点头,进一步推理道,“很有可能手表和高脚杯上的指纹属于同一人。”
幸好,巩向朋的出现让迷了心智的秋萌又恢复了理智,但布陌泽就不这么想,他这会儿有点生气了。
流言有多可怕,这群人很快就能明白了。
“没有,他们在准备期末考,应该很忙吧。”
“不会拖太久的。”他说。
那是一种隐藏于心底的阴暗在作祟,他控制不住地产生厌恶,却又不断地想要靠近。
“秋萌还没嫁给他呢,少占她便宜!”施予大声反驳。
忙得焦头烂额的巩向朋,除了手头上那两个自杀案件之外,又多了一起恋童癖网站的案子。
秋萌立马想起那该死的家伙,这会儿想起他轻浮的举动,还是令她恶心万分。但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布陌泽,因为难以启齿。
惹得周遭的人都纷纷投来八卦的目光。
秋萌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从他第一次为她挡刀开始,她就清楚地知道布陌泽的为人。
结果下一秒,秋萌就被布陌泽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医院停车场走去。
“所以才奇怪。”布陌泽身子往后靠了靠,看了眼秋萌,又点开了桌面上其中一张照片说,“你看这张。”
“都是明星,还都是唱歌演戏的,怎么着都会碰面啊!”巩向朋排在徐凌双后hetushu.com.com面,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奇怪地说。
“不吃可不行,你还要吃药。”布陌泽跟在她身后叮嘱道,“等会儿我让你室友给你送上来。”
“好久不见。”
宿舍里的姑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事引发了同学们的兴趣,并进行讨论,她们怪不了任何人。因为如果被讨论的对象不是秋萌的话,或许她们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小刘回头你给查查这些人到底是谁。”
要怎么做,才能让世界变干净?
刘超和巩向朋刚从外面回来,正好赶上吃午饭,两个人便说着话往食堂方向走去。
“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没有办法不害怕。”布陌泽苦涩地说,“你不醒过来,我就担心自己会打光棍,担心自己没出世的孩子,担心那么多的钱都不能给你花。”
“在你很小的时候,你舅舅是派出所所长。他在执行任务时被凶手用他自己所携带的配枪枪杀,至今未抓到凶手,配枪也不知所终。你厌恶的不是秋萌,而是犯罪分子。你对秋萌的在意,是喜欢,不是反感。”
今天,内心尤为激荡。
“因为那块手表不是霍廷的。”
严礼浑身一颤,他从未说过自己任何事情,却被布陌泽查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还侮辱了舅舅。
“大部分。”蔡亚回答得干脆。
那不是他们的盔甲,他们披上的是不堪一击的软肋。
“蔡亚说的话可信度高吗?”秋萌打量着外面路边形形色|色的人,同布陌泽聊道。
布陌泽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商人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敌人。田钱要是真的与霍廷是熟识,他也不觉得奇怪。
“我已经做了。”严礼冷静地回应。
这次,秋萌没有回避。她只是深刻地认识到,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她可能要被这家伙缠一辈子了。
布陌泽和巩向朋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对于她这个大胆的猜测感到震惊,但又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可如果这质疑没有问题,那么霍廷保护的对象就变得非常可怕,以及难以控制。
“想喝什么?”布陌泽问。
“还有狗仔拍到关欣出现的地方都和田钱有关系。”布陌泽随即又说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线索。但对于这个线索,他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些东西好像……”
不用这么害怕失去我。最后三个字,秋萌还是选择将它们吞掉。她不确定,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那么,关欣去见的人并不是霍廷。那霍廷意外地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他当晚其实见的另有他人?
严礼瞥了他一眼,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你确定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霍廷亲口说他的手表从没有丢失过。”
“行,多亏你了。”巩向朋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看来隐情很多,不是朝夕之间就能解决的。于是他说,“恋童癖那家伙的家庭住址已经查到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浏览了一番的方尔顿时震惊到从座位上弹起,生气地问:“这是谁干的?怎么胡乱造谣呢?”
“你把名单发给了刘警官?那你再发我一份。”布陌泽说着看了眼秋萌。
“霍廷的车!”
