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好久没吃到我妈做的饭菜了。”
那一夜我在火车上居然睡得很香，还做了个梦，依然梦见了刘嫣。
正在放与不放的纠结中，使得我醒了过来。
“没事。只是问个小问题。”我说。
张贵生从驾驶室伸出头来，打了一声招呼：“邓法医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听高原说才知道你回来了！”
挂线之后，父亲问是谁来的电话，我告诉他是同事。
“这人是谁？怎么觉得怪怪的！”母亲在旁边问。
“如果单位有事，还是早回去吧，不要耽误了工作！”父亲说。
“谁都不为！”我笑了笑，“我只不过用事实说话，还无辜者一个公道而已。”
张贵生正讲在兴头上，被我一问，愣了一下说道：“真不出去吃饭？”
“看来我们可以查一下精神病院了！”李智林兴奋地说，末了加了一句：“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到时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说道，“潘队说要给我饯行，我都婉拒了！”
“案件性质搞清楚了？”我不由自主地问了起来。
张贵生看了看我，然后笑了：“邓法医，你是值得我敬佩的人，知道吗？我敬佩的人可不多！”
我就这样坐到天黑，直到登上回家的火车。
“一个熟人。我也觉得怪！”我笑着说。
“嗯，我会的。你还不知道吧，你刚走就出了一起杀人案！一个女子被人奸杀，扔在河里，今天上午洪水退去后，卫生防疫部门的工hetushu.com.com作人员在河边消毒时发现的。”李智林说。
“上车吧，我请你到外面吃饭。”张贵生说。
“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美丽河水泛清波，雄鹰在这里展翅飞过，留下那段动人的歌……”
我没有了睡意，睁着眼躺在上铺，眼前净是刘嫣的影子，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她正睡在对面的中铺上对着我俏皮地笑。
“师父你在哪里？”
母亲也乐得这样服侍我，说我太瘦，一日三餐变着样地做着饭让我吃，要把我喂胖，这样才好看一点，好及早给她找个儿媳妇！
“留下过住址和电话号码，那个住址我们去找过，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而电话也已经停了机！您的那个地址，还是老人有一次清醒时候突然说出来的，我们就记下了。”她说，老人死前跟其他的老人很不合群，经常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发呆，能说出我的地址就很幸运了！
当火车开动，随着这个喧嚣城市的远去，我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随后我们两人坐在那里，谁也没再说话，似乎在相互生着闷气，却又不知气从何来。
我走出去一看，门口停着一辆奔驰车。
后来，我们就接了吻，柔软如毯的草丛中，她的皮肤一如既往的绸缎般光洁，在我的轻抚下，轻泛着诱人的光泽。我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欲望，但她缠绕着不愿舍弃……
“是的！死者生前受过性侵害，而且是被勒颈窒息死亡，肯定ｗｗｗ.ｈeｔｕsｈu•cｏm•coｍ是奸杀无疑！”李智林回答道，“只是死者的身份现在无法查实，除了身上所穿的衣裤外，找不到其他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不用了伯母。”张贵生终于走下了车，对我说道，“我听高律师讲了，你这次工作上出了点麻烦。主要是为了我的事！”
“家里的饭菜天天可以吃！”
我又问了一下老人的去世时间，和她生前留下什么遗言。院长告诉我，老人是一个月前去世的，没有留下遗言。最后的那段时间，老人已经是很糊涂了，根本就没有了支配意识的能力，她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认出跟前的人，甚至会问别人：“我是谁？”当看到男医生时，她会不住地颤抖：“他是谁，为什么要穿着白大褂！跟守灵似的！”但是，她却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婿，并且知道我的地址。这让院长觉得很奇怪，问她女儿是谁，她说已经没有女儿了，女儿很小就被她杀死了！院长问她：“那你怎么还会有个女婿？”
“不用！我说了，我只是讲了个事实。没有谁欠我的。”
说是疗养院，其实地方并不大，充其量是一个破旧的院落，混杂在一个小区里，很不显眼，难怪父亲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有这么个地方。去的时候，大门是紧锁着的，我敲了半天，才有一个中年妇女过来开门。我把那份认领遗体通知给她看，并说明了来意。中年妇女带我走了进去，说是去见院长。
车和*图*书窗外的明月已经升到了半空，静得只剩下火车压过铁轨的声音。
