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宗祠。
直到离开村子,又走了10多分钟,才在一处荒僻的土坡下,找到一间造型古怪的建筑。
第一笔,给纸人描上了眉毛。
“这些纸人最后会交给尸体的亲人或是朋友,如果这些尸体生前最信任的人愿意接纳他们,那么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晚辈做完事情后立刻离开,前辈见谅,见谅。”
拜过后,张军余不敢再耽误时间,立刻动身在祠堂里寻找,很快,就在祠堂后面,找到了任务地点。
进门的第一眼,就是密密麻麻的灵位,足有几十块。
果然是画尸人……闻言众人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吧,三更天以梆子声为号,你们中的第一个人就可以出发了。”
经过一番筛选,定下了今夜的任务名单。
“在尸体附近有对应的纸人,纸人有头无面,你们需要为纸人画上一张尸体的脸。”
但这次不同了!打更人亲口说如果有人在任务中出和*图*书现意外,那么下一个人听到梆子声后,要接着去完成任务。
换句话说,需要画的和尸体的那张脸极为接近。
说完后打更人也不再磨蹭,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根根竹签。
阿标看着手中的竹签,视线不怀好意的撇向胖子,上一次他对江城下手就失败了,间接导致周庆的惨死,这一次……他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灵位前供着香火,还有一份份的祭品。
任务居然要求他一个人,夜半三更来到这样的地方。
张军余能想到的,在场的其他人也想到了,一张张晦暗的脸上充满恐惧与不安。
第一个是张军余,第二雷鸣宇,第三阿标,王富贵是第四个。
他尽力看,可根本看不清,突然之间,一道闪电掠过,等到张军余看清石门上的几个字时,整个人脑袋嗡的一声。
将这次任务在心中盘算一遍,张军余越想越不对劲,带着恐惧
hetushu•com•com和疑惑,张军余硬着头皮,推开了吴氏宗祠的大门。
伴随着第一阵梆子声,三更天到了,张军余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入了茫茫夜色中。
“别紧张。”江城安慰道:“你是最后一个,或许根本轮不到你出场。”
正当大家以为打更人交代完后,如同往常一样准备离开时,打更人顿了顿,突然说道:“如果在画脸的途中出现意外,我会再次敲响梆子,记住,听到梆子声,第二个人就可以出发了。”
虽然打更人没有给出每个人的时限,但张军余不敢怠慢,他回忆着打更人的话,还有走之前于成木的交代,开始动笔。
打更人似乎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摇晃着转过身,一步,一步僵硬地迈开腿,离开了。
也就是说,无论死多少人,任务都必须完成。
为纸人画脸怎么听都不靠谱,要是换了医生去或许还有机会,医生的画工他是见过的,可他…和-图-书…
这话说的就有些敷衍了,能看得出来,江城自己都不信。
陈浩稳住心神,低声询问:“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一个香炉放在尸体前,里面只剩下燃尽的香灰。
一根白色的蜡烛幽幽燃烧着,发出半死不活的光,烛光映在尸体的脸上,给人感觉随时都能活过来。
白色的粗麻布间隔开4个区域,上面标记着对应的数字。
走近后,张军余看到建筑外面还有一座用白色石头搭建的石门。
打更人听到后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各位只要尽力就可以了,一切自有天定。”
按照这一规则,极端条件下,今夜参与任务的全部4个人团灭是可能发生的。
黑暗中,张军余依稀看到石门上写着几个字。
当时张军余还认为是于成木多虑了,毕竟从前几次任务来看,任务会伴随着牺牲者的出现而终结。
大家听懂了,也就是经由他们画脸的纸人需要得到死者家属的满意。
张军余很懂事的跪hetushu.com.com在灵位前,虔诚的拜了拜,“各位前辈在上,晚辈今夜前来打扰,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前辈们海涵。”
回了房间,胖子有些紧张的坐在桌子边,两只手扶着茶杯,即便他有意的控制自己不要表现的过于紧张,可茶杯水面泛起的波纹还是出卖了他。
掀开第一个隔间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身体身侧还躺着一具纸人。
画脸的颜料都准备好了,就放在地上,是几个小盘子,分别填满各色的颜料。
“今夜星相不佳,不宜出门,四更天有雨,四更天有雨!”
张军余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几个呼吸间就冷静下来,他走上前,没敢触碰尸体,只是观察。
里面有微弱的光亮穿出。
这个规则以前从未有过,这代表了一个全新的开始,张军余有些钦佩地看了眼于成木,后者的猜测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
沿着停放尸体的木架子边缘,还不断有黏糊糊的液体滴落。
可张军余不是尸体的亲人,他和图书只希望尸体安安静静的躺着,不要说话,更不要动,不要打扰他为纸人画脸。
打更人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古怪的韵律,从不远处飘来,异常清晰。
于成木曾经与他说过,担心任务规则会转变,甚至会一次性团灭掉参与任务的所有人。
一路向东,祠堂的距离比想象中还要远。
“可……我们是捞尸人,为纸人画脸我们不熟悉。”张军余讲出了所有人的顾虑。
更可怕的是,尸体是睁着眼睛的,瞳孔溃散,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还有话要说。
纸人的脑袋光秃秃的,五官和头发都没有,就如打更人所说,有头无面。
打更人慢慢偏过头,散发着死气的眼珠盯向陈浩,“魂魄在外游离的太久了,需要一个新的躯壳。”
尸体是个男人,大概40岁上下,能看得出来,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一阵腐烂的尸臭味刺|激着张军余的鼻腔。
他下意识就认定,这就是曾经生活在吴家大宅里的吴家人的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