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五湖泛舟任逍遥
第二十五章 挡之披靡

果见前方星罗密布布满营盘,形成一个弧形将出谷道路封锁。
众人牵起马匹,走过那断龙石,鱼贯下山。有韩淮楚领路,穿过密林,出到开阔大路。
项羽乍听妹妹的声音,又惊又喜,引吭高声喊道:“追妹妹,我来了!”手中长戟舞得更如泼风,奋蹄如飞,直向这厢杀来。
韩淮楚脸色转喜,说道:“项将军无恙,正向这厢杀来。咱们快去攻破楚营,与他会合!”项追手一挥,高喊一声:“攻!”
项追喜道:“是我哥哥,我哥哥已杀入敌营!”
什么命中大敌西楚霸王的妹子,什么未来的楚汉风云,韩淮楚在这如玉树琼花般娇憨可人的追儿面前,那些顾忌都统统抛诸脑后,全然不顾了。
立在高台上的楚将早就不耐。有五千兵将镇守,这楚军大营竟被一人单戟匹马从外杀了进来。那寨门被他一戟捣得粉碎,战将丧命在他手中的已过十员,竟无一合之将能挡他一击,小兵更是伤亡不计其数。仿佛那来人便是煞星一般,最后竟无一位战将敢去对敌,都是装模作样在驱动小兵送死。
此人便是项羽。历经一年之后,他除了状若天神的外表不改,浑身上下笼罩了一层盛气凌人的王霸之气。那白色的战袍之上,尽染鲜血,如同桃花绽放。
韩淮楚闻言错愕,“追儿伤还未好,就急于领军出战。”急道:“追儿,你有伤在身,还是呆在谷里吧。”
这对混铁锤用混铁打就,长四尺有余,重九十二斤,余樊君双手各持其一。力大者多喜锤这般兵器,也只有这种重兵器才能将他们的大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季布走了过来,对项追道:“项大公子已到了山下。大小姐,吾等是否该当去迎接一下?”
营寨之外有楚军守护。一见密林钻出人马,立刻鸣起长号示警。
伴随着楚军兵将的哀嚎惨叫,项羽的声声怒吼越来越近,貌似那楚军的千军万马,也挡不住他一杆天龙破城戟!
项追小手一挥,高声喊道:“众将听令!随我https://m.hetushu.com.com整装备马,接应我哥!”
韩淮楚一抚项追的香肩,笑道:“你哥哥听说你战败身陷危境,还不肋生双翼飞来救你这个妹妹。他这是心疼你呢。”项追扬起俏脸,娇声问道:“信哥哥会像我羽哥哥一样心疼追儿吗?”韩淮楚哈哈一笑:“当然会。”
只要接近了楚军大营,想必那鹿角荆棘,与匮乏战马的楚军步卒,也难挡住项家军骑士们压抑已久的杀气。
那躲入神秘山谷中的项家军已杀入营寨,眼看要与来人会合一处。在一千骑兵的冲击,来人的悍不可挡下,这营寨岂不会踏为平地?
韩淮楚一指项追娇躯上扎得密密麻麻的金针,说道:“追儿,你身上的针。”项追莞尔一笑,说道:“今天不治伤了。我哥来了,快帮我拔|出|来。”
韩淮楚一边帮她拔针,一边纳闷道:“你哥哥怎能发出这么巨大的呼喊?”项追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哥哥练成了霸王神功,大喊起来可以将人耳膜震破,溪水逆流呢。”
项追高叱一声,手舞一枪,纵马冲杀而出。身为主将,见到属下一个个倒下,焉能沉得住气。只有身先士卒,才能提高士气攻入敌营。
吕臣就说道:“吕某心慕武信君久已,愿领着这三百亡国残余投效武信君麾下。今日有战,吕某愿请缨上阵,建功作武信君的见面礼。”项追大喜,说道:“好!吕将军且随吾等同往一战。”
韩淮楚却听得纳闷,说道:“不对,好像杀入敌营的并没有多少人马,满营喊杀皆是楚兵的声音。”他先天真炁练到第七重,楚营内的声音虽嘈杂纷乱,却能听出个大概。
“追儿这般装束,可真好看呢。”
接下来数日,众人呆在谷中,静等武信君项梁发兵救援。
“哗啦”一声,韩淮楚挺起长枪,对着那寨门猛力一搠。那木栅寨门便如一排烂柴,轰然倒地。
项追叫一声:“弟兄们,寨门被咱们夺下了,快跟进来!”马嘶https://www.hetushu.com.com人喊,一群骑士从那倒地的栅栏上跨过。
“好生震撼的喊声!好充沛的内力!”韩淮楚一闻之下,陡然一惊。
小妮子每日任韩淮楚在她玉躯上放手施为,对他越来越是依赖,越来越情意绵绵。就好像一个新婚的小妻子对丈夫的那份恋恋的浓情。有时要撒点娇,疗伤完毕,衣裳也要韩淮楚帮着穿,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诱惑。韩淮楚乐呵呵的帮她披上衣裳时,难免会乘机搂抱一下那软玉温香,感受一下如神仙般销魂荡魄的滋味。
楚军与项家军皆是义军,两军交战属于诸侯窝里斗,身为张楚余部的吕臣,实不需要卷入这场是非。
不一会,项追身上金针悉数取下。她快速穿上衣裳,说道:“信哥哥,咱们快去看个究竟。”
项追高唤一声:“羽哥哥,我在这里!”
