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 猜你的心,我烦!烦!烦!

“怎么会是这么个人?”林凤眠的嘴角邪恶地扬起,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他不语,用手摁了摁我的肩膀,示意我原地等待,自己却慢慢靠了过去。
“程宝珠,还是带上吧!”许品鑫接过围巾迈下台阶,又给我裹上,一层一层,像裹一个大粽子。“女人,有的时候不要太逞强,给男人一点儿表现的机会。”他向我眨眨眼,一脸的笑意,将握在手里的短短两截围巾尾猛地一拉,我没有防备,顺势被他带进了怀里。
车子里人很多,闹哄哄的,车子开了多久,就吵了多久。
“这怎么可以?我有我家小陆,怎么能吃野味!这点伦理道德我还是知道的。”翠丝尖叫,指着我骂道,“又想转变话题,我跟你说,缘分这东西,片刻松懈不得,是要去追求的,不管林凤眠,还是许品鑫,你给我必须踏踏实实搞定一个!”
刚转个弯,就是永和豆浆。他朝我眨眨眼,笑道:“宝珠,进去陪我喝碗豆浆吧。”我实在困得慌,给他拉出来后就想找个地方靠靠,听他这么提议,马上就答应了。
“真是无聊!”林凤眠将我心里的腹诽说了出来,他的眼眸轻轻流转,从玻璃门外收了回来,滑过许品鑫尚挂在我身上的手臂,从鼻腔里轻轻地哼出个音,鄙夷的语调,却显出高贵的气质。他扯开郑默的手臂,径自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那个,等等再说这个话题,许品鑫,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僵直了身体,眼睛盯着烟雾,那方向还在不停地往上飘着,一刻不停,居然还在增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
我大大地吐出一口气,陡然轻松起来。
“没有,我就要到了。”我口干舌燥,因为我看到偷儿在狠狠地瞪我。
我抓住盒子,满脸疑惑。
“宝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林凤眠?”
“程宝珠,你确定?这个是你的……”林凤眠抬头,嘴角抽搐。
这么早,又这么巧,喝豆浆也能遇见林凤眠。他一身休闲打扮,宽松的淡烟灰色毛衣,配着条淡蓝发白的牛仔裤,比起西服打扮的他,显得更加俊朗。
好吧,人生难得几回搏,就此表白又如何?
郑默一下子兴奋起来,嘴角高高地扬起,伸出只手匆匆地和我握了握,将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了一搂林凤眠道:“原来你有跟别人提过我?”他语气显得开心了些。林凤眠并不作答,盯着门外,似乎那里开出了朵花。
“宝珠,我是说真的,要不,你来德隆做我的助理吧,我喜欢照顾你。”许品鑫将两臂紧了紧,下巴在我的头顶一下一下地点着。
“Ok,宝珠,那也要看林凤眠他会不会留你。”许品鑫的声音透露着稳操胜券的感觉,让我的脊背凉飕飕的。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遍又一遍,我将旅行袋夹在腿中间,往口袋里探去,“轰”,我的头皮开始发麻,我分明抓住了另外一只手。
她朝我更加诡异地一笑,伸出个食指,抛了个媚眼道:“等等……”嘀嗒嘀嗒,她飞快地奔到内室,拿出个古朴的木盒,递给我。
我一把扯下许品鑫仍然搭在我肩头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半推开玻璃门,胃隐隐作痛,这个早饭不吃也罢。
我将玻璃门拉到最大,转过身去,朝他笑了笑,道:“许品鑫,那是你的眼光不好,我和林凤眠,一直都在两个世界。”
再前面就是终点站,人多,手杂,如果他要报复我,易如反掌。我的汗水从额头上渗出,额头的刘海都贴上了和*图*书脑门,湿漉漉的,风一吹,凉飕飕的感觉。
我一下子僵直了腰板,手却渐渐地松开。
我稀里哗啦地喝着她炖的小米粥,滑滑又腻腻,连嘴都懒得张。
“怎么表白?”我含着筷子问。
车开得缓慢,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偷儿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
我将肩膀微微倾斜,不着痕迹地和许品鑫拉开距离,勉强挤出个笑容叫道:“林经理,早。”不知什么时候,我从潜意识里已经将林凤眠三个字生疏成了林经理。
“那便好,青梅竹马对甜蜜爱侣,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吃个早饭。”郑默的表情放松起来,圈着林凤眠的手臂松松地挂了下来。
我艰难地回头,身后的偷儿眼神绝望而痛苦,嘴巴却在动来动去,我突然想起,某个电视报道讲,偷儿都是将刀片藏在嘴中,必要时候,会采取攻击。
扬州的展会中心设在体育馆那里,离着瘦西湖越近,人就更多。来的路上,都是攒动的人头,林凤眠提着我的旅行包皱眉问:“程宝珠,这个包丢回宾馆?”
