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场 一夜风流,狂风暴雨

她还不想告诉他腹中的小孩,今夜的风流,并不代表什么,或许只是她一时的心软和无能为力,或许会让他错误地以为她会回到他身边,也或许他满足之后、便会对她失去所有的兴趣。
苏摇习惯性地抓抓头发,不太自然地笑:“不用了,我想在办公室多待一会儿,我想这雨不会下很久的。”
“你已经有答案了,还犹豫什么呢?”甄汇汇笑着反问道,“你打电话给我,征求我的意见,说明你已经动摇了,摇摇,决定权在你的手里,别人无法为你决定什么。你一向是很理智的,我相信你会作出正确的决定。”
乔正业瞥眼看见苏摇打开车门,便不由分说地冲上前,挥拳往谢放身上招呼,正中他的腹部。顿时,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在暴风骤雨中激烈地“决斗”。
雍景湾门前,蒙迪欧旁边,迷离的灯光将一男一女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乔正业柔光温热地看着苏摇,英俊的脸上漾满笑影:“真的不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苏摇撅着嘴斜眼瞪他,狠狠地说:“现在我去洗澡,出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还在这里,还有,记得把门关好。”说毕,她拿了睡衣走进浴室,锁好门,愣愣地看着镜中横眉瞪眼的自己……
乔正业无奈地笑:“好吧,不送你上去也可以,只要以后每个晚上,你让我送你回来。”
谢放低声笑着,冷酷的脸上似乎怒气纵横:“哦,对了,他很温柔,把你捧在手心,是不是?”他邪邪地一笑,扒下她的抹胸,捏住她的乳峰,肆意揉捏,“他有没有这样对你?很舒服的,他不会不懂,哦?”
苏摇怔怔地承受着这一切,呆呆地看着他离开,一时之间无法回过神。好久好久,她才皱皱眉、恍惚地转身走进小区……
乔正业笑道:“还有比这稀奇的呢,下雨了,好大的雨啊!”
心口一滞,她随便穿上一件外衣、拿了一把雨伞,匆匆地下楼。一出电梯,呼啸的冷风掠起她的睡裙和卷发,她冷得忍不住哆嗦起来,呼啸的风声犹如鬼哭狼嚎,让人禁不住地毛骨悚然。暗夜中,昏黄的灯火在暴风骤雨中凄迷地飘摇,那辆奥迪纹丝不动,似乎愤怒地控诉着什么。
乔正业回道:“维也纳花园酒店公寓交房,但是很多业主认为没有达到交房标准,装修材料和做工都不符合样板标准房的装修标准,所以一百多个业主联合起来抗议,在售楼中心举横幅,喊口号,要求开发商重新装修。”
原先是“只要你没有男朋友,我就不会放弃”,现在是“只要你没结婚,我就不会放弃”,谢放的台词变化得真快,可见他是势在必得……他不会放弃,不会放弃……
苏摇无言地抱住他,柔声求道:“慢点,我……不舒服,轻点,再慢点……”
苏摇不想再跟他多说,使劲地挂了电话,接着关机,走到窗前往下看去——楼前停着一辆轿车,应该是谢放的奥迪。他为什么知道她在家呢?他为什么要这样纠缠着她呢?不是说台湾男人都是玩玩的吗?可是现在的谢放为什么这么认真?他是征服心作祟、还是真的爱她?他是不甘心、还是真的不能没有她?
“是的,你说得很对,我不想再让自己死一次。”苏摇简单地总结前不久的戏剧性遭遇与毁灭性下场。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苏摇痛苦地低喃。
乔正业目中精光一闪,笑道:“马上下班了,我先走了。”
“你先别告诉你家那位……我怀孕了,是谢放的孩子……我不想告诉他,汇汇,我担心他知道了更有理由纠缠着我。”苏摇忧心忡忡地说。
其实,她并不知道他会不会乖乖地自行离www.hetushu.com.com开,然而这么狭小的单身公寓,不可避免地要与他四目相对,只有躲进浴室,才有片刻的隔绝与清静。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坐在马桶上侧耳倾听,时刻关注着屋里的动静,大约十分钟后,她听见大门嘭的响了一声,估摸着是他知趣地离开了。
她看看窗外灰濛冷沉的天色,乌云满天,狂风从城市的上空扫荡而过,大雨将至,而现在临近下班,待会儿怎么回去?
