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勒，你跟他们说吧。”我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椅子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格兰特见我不像是骗他的样子，便凑过来说道：“这位主教大人得的的确是梅毒，不过好在时间短，到了医院动了个手术就OK了。”
莱默尔笑了笑，没有说话，海蒂则站在门口，不愿意进来。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
“别泡了，我们又不是来你这里喝茶的。走吧。”海蒂冲门外努了努嘴。
荒凉的铺满碎石的坡地，一起风就满天尘土，植被很少，山坡上高高低低都是赤|裸在阳光下的白花花的泥房子。有小镇，里面全都是土路，两旁都是不高的两三层的泥楼，偶尔可以看见几颗树。也有起伏的陡峭的土岗和诡秘的树林。
“这个狗屁政府，看来挺难缠的呀。”一旁的甘斯皱起了眉头。
茂瑙和那几个地理历史学家一直没有消息，仿佛是蒸发了一般。甘斯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守在电话旁等消息，一边等一边骂。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莱默尔，道：“去法典执行局送审你们去就行了，干吗还要让我去呀？”
“热闹呗！”海蒂走到跟前，二话不说就把我扯出了门外。
格兰特晃了晃脑袋道：“还能怎么样，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凶杀电影，女主角叫得我头皮都发麻，尤特乌斯·克雷提议，给个R级，结果通过了。”
斯蒂勒便把他在犹太社区以及在修道院里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不过内殿的事情，他倒是一字未提。
从审片室出来，海斯小声问我道：“安德烈，这部电影什么时候首映呀？”
“你是说扮演耶稣的人……是你！？”胖子脑袋有点懵了。
几天里，我几乎连觉都没有好好睡，一通忙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海斯在旁边呵呵大笑道：“我听说你们公司斯登堡和都纳尔的电影拍得热火朝天的，格里菲斯的那部《凯撒大帝》也块接近尾声了，上周我还在洛杉矶碰见了弗拉哈迪，他的那部纪录片也正在拍摄。手下们都忙成一片，怎么你这个当老板的清闲了起来，这可不是你安德烈·柯里昂的风格呀。”
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南部，如果抛开美国和墨西哥疆域划分的话，这个半岛在地理上则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延伸，在地图上，它像根细长的黄瓜一样，伸到了浩渺的海洋里。
茂瑙喝了一口茶，道：“我是这样想的，没错，现在的服装道具之类的东西都没有齐备，不可能拍戏，但是恩塞纳达当地的各种场景布置倒可以搞起来，比如圣殿啦之类的建筑，还有，那个小城也得全部布置一遍，这些工作肯定要花掉不少时间，不如我带一部分人先过去，我想有当地政府的配合，一定能事半功倍，到时候等你们过去的时候，我们也就忙活得差不多了，到和*图*书时候你们一到，就可以马上拍戏，这样就节省了不少时间。”
“茂瑙怎么说？”我立刻坐直了身体。
“老大，这个你就放心吧。想当初拍《勇敢的心》的时候，咱们不就做得挺好的！？”甘斯一阵坏笑。
进去的时候，格兰特不在，她的秘书说法典执行局正在审查福克斯公司的一部电影，格兰特跑去做列席观众了。
所以，最后，在海斯的提议之下，这部电影几乎以全票通过：G级。
甘斯嘿嘿一笑，指着桌子上的电话道：“刚来，不过你不在这里。”
我低声道：“不是说我们的主教大人得了梅毒了吗？”
甘斯笑道：“茂瑙和那几个地理历史学家也够苦的，他们这几天坐着飞机几乎把所有计划中的美国取景地都看了，但是都不合适，刚才他打电话来，说是其中的一个历史学家提议到墨西哥去，说在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半岛上，有个地方叫恩塞纳达，那里的地形地貌和耶路撒冷极为想像，他们现在正赶往那里呢。”
我点了点头。
“呦，我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在市政府看见你们俩了。”格兰特看到我和莱默尔，笑着过来打招呼，海斯则紧跟其后也闪身而入。
茂瑙点了点头。
格兰特和海斯相互看了一眼，两个老狐狸一阵坏笑齐齐点头。
“怎么不进来坐坐？”我拿着茶叶准备给他们泡茶。
我摇了摇头：“怕是不行，现在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再说，海蒂的那部《情书》还没有首映，我想至少应该在她们的电影公映之后我们才可以赶往恩塞纳达拍摄。”
