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崛起外海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白送

王离警惕道。
最诧异的还属王离。
“本焕大师,无功不受禄,大师若有什么条件,这会儿先提出的好。”
如此一看,用几门价值并不算大的佛门功法,拉拢住一位元婴中期的高手成为佛门护法客卿,的确挺划算。
交易不成,只能邀请武斗了:“几位大师以为如何?”
“吴道友,你却是在为难我等呀。阿弥陀佛……”
“吴某乃一介天南散修,来此是打算以物易物进行一番交易,藉此入贵寺藏经阁一观,借阅贵寺的一些典籍。诸位大师可否寻个方便?”
有和尚挑眉。
与之同时,六位高僧光华一闪,出现在了自家寺门前。
然而事实一点都不美好:众观修仙史,一旦同时修炼,基本都会引起体内灵力的失控反噬。低阶之时同修,更为要命,一个不好就是走火入魔。
“正是。”
亦有劝诫的。
“不敢当,贫僧本焕,这五位分别是老朽的师弟照禅、一诚、本观、本尘、净慧。不知道友师出何门?此来又所谓何事?”
明王诀:佛魔。
梵圣真片里的妖族法决:妖力、魔力。
此为舍身为佛,大无畏的精神。
我菡沧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好手段,居然瞒过了他们的神识与双眸,主要是毫无违和感。
为首的老僧微微一笑,双手一合再施佛礼。
当迈过七万七千多级台阶,一步踏在最后的寺前广场上,王离身上的煞气再度发生变化,竟肉眼可见的浓稠如血浆,宛若一颗血茧。
且梵圣真魔功若要大成,广寒界秘境是必须前往的。
其他几个和尚此刻也明白了自家师兄的用意,立时阿弥陀佛的合十双手。
客卿一职,不单单正魔两道和儒门世家设置有,其实佛门也有。佛门这里更为干脆,直接换做护法都不为过。自家方丈师兄,这是舍弃那两粒长生丹的机缘,争取一名佛门护法的节奏。
https://m.hetushu•com•com“你至少得六胜五?”
上千门中的僧人,紧随六位长辈诵念佛语。
真要是功法,他未必敢练。
这是精神领域的征服。
“以物易物、借阅典籍?”
“小子,答应他们,成为佛门的护法客卿对你并无坏处。”
六人一怔,揉了揉眼睛。
“几位放心,此番阅览的佛门典藏,吴某并不会外泄给任何人。”
“吴某不请自来,还望几位大师见谅才是。对了几位大师,如何称呼?”
千光寺六人面面相觑。
老和尚看着慈眉善目,心下倒是挺黑的。
六人齐齐合十双手吟唱佛音,礼数到位。
“告知他们你的真名不就得了?为啥非得用吴友德的身份?容貌的话,换一个嘛,你又不是做不到?”
“贵客登门,有失远迎。”
本焕老和尚先是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再又摇了摇头的莫名一笑:“道友该不会是想要借助我佛宗神功,化解缠绕在身的煞气吧?”
这年头,拜山时豪气干云的自报家门,都能用化名的?
比如,让四名师弟先消耗对方一波,顺带观察对方的手段;再由最强的二人分别出战,一举拿下对方几乎铁板钉钉。
就说王离,虽然主修青元剑诀,辅修大衍诀、天煞宝典等,但辅修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正宗的道门功法。不过有着正魔之分罢了。跟佛门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瞥。
虽然他图的,不是佛门最顶级的功法,仅是为了明王诀这门炼体秘术而来,因此不怕佛门功法当中埋藏的坑。毕竟明王诀本质上是魔界功法,再经历代佛门大贤高僧修改,变成了适合人族的法门。并非完全的佛门功法,更像是将魔佛结合后的产物。
“这才是菡某的真容!”
这条件,这游戏规则,对他们来说未免太有利了?!这是白赶着来送机缘的和-图-书吗?毕竟,没限制说不能车轮战啊!