苏摇不惧地吼道:“是又怎样?至少他不像你这样强迫人。”
可是,他们毫不理会她的喊叫。苏摇崩溃地捂着额头,冷雨从头顶浇灌而下,她觉得全身发冷,刺骨的寒冷,无处不在地蔓延……
苏摇直觉不妙,只能调皮地笑着、装作不明白他的话外之音:“怎么劳驾乔大魔头呀!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手机里的吼声似乎压抑着火山般的怒火,苏摇知道这几天他憋在心中的火气有多么磅礴,然而,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纠葛,于是硬邦邦地大叫:“我都说了,我不在家。”
二十八日晚上,她战战兢兢地窝在家里,不敢开灯,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散发出幽幽的白光。沉寂的暗夜,手机铃声猛然作响,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犹豫半晌才接通,却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大吼:“你给我下来,我知道你在家。”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夜风流,只是意外,只是梦回,并不代表什么。
苏摇打着伞走到车前,俯身看向车内,只见谢放坐在驾驶座上睡着了,脸孔平静,眉头轻轻地蹙着。她的心尖锐地疼起来,就像是一把水果刀插|进胸口……
苏摇一惊,回身望着他问道:“什么事?很严重吗?”
谢放稍稍降低音量,缓了急躁的语气:“那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谢放冰冷一哼:“就是乔正业吗?”
她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备打车回家,刚要锁门,却见乔正业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拎着小公文包。他眸光灿灿:“你正要走吗?我回来拿东西的,很大的雨,还是我送你吧。”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天气预报说台风“凤凰”今夜来袭,鹿城会下雨吗?那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嗯,说吧,是关于谢放吗?怎么了?”
谢放掷地有声地吼道:“为什么不要烦你?为什么不下来?为什么不接电话?到底是为什么?”
深吸一口气,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拧开热水器,温水冲刷下来,冲掉满身的汗臭、疲惫与紧张,右手慢慢地抚向小腹,轻轻地安抚,仿佛在与腹中未成形的孩子对话,唇边漫过柔和而甜蜜的微笑……
苏摇无奈地呼气,一边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一边想着如何跟乔正业“划清界限”,正要关门,突然,袭来一股猛力,她抵挡不住地往后退开两步,继而心慌又愤怒地转身看去,却见谢放阴沉着脸走进来,嘭的一声关上门,堂而皇之地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
“可是,他也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而且我觉得,他早晚会知道的。”甄汇汇的话一针见血,“现在他纠缠着你吗?”
“我正要去洗澡,什么事?你说。”甄汇汇笑眯眯地说道。
即使你有男朋友,只要你没结婚,我也不会放弃!你记住,我谢放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
苏摇惊骇地站在雨中,呆呆地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人忘情地打架,满脸是水,谢放阴险地猛打乔正业的腮边,乔正业凶悍狂击谢放的胸部……她的脑子里灰濛濛的……恍惚片刻,她扯着嗓子喊道:“别打了,别再打了……”
谢放继续邪恶地惩罚她m.hetushu.com.com:“你不说,就是有了?他给你很销魂的滋味,是不是?”
苏摇的心中无奈地一叹,陷在沙发上:“你管不着。谢放,那一晚并不代表什么,请你不要再纠缠我,我已经不喜欢你,而且有了男朋友,不要再烦我。”
望着她伤心的脸庞与祈求的眼神,谢放的心口抑制不住地疼痛,所有的妒忌与狂热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有疼惜与迷恋:“告诉我,他有没有对你……”
擦干身子,套上白色纯棉热裤与大红色抹胸,苏摇打开门走出来,热气萦绕的身子接触到凉爽的冷气,立即清爽不少。
而自己呢?苏摇已经一再地告诫自己,仍是无法抑制地想着他、念着他,即使身边存在着一个关系暧昧的蓝筹股男人。而谢放又是步步紧逼地死咬,现在她真的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来找她,也许只是寻找一个安全、安静的休憩怀抱,也许是寻求一些安慰与开解,可是,她却冷冰冰地拒绝他,告诉他她在外面、她有男朋友,让他在车里等了那么久……苏摇捂着额头,非常后悔昨晚那么对他,可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她拼劲全力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大床上,整个身子被他锁得死死的,丝毫挣脱不得;而他早已全身赤|裸,可见他早已有所准备,并且非要得手不可。她又惊又怒,双眼窜上熊熊的火苗:“谢放,你他妈的神经病,放开我!听到没有?”