每个区队的学习委员都用尽各种办法从老师那里拿来复习资料供大家复习,学校里复印店的生意又瞬间好了几倍。
过分的恶心,过度的同理心,让秋萌陷入了同被害者一样的情境中,无法自拔。可布陌泽总是擅自将她抽离那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角色中,让她没了任何防御能力。
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让布陌泽再为她受伤。
行尸走肉一般,赤身裸体,毫无生气。
蔡亚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像是已经对这些不怀好意的质疑解释了上百遍,也像是说服了自己千万遍。艺人真的有时候不得不套上一个外壳,一个随时都能被定义、被伤害的外壳。
巩向朋脸上的那种表情,透露着发自内心的恶心与憎恶,他深吸一口气劝道:“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小蔡单手扶着方向盘,侧过身,看着他们说:“出差去了。你看我头发都很长了,没时间剪。”
“花了多长时间?”布陌泽问。
这话不是秋萌说的,而是布陌泽回答的。这个答案,没有被正面提出过,以致于秋萌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他会不会在说谎?如果不是他的,为什么一开始要故弄玄虚地弄出这么多事来?”巩向朋表示怀疑。
说完,布陌泽从严礼身侧走过,后又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哦,对了。兰队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
秋萌语气平常:“没有。”
布陌泽分析道:“我们所有的证物里面,只有高脚杯上的指纹得不到答案。而当时手表放置的位置在茶几上,也就是高脚杯旁边。”
“他们小两口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方尔翻着资料,做着笔记,还一直低声默念着要背下来的内容。对施予的多管闲事,她也是随便提醒了一句,“他俩聪明,临时抱佛脚没准就能及格。你别到时候把心思花在他们身上,最后挂科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布陌泽做得不少,虽然每次秋萌表面上毫不在意,但其实每次都心泛涟漪。
只有死人才不会被这样的布陌泽打动。秋萌承认自己为他心动,因为即便在她面部肿胀,差点毁容的时候,布陌泽都一直在夸她好看。
秋萌就这样在无法做出激烈反抗的前提下被布陌泽拽出了图书馆,周围复习的同学们倒也没有特别留意,只是在他们路过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微风。
说完这句,布陌泽还没有将电话挂断,若有所思地瞧了眼秋萌,突然语气柔和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放心,没有别人,她也不是‘别人’。”
但她没有追问,流转于心间的甜蜜让她选择安静地找个位置坐下吃午饭。
“为什么突然问霍廷?”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重点是,我现在才查到那个恋童癖家伙的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巩向朋立马抛出了他今天来的目的。
“直到上个星期周末,我爸打电话问了我一句‘你确定那是霍廷的手表’,我才隐约明白问题所在。于是,我就去查了霍廷近期出现在媒体版面上的娱乐内容。看了很多张照片之后,发现有一张照片上还能清晰地看见他西装袖子里的露出的和我们发现的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再加上,秋萌说霍廷让手下的人随意处置那手表,我就猜应该是这样。”
“海带和青椒牛肉。”徐凌双对食堂打饭阿姨说,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回头问他,“还有谁说过我是天使吗?”
“咦——真是恶心,哥们吃饭去,不理这个春心荡漾的人。”
布陌泽见她稍微有点激动,忙抬手摁住她欲起身的肩膀,解释说:“这还多亏了我爸。”
唉,大龄单身男青年的烦恼。
小蔡识趣地笑笑说:“那倒是,不然布陌泽和*图*书怎么可能放你出院?”
布陌泽微微讶异地看向她,他并不否认秋萌给出的结论。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么已经浮出水面的霍廷和田钱就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但那个真正的目标一定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关系。
“真相就是秘密。如果白以安她们不是带着遗憾而死,那么我们根本查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她们留下那些‘证据’,难道不是为了让世人解开她们的秘密吗?”
四十分钟之后,布陌泽和秋萌先到了咖啡店。秋萌找了个靠近玻璃窗的位置坐下,布陌泽则先点了两杯咖啡。
“请不要用‘放’字,我不是狗。”秋萌纠正道。
崔以则犹豫了下说:“秋萌不是受伤住院了吗?所以帖子这事就被耽搁了一段时间。”
秋萌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地说着,微微蹙眉问:“为什么这听起来像是霍廷在保护那个隐于幕后的人?”