茂瑙站起身来，道：“这个我明白。老板，那我去准备了，准备好了就出发。”
开玩笑，这又不是什么战争年代，美国和墨西哥的关系倒还行，他们怎么可能会扣留人呢。
3月11日。就再说所有事情尽管紧张但是有条不紊地进行了的时候，茂瑙回来了。
“这样的事情也能发生！？后来呢？”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这个地方是合适的取景地的话，那对于我们来说，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不仅各种器材、人员都能方面地运送过去，而且也会大大缩短我们的拍片时间。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情！？
“下加利福尼亚半岛？！那不就在几百公里之外！？”听了甘斯的话，我乐了。
我走到海斯跟前，扒开眼皮对海斯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我眼里的血丝有多厚！我的辛苦，你们哪里知道。不过，你们说得对，我马上还真得拍新片了。”
“不会吧！？这一次是什么大作！？”海斯和格兰特不约而同地问道。
好在这部电影的评审也到尾声了，我们等了半个多小时，格兰特就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
格兰特哈哈大笑，道：“怎么，你还不和*图*书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胖子白了斯蒂勒一眼，扯住我巴巴地问道：“老大，透露一下！”
我把茶袋交给吉米，只得陪同这父女俩走一趟。
一路无话，到了市政府三个人直奔格兰特的办公室。
这样的一个地方，简直就和我想像中的一抹一样。
完了完了，以后法典执行局里有这位阿姨在，可有我的苦头了。
“老大，这家伙也够心急的。”看着茂瑙匆匆忙忙的背影，甘斯笑了起来。
我拿起那些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看完了之后，我喃喃道：“这哪里是什么恩塞纳达，简直就是耶路撒冷呀！”
茂瑙直摆手，道：“你想错了，当地的政府在得知我们准备在恩塞纳达取景之后，非常的客气，也非常的热情。我们梦工厂电影公司在他们墨西哥的知名度也很高，他们的市长说了，只要我们到他们那里拍戏，政府可以免费提供各种人员、物资和安全协助，征用各种场所也都一应配合。我就和他们签了协议。”
我打了个响指，道：“这个现在不能说，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刚才福克斯公司的那部电影怎么样？”
茂瑙倒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后来我就告诉他们我是梦工厂电影公司的导演，到他们那里是取景的。他们经过了一番调查，才放了我。”
“老大，真的假的！？全部都挑到了！？”身为我的御用摄影师，胖子最兴奋，《情书》的拍摄根本无法让他过瘾，对于这部大制作的电影，他早就急不可待了。
格兰特哈哈大笑，对海斯道：“还能什么时候首映！？他们梦工厂一派的风格就是今天审查通过，明天就首映！是不是，安德烈？”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在心急火燎的等待中度过。
接着，我召集摄制组所有的负责人，开始制定统一的拍摄计划，统筹各种问题，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极为琐碎的细小事情。
最后，我还得为海蒂的那部《情书》忙活。
茂瑙耸了耸肩膀，在沙发上坐下来，道：“是这样的，我们去的时候，当地正好发生了暴动，听说是什么反政府组织搞的，政府进行了镇压，结果我和反政府组织的一个什么领导人长得很像，就被他们扣了起来。”
“什么叫我们没有动静呀！？我们梦工厂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口号是，不求最多，但求最好，华纳兄弟电影拍得多，一年有个几十部，可到头来在哈维奖颁奖典礼上不是个空头！？”我白了一眼。
甘斯二话没说也下楼去了。
“好你个茂瑙，我还以为你被墨西哥人煮了吃了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看着冲进办公室的茂瑙，我顿时笑了起来。
“怎么样柯里昂大导演，你打算什么时候拍新片呀？我和海斯等得头发都白了，这几个月来，其他的公司电影一部接着ｈｅtusｈu.com•com一部，就你们梦工厂没有什么动静。”格兰特坐在我的对面，对我不满地嚷道。
“你也去帮帮他集合一下人吧，他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我冲甘斯笑了一下。
