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八千里路云和月
第十章 连下三郡

“大将军若收拾了那夏说,此刻想必已在回来路上。只要大将军一到,前后夹击,这戚康就死无葬身之地。”蒯通笃定地说道。
却说那邬城守将戚康酒醉后一觉醒来,已是十二个时辰之后。
“雍齿兄弟,你这一向哪里去了?弟兄们都想你,汉王大哥也想你甚紧!”曹参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那真是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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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回以一笑:“师兄谬赞。诸君都不要争,随本帅一起去攻打晋阳。今日拿下晋阳就打开城中府库,与诸君在城头一起开怀畅饮。”
唇亡齿寒,那燕王臧荼急派大将军臧擒龙领燕军五万从渔阳发兵,星夜来救代县。
这话一说,又是跳出一排战将,一起乱叫乱嚷:“谁没力气?末将的力气可大呢。”“末将请去攻打晋阳,若是天黑之前拿不下晋阳,请大将军按军法从事!”“都不要跟俺抢,这晋阳城就是末将的了。”
雍齿心里清楚得很,那汉王大哥在栎阳山高皇帝远,管不到这边。听说那韩信极重然诺,答应魏豹不死,魏豹果然就不死。只有得到韩大将军的许诺,他这条狗命才能保得住。
那戚康带着赵军二千余骑兵是逃得飞快,很快戚康就发现不对劲,原来赵军这些战马蹄子软绵无力,压根就跑不快。再一看,路上留下了一地的马粪,全部是稀粪。
名声再大都是无用,大将军无敌这五个字还须用胜利来证明。只见韩淮楚将令旗一摇,汉军骑兵立即列阵。灌婴奔左路,利苍奔右路,各领一千骑兵插到赵军两翼,摆出一个雁行阵,将赵军团团围住。
也就是官拜原职,没有什么屈就不屈就的。那雍齿心想能保住这条命就算不错,也不贪心。于是竖起白旗,欣然打开城门。
代县有五千军马,那城池被陈余一番经营早已是坚固无比。更兼当地百姓人心向赵,视汉军为侵略者,明的干不过就来暗的,破坏汉军粮草,袭扰汉军落单的士卒屡屡发生。
一开始戚康的运气比起那夏说来好一点。毕竟汉军的骑兵大多随韩淮楚去追杀夏说,曹参手底下加起来战马不会超过百匹,只能捡断后与掉队的赵军拿着m•hetushu.com.com猛砍。
戚康闻言大惊道:“戚某一何酒醉若斯,今误大事也。”
还是韩淮楚力排众议,说道:“代县城高壕深,攻之不易。臧擒龙已领大军来援,若是不能速取代县,对我军不利。不如许之投降,留他性命。”考虑到大局为重,众将也就依了韩淮楚之言。
说到底那晋阳乃是太原郡治所。虽只有两千人驻守,但城池之坚犹胜过邬城,要不然那夏说戚康怎会一股脑想到往晋阳逃。攻打晋阳,必然是一场先苦后甜的兵力消耗战。
众将环卫中,韩淮楚立在马上将手沉稳地一摆,三军呼喊之声嘎然而止,汉军竟无一人发出丝毫喧哗。
“哼,想诓俺打开城门,再把俺一刀做了,老子才不上这个当。”任曹参表演得如何卖力,那雍齿仍不为所动。
“汉王大哥想俺?汉王大哥恐怕是想生劈了俺吧?”那雍齿被曹参一番表演搞得一愣一愣,在城上说道。
曹参的这番话好感人啊,听得他身后一帮沛县兄弟眼泪汪汪的,就等着雍齿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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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影,人的名。自京索一战韩淮楚大败项羽,“汉大将军韩信”这六个字早就威震各路诸侯。
赵国大将军陈余闻讯大惊,“代郡是我老巢,岂能失去?”
