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江南冰燕?”
“呃……”
法海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令他奇怪的是,罗凤梧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多少的伤悲,反而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和期待,这种表情,和他昨日的疯狂悲苦截然相反。
“不知兄长以后有何打算?”法海赶紧岔开了话题。
“哦?”罗凤梧一愣。
“哎,来大林短短数天,为兄就经历了人生大悲大喜,悲的是从此人生不再完整,喜的是能够结识二弟。这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没有二弟那句‘蛋不在梦还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从头再来’,为兄还不知要萎靡到何时呢?”罗凤梧怅然道。
“贤弟也听说过她?”
“我?”
“为何无用?”
“我哭,泪洒心中,悲与欢,苍天捉弄;我笑,我狂我疯,天与地,风起云涌;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来也匆匆,去也匆和图书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隋风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谁与我生死与共!”
“哈哈,兄长说笑了,区区一个女人,怎么会影响我们的兄弟感情。待京师事了,小弟就去找兄长和嫂夫人遍游江南美景。”
“不过拾人牙慧抄袭而已,让兄长见笑了,来,干杯。”
“二弟这首歌虽腔调怪异,却是唱出了为兄的心声,来,喝一杯,任他哭笑醉醒,天地之大,女人什么的一切都是浮云,唯有我兄弟之情才能生死与共!”
“知我者,二弟也。”
“一年前我去山阳郡弘化历练,曾和她一起铲除了黑风岭尸王,没想到当日一别,下次再见时却要管她叫嫂夫人了,呵呵。”法海打了个哈哈,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来,干一个,也祝师弟京师之行一路顺风。”
“然后,你突然撇下她转身来到了www.hetushu.com.com我的身前,将莲花捧给我,对我说,她终于不爱你了,你和我走吧,然后……我就接过了你的莲花。”
法海灌了一口酒,抱着酒坛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下午大比才刚刚结束,小弟明天就要远行赴京了,你我兄弟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逢。”
“我知道,我也接受不了,不过,女人什么的,仔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有她无她又何妨?”
“干。”
“嗯,见过,在山阳时曾有一面之缘。”法海点了点头,心道,何止见过,还睡过呢。
“然后呢?”法海不由被罗凤梧这个怪异的梦勾起了好奇心。
“只是去碰碰运气而起,龙虎山天师之位,为兄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待我那未婚妻修成金丹,为兄还是要和她大婚的,呵呵,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届时,贤弟一定要上龙虎山啊!”
“为兄昨日做了一个怪梦。方才顿悟人生,不妨说与https://www.hetushu.com.com二弟听听……昨天,我在梦中回到了那个晚上,在碧波潭边和妙善喜结良缘,然后我带着她遨游天际,飞呀飞呀,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乘坐着九条真龙拉车、恍若天神一般的你。”
法海和罗凤梧各自抱着一坛美酒,席峰而坐,对酒当歌,那副亲密模样,像极了一对好基友。
洛峰之上,远眺过去,天地一线,那天地相连之处正是太阳即将消逝的地方,落霞的余晖照耀的大地山川一片金黄,美不胜收。
“你们之间有旧倒是好事,我还怕以她那固执清冷的个性,将来会和师弟过于生分,有伤我们二人兄弟感情呢。”罗凤梧闻言道。
法海劝慰道:“就算找不到,以兄长的天赋,只需争取早日修成元婴,届时同样能够天地法则夺舍重生。”
“那是当然。”法海笑道,心说,到时老子何止要上你的山,还要上你的床,上你的新娘呢。
“不错,红粉骷髅!什么秀发娥眉琼鼻樱和-图-书唇香肩丰乳柳腰翘臀美|腿玉足都是浮云。”
“说起我这小未婚妻,为了天师之位,为兄也只能牺牲她了,不过,我会在别的方面补偿她的。”
“阿弥陀佛,兄长,我对男人没兴趣的。”
罗凤梧俊脸之上现出一抹病态的酡红,似大悲大苦,更似大彻大悟,总之,表情很禅。
“二弟有所不知,我龙虎山一脉修行讲求的就是阴阳平衡,元阳一断,此消,则彼长,体内阴力会迅速压过阳力。这两天我已经能够感受到身心之变化,就算以后我能找到重塑肉身的天地奇珍。或者夺舍重生,恐怕也是空有元阳之身,而一无所用了。”
“如此也好。”
法海闻言,点了点头。葵花是向阳之花,据说,葵花山庄本为义庄,乃是历朝历代宦官养老之所,由于受朝堂之争牵连,山庄内出宫的宦官总是受到兵凶之害,后来天葵子出世,接手义庄,以一己之力为天下阉人遮风挡雨,并在山庄内外遍栽向阳之花,还曾扬言,只要向阳之www•hetushu•com•com阉人到葵花山庄通过他的考验,就能传承他的衣钵,得授邪道奇诡无双绝学——《葵花宝鉴》。
“回山,待修为恢复之后,就下山走走,去葵花山庄碰碰运气。”
“不错。就是你……然后,你从天上召唤出一朵亿载雪莲花捧到她身前,对她说,离开他。跟我走吧;妙善她没有同意,于是你离开了,我们继续飞呀飞,第二天,又遇到了你,你又做了同样举动,她还没有同意,我们就继续飞,到第三天,你再次出现,说了同样的话,这一次,她终于点头,决定离开我了,然后……”
见罗凤梧一副回味良久的模样,法海不由浑身一阵恶寒,不知不觉地向后挪了挪身子,此时,他终于明白罗凤梧为什么说就算治好他的身体也无用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他脸上看不出多少悲伤,敢情一夜之间,这家伙性取向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兄长不必过于伤悲,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兄长只需慢慢寻觅,总会找到能够让筋骨重生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