我顿时傻了起来。
“尤特乌斯·克雷！？他还在这里！？”我吃了一惊。
“这次老板把所有演员都找到了，咱们就等着各项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开机吧！”斯蒂勒的一句话，让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起来。
“还能到哪里去呀？好莱坞市政府呗。”海蒂心情很好。
“什么我不知道？”我迷糊了起来。
尤特乌斯·克雷原本就够变态了，他这么一搞，还不变成东方不败！？
娘的，尤特乌斯·本来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好不容易让我逮到了这个把柄想把他拉下水，哪知道这家伙做得够绝的，他这么一自宫，以后我就别想抓住他任何的把柄了！
茂瑙想了一下，道：“老板，你干脆让道具组的人全部跟着我过去得了。反正他们在公司现在也没有事情。”
“你们俩同时出现，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呀。”我笑道。
到了办公室，甘斯他们都在，见我进来，这帮家伙立马拉着我问长问短。
恩塞纳达，位于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的最北端，靠近美国和墨西哥的边境，离洛杉矶的距离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一两天就能到达。
我的心，变得前所未有地期待起来。
“该不是你们的电影剪辑完了吧？”看着她一脸的得意，我立刻明白了。
我笑道：“斯蒂勒说得没错，圣母玛丽亚由玛丽亚修女来演，至于扮演耶稣的演员，就在你面前坐着呢。”
“你需要多少人？”我问茂瑙道。
“被当地的政府扣留了！？为什么扣留你们？！”我大吃一惊。
“好！茂瑙的这个主意好！老大，我看就这么办吧，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呢。”甘斯对茂瑙的这个主意，双手赞成。
“行，那我就把道具组的人全部给你，另外，剧务组你也带过去吧，多一些人，就多一些力量，到了那里，一定要给政府搞好关系，对了，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他们的市长等头头送送礼。”我叮嘱茂瑙道。
看来这位主教阿姨以后算是彻头彻尾地和我扛上了。
“老大，如果那个地方真的行的话，咱们可就方便多了。”其中的好处，甘斯自然也知道。
“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挺佩服咱们主教大人的大无畏的精神的。堂堂一个男人，说掉就掉，眉头都不皱一下。”格兰特笑得都快抽风了。
“反正他要那玩意也没有，留着反倒是个祸害，倒不如一了百了，一来解决了他的健康问题，二来也可以让他更心无杂念地服侍主嘛。”身为虔诚的基督徒，海斯划了一个十字。
我心里暗暗叫苦。
“上哪里去？”我拎着茶袋不解地问道。
一刻钟后，审片里这部电www.hetushu.com.com影被放了出来。我对法典执行局的成员对这部电影的态度怎么样丝毫不感兴趣，整个过程中，我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尤特乌斯·克雷，然后目光偶尔扫过他空空荡荡的下体。
“圣母玛丽亚由玛丽亚来扮演。”斯蒂勒开始和他们绕起了圈子。
“胡扯，什么手术能把这东西给治了？”我是不相信。
《情书》的顺利过关，让海蒂、莱默尔以及我的心情奇好无比。
这部电影放映完毕之后，虽然尤特乌斯·克雷想找这部电影的麻烦，但是他无从下口。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甘斯说道：“那咱们就等茂瑙他们的消息吧，倘若行的话，这边接到消息那边你们就赶紧办理相关的文件，另外，一定要和当地的政府联系，看他们能不能支援我们，毕竟在那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去吧。”我冲茂瑙摆了摆手。
一来这部电影中没有任何的裸|露镜头，连穿衣服都是毛衣外套的，让尤特乌斯·克雷很是失望，二来这部电影从头到尾都是纯粹的爱情，没有凶杀，没有恐怖，没有涉及脏话，所有法典执行局中规定的敏感的东西，我们完全不涉及。
“昨天晚上才最后剪完，上午又看了一遍，这才来找你呀。”海蒂笑了起来。
斯蒂勒在旁边切着牙齿说道：“各位，犹太社区的长老们可说了，这些可都是注定了的。所以，咱们只管支持老板便是！”
“老大，听说斯蒂勒找到会说亚拉姆语的犹太社区了！？结果怎么样！？”甘斯兴奋得都要浑身发抖了。
妈妈咪呀！我的头顿时大了起来。
格兰特看了看我的下体，然后立掌为刀比划了一下。
“老板，演员挑好了吗？”茂瑙开始关心起演员来。
