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了太多失望和失落的他，实在很难像蒋丞那样永远乐观。
这是楼下的邻居，顾淼之前没地方吃饭的时候经常在她家吃。
赵柯有点儿激动，拉着他到了地方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顾淼相比那些别的孩子，症状应该是轻很多的，她虽然不能很好地理解，但不少事她是有想法的。
他拿着手机走出了宿舍，给顾飞发了个视频请求。
顾飞闭上了眼睛。
顾飞起身过去打开了门：“我在家。”
“二淼，”顾飞看着站在屋里不肯换衣服出门的顾淼，“我们要去跟老师玩了。”
蒋丞的生活很忙碌，压力也很大，但也很有意思。
-吃完饭了没
蒋丞犹豫了一下，拿过旁边的镜子看了看，创可贴有点儿明显，但要是撕掉了，那道口子也无法隐形。
“会留疤吗！”蒋丞很紧张地盯着赵柯的手。
那边顾飞很快接了，两个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顾飞第一句话就是：“你眉毛那儿怎么了？”
“嗯，”蒋丞说，“那天赵柯跟我说的时候，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个号。”
“你嗓子真好啊，二淼，”顾飞轻声说，“喊这么久都没有哑。”
但顾淼没有进步。
“有给你的吧，想请你吃饭？”顾飞笑着问。
“里面还有墨水洗不掉啊，”赵柯把创可贴按在了他脑门儿上，“等表皮愈合以后就会留颜色吧。”
今天顾淼抵触的情绪非常严重，顾飞的话她都听懂了，但却拒绝给出任何回应。
“你这样填鸭式地看那些心理学的书，”赵柯弯下腰继续低声说，“我就问你，你理解意思了吗？你看的那些案例，那些治疗方案，你理解了吗？两个看上去一样的案例，为什么用了不一样的治疗手段？一种心理疾病可能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不同的心理疾病，也有可能看上去是一样的反应……”
蒋丞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因为性向而紧张，但很多时候也是抱着“关你屁事”这样的强硬态度去面对，而这种真正宽松的，才是真的可以放松下来的环境。
“蒋丞我劝你一句，”赵柯帮他贴好创可贴之后小声说，“撑握一门技能，不是这么来的，是需要时间的，一步一步的。”
“嗯。”蒋丞应了一声。
“是啊，”顾飞笑了，“戳了屏幕一下。”
“去换衣服吧，”顾飞说，“今天会有新的游戏，你不想玩吗？”
顾淼看着他, 顾飞的意思她应该是听明白了, 但不是很想执行他的要求。
顾飞走到摩托车旁边, 顾淼已经抱着滑板等着了。
他说的那些事，接触到的那些人，都跟在钢厂的时候大不一样了，顾飞能感觉得出他的心情是扬着的，抱怨太累的时候也是扬着的。
顾淼靠在自己卧室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嗯，没事儿，一会儿我哄哄她。”顾飞说。
顾淼开始尖叫，手指抠着门框尖叫。
顾淼偏开了头。
但这个进步，从老爸死的那年开始一直到现在，才出现。
顾飞笑着没说话。
关上门之后顾飞转过身看着还在尖叫的顾淼，慢慢走到和图书了她面前。
“要不要去买点儿吃的？”顾飞问。
【表白】我决定了，我要请蒋丞吃饭！法1的蒋丞！你看到了没！姐姐要请你吃饭，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希望你爱吃辣！
张丹彤接了电话，蒋丞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之后，她在那边笑得停不下来。
小丫头现在不太愿意来参加集体活动, 每次过来顾飞都要跟她说半天才能把她带过来。
“别跑了，”顾飞说，“就三天时间，一来一回都呆不到两天。”
“我帮你约她。”蒋丞说。
“所以就是这么个情况，”蒋丞说，“你今天有时间的话，就一块儿吃个饭吧，你要不去，今天我跟赵柯出不了宿舍门了。”
“饿了吗？”顾飞过去把她的围巾裹好，把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再给她戴好口罩，然后跨上了摩托车。
这个动作让蒋丞心里软成了一团，他笑着说：“你是不是想摸摸我啊？”
“她想跟你说话, 你没有理她，”顾飞说, “你可以不喜欢她, 但是要有礼貌，不可以推别人。”
“不喜欢老师？”顾飞又问。
如果是一年前，顾飞会不加思索地用这些话来回答她，安抚她。
他俩找了个合适谈话的卡座坐下了。