这主意好像还不错,我握紧盒子,推开盒子,亮闪闪的镜子里印出我沉思的脸,只不过,翠丝姐姐出的主意,我真的拿不准。
“不要跟我说话,我已经睡着了。”我闭上眼睛,拼命地自我催眠,事情就是这样滴,翠丝姐姐的方法,再万无一失,也会有个天大的漏洞。
郑默若有若无地撇嘴,单手挂上林凤眠的肩膀,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并不答许品鑫的话,带着敌意的目光却始终锁在我的身上。
“是我喜欢的人。”我马上接口,迅速无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看出些情绪。
不看他的神色,我打着哈欠回小区。
他并不反驳我,只是微笑。
哈?我离她一尺,迟疑地问道:“有什么区别?”
“要不丢我的车里吧。”清朗的声音很是熟悉。
啊?我和林凤眠怎么说话了?我刻意去想,还真回忆不来。地下停车场黑洞洞的,我咬着嘴角,四处打量。
许品鑫在我旁边笑出了声,拎着旅行包走得飞快。
周一去扬州,我一定要搞定林凤眠!
“宝珠,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宝珠——”
林凤眠向他极浅地一笑,眼睛却始终落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
“程宝珠,你和林凤眠在一起怎么说话,能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那么说话?”将我的行李甩进后备箱,许品鑫满脸认真地问。
“凤眠,清浆?不加糖的?”从柜台前转出来一个陌生的男子,打破了这场诡异的沉默,米白色的休闲西装将他修长的身材突现得淋漓尽致,一副金边眼镜,衬得他的脸庞越发斯文,偶尔从镜片后闪过带着浓浓敌意的目光,向我射来,让我浑身不自在。
郑默并不气恼,神采奕奕地指着林凤眠道:“程宝珠,我听凤眠形容你,原来以为你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不知道你这么有……”他顿了一顿,歪过头去想了想,接着说,“——这么有个性,看到你真人,还过得去。”
“凤眠,我喜欢上一个人,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好不好?”我咬咬牙,豁出去了,从旅行袋里掏出小盒子,递了过去,“里面镶着他的照片,你打开就知道了。”
我忘记了啊,他到底是我的经理,下命令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无言,那次的后果很严重,周一晨会,我写了中英文检讨书一式两份,照着稿子全校通读,从此名震江湖。
天大的事,我都可以轻松惬意。
我的心和-图-书忐忑不安,如同最细的钢丝将它密密地勒了上万道,又好像坠入深渊,不过是过了一分钟,却像度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离开华丰,便是离开了林凤眠,那便是每天每时每分,再也见不到他。
我一边喝粥一边心平气和地看她,她气得直翻眼,这姐姐,总是把关心藏在咆哮中,不过,我喜欢。
我根本就该选强烈、劲爆的表达方式,这么浪漫这么含蓄,这么有文化底蕴又这么温情的,根本不适合我!
他的手非常自然地牵向了我,温暖地握着我的手,使我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眸流转,冷冷看向车头处的偷儿,偷儿不禁打了个哆嗦,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我是谁?我是快意生活的程宝珠!怎么能因为你的一句模棱两可而忐忑不安?
大胆地表白一次,对着林凤眠?
重要道具,特殊对待,趁这个机会,我一定把该表白的都给表白了。
永和豆浆的门永远亮闪闪,没有靠近,我就看见柜台前熟悉的身影,不禁愣了愣,停住了脚步。
追求得来的还是缘分么?我苦笑,筷子在碗里捞了又捞。
“你以前明明可以吃六碗!你以为我会忘记?”翠丝哀怨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宝珠,你说,你如果大胆地表白一次,说不定,事情并不像你想得那样。”
我拖着个大旅行袋,转了17路又转2路,人挤得要命,我站车里,两只脚都落不下,只能金鸡独立。人多也不稀奇啊,外面风和日丽,是个健全的人都挤出来旅游了,不挤?不挤才怪!