“呵。”布陌泽冷笑,事实上他一直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直到现在也在忍耐,“你也承认自己做的事情很多余吗?”
布陌泽轻声说:“狗仔队拍的关欣和男子的约会照。”
“别看了。”布陌泽拉起她的手,“实践出真知。”
“打电话通知网警。”巩向朋如是说。
“家徒四壁。”小蔡进门后的第一个反应。
巩向朋也凑了过来,看了半天,这些投资商、赞助商乃至导演什么的他几乎没一个认识的。
“嗯。”秋萌点头,但聊完这部分,她就重新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翻开资料,准备复习。
秋萌的善解人意让布陌泽为之心动。他叫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说:“喜欢你这件事我从不开玩笑,也再认真不过了。”
所以,她相信。
车子开出了医院,顺利地开往大路。
“他很介意手表出现在白以安家的事实。”巩向朋当即就明白过来,接过话说,“换句话说,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块手表真正的主人是谁。”
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布陌泽的笑意渐渐收敛,嘴角的笑容苦涩又无奈,但更像对秋萌的妥协。
“又干什么去了?”施予瞅着离开自习室的秋萌和布陌泽小声地问方尔。
秋萌对于这样的发现已然震惊万分,所以他的犹豫让她不能理解:“哪里有问题?”
“确实好久不见,你去哪儿了?”秋萌坐好后,问。
巩向朋打完电话之后,侧过身子往后座看,问秋萌:“我们去找王勋的那天,你在河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情况?”
复习日,校园后门那条街上的人都很少。整个高教园区的大学生们大概都进入了期末复习阶段。
“那天她见的导演和投资商都有谁,你还记得吗?”
秋萌听出蔡亚似乎对于布陌泽口中所称的“我们”有所防备,但布陌泽这暧昧的解释实在是有些多余。
布陌泽脸上丝毫没有她出院的喜悦,反而越加凝重。他突然问:“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舒澄澄摊手:“这下子真的是全国都要知道了。”
方尔到最后索性开了扩音,让宿舍里的姑娘都听见。对于布陌泽是护妻狂魔这事,她们没有任何异议。
“我想白以安的目的很明确。她就是要我们找出那一个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幕后黑手。但要查到那个人,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明关欣究竟遭遇了什么事。”
徐凌双随着排队的队伍往前走,走了一小步之后说:“诡异的地方在于,她俩就好像约好了似的,自杀的细节都一模一样:浴室里的窗帘、水温的调节、手上涂的指甲油、割腕用的刀片等,场景复制一般。就好像,关欣再死了一次。”
秋萌挪动着位置,靠近了他一点点。在这张关欣穿着粉红色低胸礼服,用手遮脸急切地想要坐进自己保姆车的照片里,并没有所谓的“绯闻男主角”,身边护着她的是经纪人。
“神经病。”
“嗯,今天很明确地知道了。”
“事实上,并不是手表存在什么问题。”布陌泽脸上已经没有了同秋萌说话时的温柔和煦,取而代之的是正经严肃,“一个有秘密的人才会变得敏感多疑,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并不能说明什么,但霍廷对这手表的反应倒是很能说明一个问题。”
查了半天没有结果的关系,却在此时浮出了水面。布陌泽和秋萌在一连串的惊讶中,面面相觑。
布陌泽拉了下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说:“大病初愈,要看点美好的事物。”
此刻的秋萌也顾不上害臊,她满脑子都是周廖桦家中电脑上看到的污秽画面,她痛恨这些黑暗中的畜生,他们不配称之为人。
混口饭吃,倒也没把他饿死。然而,他却有这样一个令人憎恶的癖好——恋童癖。
“薄藤啊。”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转头对打饭阿姨说,“猪排一份,再来份冬瓜。”
“帖子给出的所有关于杀人犯孩子的提示都指向了秋萌。但那个时候看到帖子的人不多,于是胡亮就告诉了陌泽,你们也知道按照陌泽那种护妻狂魔的性子,非把事情给查得水落石出不可。”
呵,不可能吧。
