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拼图

”让我下车,“他就要去瓣开车门,但车门已经上锁了,自然徒劳无功。
唐行之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俊不禁地摇头笑了,“你会没钱?你可是赵家的大小姐。”
教学楼门口人来人往,赵初年留也不是,不留爷不是。只能看和她愉快地朝唐行之跑过去,她今天穿着一条花色繁杂的裙子,脚步轻快地朝唐行之走去,像花蝴蝶一样。
孟缇等的就是这句,立刻问:“阿姨,我妈妈之前怎么了?您别担心我,不论她怎么样,都是我的妈妈。”
最开始发现赵同与的其实是唐伟东,他和赵同训来洛州谈生意,坐在车子里等人,就看到了穿过马路的男人,他不觉愕然,失声叫出来,”那个男人不是同与少爷吗?“
孟缇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上去吧。”唐行之愤怒地盯着她,孟缇也无所谓地耸肩,“哦,你连跟你爸爸对质的勇气都没有?上次跟在车子里闲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很有正义感呢。”
孟缇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血液流向大脑,大脑不堪重负,眼前一片血红。
李先生接过话题,“没什么,你妈妈是个好女人。她很能干,那些年一个人养你们一家四口,很不容易。”
“你妈妈怎么了?”
他按着自己的胸口,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大哥,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做午饭。“
所以他们认识了并且相爱,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怨无悔。
他不喜欢人多吵杂的地方,略一思考,便离开了医院。
“怎么可能!”孟缇都不稀罕跟她说话了。
来个男人走过去,孟缇笑着跟赵初年打了个招呼,闲扯了几句“你也在这栋楼上课”的话。眼角就扫到站在教学门口的唐行之、
“不用了。”
赵同训瞥了那女孩子一眼,没错,跟弟弟长得很像,”你女儿?“
赵同与没说话,直到朝最里的房间走去,屋门没关,门上拉着布帘子。
她诧异,低声问孟缇:“你没事吧?”
李先生说:“居然会这样啊,怎么伤到的?”
“你那时候也太小了,虽然比别的孩子聪明,但也不可能记得住啊!我们家闺女,上次还问我她上的神恶魔小学,你说小学的事都不记得了!这叫什么记性啊!”
“你妈妈担心你啊,她好不容易才生下你,”李阿姨感慨,“你妈妈之前虽然------”
孟缇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荡然无存,“我妈妈被你爸害死了。”
唐东伟看他进来,又惊又喜地叹了几声,”同与,好多年没见到你了。“
她笑得太轻松了,唐行之拿不准她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话,跟着她愉快地一笑,“你不嫌弃的话,今天我请你吧。”
“她说她上自习曲了。我周末没在学校,但我昨天看到她书包里有车票。”杨明菲很诚恳地看着赵初年,“赵老师,在北疆的时候我一直给您她的消息,那是因为太远,您那么担心她,我能理解您的。现在阿缇既然都回来了,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问她好了。”
”她在上班,也要回来了。“
“应该没有,虽然过了十七八年了,我记得那时候我m•hetushu•com.com还很奇怪呢,你爸爸居然有个大哥!你哥哥有多大,他们就在我那里阁楼里住了多少年,你家的情况我也比较清楚。因为你们家一直没看到什么亲戚朋友来拜访,我一直以为你们小两口无依无靠没有亲人。其他的住户总会有些亲戚朋友的,不会像你们家这样,从来看不到有人来探访。”
李阿姨夸赞,“不错不错。”
“赵同与。”
他没说话,脸上有着浓浓的疲惫。
范素素让他去医院看病,但他也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终于有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本小说,他有了一点稿费。虽然还是不怎么够用,但总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他看病时小心翼翼,不敢去大医院,打算随便去小医院买一点药救可以了。
赵初年沉吟一下,“她上周末在干什么?去洛州吗?”
“阿缇最近怎么样?”
他的个子遗传了父母的特点,较高,消瘦,穿着长长的,廉价的大衣,他常年在室内写稿子,缺少阳光,因此面容苍白。
杨明菲“呦”了一声,说:“啊?约会对象是赵老师?”
“我从来不开玩笑,“孟缇冷漠地看着他,凝结了嘴角的笑,”他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唐行之,你那么相信你爸爸,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他呢?“
杨明菲这才觉得孟缇打扮得比平时更漂亮一些,于是她无比期盼地等待下课,男的孟缇肯约会,这真是天大的八卦事件。
“你的钱我也不敢用。”
“小时候你就是很聪明,”先生说,“记得有次你跟你妈妈上街,不小心走丢了,你妈妈找了你一天,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她找到我,准备让我发动邻居们去找你呢,结果你自己找回来,你那时候也不过就四岁多吧?”