韩淮楚微微一笑,说道:“众将皆恶战数场,此刻想必连佩剑都提不起来了。还是休整一夜,等明日天明再去取晋阳不迟。”
陈余对他还算是不错,封他为都尉,拨给他一支人马,令他驻守自家都城代县。哪知好景不长,昔日汉王大哥手下的弟兄,杀到了代县城前。
有看见的士兵禀报道:“小人看见蒯军师走得慢,已被汉军抓去做了俘虏。”
“照这个速度,赵军要想逃到晋阳,恐怕要等到明日天黑吧。”曹参轻松地对蒯通说道。
这戚康乃是赵军有数的勇将,韩淮楚在歼敌之前还是先给戚康一个机会。只见他将马一提,出阵高声喊道:“戚康何在?请上前答话。”
至此,汉军连下太原,雁门,代郡三郡,汉王刘邦的锦绣江山又多了两千余里。《八千里路云和月》,还有漫长的路要和-图-书走。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追读本文。
只听戚康气急败坏大叫一声:“吾等中了那老匹夫奸计也!”差点从马上跌倒下来。
这份令行禁止的军纪与汉军那震慑人心的军威,将一个个变成夹心饼干的赵军看得心里只发怵,不战而怯。连那赵军主将戚康都心生怀疑,不知自己今日能否逃出生天。
与那士气正旺的韩信现在就死磕简直是找死。只有退回渔阳,看住自家那两千里江山才是上上之策。
“好你个雍齿,敢背叛汉王大哥!”城门一开,沛县那帮兄弟一拥而进,把那出来迎接的雍齿一把揪到马下,就要乱拳打死。刚才还声泪俱下一口一声兄弟,现在就拳打脚踢,那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幸而韩淮楚及时赶到,替他挡驾解了围。
代县城下,三万汉军已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就这么一路追杀,又过一个时辰,赵军死在汉军穷追猛打之下的人数已接近二成。忽听动地的马蹄声响起,烟尘扬作一天,是那汉军骑兵得胜而来。那队伍正前一人,大马金盔,英武非凡,可不正是汉军主帅韩淮楚。
那汉军前将军曹参奉命围城,见那赵军突围,对左右笑道:“困兽不可与斗。不如网开一面放其出围,从敌军身后追杀,定有斩获。”于是将军马让到一边,放赵军过去。待赵军过后,即率全师猛烈追击。
“雍将军若献城归降实大功一件,如游子思归,本帅自然善待将军。这代县城守,不知将军可肯屈就?”韩淮楚笑脸说道。
汉军的兵锋席卷太原首府晋阳而来。兵微将寡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御的晋阳城,只在汉军的第一波攻势下就沦陷在汉军的铁蹄之下。
自投效汉王刘邦以来,张耳做了一年多无所事事终日吃闲饭的“寓公”。如今有机会夺回自己失去的东东,表现比谁都积极。又是联系旧时亲信,又是暗投书信策反赵国诸将。光他亲手绘制的军事地图,就装满了整整一箱。
不要指望韩淮楚也能同曹参一样网开一面,地处平原,正是汉军骑士纵马驰骋的好去处,非同那有城垣之险的邬城。看这架势,那韩淮楚似乎要将赵军一https://m.hetushu.com.com网打尽。
想要兵不血刃拿下代县,还要看雍齿肯不肯投降。于是韩淮楚派出曹参,到代县城下喊话。
(那雍齿好端端地站在城头做了赵国将军,曹参还问他哪里去了,睁眼瞎啊。)
“你们韩大将军何在?”雍齿放话下来,要见汉军主帅韩淮楚。
“杀!”韩淮楚怒气中烧,发一声喊,率领千军万马从四面掩杀而出。
那蒯通哪里是做了俘虏?他是借故开溜,此刻正与那曹参有说有笑追杀赵军而来。
那代县一克,前来救援的燕国大将军臧擒龙闻讯急忙退军。
这一说把戚康给提醒了,“蒯通与俺昨日把酒猛劝,俺也未见喝了多少,怎会一觉睡了一日一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汉军会来突袭我军大营。而当时那蒯通替俺主持大局,竟会见死不救按兵不动。莫非那蒯通是汉军派来的奸细,这些战马也是他暗中下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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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韩淮楚那身影,曹参这边三万汉军爆发出疯狂而崇敬的吼声:“大将军威武!大将军无敌!”声音如山呼海啸,直干云霄。
韩淮楚笑盈盈从队伍中出来,冲那雍齿笑道:“雍将军,你要见本帅有何话说?”
这一边军师蒯通不慌不忙道:“大帅走前曾遣使来告,令将军弃城而走,退往晋阳。”戚康又是大恼,埋怨道:“军师为何到如今才告知?如今城池被围,如何逃走?”蒯通辩道:“将军酒醉不醒,蒯某安敢自领部曲逃亡而独留将军城中?邬城已是孤城一座不可久守。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趁那韩信追逐大帅未归不如突围而去。”
曹参的这计策绝对毒辣。曹参为防那上党郡的赵将李吉趁汉军征剿夏说攻打河东,此番只带了三万军马而来。先头赵军急于突围那是谁挡与谁拼命,三万军马挡不住两万困兽的突围。如今赵军见到一条生路那是仓惶逃命,谁愿意舍命与汉军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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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有奸细捣鬼。那戚康立即呼来马夫,问个究竟。
大概读者已经忘了雍齿是何人,在此先帮读者回忆一下。
曹参就这么一路追杀,死死咬住那戚康不放。
那雍齿本是沛县道上的流m.hetushu•com.com氓,跟随刘邦一起沛县起事。后来魏国丞相周市率大军攻打沛县,那雍齿竟将老巢丰邑献给了魏军。之后魏军被张良说退,雍齿又回到刘季大哥的怀抱。
“昨日有何人去过马厩?”戚康厉声喝问。
那戚康想来也只有如此。于是尽起城中兵马,一声炮响打开城门,呐喊着往北门杀出。
众将急忙禀告:“夏说营寨被劫,正向晋阳逃亡。现在汉军前将军曹参已将城池团团围住。”
这一边赵军降卒解了兵器用绳索绑成一串一串被押回平阳,那一边军师蒯通杀得兴起,又在支招:“韩师弟,晋阳就在前方,何不趁那晋阳无备,就此取了晋阳?”