还带着一张自|拍，角度很迷，依旧靠脸，不过能看得到背景，是在他们学校高大上的图书馆里拍的。
【表白】每天晚上我都坐在你身后，看着你低头，看着你抬头，侧脸背影，直到我面前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你，没错说的就是你啊，蒋丞你真的一晚上都不回一次头的吗！
“行啊，我给赵劲打个电话，”张丹彤还是在笑，“那一会儿见吧，你俩太逗了。”
【表白】上面那个要请蒋丞吃饭的怪姐姐，请客吃饭这种事也还是要讲个先来后到的，我上周就已经表示要请客了哦，不过为了不尴尬，我们可以合伙请嘛……或者你换个目标，总跟他一起的那个同学也不错，干脆都请了吧！
无论是时间，还是钱，都会有些吃力。
顾淼搂住了他的脖子，尖叫声终于慢慢低了下去，最后在顾飞耳边消失了。
“二淼, ”在外面等她的顾飞蹲下拦住了她，“跟刚才那个小妹妹说再见。”
也许是这次参加的十多个孩子年纪都偏小，顾淼虽然心智比不了同龄人，但很多东西她是能明白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她也不是完全不能适应。
“宿舍门，”蒋丞笑笑，“晃了一下就撞到了。”
顾淼现在洗手洗碗问题都不大，基本已经不会再尖叫。
顾飞发了消息过来。
不走。
不过第一眼就看到了蒋丞的名字还是挺意外的。
顾飞把头盔发动车子，顾淼目前的状态，多参加集体活动, 多跟人互动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他们这里，无论水平高低，这里是唯一能让顾淼得到帮助的地方了。
“今天累死了，”蒋丞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呵欠，“中午我也没睡，作业写一半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
“嗯？”顾飞愣了两秒勾起了嘴角，“哟，哟哟。”
可怎么办和*图*书
呢？
“我跟你说，没准儿真有，”蒋丞小声说，“就我们学校有个表白墙的公众号，特别逗，全是各种表白的。”
顾淼没有反抗，但是尖叫声没有停止。
“赵柯，”蒋丞叹了口气，“柯啊……”
不过偶尔会有些寂寞。
只要顾淼能有进步。
但现在，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跟蒋丞能说的话越来越少，嗯嗯啊啊哈哈，是他最常用的应答方式了。
他很心疼顾淼，却第一次没有顺应着她。
这就是差距吧，虽然这里面肯定有他“男朋友说什么都最棒”的加成，但这种距离感还是存在的，不是你找个借口安慰一下自己就能抹掉了。
牛排的话，四个人，他身上的现金肯定不够。
赵劲那边能帮上多大的忙，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都是未知数，他只想在讨论顾淼的问题时，自己的描述能更准确，而且人家说出来的内容，他也希望自己能更清晰地理解。
他的晚上相比蒋丞来说会闲一些，也就是修修图什么的，各种商品图，模特图，对于他来说基本就是流水作业，不需要集中注意力，也不怕被打扰。
顾飞都不敢去想这中间过了多少年。
他不会抱怨，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总有应对的办法，只要顾淼能有进步……
“你对你女神到底有什么误解啊？”蒋丞有些无奈，“她答应了，一会儿见。”
希望。
“不累，”顾飞拍了拍顾淼的肩，“二淼去洗手。”
平时学习挺忙的，他除了正常的专业学习和家教的工作，要挤出时间再去看心理学的东西，的确有点儿累。
“二淼你挡镜头了，”老妈举着手机，说完之后看顾淼没动，她叹了口气，转到顾淼对面拍了一张，“我闺女挺上相的，怎么拍都好看。”
“看你体质，”赵柯捏着一块已经撕开了的创可贴，“但是我感觉可能会留个道子。”
“我女朋友做的是半永久，不会变色的。”鲁实回过头。
“没事儿吧？平时也没叫这么久啊。”门外的大婶问。
顾飞喜欢听他说这些，他能想像蒋丞在学校的样子，他去上课，他去食堂，他去图书馆，他不喜欢那个同学，他跟赵柯在宿舍合伙欺负另两个有女朋友的同学……
哥哥哪里也不会去。
“想吃也有，去做家教的时候就路过两个烤肉店呢，”蒋丞啧了一声，“不行，不能说，说了就饿了，回宿舍又没东西吃。”
那种直白而又坦诚的语气，以及所有人都没有大惊小怪的态度，这种宽松的感觉跟他周围的环境里的人完全不同。
还是这句话。
不走。
现在这些都只有五六岁甚至更小一些的孩子, 她玩不到一起去。
往床上一躺，舒出一口气。
“我是不想那么想你，”顾飞说，“好容易现在适应了，你回来闪一下，我又得重新适应。”
