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 重组

况且,4004代表了1971年的半导体技术水平,但不见得是最高水平。就在发布四个月后,1972年3月,德州仪器就推出发布了8位微处理器。然后两家公司又打起了官司,最终结果是,微处理器的专利归Intel所有。
还有一部分应该用来记录文件所占据的所有磁盘块,这个稍微费点劲。
“用得着么?”范含口气坚定地反问,“除了硬件限制,还有什么是这个系统干不了的么?”
“真的么?”奥尔森还是有点怀疑。
况且,这些开发成本最终是要反映到产品售价上面的。就算是为了让自己产品的销量扩大,也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各类Unix系统就不存在“千年虫”问题,取而代之的是“2038”问题。
由于物理实验用的公式都比较复杂,如果拿普通计算器算,算一遍要按键许多次。由于计算器只能存一个临时变量,很多时候还必须把中间结果先抄出来,等到下一步计算的时候再重新输入。怎一个麻烦了得?
和范含以往的风格一样,在东拉西扯的一堆废话中巧妙的混入了自己所了解的EPROM原理,估计很快就能看到成果了吧。
然后,把FOR的软件和硬件业务分开,分别成立“F”和“O”两个子公司。在公司名称上,范含选择了“Fuxi”(伏羲),奥尔森则选择了“Odin”(奥丁)。以前FOR的相关工作人员都直接分配到这两个公司中,FOR本身只剩下了个空壳子。
合作是肯定的,但不能不明不白的合作。
设计中,存储的函数可以使用四个变量:X、Y、Z、W,这是为了和表示十六进制数的a-f区分开。所有面板上面的函数按键都可以在编程中当作操作符使用,甚至包括了数制转换。输入时可以使用括号改变运算顺序,括号可以嵌套……总之,几乎所有手算能做到的地方都考虑到了。
所以,这个内核的内存管理模块相当简单,只要把主内存当作一个堆,能维护好就的了。
真正的第一块微处理器,Intel的4004,就是为了日本某家公司制造计算器的业务而定做的。外部数据线是四位,内部则是八位,共有46条指令,两千三百多个晶体管。这样的东西,以目前的水平还是造不出来的。
“不笑了不笑了。”范含板起脸,问,“你知道‘Unique’的意思吧?”
没办法,为了把“千年虫”问题扼杀在萌芽阶段,眼下付出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没错。”范含说,“我再教你一个。”
这一部分设计的时候是范含亲自操刀,主要参考了Minix文件系统1.0版,用来应付“极低端”配置还是可以的。不过,感觉比较奢侈的地方仍有很多,这些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教过。”奥尔森说,“上次我还用过呢。”
过了一段时间,随着半导体技术的提高,电路尺寸缩小,元器件已经用不了一整个盒子了,但是还是得做那么大,为了满足重量限制,不得不加入一些铁块用于配重。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范含大笑,“真没想到你的人居然会想出那么多借口来阐述命名为这个‘Eunuch’的重要意义。”
※※※
“哪里哪里……”法金谦虚。
德州仪器看到了这个巨大商机,在六十年代中旬勒令发明集成电路的吉尔比发明一种袖珍计算器,争取能用电池供电并且能放在口袋里。在当时这是德州仪器的最高机密,就等着一炮打响大发横财。
看来这就是“二十以内加法计算器”了。
本来以为,少了三十多年的功夫,足够自己偷懒,可以优哉游哉的过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要不停地赶时间,为了抢在“竞争对手”和“潜在的竞争对手”之前,花费的精力恐怕一点不比他们少。
“不错嘛!”范含言不由衷的称赞几句,“里面的东西就是那个两位的微处理器?”
是金子就会闪光,法金虽然进公司最晚,表现却最突出,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成为硬件研发部门的领军人物了。
“怎么那话又绕回来了!”奥尔森说,“你就直截了当地说,‘Unix86’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打算搞微处理器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当前技术水平,要求就是尽可能的简单。结果到了现在,也就能算个十五以内的加法,造出来的东西说是“计算器”实在是打肿脸充胖子。
再过一阵,产品成了一个空盒子里面灌上水泥,计算器只需要嵌在盒盖上。这种设计当然会遭到用户的抗议,许多人都是把计算器取下来用,盒子扔掉。
这种做法自然遭到了德州仪器的起诉。
用硬件实现的话,其实就是个简单的编译器,先把表达式解析成一个操作树,然后生成一串指令序列缓存起来。等到用户给变量赋值之后,像批处理那样顺序调用指令,得到最终结果。
比如……眼前的这块“板砖”。
既然自己申请的是微处理器专利,并没碰“微型计算器”,看来这事还有的商量。
这个计算器允许输入一个单变量函数存起来,以后使用到这个函数的时候,先输入变量值,再按一下函数键,就直接可以得到最后结果。
“呼……这就好办了。”范含长出一口气,“这个操作系统呢,应该是高度可移植的,所以就去掉了后面表示硬件体系的‘86’,只叫‘Unix’了。”
“实际上是十五以内加法。”法金描述。
和图书两个两位寄存器和一个四位寄存器是一码事。”法金解释,“没有本质的区别。”
※※※
“我怎么会知道?”奥尔森说,“明明是你生造出来的词。”
“用两位数据线分两次读也可以,不过外部电路就要复杂一些了。”法金解释,“对于这样的应用来说,实在划不来。再说难度也不大,目前的技术完全能办到。”
“可是也没见你问啊!”范含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谈判倒是很简单,大家坐下来把话一说,握握手就算完了。
1969年,日本的Busicom(商事)公司就是为了制造桌面计算器,委托Intel设计芯片。当时的Intel研究员Hoff产生了微处理器构思,并且说服日方采纳了他的方案。日本人付了十万美元的定金,并且获得了独家采用的权利。没想到Intel方面却拖延了进度,日方大发雷霆,要求退还定金。Intel退回了六万美元,却要回来了卖给其他客户的权利。当年读史至此,范含掩卷长叹:说不定丫Intel是故意的。
该操心的都操心了,剩下的就看那帮程序员了。在整个系统没完成之前,自己还能轻松一阵子,这段时间正好可以拿来琢磨琢磨别的。
“和这个有点关系。”范含开始瞎编,“最初我想好的名字是叫‘Unix86’的,对,后面跟两个阿拉伯数字,一个八一个六。”
又是要“抓紧时间”,第几次了?
