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黑岛仁的解释令人茅塞顿开。
“极品色狼从来不屑于隐瞒自己的欲望……”范含心里也很郁闷，干脆义正词严地回答，“但是今天我不说。”
“好诗！”蓝蓝说，“进去尝尝？”
“以前我不管。”蓝蓝用正式口气说，“但现在你的身份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天我恐怕还要去大阪。”范含皱着眉头说：“和松下再好好谈一谈。”
一个16×16点的方块字，共256bit，也就是需要占用32字节。日文常用两千多个汉字，加上符号和其他字符，这个字库怎么也得上百KB。而中文、朝鲜文的符号更多，字库就更大。
真人扮鬼，这就是日本的特色。
这样下去可不行！
语言的问题比较好办，前一阵和油井聊天时候想必蓝蓝已经习惯了，顶多小吃一惊。
不提这些文字处理相关的问题，就说术语“桁”，也就是用半角字符衡量文字长度的概念，凭空多出了几十个半角符号。而这些符号都是ASCII标准所不包含的，也就是说，即便是范含的让步方案也没得妥协！
门后墙边不时弹出鬼头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日本街头“洋食”馆子也不少，吃腻了病号饭，出来刚好换换口味。
“别嘴硬！”蓝蓝笑呵呵地继续挑逗，“二兄弟，你好像有不同意见呀？”
“会发胖的！”范含说。
“当然敢！”黑岛仁笑容可掬。
最好吃的。”
“好诗！”范含说，“尝尝就尝尝！”
在如今的技术条件下，硬要兼容也不是没有办法。首先要作出包含所有字符的“奢侈品”字库之外，另外还要增加一个对照表，通过查表的方式把两个字节的编码转换成实际字库的地址。而增加这个表本身就要增加128KB尺寸，这还不算运行时的效率损失。
“毫无疑问，
“当然是真的。”范含情绪确实不佳。今天一天都不痛快，唯一在地铁上和厨子MM轻松地聊了几句，还导致后院起火。
“嗯？”范含一时不习惯这种反差，“有啥不一样？”
付完账，范含气哼哼地走掉，甚至不愿意再多看黑岛仁一眼。
“正是！”
那女鬼张牙舞爪地跟过来了！
“闭嘴！”
但是谈论的内容……范含实话实说，可蓝蓝根本不信……
东亚语言有四种主要的本地编码，分别应用在简、和_图_书繁体中文、日文和朝鲜文。奇怪的是，同样是大量象形字符需要编码，这四套方案制定编码的策略几乎一模一样，但编码却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大陆是由于政治原因独树一帜的话，那为什么其他三方也是各搞各的，完全不兼容？要是最初沟通一下的话，完全可以用一个统一的标准同时编码三（四？）方的所有字符。
“别那么肯定！”蓝蓝精神集中，语气轻软，手法温柔，“孽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
怪不得当年联想、金山都是从做汉卡起家。80年代的微机上，不用硬件实现就根本实现不了。现在，这个尺寸绝对更是庞然大物。四方的产品为了节省成本，当然只会包含自己的字符。
日本人的提案当然要考虑成本、能满足日本使用就足够了，为了“遥远的将来”而高瞻远瞩地花几十年冤枉钱为了兼容做好准备？不可能！
范含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在前面。
松下来信儿了，对那天的谈判比较感兴趣。
果然灵验，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不过……”蓝蓝提出了一个问题，“说是‘和汉全席’，我怎么没看到‘和’到了什么地方？”
范含不答。
“试试就知道了。”范含拉着蓝蓝往里走，“体会一下日本和美国的不同之处吧。”
但是范含所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只是他第一次与这位“三千年純血の姦商”打交道。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技术比美国差远了。”蓝蓝一点都不害怕，“我都能听见放录音的嘶啦嘶啦声。”
说是“稍微”，因为打工在日本司空见惯，甚至已经被社会广泛接受，视为第二份工作。不光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和假期打工赚零花钱，就连许多有正式工作的成年人在手头紧的时候也会选择打工而不是麻烦熟人。另外，日本人好面子，宁可偷偷借高利贷慢慢打工还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缺钱——这也直接促成了高利贷大行于世。
黑岛家也没有营业许可，当然请不到正经厨子，只能偷偷找个“民间高手”充门面。双方心照不宣，各有顾忌，合作还算愉快。好在这MM虽不是日本人，但有在留资格，不算黑户，否则还真说不定会被剥削到什么地步！
已经很委屈的范含继续往下面看。下面一条“要望”则彻底把和图书他打入了巴托地狱！
狭窄、阴暗、弯曲的通道。