他抬起脸,心中狂跳,但表情十分镇定,没说什么话,就像对待街上的小流氓一样,试图从他身边绕过去。
范素素”咦“了一下,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啊,既然是大哥来了,留下来吃饭吧。“
那时候是下午第一节大课结束,两人说着话,从楼里出来,这是赵初年也从楼下的教室走出来,三个人视线一对上,他就在大厅门口站住了,跟她相望着。
“这有什么关系,”李先生说,“坐着看电视吧。”
他穿过了马路,走进药房,提着一小袋药品出来的时候,车子的车门却打开了,里面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唐行之一进大楼,就面色铁青地直奔电梯而去,看来两位接待小姐认识他,没有阻拦。
李阿姨住在洛州的某个小区一套八十多平方米的公寓里,孟缇提着满兜礼物登门的时候,老两口很热情,跟孟缇印象中那两位温和的房东相比也差不了太多。她登门的时候他们正在包饺子,很热情地留她吃饭。
孟缇一点点收起了笑意,“因为我妈妈。”
孟缇端起饭碗,喝了口稀饭,很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唇,有血流了出来,她把血一起咽下去了,没什么别的味道。
赵同训盯着他,”还要跟我倔吗?“
”那这些药是给谁买的m.hetushu.com•com?“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赵同与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还是一一介绍了家人。
李阿姨夸赞,“不错不错。”
医院人很多,排队挂号的队伍延伸到了门口。
对于自家弟弟的固执,赵同训很清楚,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能写下”我走了,你们别找我“这样纸条离家出走的人,跟他完全无法用语言交流。
”那些名头都是虚的。实际情况是我很穷很穷,我现在只有三百块钱,需要这三百块过完剩下的半个月,“孟缇说完就看着他,还是笑眯眯的,“毕竟,赵家的钱我可不敢用。”
一上车,他就揉着太阳穴,吩咐下去,”找个可靠的调查公司,把同与这是几年的经历和那个女人给我查清楚。另外,从现在起就找人盯着他们,有什么变化随时通知我。“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赵同与面无表情,”你这是绑架。“
孟缇笑得眉飞色舞,可爱的女孩子就有这种让老人开心的魅力。二老跟她说着生活中的烦心事,孟缇都睁圆了眼睛听着,很入迷的样子。
“没有。”孟缇似笑非笑,“我好着呢,下午还要去约会呢。”
孟缇莞尔一笑,“你送我回来那次,我就答应请你吃饭的。可惜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再请你吃饭好了。”
他们包了不少饺子,煮了一些,蒸了一些,再把剩下的冻在冰箱里。蒸好的饺子配着稀饭吃,李阿姨又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配着吃。孟缇很久没吃到这么家常的菜了,格外美味。
“不小心撞到的。”孟缇轻描淡写地说,“去年发生了一点事后,我才慢慢地想起以前的事情,不过还是模模糊糊的,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不记得。”
”没有。“
小女孩这才看到父亲身后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概是被两人身上凌厉的气场所压,不自觉地朝父亲身边挪了挪。她继承了父亲的天才,是个早慧的孩子;又继承了母亲的敏锐,对某些人有一种天生的觉察力。因为家境贫寒,很小就懂得了别的孩子十岁也不懂的道理。
”司机,直接回平市。“赵同训淡淡地开口,又看了一眼唐伟东,”跟李总大哥电话,把会推到明天。“
赵同训总算见到了这一家四口,很慢很慢地点了个头,”同与,不介绍一下?“
赵同训把视线从手里的文件上抬起来,目光如电地看过去,不需要唐伟东的指点,就看到了那个面容苍白而消瘦的男人。赵同训下了车,拦住他的去路,仔细地打量他。赵同与看上去似乎很冷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大衣的质量看来也不好,卷了边,大块地脱落,皮鞋裂了口子,一看就知道生活降到了最低水平。
孟缇抿嘴笑了笑,笑得有些哀伤,“虽然模模糊糊的,但我看到你们还是觉得很亲切,我居然一眼就认出你们了。这也是缘分吧。”
“是啊。”
“一会儿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你老婆呢?“
面前的男人微微皱起眉,还是很客气,“你认错人了。请让一让。”
唐伟东说:”他们拖家和-图-书带口,不太可能跑吧。“
孟缇笑得眉飞色舞,可爱的女孩子就有这种让老人开心的魅力。二老跟她说着生活中的烦心事,孟缇都睁圆了眼睛听着,很入迷的样子。
“我来包饺子吧。”
她赶紧说:“赵老师,阿缇也不是不在乎你的。她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是她和你的合照。所以,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赶快说清楚吧。我真的不想夹在你们中间了……如果现在我还这么无时无刻地监视她,就太对不起她了。我很珍惜她这个朋友。