苏摇有些心虚,忍气吞声地说:“我不在家,我在外面。”
再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严重,很有可能是她无法收拾的!
“摇摇,即使你爱他,但是你知道跟他没有未来,所以你不想继续这段没有好结局的感情,是不是?”甄汇汇冷静地分析道。
乔正业的蒙迪欧停在大厦前面,风疾雨骤中,他撑着雨伞、为她打开车门,正要绕到另一边,恰时,一记凶狠的拳头猛地从斜侧突袭而来,他防不胜防,硬生生地挨下一拳……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快十一点了,看见苏摇翻身起来,便伸臂揽住她,带向自己的怀里,低声问道:“去哪里?”
谢放狂喜地吻着她的脸庞:“我知道,你还是我的……你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脸上绽出惑人的微笑,曲起她的双腿,猛冲而进,“为什么还要逃避?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幺折磨我?苏摇,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
沉浸于亢奋状态的战斗男人怎么会听得见旁人的劝架声音?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脸上戾气纵横,眼中充满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仇恨……路过的行人撑着雨伞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街上拥堵车辆里的人也投来诧异的目光,欣赏这一场生死决斗!
谢放竟然傻笑:“龌龊?是,我是龌龊,没有比我更龌龊的人了,很好,你终于承认了……”
苏摇一听之下,几乎窒息:上周日,不就是前两天吗?出了这件事,谢放的心情肯定非常糟糕,怪不得昨天他的火气那么大,怪不得他会那样对自己大声吼叫,怪不得他在楼下等到半夜……
谢放暂时停止所有的激狂与粗暴,定眼看她:“扳机已经扣动,怎么可能停下来?你早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你逼急了我,我也不会强迫你。”
苏摇沉默地站着,见他崩溃的模样,悲酸、甜蜜、苦涩一齐涌上心头,堵得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苏摇知道他故意吊胃口,便也不问,只等着他自己说。果然,见她并不急着问,乔正业一一道来:“上个周日,维也纳花园售楼中心聚集了一两百个业主,几乎把售楼中心挤破了。”
“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我不m•hetushu•com.com再喜欢他,他要我当面跟他说,我就挂了电话,现在他还在楼下等我,估计他也不确定我在家里。”
“我不再是以前的甄汇汇,我相信你也不是以前的苏摇,”甄汇汇轻声叹气,压低声音道,“我家老头对我很好,很宠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我是真心的,可是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动心,不要被他的宠和爱腐蚀自我和理智,因为我跟他是没有结果的,我只是在出卖青春。”
正发愁着,乔正业走进来:“马上下雨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现在,可能还爱的吧,”苏摇不得不承认,“这几天他打了无数次的电话,我没有接,今天晚上我说我在外面,他就守在我家楼下,汇汇,我该怎么办?他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会崩溃的……”
谢放暴跳如雷地说:“有什么话,你当面跟我说!”
谢放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发丝流下脸庞,迷蒙了他英俊漂亮的黑眼,而他的目光坚定得有如利刃:“苏摇,我告诉你,即使你有男朋友,只要你没结婚,我就不会放弃!你记住,我谢放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
苏摇见此,心慌之下站在他们的旁边焦急地大吼:“停下来,听到没有?你们已经是老头了,在大街上打架,要不要脸?别打了……”
谢放,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谢放放慢了速度,按照她的要求与她温柔地缠绵,泄尽将近两个月以来的痴狂与思念,仿佛要将她揉碎了塞进体内再循序地粘起来,与自己融为一体……
乔正业见她眉心紧蹙、忧愁担心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神伤,可是,他相信她会看到自己的好、会真心地喜欢上自己,他有信心、更有必胜的把握——如果说这是一场他与谢放的角力,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苏摇呆愣当地,温热的泪水轰然流下。
“自从他在时装秀上看见我,就一直纠缠着我……汇汇,前几天,他在我这里过了一夜,我和他……你知道的,这是最后一次,我以为他在满足之后就会忘记我,可是他好像认为我已经答应跟他重新开始……”
谢放的黑眼聚起冷酷的光,凶狠道:“我告诉你,苏摇,只要你没有男朋友,我就不会放弃!不会!你一定会是我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苏摇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右手轻轻地按捏着鼻梁,办公桌上搁着散发出幽幽绿光的翡翠镯子——每次见面都是那么激烈的场面,她根本想不起来翡翠镯子的事情……更让她烦恼的是,谢放还会继续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想要脱身,似乎比登天还难。
苏摇笑道:“都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摇可以感觉得出来,甄汇汇的心里一定很苦、很矛盾,在男人的宠爱之下,很少有女人不会动心的,如果甄汇汇真是这样告诫、压抑自己,那么她很有可能早已不知不觉地喜欢霍总、付出感情。那么,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
她使劲地敲着车窗,把他震醒。谢放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窗外那张发白的脸,不由得怒火上升,猛地打开车门站在雨中,对她咆哮:“你不是不下来吗?还下来干什么?”