女鬼喉咙里面咕咕作响，忽然把脸扯掉！
虽然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但这么轻易地就缴枪会给今后家庭问题的解决带来一个不好的先例。
范含也算是打死也不吃的那部分，看起来蓝蓝也一样。
“我终于在一张皮萨里发现……”范含抱怨着，用叉子不停地把奶酪挑出去，“一块奶酪，另一块奶酪，一堆奶酪，可能还有更多的奶酪……”
说是“突兀”，因为出去打工的几乎没有会社大头目或者“個人事業主”。这是由于老板和主要干部们光本职工作就够忙的了，况且在本职工作中投入精力的产出绝对要比打工多得多。不过，记得电视中报道过一个白手起家的老板，由于酷爱技术工作，只在上午处理自己会社事务，下午出去拼命打工以重温当年创业过程。可是……眼前这个怪大叔难道很喜欢装（女）神弄（女）鬼？
那女鬼咧嘴一笑！眼珠忽然转过来！盯着蓝蓝！
但，日语里面有个东西叫做半角片假名。
“结婚之后……你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蓝蓝质问，“还不老实交代？你打算哄这个mm干什么呀？”
算了……过去看看也好。范含对这个“三千年（みちとせ）純血の華族”还是很感兴趣的。
似乎只有东亚文字才有全角半角的区分，而编码上也有一种倾向：用一个字节表示半角符号，用两个字节表示全角符号。这样一来，内存中字节流的长度和画面上（用等宽字体）表示的文字的长度可以一一对应，队后续其他处理来说相当方便。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这里！”黑岛仁笑容可掬地指着桌面，“敝国特产。”
“不动如山！”范含继续打肿脸充胖子，打肿蛋蛋充猛|男，“说不动！就不动！”
葱烧海参、琵琶大虾、爆炒鱿鱼，三盘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可惜了……”范含遗憾。
面对日本人合情合理的要求与Unicode完美解决方案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范含终于开始头疼了。
是全天下，
回疗养院的电车上，范含很意外地碰上了刚才黑岛店里的服务员。
“奶酪多好吃呀！”蓝蓝很不理解。
“还有别的‘和’菜么？”范含问黑岛仁。
日本人关于打印的提议犹如醍醐灌顶，完全激活https://m•ｈｅｔｕsｈu.ｃoｍ•com了范含的思路。
“是我做的……”那MM仍然很小声。
这时候才是表现堂堂男子汉英雄气概的时候！
“我吃什么都不会胖！”蓝蓝很是得意。
“还不睡？”蓝蓝看着范含在那里发呆，问：“明……后天早上我们就该回去了。”
大豆发酵制品虽然最早也是从中国传来，但很明显纳豆的发展和后来中国的豆豉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包括日本人在内的食客对这东西的看法也是明显两极分化：要么经常吃，要么打死也不吃。
“三千年純血の華族……”范含念着名片，“黒島仁？”
原因就是……字库！
“那你们也敢叫‘和汉全席’！”范含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理由基本上已经宣判了目前Unicode应用的死刑。但如果第一锤买卖不能打响，保留多个东亚编码标准的话，今后几乎没有再扭转用户习惯的机会，这个历史的世纪末恐怕仍然和正史一样，东亚仍然是电子文本互不兼容的四块独立领地。
“那还不是因为有我在？”范含忽然含情脉脉地看着蓝蓝，“以后少吃点。”
全角假名的本体和浊音符号连在一起表示为一个字符，但半角假名由于宽度窄了一半，本体和浊音符号是分开的两个字符。比如“银座”，用全角假名写作“ぎんざ”，三个字符；用半角假名就写作“ギンザ”，五个字符。
“极品色狼一头。”蓝蓝下结论。
“……行！”范含没辙，“您看着办，随便来几个菜就得，多了我们也吃不了。”
“失敬了……”
敝店的皮萨，
“您这儿……有什么‘自慢’的东西呀？”范含落座就问，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点菜的好，人家会做什么就吃什么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了！”黑岛仁笑容可掬。
范含一边偷笑一边一本正经地装看不见，就等着蓝蓝跑过来抱自己的腰。
※※※
“什么本性？”范含几次解释不成，已经懒得再费劲了。
“是么……”蓝蓝伸手一把抓住，“极品色狼总是口是心非的！”
“我才不会口是心非！”范含咳嗽一声，“有道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不允许他妄动，他就不会动……”
在几乎所有的应用领域中，由于技术水平、人力资源的不同，发达国家之间风格也有很大差距。欧美国家往往倾向采用科技手和_图_书段自动化处理，凡是必须由活人解决的问题，其费用往往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日本由于技术水平相对较低，人力相对丰富，只能相反，广泛使用人工手段弥补机械难以处理的环节。