山谷中已站满了人。项羽这一声大喊,项家军众将士早知道是大公子来了。
只听项追说道:“听这声音从坡下传来,羽哥哥已经到了密林之外。他来得怎这般快法?”
一入营寨,便见寨子中心立起了一座高台。那高台高有十丈,悬挂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号灯,想是夜间指挥传令之用。
韩淮楚一纵上马,将项追拥入怀中,说道:“有信哥哥在,怎能让你赴险。”项追嫣然一笑,将娇躯挤入韩淮楚的怀抱,娇声道:“追儿这条命,就交给信哥哥了。”
算时日,若项梁发兵来救,点齐军马准备粮秣,至少还有两日才能来到。
那高台上站了一将,体格健硕无比,手臂有常人大腿粗细,面如锅底,正手挥令旗,指挥着千军万马在堵杀一骑。
只有两个倩影,当他在与小妮子卿卿我我情好日浓间还不能忘怀,愈加思念。一个是那伊人张良,一个便是那心中的佳人虞芷雅。
项家军离楚营越来越近。在交付了百具尸体之后,离那楚营辕门只有十丈之遥。
那声音犹如轰隆的雷鸣,挟着强大无比的穿透力,响彻整个山谷hetushu•com.com。仿佛龙吟狮吼,直穿天籁,响遏行云。
这般娇艳的玉人,穿上这么招风的披挂,在战场上不知要吸引多少眼球。韩淮楚看得一时心旌摇动,心想若是能与她联袂共赴沙场,并肩杀敌,该当是何等羡煞旁人。若能与她生死相伴,共度一生,又该当是何等的幸福。
便有人呈上白银嵌金束身细甲与红色披风。项追当即穿甲披挂,一边看着的韩淮楚眼中顿时一亮。
“这人简直太过狂妄,简直把我楚军大营看作无物。若是传到上柱国与军师耳中,我余樊君还有何脸面可言?”
出动围堵项羽的楚兵竟有千人之多,还有十来个骁勇的楚将在一旁掠阵,但只敢大声呼喊驱使那命贱的士卒前去送死,而不敢亲自上阵直撄其锋。看样子他们被项羽打怕了,生恐他手中的天龙破城戟蹭到自己身上。
只见那两指宽的墙板被这一声大喊震得哗啦啦直响,桌上的杯盏被震得跳荡起来。
哗啦啦从辕门内涌出一队步卒,手持长矛利刃,掩杀出来。
项追从榻上一跃而起,欢喜道:“是我哥哥,我羽哥哥来了。”
余樊君一闯到项羽马前,项羽斜睨他一眼,高声喝道:“来将何人,敢来送死!”
他不知项羽为何不多带点人马,心想这项羽虽然猛浪,却也是豪气干云。竟敢以一杆长戟,一匹踢云乌骓,硬闯那楚军大营。
只见那丐帮帮主吕臣领着一群汉子过来。吕臣高声喊道:“各位弟兄要与楚军交战,怎不叫上我吕臣?”