接下来的三天,谢放打了无数次电话,她不予理睬,有时候索性关机,有时候任其自生自灭。第一天晚上七点,她接了一次,对他说她很忙、要加班;第二天晚上,她说部门要去吃饭;第三天晚上,她说要陪一个同事去逛街……
乔正业,为什么你也是这样?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只是做戏给谢放看……
她松开卷发,摇头晃了两三下,突然瞥见沙发上的一窜钥匙,她心里一紧,就在https://www.hetushu.com.com这时,有一双强有力的手臂自背后紧紧地拥住她,狂热地吻着她,后肩,后颈,又啃又咬,仿佛要吸尽她的香甜与骨血……苏摇竭力挣扎,知道只有谢放才会这样对待自己,知道他故意制造出已经离开的假象、让自己没有防备,他再一次成功了……
苏摇忍无可忍地吼道:“你龌龊!”
见他又是一副无赖的痞样儿,苏摇不客气地赶他:“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你待在我家,你马上走。”
谢放点上一支烟,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即灭了,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她,眼神冷气逼人,却沉默不语。
谢放笑嘻嘻地说:“如果你把我从窗口丢下去,我就走。”
苏摇靠在他的臂弯里,享受着午夜梦中无数次回绕脑海的温存时刻,幽幽呢喃:“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突然间,苏摇恍然大悟,刚才小区门口的一幕,他看见了?所以才这么生气?他是吃醋、妒忌的吧,但是,他再次跟踪她吗?还是定期潜伏在雍景湾?想到此处,她愤怒地说:“为什么跟踪我?上次跟踪到饭店,现在在我家守株待兔,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知道甄汇汇不会给自己答案,于是挂了电话,关机,继续欣赏路易十四时代的宫廷影像……影片结束,她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上床睡觉……半梦半醒之间,恍惚有劈劈啪啪的响声流淌在房间里。
谢放眸色冷沉:“我警告你,别再碰她!”
“你还爱他吗?”甄汇汇丢出一个重量级的关键问题,没有得到苏摇的回答,她帮她说出答案,“你还爱他的,是不是?”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拉开车门,发动引擎,掉转方向,快速地驶远了。
乔正业看见办公桌上的翡翠镯子,很清楚她的抗拒心里,却不在意,只笑道:“这两天盛放出事了,你听说了吗?”
然而,即使她给他安慰、给他所需要的一切温柔,又能怎样?她还是一样坚定地秉持自己的决定与态度!
苏摇抓稳雨伞,委屈地低声说:“下雨了,我下来……看看你……”
苏摇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狂风大作,绿树群魔乱舞;接着往下看去——果然,奥迪还在原地,谢放还没走,一直在等,可是,这么晚了,他没看见她回来,应该可以猜到她是在家的,为什么他不上来敲门呢?不会是昏睡在车里吧……
他的笑容对于她是致命的诱惑,他的眼神对于她是砒霜与毒瘾。苏摇闭上双眼,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往的一幕幕,那道坚固的心防在他的疯狂妒忌之下渐渐地瓦解,一滴泪从眼角慢慢地滑落,她睁开眼睛、哑着嗓音说道:“谢放,不要这么对我……”
她长长地叹气,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她只想要平静的生活、稳定的工作、安全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惊心动魄的闹剧呢?为什么谢放不肯放过她?她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回到电脑前,她继续看苏菲?玛索的《路易十四的情妇》,那些缤纷的画面和深邃的台词,漂浮在眼前,回荡在耳畔,却怎么也无法深入她的脑子与内心……她打开手机,不理会那些未接电话的提示信息和短信,拨通甄汇汇的手机:“汇汇,现在方便吗?”