排队的都是些小女生、小男生,林凤眠转身看看,眼角微微跳动,咬牙切齿道:“五分钟,快去快回。”
我微微一笑,等着她下一轮的轰炸。
车子开过一站又一站,那个偷儿始终没有下车,我开始心慌了起来。
“宝珠?不上班倒是起得早!”林凤眠一眼就看到了我,眼睛滑过我身边的许品鑫时,眉头细不可察地皱了皱。
翠丝立刻兴奋起来,将身子挪了挪,靠近我问:“你喜欢浪漫的还是劲爆的表达?”
怕什么?程宝珠,大不了就尖叫!
风萧瑟,我拉下许品鑫缠在我脖子上的围巾,朝他扔了过去,对于一个身心俱寒的人,这点温暖,根本起不了作用。
两个世界,咫尺天涯。
我只短短问了一句,他就回敬这么多,我有些意外。看得出,他对林凤眠颇为上心,看着他,我的心更郁闷。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高雅而浪漫的表白方式,居然换来这么猥琐的结果。
我茫然地抬头,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这个世界奇怪了,被偷的人胆战心惊,偷钱的人倒光明正大!
这里的空气好才叫鬼!汽车的尾气熏得我就要背过气去,我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反驳他。
当然,原来的话题,自然不了了之。
我转头,戒备地开口问道:“许品鑫,你是什么意思。”
可是翠丝姐姐却不这么认为。
林凤眠看看我,一把抢过旅行袋,一边帮我提着,一边摇头叹息:“女人,哪怕再独立,也是个麻烦的综合体!”
他就是郑默?我的眼光滑向林凤眠,又滑过郑默。
我真是怒了,突然恢复了体力,脱口而出:“晕什么车,我遇到小偷了!”
周一大早,我就屁颠儿屁颠儿地把那个木头盒子仔仔细细用布包了层,朝旅行包最里面丢了进去。
“你是不是特地来站台接我?”我看向他,心里甜丝丝。
全车的人统统向我看来,又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自动地和那个hetushu.com.com偷儿扯开一段距离,那个偷儿又惊又怕,指着我无声地嘟囔,我冲他咬咬牙,扭过头去,心扑通扑通地跳。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盒子,终于痛下决心。
居然是个偷抽烟的小鬼,我和许品鑫对视一眼,忍不住一起放声大笑。
“你说你不知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些天睡不着,吃不下?”
我将手探进旅行袋里,握紧了小盒子。
“你不是晕车吧?”
神啊,请多给我点儿勇气,此时就算被拒绝了,我也不会害怕。人多,口杂,声音闹,最起码不会让我失落得掉眼泪。
翠丝一下子怒了,拍着桌子吼道:“你过回去了,以前还知道堵着巷子拦着人家男生表白,怎么现在缩头缩脑的了?!”
我咂巴着嘴巴,又盛了一碗。
他不打算继续话题,我肯定是掏不出来他的话,既然如此,我便一分钟也不想耽搁。我对着他耸肩,也微笑地说:“首先,我不饿,所以我不会陪你去吃路边摊;其次,我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听。再见,许总,我回家补觉。”
我取出手机,摁下按钮,声音虚弱无力:“喂……”
林凤眠的身子微微一怔,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僵直。
“你就把盒子给他,然后对他说,我喜欢一个人,你帮我看看怎么样?他的照片在盒子里,当然,宝珠,盒子的内盖是个镜子,他打开,自然就能了解。”
就这么两个心都不在我身上的男人,我拿什么追求我的缘分?
我微微点头,并不回避,落落大方地伸手,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不错,我就是程宝珠,你就是郑默?听林经理提过。”
“凤眠?”郑默愣了愣,回过神来,神色古怪地看了看我,也推开玻璃门跑了出去,剩下我和许品鑫,站在大厅中间,默默无言。
“宝珠,你知道不知道,世上有多少女孩子梦想找个许总那样的男人,又有钱,又年轻,又英俊,最难得的是他看到我这么貌美的,都没有丝毫移情的念头!”
“要不去看看?”我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腰也弯了下来,做出个走的姿势。
我咽咽口水,继续问道:“凤眠,你和郑默是不是情侣?”