蒯通看在眼里哈哈一笑:“请将不如激将。韩师弟,你这激将法好生厉害。”
这样做岂不是放虎归山?虎是放走了,山却归不了,大将军的军马正在前方等着呢,怎会让这队敌军逃入晋阳?跟在赵军后面不慌不忙一刀一刀下去,软刀子一样杀得死人。等不到逃回晋阳,老虎已变成病猫。
按曹参这帮沛县老人的意见,这狗日的雍齿就该三刀六洞,点天灯按黑道规矩办了,还有什么话好讲?
歇息一宿,汉军将士在韩淮楚率领下,以二战时德国坦克军团的速度攻向那雁门郡治所善无。善无赵军守将,便是那河东一战魏军主帅柏直。一听说韩淮楚到来,立即卷起铺盖逃之夭夭。他也羞于再在赵国混下去,干脆隐姓埋名逃到齐国,投奔齐国丞相田横去了。
“战便战,有何话要说!”戚康一声怒吼,在阵中暗将那弓弦一引,一支雕翎箭流星赶月射了出来。
“军师何在?”戚康如梦初醒,急忙大声呼唤左右。
韩淮楚眼光向众将一扫,只见连场大战与长途奔驰后,个个是满身疲惫。
此刻他想救自己老巢也是不能,只因出兵救援要过那井陉饶一个大弯。而井陉西面出口已被汉军捂死。于是休书一封给那燕王臧荼,请他出兵救代。
那张耳请战心切,可韩淮楚还是那么要紧不慢地说道:“宣平侯有力气打仗,可是大家都没力气,你一个人如何去攻城。还是歇息一夜恢复点精力再说。”
这发自肺腑的呼喊代www.hetushu.com.com表的是汉军将士的心声。大将军确实威武,大将军确实无敌。只看他出道以来历经数场大战,普天之下哪怕包括那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竟无一敌手,无不败在他手下。
他话一出口,早跳出一将:“大将军说什么话来!现在有一头老虎在末将面前,末将也能将它生劈。速取晋阳,万无迟疑!”说话之人,正是那急于夺回赵地复他王位的宣平侯张耳。
当韩淮楚打听到那代县守将乃是雍齿时,又一手导演了一出人间喜剧。
马跑不动,那赵军只有缓缓而行,还要分出断后的部队应付汉军的追杀,实在是苦不堪言。
没有任何悬念,那赵军勇将戚康连头带身被韩淮楚一刀劈为两半。一万六千赵军,六千战死,一万投降。汉军得获兵器战械无数。
“闻大将军一言九鼎。不知某献上这城,大将军将如何待俺雍齿?”现在不谈条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汉军继攻克雁门之后,继续秋风扫落叶一般向代郡治所代县挺进。
那马夫战兢兢答道:“除了小人,昨日就只有军师去过马厩。”
若是不能及时攻克代县,让燕国援兵赶到来个里应外合,汉军的处境就大大不妙。更别说深入敌国,会遇到赵人的“人民战争”。
这个雁行阵不同于京索之战由步兵摆出的雁行阵,却是典型的骑兵阵法,专司迂回包抄。
如果雍齿安安份份跟着汉王大哥混,现在也该做到一员大将了。偏偏当时在汉中刘邦穷瘪,他看到跟随刘邦没有什么出路,便毅然舍弃汉王大哥,来到赵国,投到陈余帐下。
“哪里的话!汉王大哥最体谅咱们这帮老兄弟,曾说过在汉中时不少弟兄因为跟着他倒霉得不到应得的荣华富贵,故而离开了他。弟兄们无情,他这个大哥却不能无义。只要大家想回来,他随时会敞开怀抱欢迎,大家还是兄弟。雍齿老弟,你还犹豫什么,快打开城门与弟兄们相认吧!”
这支暗箭射中了没有?当然没有。韩淮楚此时先天真炁已练到第八重,要是被一武将用暗箭所伤,简直是不可能。只见那箭堪堪要射到他面门,韩淮楚屈指一弹,“嗡”的一声响,那箭便势头全无,坠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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