跟着赵同与穿过黑黑的楼梯和走廊,感觉到走廊做饭的油烟味,赵同训面色也跟这环境差不多,”这些年,你就住在这破地方?“
说这话时,两人已经来到了校门口。
孟缇很不好意思,吐吐舌头笑道:“好像我专门来吃饭的……”
孟缇放下杂志看着他,他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怒火烧身的状态,出了脸色苍白一点,总体上来说,显得非常冷静。
“这绝对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我爸爸绝不是那种人!”唐行之被这指控气得胸口起伏,怒火滔天。他眼前笑容甜美的女孩完全变了样子。
赵伯光声音很稳很沉,仿佛在说现在的天气一样,”把他和孩子带回来。那个女人就不要管了,我不允许这种女人进赵家的大门。“
赵同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手迅速得跟绑架犯差不多,把他扔进了车子里。他当年体力就不行,何况现在。
孟缇和唐行之聊着离开学校。
赵同与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是啊,我女儿。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在学校,就要回来了。“
赵伯光对此很不满意,但总算没多说什么。赵初年送她回了学校,孟缇走进教学楼,一转身从另一个门出去,直接打车前往火车站。
“是啊,赵老师,”孟缇笑语,“我先走了。”
赵同训对自己的小弟,一向是宠爱的,虽然他不喜欢流露出关爱的感情,但不等于没有,他吩咐司机开车,又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小弟。
”这几十年,你居然在洛州?“
她当然看不到。父亲离家出走,和以前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母亲被家里遗弃,千里迢迢从西到东寻找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两个人都没有办法面对过去,过去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耻辱和羞愧。
话音刚落,就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范素素提着一兜菜,呆呆看着面前的一幕,家里忽然来了两位素不相识的客人,气定神闲地坐在床上,而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抱在一起,很忐忑的样子。她的震惊刚刚过去,赵初年也背着书包回来了。一家四口站在门口,尴尬地面面相视。
赵同训冷冷地瞥他一眼,唐伟东后背一麻,顿时就闭了嘴,一言不发。
如果听不出这些潜台词的话,孟缇也就不是孟缇了。人们都容易记住不好的事情,这事真理。母亲那时候才二十岁,被舅舅家遗弃,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是相当艰难的。更何况她还有着那么美丽的容貌。一时年轻走上了岔路是可以理解的。但她及时回头,那就不是大错。
她低声叹气,说:“您还记得我妈妈那时候跟您说了什么和图书吗?”
她对唐行之嫣然一笑,杨明菲“啊”了一声,“那是你约会对象?长得不错嘛!”
赵同与被扔进车子里,头还有些晕眩,长期营养不良,他有些轻微的贫血,开始出来的几年,他其实很担心家人找到他,不过在平安度过了十余年之后,早就断了这个念头,他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走在大街上,居然被自己的大哥认了出来。如果不是他,情况也会好得多。
医院就在一条主干道上,对街一百米停着一辆豪华轿车,他没有多看,也没有想到车子里坐的是什么人,眼睛看到的却是车子后的药方。
疾病来得比赵同与想象的早一些。
孟缇总算听到这句话了。如果你能诱使一个人和你长谈,不论是谈什么话题,迟早他会把自己的内心话说出来的,或者尽可能地接近真相。
赵同与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就控制了情绪,很坚持,”你们找错人了。“
“她挺好的,就是这几天走神得厉害。她平时那么认真的人,上课从来不走神。我看她这些天的笔记,全都是一团糟。”
他以为自己能活到五十岁之后再生病,可没想到三十岁出头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他从小就有哮喘。
此时赵同训就这么看着他,沉声说:“赵同与。”
赵同与喘了几口气,胸口开始闷痛,他最近经常这样,只是情绪激动就会呼吸不畅,他很清楚这个男人的手段,十多年前的他就那么狠,更何况现在,他只希望面前这个人还有一点兄弟情谊。
孟缇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亲生母亲被你爸爸害死了。“
吃饭时李阿姨说:“哎,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有心,现在还惦记着我们呢。”
车子很快到了升恒集团楼下。升恒总部的大楼不是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而是在市内新兴的经济开发区。三十层的商业大楼在高楼林立的开发区,可知公司的经济实力非常雄厚。