有点儿疼，他也不知道怎么笔头戳一下能有这么大威力，大概是因为太困了，瞬间睡过去脑袋往下一扎的时候劲头有点儿足，笔尖扎到的时候他都没醒，脑袋顺着惯性又继续往下，笔尖顺着这个劲儿和*图*书在他眉毛上边儿划开了一道口子的时候他才惊醒了。
“赵柯，”蒋丞实在忍不住，过去拿开了赵柯的手机，小声说，“张丹彤电话给我。”
“嗯，”蒋丞点了点头，“谢谢。”
吃完饭带着顾淼回家的时候，蒋丞发了条消息过来。
“走吧，”赵柯说，“约了吃牛排，现在过去差不多。”
赵柯心情澎湃说不出话，蒋丞脑子里一直在给顾淼的情况做总结，也顾不上说话，他俩就这么沉默地四目相对一直到赵柯抬手挥了挥。
不走。
不过十点图书馆闭馆之后，蒋丞会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过来。
顾淼往后院走过去，顾飞跟在她身后，看到顾淼进了厨房之后，他没再跟过去，站在门边看着。
这么看来，赵柯的形势还是很危急的啊。
蒋丞迅速抬起胳膊：“口头表达谢意就可以了。”
哥哥跟丞哥的关系，她肯定不能理解，但哥哥的情绪，她会觉察。
“二淼，”他抱过顾淼，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对不起。”
“二淼啊！”门外是邻居的声音，“二淼啊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啊？没事儿啊，婶儿帮你给你哥哥打电话啊！”
R大表白墙。
顾淼爬到后座上抱住他的腰。
我愿意为你挤出时间去多学一门知识，和我愿意为你厚着脸皮去参加一共只有两个男生的编织社，本质上来说其实差不多。
怎么办呢？
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就在这里。
“你不喜欢跟别的小孩儿玩，你可以跟老师玩，”顾飞说，“上次老师说非常喜欢你，夸你聪明。”
顾飞一直翻到没有更多内容显示了，也确定了在能显示的日期里没有男生对蒋丞表白之后，才放下了手机。
本来只觉得想进去看看，也算是了解一下跟男朋友的生活有关的东西，见不到人，看到跟他有关的也能解解馋，会觉得距离没有那么远。
只知道这段时间里，蒋丞是很专注的，就像他以前坐在书桌前复习那样，他也不会去打扰蒋丞。
哥哥不会走。
“没多久了，”蒋丞想了想，“我元旦回去吧。”
“我姐下周有空，我帮你约了她了，”赵柯说，“你不要这么急。”
-有空视频吗？
顾淼在担心和害怕，哥哥也会走。
顾飞觉得自己挺逗的……
“那不是没时间去吃大五花了。”顾飞笑笑。
顾飞一直笑着往下翻，翻了几页就不怎么笑得出来了，他看到了好几条男生对男生表白的内容。
顾飞笑了笑，挺逗。
蒋丞跟他又聊了几句，说了一通白天上课的时候碰上的事儿，有好笑的，不爽的，反正每天都会说。
顾淼转过身冲跟过来的那个孩子挥了挥手, 然后冷着脸转身走了。
“二淼，”顾飞低下头，看着地板，“哥哥知道你不开心了，你不开心，哥哥就也会不开心，因为哥哥心疼你，你也心疼一下哥哥好不好？”
“啊。”蒋丞在听到“学长”两个字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男的他见过。
顾淼对他做的菜也还算满意，一进店里就站到了桌子旁边等着开饭。
再往下翻，翻了大概也就两页，和-图-书就看到了吃饭。
但他走了是事实，顾淼发现他走了很生气也是事实，不再理他也是事实，他想要帮顾飞，想要顾淼好起来，他无法接受因为他要把顾飞拉出来却又让顾飞陷入了更深的无奈和疲惫当中，让本来应该有进步的顾淼开始往后退。
顾淼还是没有反应。
“可以叫上张丹彤吗？”赵柯在打电话，蒋丞坐在旁边很认真地偷听着，因为这个电话是给赵劲打的，约见面的具体时间地点，但赵柯明显找不着重点。
比如现在，眼下。
他的确是急，自从发现顾淼这次去参加那个康复效果不太好之后他就很急，顾飞说了让他不要把什么都怪到自己头上。
“啊……”蒋丞往后靠到椅背上，“我知道了知道了。”
“哦，对。”蒋丞点点头。
顾飞抓着她的手，想蹲下的时候却有些腿软，一条腿跪了一下才撑住了。
“逸了啊，晚上回宿舍倒头就睡了，”蒋丞说，“其实也不是我想劳，毕竟事儿就有这么多，看看书，整理一下笔记，写写作业，差不多时间就用完了。”
就是她的想法。
他只是想做他能做到的一切。
“就跟你女朋友文眉毛那样是吧。”蒋丞说。
希望当然是有的，就是太遥远。
顾淼依旧不理他。
多好啊，这才是蒋丞该有的生活。
“嗯。”蒋丞过去拿了自己的包，又检查了一下卡在没在包里。
这个店自打强行卖给刘立之后生意好了不少，刘立做事还挺认真，最重要的是他做饭比老妈靠谱，起码顿顿有。
就这么说定了。