布陌泽再一次因为秋萌明白他的心意而感到心花怒放,站在原地目送着秋萌走进宿舍楼。他想着要给秋萌来一份怎样的晚餐时,转身却碰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不远处的巩向朋瞟了眼吃着饭还笑呵呵的徐凌双,没辙地摇摇头,想着还是年轻人好啊,心思不用猜,全都写在脸上。
但秋萌听后也只是摇头,她根本从未听说过。布陌泽也一脸茫然,连投资商的名字也陌生得很。
但是——
姑娘们算是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崔以则好像忘了告诉她们究竟是谁发的帖子。
“她的事是真的。”严礼最后强调。他也不知道自己执着的意义何在,但当他知道有关于秋萌的秘密之后,他再也无法正视她了。
小蔡闻声站起身,忙上前帮忙。却不料,凳子这时候脱手扔出,幸好没砸中电脑,但却意外地摁到音响的开关。
走在身后的巩向朋再次感叹,年轻人真是敢想敢做,没脸没皮。看到这俩小年轻,忍不住想到薄藤和徐凌双。
这点,巩向朋坚定不移。
没一会儿,施予突然惊讶地说:“奇怪,帖子不见了!”
“绯闻男主角几乎都没有入镜,有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照片,至少我能找到的都是如此。换句话说,有人可能早已将清晰的照片删除,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关欣所见的人是谁。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又能明显地看出关欣被跟拍的地方都是田钱集团下的酒店、西餐厅以及其他场所。这很矛盾。”
更可怕的是,秋萌觉得那句“好的”都要脱口而出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蔡亚进门后,打招呼时摘了墨镜,十分懂礼数。她脱下外套挂在座椅的靠背上,干燥皲裂的双手置于木桌上。
“心里不好受吧?”布hetushu.com.com陌泽忽然转身,狠狠地揪过他的衣领,厉声警告,“通过别人嘴里知道的真相就是这么残酷无情。如果你感受到了,就离秋萌远一点;如果你没感受到,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情也发到学校论坛上,让大家讨论讨论。”
秋萌拖着行动不便的脚,慢慢地往前走。听到布陌泽这么说,只能停住脚步,回身问:“照顾我的那几天都没怎么正经地吃过饭吧?别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
她并不是在生他的气,她只是需要一个安全的距离来释放她的不安以及对周廖桦的憎恨。
而且,当时的关欣可以说是十八线的小明星,再努力都有可能无法赶超同期出道,现在比她红的人。所以,她为什么会被记者盯上?
“我知道。”秋萌淡淡地回答。
巩向朋皱着眉头,伸手摆了摆,空气中弥漫的异味令人作呕。周廖桦的工作就是到各种乡下的集市摆摊卖碟片,但数码时代,碟片都卖不动了。于是又专门搞起了给人下载片子的勾当,各种盗版的片子、成人看的片子。
人啊,年纪越大越胆小,越害怕失去,更害怕拥有。说出口的不一定是“话”,也有可能是“情”。但他们从不开口说“爱”,那么“情”从何而来?
秋萌和宿舍的姐妹拿着复印好的资料,回到图书馆六楼。在自习室601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后,她把手头的另一份资料递给了布陌泽。
“很可疑?”
尽管,他们现在对白以安和关欣的自杀都感到费解,甚至仍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仍旧有调查到底的必要。
她们都还没来得及行动,和布陌泽同个宿舍的男生们也打来了电话,好像比她们还要着急。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手表不是霍廷的?”秋萌没有等他们给出反应,直接问布陌泽。
“我们去找兰队吧。”方尔抱歉地看了施予一眼,松开她的手,提了一个暂时可行的办法。
“布陌泽。”她第一次轻声柔和地喊他的名字,浅浅一笑道,“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不用这么害怕……”
“我查过她们两个的关系——几乎没有关系。”徐凌双直接说,“甚至连同台的次数都为零。”
布陌泽低声一笑,也看着她说:“那用‘藏’字。”
布陌泽松开了严礼,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朝自己室友所在的方向走去。
说来也巧,秋萌从单加存身上发现那块金表之后,布陌泽就有咨询过自己的父亲,这究竟是什么价位的手表。虽然他也见识过很多名表,但他的爱好不在这些奢侈品上,所以也只是略知一二。
布陌泽冷笑:“所以你就等到秋萌出院了才来?”