“这是真的。”我说，“以后法医工作主要就靠你去做了，我相信你的实力，放心大胆地去做！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探讨解决。”
吃饭时，我和父亲喝了几杯酒。
回到禅市，我马上赶去了刘嫣母亲所住的那家疗养院。
“我今天才知道你离开刑警队的事，心里还不太相信这件事，特地打电话问一声。”
“我当然有个女婿！”她自顾自地说，“我女婿叫邓哲！”
“这三样我可是一样都没有。张总今天是特意来和我讨论人生哲学问题吗？”我笑着说。
“她女儿留下过联系方式吗？”我急忙问。
最后，院长把老人的遗物交给了我，仅仅只有两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的用品。
正吃着，我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李智林打来的。
进到小院里，见到几个老年人，有的围在桌子上打牌，有的坐在轮椅上发呆，对我这个陌生人并不感兴趣。
“好吧。那咱们下次再聊！”说完转身回到车内，开车走了。
火车上的广播正播放着旅行节目。
“放心，我会补偿你的！”张贵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回到家里，我没有对爸妈说不开心的事，只说在外面都好，只是想看看他们。爸妈也没有追问什么，让我好好休息。
这时母亲在外面叫道：“邓哲，有人找你！”
我喜欢韩红的歌声，它纯净得如同清澈和_图_书见底的河水，仿佛来自天籁，让人抛弃嘈杂，沉静心灵。
“不用了，我正吃着呢。”
我们都知道，南山市第三人民医院其实就是精神病院对外的称呼，除此之外，当地的人还叫它南山市疗养院。
“知道吗？男人都应该有狼性的，狡黠、敏捷、凶狠！”
“不了！”我说。
“就是有表明身份的东西，也早被凶手丢掉了。”我说，“那穿着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妈在旁边笑着对张贵生说：“我们邓哲不喜欢到外面去吃，你也在这里吃点吧！”
这就意味着，受害人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精神病人！
母亲特意到菜市场买了很多好菜，做了很多我爱吃的美味。
“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警察的警察。”张贵生笑笑说，“但可惜只是不谙世事的世外高人！你这种人很难适应社会的。”
“我回老家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去了殡仪馆，还好老人的骨灰还在，我把她带回了刘嫣的外公家，放在了房子的中间。在那里，我坐了很久，有些事情似乎是结束了，但却让我难以心甘！
院长是个微胖的老年妇女，她听了我的介绍，然后说时间过去太久了，人早已送去了殡仪馆火化了！如果要取回骨灰盒，得自己去联系。我问是谁把老人送到这里来的。她说是老人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当然见过了，那是南山市第三人民医院的简称嘛！”我说，“之前我们送过精神病人到那里治疗啊。”
假期在和*图*书家里呆了三天，一直没有出门，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以前的老同事打电话过来，请我吃饭，我都以有事为由推脱了。
“那我可是很荣幸！”我淡淡地说。
“我的家乡在日喀则，那里有条美丽的河；阿妈拉说牛羊满山坡，那是菩萨保佑的……”广播里便响起了韩红空灵的歌声。
这次很奇怪，在火车上想起刘嫣来时，我居然没有头痛。只是关于她的事，又好像是我想象出来的，特别不真实。
梦境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四周绿草丛生，鸟语花香，我和刘嫣背靠背地坐在草地上，感受着泥土的芬芳和彼此的呼吸。
……
高原又抽了两支烟，最后道了声再见就走了。
“上身穿的一件白颜色衣服有点特殊，胸前有‘南三’的字样，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李智林说。
“……转过头看远处高山流水，静下心听耳畔风声低吟，当我们静看眼前流动的风景，默默地思念那些曾经的过去，有多少人、多少事在记忆的沉沙中不懈地固执地闪着光？而人生中的那些过往，不正如眼前的风景般逝者如斯？朋友，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你想起了谁？和哪个谁的那些事？……”
“怎么敢惊动你！”我笑了笑说道。
“咱们不一样！师父走了我当然得意思一下。”李智林在电话里笑道说，“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打扰了。等你回来再聚！”
“我没感觉到怎么难适应呀！不过说我是高人太过抬举我了！”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