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总会是有野心的,贪婪的,当一个人铤而走险获取了利益却暂时没有身陷囫囵,欲望便会无限膨胀,侥幸之心促使下一次铤而走险,如赌博!
燕子的家在成都青羊区,双流国际机场到青羊区的车程也不用一个小时。陈叔的车开到某个花园小区里,这个花园小区,规划合理,园林景观设计,住宅区被风景怡人的绿化带包围,花花草草随处可见,当车子经过花园大门时,门卫的站岗保安站姿端正,向出入车辆作敬礼状,看得出,这是一个非富则贵的住宅区。
想到此,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身体都颤栗起来,不可能,真的不可能,难道那个恶梦和大师的解签是冥冥中注定的定数吗?还是纯粹巧合?我不得而知,也不想再往深处想,于是,我和燕子飞奔出这个西华寺。
陈叔对燕子说:“你爸在开会,叫我来接你们。”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我的话还是成都人待人接物没有热情的习惯,他对我的话并不理睬,我不以为然。
燕子对父母说,我是她男朋友,从广东来的。
燕子的爸爸长着一副典型的官相,大腹便便,胀鼓鼓的,像是怀胎6月孕妇的肚子,相信是经过无数大鱼大肉沉淀积攒的结果,头发所剩无几了,稀稀疏疏的几条却仍然和图书顽强地在脑壳上生长。
我以为这个是燕子的爸爸,我问燕子,你叫你爸来接我们吗?
燕子先是对那个接机的男人示意了一下,大概意思是知道了。然后回答我,这是她爸爸的司机陈叔。
家里没有人,燕子说爸妈在单位上班,傍晚才能回来。
我惊讶,怎么会用了“终于”这个词?怎么会是这样的语气?
燕子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又怎么有能力去干扰大人们的事?只是,从新闻上看到,某某官员贿赂事迹败露又被检举出来而鎯铛入狱,她就总会预感到收受他人财物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在某一个未知的时间爆炸,将父母炸到监狱去。这是她不能接受也不愿看到的一幕。
见到燕子父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7点了,她父母在不同的单位工作,却同时回来,猜想是知道燕子和我来了,而约定一起回来的。
至此,我终于对这个家庭有所了解。
燕子还是如常一样依偎在我的肩膀说,回家再说。
在家的日子感觉特别快,一晃就是几天过去了。向妈妈告别后,我和燕子的下一站行程是成都,回燕子的家。
火车的低票价长时间和飞机的高票价短时间相比较,差异悬殊,让人不能不感叹,有钱真好!能高享受的同时,又节约了大量的和*图*书宝贵时间。
燕子可能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她打圆场般吵嚷着肚子饿了,要吃饭。
燕子的妈妈虽然年过不惑,但风韵犹存,脸庞饱满,皮肤光滑细腻,掩饰不了年轻时的丰腴貌美。如果仔细看,外表和燕子有几分神似。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一次,燕子轻描淡写回答过,因此,我没有深究。但今天来到燕子的家,才发现这里的一切和我曾经的想像,区别是多么的遥远。
相对爸爸,燕子的妈妈则热情多了,她拉着燕子的手,对着燕子左看右瞧的,细致的程度像是在考究一件艺术品,她说,燕子,你跑到广东这一年,又黄又瘦了,一定是吃的东西没营养。
我惊讶,问燕子,你家很漂亮,爸妈干嘛的?