只见那被围堵之人身长九尺,浓眉大眼极显粗犷,头顶黄金帅字盔,身穿大叶紫金甲,披着一件白色的战袍在战马驱驰间猎猎直响,手舞一杆长一丈六尺的天龙破城戟,上下翻飞如怪蟒出洞挡之披靡,胯|下踢云乌骓漆黑如缎,骨腾神骏来去如风。
这一声大喝,如同晴天响了一声霹雳,直让余樊君浑身一震。
韩淮楚提起项追的长枪,说声:“追儿,咱们冲上去,杀入敌营!”双腿一夹,马如离弦之箭扑向敌营。
和-图-书是日日与小妮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看着她那粉装玉琢般的圣洁裸躯,这份诱惑也太强烈了点。韩淮楚能抑制住本能的欲望,未及于乱,也真够难为他了。
这场面便十分的怪诞。那项羽手挥长戟,马踏敌营,挡之即死,碰之即亡,在千军万马中直如无人之境。项羽乌骓马到处,便卷起一股旋风,楚兵楚将皆狼狈逃窜。仿佛不是来围堵项羽,而是项羽在驱赶追杀他们。
“希律律——”一声战马长鸣。韩淮楚脸一沉,说道:“是项羽的乌骓马!不好,项羽被楚军包围了。”
看那人武功,简直如臻化境,力能拔树的余樊君自己也不知能否挡他一击。他一直按捺住亲自出手的心情,在号塔上指挥兵马堵杀来人。原指望来人便算是天神临凡,也挡不住千军万马。但此时的形势已不容他在号塔上作壁上观。
项追立刻花容变色:“你说什么,我哥哥被包围了?”韩淮楚再仔细一听,这次听得更加分明,点了点头。
“飕飕飕”一排冷箭传来,犹如夺命的死神,无情地收割着项家军年轻儿郎的生命。转瞬之间,冲到前排的骑士倒下一片。
这等距离已不适于放箭,战马几个腾跃便能跨过这距离。眼看要短兵相接。
结果只有两个字——战败。
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在此显现无疑。倒下的绝大多数皆是楚兵,而项家军却死伤无几。刀光闪烁,血肉横飞,一颗一颗的头颅被砍下,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命交黄泉。
两条人影从身旁一掠而过。一人是手舞长刀的季布,一人是手挥打狗棒的吕臣。那季布骑着战马,吕臣却是贴地滚过,用的是地躺身法。
韩淮楚与项追又治了几个疗程的伤,每日金针刺穴,用真炁冲击雍塞的穴道。项追的伤情日渐好转,被冲开的穴道越来越多。闲下来还能提枪比划比划。
“项羽的武功竟练到了这般境界。这位未来小生的敌手,可真难对付呢。”韩淮楚闻之愕然。
这号子吹过,未见楚营有何反应,倒是听见营寨中一阵嚎叫喊杀之声www.hetushu.com•com,震天动地。一人高声怒吼,声如霹雳,老远便能听到。
※※※
项追淡淡道:“吾等与楚军开战,没来由要吕将军牵扯进来。”
余樊君想到此处,从高台一跃而下。跨上一匹大马,手舞两柄混铁锤向阵中杀来。楚军将士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来。
吕臣的三百亲兵,泰半皆是原丐帮弟子,武功高强,在战场能以一当十,战斗力颇强。吕臣的加入,又给项家军平添一股生力军。
蓦地里突闻一声呼喊从远处传来。
韩淮楚暗叫一声不好,“追儿重伤在身,如何能挡得住这疾雨般的乱箭!”足下一点,人已如一只大鹰腾身而起。
他前日撞见项追时,项追也穿着这套行头。那时项追身负重伤,玉颜憔悴,哪有今日这般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这一日午后,韩淮楚正与项追疗伤。
楚军中显然有认识项追的,一阵高喊:“项家军大小姐在此!射死她!”
只见他飞扑到项追马前,右腕一抖,鱼肠断魂剑出手,凌空舞出一团剑花,将一阵疾风暴雨般的乱箭悉数挡下。
就在不知不觉中,韩淮楚心中深深地烙上了项追的名字,这与他当初只为项追疗伤的目的已差得太远。一张浓得化不开的情网,已将他悄悄地俘获。
项家军众骑士齐声呐喊,催动战马,如一群下山的猛虎,向楚营攻了过去。
项家军将士一阵虎吼,纵马跃过荆棘,居高临下对着那帮步卒乱砍乱刺,转瞬便是一场血淋淋的遭遇战。
※※※
项追摇头道:“我哥正与楚军浴血厮杀,我怎能安心呆在谷中。取我的披挂来。”
一阵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向项追射来,在空中汇成一条长龙,直向项追噬来。
密林之外便是密密麻麻的楚军营盘。要想与项羽会合,必先攻破楚营,杀出一条血路。但楚军在营寨外布下深沟壁垒,鹿角荆棘,又有弩手挽弓以待,攻破大营谈何容易?
“项家军兵强马壮,猛将如云,项羽怎会被楚军包围?难道他是孤身匹马,闯入楚营?这厮也太猛浪了吧。”韩淮楚当即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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