赵初年费了点工夫控制住自己越来越压不住的怒气,转头和颜悦色地看着杨明菲,两人自然有某种默契,并肩而行离开教学楼。
孟缇包的饺子肥嘟嘟的,褶子一层一层地叠着,可爱得很,开口处也捏的很严实,怎么煮都不会破的,这是她跟柳长华学到的包饺子技巧。
车子的小阁楼下停住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这么招摇的车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每个人都这么想的。
周末赵初年没课,有大把的时间挥霍,但孟缇显然没有,想到包里的火车票,便坐卧不安,胡乱编了个借口,愣是拒绝了已经送上来的早饭而悄然离开。
赵同训说完这句,一句话没多说地离开了。他这一生信奉孙子兵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我想想啊……”李阿姨摇着头,“她没说得清楚,我也只零散地听到了几句,大概是说你爸爸这边的亲人……唔,好像是你爸爸的大哥要赶走她,她完全没有办法,还说她命苦。”
唐伟东依言而行。一直面无表情的赵同与突然”啊“了一声,”不行,我还要回家。“
赵同与摸摸她的头,”是啊!“
”家?“
调查报告隔两天就送到了他的手上。他在游泳池和_图_书旁喝咖啡,慢慢看着,十分仔细。文件看的差不多了,才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把赵同与和两个孩子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她尴尬地顿住了话,像是在为自己年老控制不住大脑和思维,不自觉地就让想法说出来而懊悔不已。
孟缇花了好几天来思考此事,无时无刻不在走神,吃饭的时候把饭粘到脸上,上课时间甚至都拿出手机发短信,她身边的杨明菲简直惊得眼镜都要掉了,以她对孟缇的了解,这可实在太奇怪。
孟缇也不着急,在豪华的一楼大厅找了沙发坐下,顺手拿起一本杂志看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只是等待着。
孟缇想着坦诚相告,“李阿姨,我不瞒您,我在六岁的时候头受过伤,”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所以我这是几年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您别奇怪,真的就跟电视上的失意差不多。不然我早就找回到洛州见到您了。”
他们掀帘入门。屋内一览无余,只能让人想到简陋,狭小。一个小女孩正站在小板凳上,靠着书桌写字。她听到动静,从凳子上跳下来,欢呼一声迎过去,”爸爸,你回来啦。我今天上午抄完了二十篇唐诗!“
“我没有耐心跟你演戏。”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非常简单。只要有钱,没什么调查不出来的,私人侦探调查发现,范素素有着不光彩的过去。她背叛丈夫的证据就像铁板上的钉子一样明确无疑,赵同训把这件事情连同自己查到的证据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弟弟,夫妻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赵初年完全愣住了,“阿缇,你跟唐行之正在约会吗?”
孟缇不动声色等待他说下去。
赵初年扫了她一眼,眼神凌厉得让养肥名直愣愣打了个哆嗦。
李阿姨叹息,“她出事的前一天,我也看到她在哭……这么多年我也就看过她哭过两次,一次就是你走丢那次,一次就是那次。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我还劝她,这世界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可没想到第二天……”
“啊,是吗?约会对象是谁?”
唐行之很感慨,“难以想象你会约我出来啊!”
唐伟东摇头,”同与,你知道你父母多担心你吗?你当年离家出走,你妈妈大病了一场。“
“是吗?您没记错?”
“有这事吗?我决然不怎么记得了。”孟缇不好意思,“唉,不过让妈妈担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我妈妈总是在哭的样子。”
赵同训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药,”你病了?“
等到一本杂志翻到第二遍的时候,唐行之才从楼上下来。
孟缇咬着筷子,哀伤得不能自己,“我知道的,爸爸一直在家里写东西,也没有工作,出门都不多,养家糊口的任务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哥哥还要读书,我又那么小,还不听话……她真是操碎了心,如果她想开点,不出车祸就好了……”
他们包了不少饺子,煮了一些,蒸了一些,再把剩下的冻在冰箱里。蒸好的饺子配着稀饭吃,李阿姨又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配着吃。孟缇很久没吃到这么家常的菜了,格外美味。
唐行之一愣,表情一瞬间激烈起来,“你在说什么?”
“啊,这又是为什么?”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