剃了个光头的王离,亦是回礼。
若一言不合,那就不好意思了。咱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另外五人,两人有着中期修为,三人则只是初期水准。不过这几位给王离的感觉,都比天南、乱星海、乃至叶家的元婴期同阶要危险一丢丢。
选择的,不是较为容易的,而是明王诀这种风险更高、难度更大、条件要求更为苛刻的。
这下,原本以为有一番较技的双方众人,皆是一愣。
然而老和尚不会想到,王离压根不会修炼正统佛门功法。
“化名而已,化名化名……菡某的真名叫做菡沧澜。”
原著韩立能成功,中间没发生意外。不仅是他个人的奇迹,亦是上古那些成功修改了功法的惊才绝艳之辈创造的奇迹。
因为灵力与魔力的共存未必能完美维持稳定,最好跑一趟广寒界,借助某位仙人留下的仙力洗练法身,用高位面的力量抹去混杂能量中的所有不稳定隐患。
“有此能力化解吴道友身上煞气的功法,佛门只有三种;然而这三种功法,无一不是我佛门的护法神功。何况道友此来,想要借阅的,怕不单单是功法,还有先贤的手札与修行经验对吗?”
大家既修佛、也修道岂不完美?
“吴道友,只是挂个名而已,并不会影响你修行的。”
托天魔功:道魔。
功法冲突可是很要命的。
信你才有鬼了。
虽然在问话,但老和尚的眼神中却透露着十足的肯定。
老和尚一阵失笑:
想要在昆吾山事件中占据先机的计划,怕是要提前胎死腹中。
遇到麻烦,冲锋在前的绝对是那些客卿。
真名?
有钱,那就是与佛有缘。
“咱们七人呢,则斗法一番,共计六场。但凡诸位中有谁能胜过吴某一招半式,可取走一粒长生丹;若连胜吴某两场,那么吴某自行退去,绝口再不提进和-图-书入藏经阁一观之事!当然了,如果吴某侥幸胜出五场,乃至六场皆胜,希望几位大师能够行个方便,渡人渡己!”
“方丈师兄,我觉得可以同意对方提出的这个游戏方案。”
“方丈师兄,我也觉得可行。再说了,你与照禅师兄确实寿元无多。如果答应对方并拿下赌斗,咱们既如了对方的意,不算为难得罪对方,届时他亦说不出什么;又能为两位师兄延寿甲子,或可一窥大修士的境界。师兄,可以一试。”
“诸位师弟都在担心什么?”
唉,修仙,难呀。
“本焕大师,既然你诚心诚意待菡某,菡某便如实跟大师你说明一下吧……”
“客卿?”
手腕上由养魂木、金雷竹、婆罗珠、灵眼之树等极品灵木串成的一百零八大手链,宝光内敛。脖子上套着的两圈七级妖兽内丹炼制的念珠,直令人狂咽口水。至于每根手指上戴着的一枚式样不同的法宝指环,有的闪闪发光、光芒刺目,有的黯然无光、古朴无奇,则属于低调炫富范畴了。
六人撑起一道屏蔽神识的无形壁障,开始了神识传音。
对此,王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是啊师兄,如果此人是他派安插来的,于我千光寺上下来说,绝非什么好事。还请师兄三思呀。”
话说金罗宗到底有多少诸如千光寺这样的分支?一个金罗宗都如此手笔,四大佛宗凑一起,绝对是个庞然大物呀。难怪儒道魔以及世家强盛的州府,这么抵触佛门,生怕佛门的触手伸进他们统治的区域。
“师兄,对方来历不明,如何能成为本寺客卿?”
“阿弥陀佛……”
“师兄……”
“师兄,你……?”