“我没有资格证明……”声音更小了。
范含转身，把老婆挡在身后，面对女鬼，上去就是一个熊抱……还顺便在鬼脸上亲了一口！
又跳出一只女鬼。
呕……
喘气声、笑声、门窗开合声、脚步声。
黑岛家饭馆果然对得起“三千年”之称号，要不是隐约看到墙上木板没刮干净的“福田海運”字样，还真以为曾经有哪座古墓被盗。
※※※
“不是。”那MM回答，“我是去打工的。”
※※※
“行啊！还真有两下子呀！”范含尝了尝，味道稍有点怪，可能是因为佐料不算太地道的原因。不过这份水平绝对可以了，至少把握火候的功夫肯定是比老婆要强。
范含开始回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自家有了买卖还出来打工？这个……稍微有点突兀。
本来范含已经事先构思好了Unicode方案，虽然由于目前的技术限制，第一版Unix中不打算实现，但是这个技术展望却已经得到了FOR几乎全体员工的肯定和承认，眼瞅着就要成为毋庸置疑的远景计划。不过，今天日本人的意见，却使得范含对编码有了更新的认识，看来磨叽也是有其正面作用的。
考虑到东亚用户的特殊要求，本来范含已经决定妥协，内部使用“压缩版”的UTF-16，即除掉ASCII字符在Unicode编码中多余的那个全0字节。而中文朝鲜文可以用西/汉分别对待，所用到的半角文字都包含在ASCII编码内部，自然能皆大欢喜。
纳豆！
范含喉咙里面也是咕咕作响。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范桑，您还是太小看我们‘三千年純血の華族’黒島家了……”黑岛仁笑眯眯地回答，“敝店虽小，但‘和汉全席’还是办得了的！”
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发扬风格自己掏钱。范含咬牙切齿半天，才吹牛说FOR的产品的标准配置就已经包含了所有东亚字符统一编码的解决方案。这一大块成本，真是肉疼！
范含只是没想到来恐怖屋打工的大叔会去当女鬼而已……呕！
小病初愈的范含今天终于https://www.hetushu.com.com可以出门转悠了。
“好手艺呀！”范含称赞，“不过你既然有这份本事，干嘛非要在他们家打工呢？”
“那家店一个客人没有，还用得着雇服务员？”范含终于明白为什么黑岛仁也要出去扮女鬼了，“黑岛家有这闲钱么？”
光顾着聊天，冷落了蓝蓝。
但是松下方面仍然发扬了日本人磨叽的传统特点，先从小处着手，扣得甚细。第一个需要确认的选项，居然是汉字以及假名的处理。
“我是厨师……”那MM小声回答。
为了掩饰尴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半天。在了解到范含的背景之后，黑岛仁忽然殷勤了起来，说什么也要请两口子到他家开的酒馆里面坐坐。
和汉全席？
“真的？”蓝蓝感觉到范含情绪不佳。
“算了吧。”范含躲开，“我可不想哈着腰去见日本人。”
“做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很失败？”蓝蓝伸手摸着鬼脸说，“很难想象会有谁买票进来。”
一个比茶杯大不了多少的小碟子，里面黏糊糊的有干有稀。
“带我来这里干嘛？”蓝蓝纳闷，“咱们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吧？”
“唔，抬举我了。”范含敷衍。
蓝蓝推起范含就走。
“也是呀！”被老婆一提醒，范含也有点纳闷。
恐怖屋。
“你不是黑岛家的人？”范含终于忍不住，率先发问。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门。
“那就早点休息吧？”蓝蓝笑着贴过来，“你也忍了很久了吧……”
“啊！”范含惊讶，“那刚才的三个菜……”
“老公……”蓝蓝用正式口气说，“你的本性我想我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
为了统一处理不同处理器的字节顺序，Unicode标准还包含一组面向字节流设备的不等长编码规范，最著名的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UTF-8。本来范含当初的意思是，在内部使用等长的双字节UTF-16，对外传输或储存时采用UTF-8。在这两种编码方式之间的转换相当轻易，不会成为太大的负担。
更要命的是，范含还没有从刚才的恶劣心情里面摆脱出来，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说日语！而且表情越来越放松，口齿越来越伶俐！
为了能简洁高效地使用字库，编码规范更是紧凑，分区划位。编码的两个字节，加上一个偏移量就直接是文件指针或汉卡内的物理地址。如此一来，四方产品当然就不兼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