开汽车的司机迅速地接过林凤眠手里的旅行包,刷地扔到汽车行李存放处。
吱呀,车一下子停住,我站起身来,原来已是终点。那偷儿看着我指指车下,笑得嚣张,我提着旅行包的手一下子又出了不少的汗。
“宝珠当然过得去,我许品鑫看中的女人,千里挑一。”许品鑫学着郑默的样子,也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懒懒地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我想挣脱,他的手却紧了又紧,将我整个扣在他的怀里。
口袋里的铃声叫得欢畅。
“你说,林凤眠是不是在吃醋?”许品鑫从我后面阴森森地问,语气冷得让我打寒战。“他对你,感觉始终异于他人,他居然还会对女孩子有感觉?”
他双手抱臂,看着我解释,带着丝了然,激得我的脸红了起来。
谁知,他仅是微微一怔,淡淡一笑道:“不算是。”
林凤眠的眼睛忽闪忽闪,躲过了我的探究,远远地落在了玻璃门外的某一点,看得出神。
我和林凤眠一起转头,原来是许品鑫,两眼亮晶晶地对着我们笑,视线却始终落在我和林凤眠不经意牵在一起的手上。
真是无聊的对白,我在心里腹诽。
我愤怒至极,僵硬地转身,丝毫不想再和他争辩。
我木然地倚靠在他胸前,他的心脏跳得沉重而缓慢,我不禁好笑,连心跳都能和图书控制的商人,非常可怕。
“靠,大哥,人吓人吓死人啊!”从车后侧猛地站起个小P孩儿,也就十三四岁,手指上熟练地夹着根香烟。
“自作多情,里面空气不好,我出来透气。”林凤眠顿时不自在起来,指着我的大包道,“三天而已,带这么多东西?”
“缘分,缘分哪!都给你错过去了,难道,你还指望有第二个许品鑫来追求你么?”
世上最让人受不了的不是失败,而是失败或成功之前的悬而未决的感觉,那种感觉足以拖垮一百个英雄。
“郑默,真是何处不相逢啊!”许品鑫面无笑容,眼睛飘了过去,眼神里满是不屑。
那种被回绝了后,失落和无助的感觉就会一直围绕着我,我很怕。
那烟稍稍停歇,不一会又浓烈起来,一团团地在靠近黑洞洞的天花板后晕开,最终归于无形。
啊?我转过头,点点头,敷衍道:“听到了啊,我在回忆和林凤眠是怎么个说话模式。”这里到处都是汽油味儿,我真的不喜欢。
“程宝珠,你是个懦夫!”翠丝坐在沙发上,横眉怒对。
翠丝大笑,异常得意地说:“所谓劲爆,你就直接扑过去,强上,如果他拒绝了,就算是Over了。”
翠丝姐姐的脸黑得跟灶台上的黑锅底似的,我知道她有敷面膜睡觉的习惯,一发怒,保准崩裂,所以,赶在她发飙前赶紧出了门。
盒盖上的镜子早就被震碎,稀稀拉拉地掉在盒底,原来钉着镜子的地方,垫底了张旧报纸,上面配着幅彩色大照,上面白底黑字写着:“南京××医院,泌尿科圣手……×××主任……”太乌龙了!我合上盒子,差点掩面暴走,这个圣手居然还是个又胖又秃的中老年妇男!
我咬着筷子,这个提议不错,或许可行,说得我有一丝丝心动了。
我没有回答许品鑫,因为我看见从他车侧后面升起一股诡异的烟雾,非常诡异,在这黑洞洞的地下停车场里显得分外恐怖。
冷汗一滴滴从我头上滑下,我咳了咳,又问道:“那么浪漫的呢?”
“程宝珠,合乘的车都走了三辆,你的人呢,你的人呢?”林凤眠肝火不小,声音嚷得真大!过了会儿,他迟疑地问道:“宝珠,你怎么这么有气无力?身体不舒服?”
我耸耸肩,不禁失笑大白天做白日梦不好,林凤眠,他那表情或许是在厌烦我。
这种日子如何能过?
我的心猛地一疼,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说:“我喜欢华丰,我在那里做得很好。”我无比认真地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我喜欢在那里工作。”
“也可以,那就麻烦许总。宾馆离会展中心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林凤眠不动声色地松开我的手,旁边的人,来来往往,我被迎面来的搬运工撞了肩头,脚下打了个踉跄。
街道上比平时冷清许多,连卖煎饼的山东大娘都没有出摊,呼噜呼噜一阵风吹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穿得极端不科学,脖子那儿空出一大块。
哈?等等,我一把拖出旅行袋,道:“行李要放在脚边。”里面还有个重要的道具,怎么可以不在身边?