顾淼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走得很快, 还推开了一个想跟她说话的孩子。
三棵校草里最草的那一棵。
“……撞破了？”顾飞伸了伸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顾淼的尖叫声里传来了敲门声，顾飞才慢慢松开了一直抱着头的手。
“我也一样啊，”蒋丞笑了起来，“那行吧，我们再撑一阵儿，正好我看看元旦的时候有没有人请我吃饭。”
“是的，”坐在后面桌子盯着电脑忙活的鲁实说，“而且这个黑墨吧，以后还会变颜色，变成绿的。”
顾飞觉得蒋丞一说自己马上就去搜的行为挺傻的，但还是没忍住。
“那个是她学长。”赵柯说。
撞门框上了。
“跟你姐约见面的时间地点。”蒋丞拍拍他的肩，拿了自己手机出去了。
而且顾淼过来接受康复训练也不仅仅是影响了上课，还用掉了他接活儿的时间，很多事儿他不得不都压到了晚上去做。
蒋丞回到宿舍，赵柯已经打完了电话，看到他进来，立马站了起来：“怎么样？她有没有骂你？”
“为什么不叫……你都没叫，怎么知道她不去，”赵柯还在纠结这个跑题了的重点，“你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你们闺蜜之间不需要交流闺蜜之情吗？”
“你？”赵柯犹豫了三秒钟，扯过一个本子飞快地写下了一个号码。
耳朵里除了顾淼的尖叫，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蒋丞回过头，看到从门口进来了两个人，前面的是赵劲，后面跟着的不是张丹彤和_图_书，而是个男的。
“撞门框上了。”蒋丞说。
“干什么？”赵柯看着他。
顾飞抱住了头，闭上眼睛。
“不谢，咱俩扯平了。”赵柯说。
“你不想见我呗。”蒋丞啧了一声。
但现在，他却没有开口。
有时候蒋丞也会问他，学校怎么样，同学什么样，上什么课，他会不知道说什么，跟蒋丞的校园生活相比，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的。
“其实你不去也可以，”顾飞说，“你要让哥哥知道为什么？是不喜欢那些孩子吗？”
“不走。”顾淼终于开口。
他每周都要缺课几次把顾淼送过来，他并没有多么想去上课，这么多年过来，他已经很难再像别的学生那样静下心来去学习了，但这毕竟因为蒋丞才考上的学校，他也不想真的就像以前那么混。
他本来就不是话太多的人，跟蒋丞在一起的时候才喜欢说话，喜欢逗蒋丞，喜欢跟蒋丞犯贫。
顾飞抬起头看着顾淼。
“吃饭吧，”刘立把汤端了出来，“大飞累了吧，吃了饭回去休息。”
到今天蒋丞才知道他女神叫张丹彤，也才反应过来表白墙里看到过N次的张丹彤就是他女神。
“今天怎么就不合适了，今天就是蒋丞想向你问问他朋友妹妹的情况，也不是正经的心理咨询……正式的你也做不了，”赵柯没理蒋丞，“而且……是啊，是我求你办事儿啊，求你一个事儿也是求，求两个事儿也是求，反正从小到大我都在求你……”
顾淼不理他。
但闲下来想给蒋丞发个消息的时候，又怕会打扰到他，而且前两天蒋丞还跟他抱怨过坐旁边的一个姑娘手机放在桌上几分钟震一次很烦人。
差不多每天的这个时间，蒋丞都会去图书馆，看书做笔记之类的，顾飞不是太清楚他一晚上泡在那里的具体内容。
“哦。”蒋丞点点头，按了按创可贴。
“什么道子？”蒋丞盯着他。
【表白】所以上面的怪姐姐你们是要表白还是要请客还是要聚餐啊
“二淼。”顾飞拉开她的手。
“不买了，”蒋丞叹了口气，“我怕胖，你说马晚上吃点儿草都还肥呢，我晚上老吃肉还能行吗。”
这算是进步吧，算的。
“真的吗？”赵柯顿时笑了，过来就想搂他。
“……怎么会撞门框上啊？”顾飞愣了，“宿舍门还是哪儿的门啊？”
回到店里，刘立已经做好了饭，老妈正拿手机对着小桌上的几个菜转圈儿拍着。
但是他愿意。
顾淼一直在抠着门框，指尖已经被抠起来的木头扎破，渗出了血迹。
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但她肯定已经明白，每天跟她开心地玩滑板的丞哥走了，而且很久都不出现了。
“劳逸结合啊丞哥。”顾飞说。
这种“我愿意”的状态很多人都会有，语重心长劝自己的赵柯也一样有，只是表现方式不同。
他随便提过有电影赏析课之后蒋丞还推荐了几个电影，说的推荐语和分析比他们上课的那个老师有水平，而蒋丞并没有上电影欣赏课，只是学校会放电影。
顾飞叹了口气, 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为什么要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