这是我第一次去成都。抵达成都双流机场已经是中午了。
无功不受禄,爸妈收受了别人的财物,就要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打开方便之门,他们当中,有人会送这样或那样的贵重礼品,也有人往礼品中匿藏现金,有些人则干脆将钱存到帐号里送银行卡。具体数目不详,但是,单凭爸妈有限的工资,又怎么有能力购买豪宅和支付日常巨大的开支呢?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数额。
我突然回忆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恶梦,那是我和燕子第一次做和图书爱分开后,我在酒吧寝室做的那个被恶狗撕咬的梦。梦里,燕子确实和我分开了,我被恶狗伤得体无完肤,而燕子则被恶狗们拖走在我的视野中。
这个时候,我心里想,燕子的爸妈如果是普通公务员绝不会享受如此优越的待遇。果然正如我所想,陈叔将车停在一间复合式的楼房就说他不进去,要回单位了。
这幢楼占地面积很广,四周有围墙围拦着,进了大门是一个小院子,有车房,有小花园,种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花花草草。大厅在一楼,宽大,舒适,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光滑洁净,几可照物,一套厚实的真皮沙发呈现出贵重大气,大屏幕电视是挂壁式的,上市也没多久。
燕子问了一声陈叔好。我也跟着燕子说:“陈叔你好。”
广州至成都,如果是坐火车,票价是坐飞机的三分之一,但是行程2000多公里,要坐一天一夜共计二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
走出机场,触目所及,人流,车流,街道,楼宇,这个源远流长的城市显得格外陌生,但内心却因为燕子而觉得倍感亲切。
她父母似乎对我并不客气,我感受不到他们的热情。她爸爸“哦”了一声,点燃了一支烟,在云绕雾缭中将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他问我家里的https://www•hetushu.com.com情况,家里在广东哪里?父母干什么工作的?你是干嘛的?
机场外面,有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在十多米远向燕子挥着手打招呼,“燕子,在这边。”
是的,天底下,谁不爱自已的父母?谁不希望自已的父母平平安安?我能体会到燕子这种心绪。
我们跟着陈叔去取车,陈叔开来的车是一辆挂着川O的丰田皇冠。我知道O牌的车是政府部门公务用车,之前燕子说爸妈都是公务员,他的车牌挂川O也很合理。只是,为公务员配备丰田皇冠车另加一名专职司机,这就不能不让我对燕子的爸妈另眼相看了。如果官职没有一定高的级别,是不会配备丰田皇冠和司机的,这些,我深谙中国官场的潜规则。
燕子说,爸爸是某局副局长,妈妈则在银行部门担任领导职务。她不喜欢过多提及家里的事,是因为她并不认同父母的某些作风。
看着这个装潢豪华奢侈阔气的家,我想起了自已那个寒碜简陋的家,相比之下,差异真是天壤之别,燕子在我家住了那几天,实在太委屈她了。
我抱着疑惑,悄声问燕子,你爸什么职位级别呀?怎么会有专车司机配备?
燕子说,逢年过节,来她家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表面上是走家串户拉家常,实则就是拉关系,爸妈在各和*图*书自的领域里官居要职,大权在握,他们手中的权力是每一个想走灰色途径获取更大利益的商人们想得到的东西,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在所谓互利互惠的驱动下,于是,衍生了一个出售,一个购买的权钱交易的另类经济体。
上飞机之前,燕子已经给了电话家里,将回家事宜告诉家人,并说二个小时过后会下机。
后来,我们选择坐飞机,路费虽然是贵了一点,但所需的时间不长,从广州白云机场起飞直至成都双流国际机场降落也仅是2个小时多一点而已。
燕子的爸爸说,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态度和语气俨然一个大义凛然的人民警察在审问一个恶贯满盈的犯罪份子,看着他冷冷的目光,我有点纳闷但很镇定地如实回答,家在广东一个叫阳春市的小山城,没爸了,只有妈妈经营着一间小士多店,我和燕子是大学同学,现在酒吧做调酒师。
在我眼里,燕子皮肤依然白皙,身材依然饱满,哪里是又黄又瘦了?不过,我想,母爱是伟大的,母亲关心自已的儿女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一愣,她爸爸还有专职的司机?自从和燕子恋爱后,她没有向我提及她的家庭状况,曾简单说过爸妈都是公务员,为此,我也没有细问,反正我和燕子的恋爱与她家庭的状况并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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