他微微一笑,窗缝处漏进的微风带着他的发丝轻轻飘动,清俊温柔。他笑得有些得意地说:“宝珠,还是叫我凤眠吧,宾馆的事情不要担心,我找了熟人。”
“你就是程宝珠?”没有来由的一句话,语气任性得像个被抢夺了玩具的小男生,非常傲慢。
我挑起眉,这么强大的新闻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我点点头,可以啊,只要不是我和*图*书提,随便你丢哪里都可以。
“程宝珠,就这么点儿东西?”车门那里站着修长的林凤眠,看到了我,明显地舒出了口气,“快点,合乘没有了,我们乘快客。”
“你和他说话很轻松,对着我倒是很拘谨,就像……”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就像防备着什么似的。”
“宝珠,这可不是我的主意,马老伯知道不?就写《资本论》的那个,跟他相好的求爱时就来这一招的,多大智慧的人啊,浪漫着呢!”
噗嗤,我差点将嘴里的一汪小米喷了出去。“翠丝姐姐,那是狗屎粘住了他的眼睛,等过段时间,说不定,他就放弃矜持,改追你了。”
“林经理,旅馆的事情怎么办?”我轻轻地咳了一声,将他的眼神从窗外吸引了过来。
我忘记了第二天是周六,估计许品鑫也忘记了。一大清早,八点不到他就准时来报到。
我等着他来训我,这个问题实在太隐私,我打足了戒备,料想他会拒绝回答。
“咳咳咳。”我轻咳,用手敲敲碗边,对着翠丝姐姐翻白眼,小米粥我吃了四碗,这也算吃不下?!
“宝珠,小心。”许品鑫牵过我,顺手接过旅行包,对着林凤眠露齿一笑,“林经理,去去就来。”
“宝珠,你不会也有公主病,等着我给你开门吧?”许品鑫从后面探出只手,越过我的肩膀将玻璃门推开,另一只手却顺势放在了我的腰上,将我拥了进去。
翠丝盘腿,一脸自得地说,“那啥,名人自传,我经常看,波姬·小丝配克林顿……”
许品鑫见我缩着脖子,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围巾,直接兜头兜脸地把我裹了起来,手劲微大,勒得我直想抓脖子。他见我翻白眼,吐舌头,忍俊不住,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居然夹了下我伸在外面的舌头,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唐突,一时间尴尬无比,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迟疑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犹犹豫豫,身后面还杵着个许品鑫,下意识地想逃。
“什么?”他转过头,也看过去,也僵直了身体,手却立刻有了反应,将我拉到了身后。
“林经理,早啊,你也来这里吃早饭?”许品鑫索性将下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悠闲地向林凤眠挥了挥手。
我看见老远的排起了长队,兴奋异常,指着长队大叫:“林经理,你要不先排队领赠品,我送了行李就过来。”我看见了,礼品是把薄薄的纸扇,圆圆的,中间印着个古装少女,大眼高鼻小嘴巴,很是漂亮。
林凤眠本来就很直白地拒绝了我,我又何苦去倒贴?许品鑫那厮,和我接近,估计也是为了林凤眠,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的眼眸漆黑深邃,盯着盒盖足足一分钟没有讲话。
“啊?什么样的?”我疑惑万分,那里面是面镜子,他照了,也不该是这个神情?难道有什么变故?扑哧一声,他笑出声来,梨窝轻现,魅惑无比。他将盒盖对向我,我接了过来,定睛一看,脸上的肌肉禁不住也跟着抽|动起来。
陷入爱河的女人都比较白痴,可是我没有,我连自己的感情也不敢确认,从以前到现在,我也不过是在暧昧地表现我对林凤眠有点儿好感。所以我不白痴,我还知道分析自己目前的处境。
如果他真的拒绝了,我就当给自己个了断,省得心里老是悬着。
他随手接过盒子,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过我,唇边带笑,修长的食指抵在盒盖上,微微顿了顿,轻轻一用力,便推开了盒子。
他不回答,只是微笑,指着路边的馄饨摊对我道:“一起吃个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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