谢放猛虎般吼道:“你下来!”
是的,她感觉到了,他的确箭在弦上。他火热的躯体压在身上,苏摇竟窜起丝丝的悸动与战栗,不由得恐惧与惊怒交加:“靠,我怎么逼急你了?你要清楚一件事,我已经不是你的什么人,放开我!”
“你怎么跟他说的?”
她觉得好累,不想再看见他们,不想再待在这里……她全身发颤,觉得头重脚轻,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却不听使唤和*图*书,紧接着,一阵黑暗笼罩下来……
乔正业上前一步,揽过她的身子,在她的额上落下轻若鸿毛的一吻:“好,我走了,晚点给你电话。”

苏摇轻轻地摇摇头,泪水倾泻而下。
谢放眷恋地拥着她,犹豫地问道:“刚才……我对你……苏摇,你生气吗?”
苏摇不想多说什么,就让他待一夜吧,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今夜所发生的一切,终将随着浓浓夜色的消逝而烟消云散。谢放,也会在满足之后有所收敛的吧——或许,他的纠缠不休、他的不放弃,只是不甘心她的离去、她先抛弃了他,所以他才会这样紧追不舍吧。
谢放更紧地抱住她,轻吻她的唇:“你跟我回去,我就回去。”
苏摇疑惑地问道:“一两百个业主?这么多!业主到售楼中心闹什么?”
苏摇看着他离开,接着上网查找资料。虽然外面风雨交加,企划部仍然在下班后五分钟内人去楼空……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却只是过了半个多小时——其实心事重重又怎能静心专注于其他事情呢?
苏摇闭上疲倦而迷蒙的双眼:“嗯,刚才你很可怕,我累了,先睡了。”
谢放不理会她的怒气与质问,懒洋洋地说:“你浑身汗臭,还是先去洗澡吧。”
苏摇骇住,从未见过他这样戾气萦绕的脸色,可是,她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更不能让他得逞:“我已经有男朋友……”
一个激灵,她清醒过来,只见暗黑的房间里闪过一道道阴森的白光,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糟糕,台风来了?
苏摇知道这绝不是偶然,心里有些纠结,不过都到了这份上,她再拒绝的话就不近人情了,于是装作无奈地笑道:“好吧,可能上天安排今天你来拯救我。”
他的笑容对于她是致命的诱惑,他的眼神对于她是砒霜与毒瘾。苏摇闭上双眼,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往的一幕幕,那道坚固的心防在他的疯狂妒忌之下渐渐地瓦解,一滴泪从眼角慢慢地滑落,她睁开眼睛、哑着嗓音说道:“谢放,不要这么对我……”
苏摇转头看向窗外,天地间一片迷蒙,大雨从天上瓢泼下来,洋洋洒洒、畅快淋漓,街边树木狂舞,路上行人匆忙逃窜。苏摇轻微一笑:“是该下雨了,前阵子太热。”
谢放看着她平静的容颜、微微泛红的脸颊、卷翘的睫毛、小巧的双唇,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情不自禁地吻在她的额上……
苏摇听出话中有有话,尴尬地笑:“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居然会发生这种抗议的事。”
他宽慰道:“你不用担心,维也纳花园的开发商已经处理好这件事,谢放只是代销公司的代表,业主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再说,他在房地产界打滚多年,这点儿小事都搞不定,他还怎么混?”
苏摇咬住下唇,一声不吭,试图推开他,却是无可奈何。谢放狠狠地脱下她的热裤,手指停留在那方密丛,慢慢地探索:“这样呢?有没有?说!有没有?”
苏摇怒从心起,叉腰站在他面前:“你干什么?这是你家吗?我让你进来了吗?”
乔正业站到窗前,眉宇轻笑,故意卖关子:“我想谢放这次一定要躲起来,不然会被业主追杀到家门口的。”
“汇汇,我……给我十五分钟,好吗?”
他失控地退开几步,雨伞掉落在地,抬头见是谢放站在雨中、怒火冲天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火冒三丈,在心里骂道:这疯子!他瞪起双眼正要开口,却听到——
不争气的泪水涨满双眼,苏摇仍是紧咬着唇,忿恨地瞪着他。她知道,此时的他,已经丧失理智,被妒忌腐蚀得就像一个疯狂的精神病患者,以虐待她来发泄他的愤怒与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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