“什么兵分两路？”甘斯被茂瑙这个提议打动了。
先把尤里送回去，然后我们开着车子回公司。
我就觉得我的下体飕飕地凉了起来：“你是说，咱们的主教大人现在是个阉人了？！”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茂瑙来消息了没有？”我转脸问甘斯道。
其他人，胖子、雅塞尔等人也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首先，我把那些重要的演员叫到了公司总部来，包括犹太社区的尤里等人，然后正式把剧本人手一份地纷发下去，同时开始指导他们排演。
同时，我还得监督山立格的道具和服装制作，因为这次必须还原近两千年前的耶路撒冷的典型场景，所以道具的制作任务非常繁重。此外，山立格的三厂也只能在电影开拍之前制造剧本中提及的各种物件，但是拍摄现场肯定有许多随即需要的道具出现，这就要靠摄制组中的道具组了。梦工厂的道具组虽然人不少，但是恐怕到时候还是不够用，因此我又从环球电影公司调了一些过来。
吃完了晚饭，我们又闲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什么犹太社区长老？”甘和图书斯搂着斯蒂勒的肩膀小声问道。
“我说你们别谈论什么主教不主教的了，赶紧审核我的电影吧！”一旁的海蒂倒是忍不住了。
这家伙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外套，头上带着一个巨大的帽子，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墨西哥人的打扮。因为没有刮胡子，从远处看简直就是个猩猩。
茂瑙呵呵大笑，从包里掏出了几叠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递给了我，道：“老板，这个地方完全适合我们拍片，那几个地理历史学家对恩塞纳达赞不绝口，他们说那里的地形状况简直就和耶路撒冷一模一样。你看看这些照片就知道了。”
“说。”我也隐隐约约猜出了茂瑙的意思。
我简要地把演员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这家伙立马激动了起来：“演员挑好了，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开拍了！？”
“老板，老板，好消息，好消息呀！”茂瑙一回来，就直接冲进了我的办公室里。
我这才想起正事，赶紧让格兰特和海斯召集法典执行局的人审查海蒂的这部电影。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是个极其节省时间的方法，便答应了下来。
“嗨，老板，这几天我们不给你打电话是有原因的，我们刚到恩塞纳达的时候，就被当地的政府扣留了。”茂瑙连声叫苦。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要做得事情可不紧紧是等消息这一件事情。
“那快点说说，耶稣和圣母玛丽亚都是谁演的！？”胖子的这个问题，算是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茂瑙，我们连取景地都没有确定你就答应人家了，这不是开空头支票吗！？”甘斯听说茂瑙和人签了协议，一下子急了起来。
斯蒂勒和甘斯走后，我在办公室里修改剧本，刚修改了没几页，海蒂和莱默尔父女就走了进来。
“真的？这么好说话？”我笑了起来。
确定了取景地，算是了了我心头的一桩大事，到现在为止，所有最重大的难题全部解决了，接下来，只需要准备准备就可以开拍了。
房间里的大部分人都把他的说词当笑话看待，不过对于演员能确定下来，他们十分的高兴。
“什么意思？”格兰特愣了。
“老大，现在演员选齐了，山立格那边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全力生产道具和服装，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完工，现在就看茂瑙他们的了，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取景地，我们就可以开拍了！”胖子搓着手，乐呵呵地说道。
“感谢上帝！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为了我们的这部电影而存在的！如果让这里面的人都穿上两千年前的犹太人的衣服，再把镇子全部布置起来，完全就是耶路撒冷！”拿着那些照片，我激动得连手都抖了起来。
“老板，现在时间很紧，能节省一天就意味着对抗米高梅的《万王之王》就有多了一份成功的希望，我想干脆我们兵分两路得了。”茂瑙提议道。
“是，明天首映！”我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