佛门功法非常特殊,具备无形扭转思想、使修行者虔诚皈依的隐性效果。一旦面前之人沾染,不敢说立马从假和尚成为真正的和尚;却会随着修行渐深,越发潜移默化受到和图书影响,增加其对于佛门的好感。
“所以呢?几位大师可愿以物易物,给吴某一次机会,接受前辈高僧的熏陶洗礼?”
“且吴某观本焕、照禅两位大师气血衰败,想来寿元无多。这样,吴某这里有两粒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长生丹,一粒即可为元婴期修士延寿将近一甲子……”
“另外,别忘了此人身上的煞气,他只能改修我佛门功法秘术进行化解!等他化解掉身上的这股凝厚煞气,其佛法怕是不逊你我了吧?这时,几位师弟以为,此人是咱们佛门的人,还是其他哪家的探子?”
至于正气诀,虽然属于儒家法决,却只是一门辅助型的引导法决;类似儒家修士修仙之前,都先培养自身的浩然正气与书卷气。正气诀非是凝练真元类的上乘功法。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姓吴,名友德吗?”
“方丈师兄,这厮靠不靠谱呀?可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人赶忙提醒道。
“对!”
说到这,脸上一闪肉痛之色。
因为天下间最贵的,就是这种白来的善意。
“多谢本焕大师的美意,奈何吴某有要事在身,不日就会离开辽州;加之不愿被俗事缠身,因此大师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戒律院、达摩院、般若堂的三名高僧面色一变,菩提院的照禅老僧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唯有年纪最小的那个净慧和尚若有所思。
再者,如果能让一名煞气凝厚的大魔头回头是岸,他们几人绝对功德无量。
别说六人跟他车轮战,便是六十人,都是给他送菜。
众人:“……”
此外,顶级道家功法或者儒家功法、与顶级的佛门功法,很难形成一种平衡。至少在人界,这种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否则便没有道统之争了。
神识中,响起大衍神君的声音。
“阿弥陀佛!”
且客卿没有大权,并不会直接危害到千光寺;但宗门遇到麻烦之时,客m•hetushu•com•com卿多多少少都要承担一定的护法工作。关键是,对方一旦修炼了佛门功法,就等于打上了佛门的标签,儒道、正魔、世家等多方,肯定不可能再轻易接受对方。
“啊这……”
“天南?那片破败之地走出的修士?”
达摩院的本观老僧施着佛礼为难道。
这就是个天然的坑。
“你们呀,可以怀疑老衲,但绝对不可以怀疑自己苦修了数百年的佛门功法!所以,放心好了,妥得很。”
而随着这个提议,双方一度陷入了良久的沉寂。
王离回礼,笑容不减:
君子能动口,当然不动手。
说话间,取下了脸上的辅助法宝人面笑脸……的第一层:
这没啥隐瞒的。
从他露出煞气登山,其实就表明了来意。
“大衍兄,这要让叶家知晓了王某转头成为佛门的护法,那还不得把我恨之入骨?”
“自是不能凭白赠予道友功法,不若这样,道友便作为本寺客卿如何?”
“阿弥陀佛,无需如此。吴道友,贫僧许你三日时间,能阅览多少,全看道友的本事。”
最后,权衡了一番利弊的王离,还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他被面前几人小小一惊的同时;这些人在瞧见他身上那浓烈煞意的第一眼,同样被惊得不轻,甚至可以说齐齐被镇住了。面上虽是平静无波,心底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呵呵,我佛门功法的特性,几位师弟都忘了?”
凑一起,佛、道、妖、魔皆有涉猎,佛道妖又是以灵力为主,最后演变为灵魔双存、法体双修。
僧人身穿方丈袈裟,慈眉善目。从其身上散发的灵压来看,是一位元婴中期顶峰的老怪物。
王离嘴角抽了抽。
如此严加防范,不是没有道理。
修炼出的法力,虽然带有佛性,却并不纯粹,不具备正统佛门功法对于精神的侵蚀效果。
本焕老和尚的这番操作,不禁让他为之蹙眉。
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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