她既善良又勇敢,她的双眸清澈明亮,她比天使还要美好。他不想去追究为什么此时此刻,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死亡气息。
徐凌双瞥了他一眼,遂解释:“自杀的理由很多,可你哪一个都不相信。既然不信,就去追查。就算拿来猜,也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巩向朋一怔,对于他给出的答案,产生怀疑:“不是他的手表,为什么他三番五次要从秋萌这里抢回去?还是说,手表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问题绕来绕去都没有结果。”最后,布陌泽叹气。
问题在于,他们之间为什么会牵扯上关欣和白以安?
布陌泽拉着秋萌在后门打了辆车,在车上拨通了关欣生前经纪人蔡亚的电话。
“嗯,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巩向朋说着,示意小蔡开车,“他们没事,我们现在就过去。”
“金屋藏娇的藏。”
男人肆意的笑声从屏幕里传了出来,带着蔑视与嘲笑,狠狠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不该死的人都死了,而我们调查的真相……死人哪会在意真相,在意的不过是活在世上对已死之人心存愧疚的人。呵,愧疚……”秋萌忽而冷笑一声,好像自己讲了什么极度可笑的话,“白以安的死多么轰动,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关心她,都想在她死后给她正名。这些事,明明在她活着的时候也可以做,甚至可以做得更好。但关欣生前和死后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活着的人没有一个给予她宽容。”
施予也没有生气,叹了口气说:“我们三个分头行动吧。澄澄你去查查究竟是谁发的帖子;方尔我觉得你去找兰队的同时,也把这事告诉布陌泽吧,或许他的办法比我们多。”
巩向朋赶忙追问后续,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诡异这个词完全勾起了他的战斗之魂。
“这张照片有印象吗?”布陌泽从手机相册中翻出那张从电脑上传过来的照片,递给她看。
三天之后,在秋萌强烈的要求下,布陌泽勉强同意她出院。但碍于她脖子上的颈托,布陌泽强行给她配了辆轮椅。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两个人只是互相看着,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无法将彼此间的情愫道明。
“那他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删?”方尔追问道。
“凌双,我现在相信你是天使了。”巩向朋感激涕零地夸赞。
“去吃饭吧。”最后,秋萌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急切地想要打发他走。
“我发条短信和兰队说一声。”秋萌不忘要和兰际成打声招呼,但被布陌泽阻止。
秋萌随即愣在原地,那股无名火瞬间被浇灭。但她做不出回应,只能望着他,胸口依旧闷闷的。
“老大,你不是吧,想男女通吃啊,秋萌还不够?”崔以则也半开玩笑地钩住他的脖子。
放大的部分是一辆车身在镜头之外、但一部分车牌号码被意外照进相机中的轿车。
“你别一直怪叫!有话我们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说。”方尔同电话那头的崔以则喊道。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样子,它不仅一点都不美好,而且它不曾想要变好。
秋萌说完,没有叹息,只是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她想说什么,但好像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听到这话,秋萌和布陌泽对视了一眼,果断进了卧室。
布陌泽话语清晰,逻辑分明。他很清楚严礼在想什么,只是没料到严礼会以这样的方式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爸爸明确地给出了答案后,问了句“是谁的手表”。听到霍廷的名字之后,他爸爸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小蔡正坐在电脑前,左手紧紧地捏着拳头。电脑上的声音没有打开,所以他们只看到了画面。
布陌泽听到巩向朋发出的大动静,摸摸秋萌的头之后,二话不说转身去了巩队身边。此时的秋萌也跟了上去,所有摆在眼前的问题都不可能抛之脑后,只是事情都有最重要和重要的区别。
“或者霍廷和田钱其实是认识的。”
重要的是,她非常想要弄清楚那块被白以安和关欣含在嘴里的化妆棉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冲进了卫生间。
“你是该刮胡子了。”布陌泽说话一针见血。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