这次FOR开发微处理器,就是造一个计算器当作例子,好证明自己的发明有用。恐怕德州仪器扬言的“侵权”指的就是这个。
在如今,想把Hoff挖来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人已经在Intel上班了。那只有想别的办法补充知识结构上的缺陷。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原来DEC的实力也很强,只不过由于关系太近,一直以来都忽略不计了。
范含发现,对于如何编写“举止良好”的代码这一点上,根本用不着谆谆教导。现在的程序员一个个觉悟都挺高,主动“勤俭持家”,恨不得一个时钟周期分两回用。看来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如此说来,指令、数据线、字长都是四位,当然算四位处理器了?”范含总结。
那还是在1999年的时候,世界同种刊物中发行量最大的《科幻世界》杂志曾经刊登了著名科幻作家何夕的一部著名作品:《祸害万年在》。全文分作上下两个部分和一个尾声。上篇讲述公元1999年底,面对“千年虫”问题,人类在联合国的指挥之下,通过回拨时钟,将问题延迟了六十年,主人公之一何百夕教授带领全球的计算机工作者一同努力,在2060年到来之际终于来得及将两个字符的年份换成四个字符;下篇讲述公元9999年底,面对“万年虫”问题,人类在联合国的指挥之下,通过回拨时钟,这一次将问题延迟了九十年,主人公之一何万夕教授带领全球的计算机工作者一同努力,在10090年来临之际终于来得及将四个字符的年份换成两个字节的带符号短整型;尾声则简略的描写了公元32767年12月31日,已经使用了计算机三万余年的人类面对“32768年虫”问题时那无可奈何的恐慌。行文至此,戛然而止。
“原来是这么写的呀!”奥尔森不高兴地说,“你当时如果说一下拼写,我就不会弄错了!”
“也对……平时说话确实不需要拼读。”范含说,“实际上我在看到文件的时候才去翻字典查这个‘Eunuch’,以前还从来没遇到过。”
现在用不着这么烦,范含考虑再三,决定只用两个一次间接索引,两个256字节的块,刚好可以储存256个索引用来指向256个数据块,毕竟最大的文件也只需要256块就够了。
还是那个老问题,到底应该领先时代多少,半步还是一步……或许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学家”嘴里那所谓的“螺旋式上升”的发展规律吧。
应诉本身很轻松,因为FOR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有说服法庭各打五十大板的把握。不过,商业定律“和气生财”恰到好处的发挥了威力。为了不把关系闹僵,FOR的律师稍稍拖延一下时间,地下交流交流,德州仪器就决定撤诉,改庭外和解了。毕竟这时候这个领域真正的竞争对手是日本厂商,没必要揪着FOR不放。
范含自己担任Fuxi的总裁,奥尔森任副总。而在负责硬件业务的Odin公司中,由奥尔森任总裁,范含任副总。接着,在奥尔森的努力下,DEC答应购买一定的Odin股份。这下子合作就算是名正言顺了。
既然双方专利没有交集,那德州仪器的“扬言”也就是咋呼而已。可以理解,毕竟袖珍计算器全球累计销量过亿,这个项目确实给德州仪器带来了丰厚的利润,难怪从开发之初就严格保密。在这之后,这个吉尔比又发明了数字手表,就是国人俗称“电子表”的东西。虽然这东西不如石英表甚至某些高档机械表走时精确,不过仗着便宜,人人都用得起,又一次卖疯了。
虽然不知道其他同行们的反应,不过在记忆里,当时的同学们以及后来的同事们看到此文的时候,无不捧腹狂笑。直到今天,每当想起这篇文章,范含脸上的笑容仍然灿烂得有如那天边的明月。
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是“业内人士”。
和-图-书嗯……这个名字的事就这么算了。”奥尔森说,“操作系统算是有了,你该考虑那一堆杀手级应用了。”
范含小的时候,正是八十年代,当时中国的电视频道里面到处都是日本公司的广告。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卡西欧(Casio),简直铺天盖地。实际上,当时的东芝、日立、松下的广告攻势一点儿也不弱,只不过由于这几家直到后来仍然在大做广告,而卡西欧却销声匿迹了,所以才给年轻的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一次范含就是打算让FOR来造这样的计算器,既然产品不能缩小尺寸,那就肯定要增强功能,保证有市场。不过,需要的处理器只能另开张,手头这个“申请专利专用处理器”是不用考虑了,除了证实其本身的法律地位之外没有别的用途。
所谓“千年虫”问题,指的是由于原来DOS系统使用两个字节存储年份,使得2000年会被当作1900年对待从而引发的问题。这两个字节,实际上是两个字符,比如1968年会被存储为字符“6”和字符“8”,而并不是数字“六十八”。
磁盘还是照猫画虎的分成引导块、超级块、i节点块、文件信息块和数据块,这些没有必要改。不过文件信息不需要那么多,于是尽可能的精简了一些。
“就是运行在x86体系上面的Unix。”范含说。
文件类型也省略了不少,除了标记是普通文件还是目录,还增加了两种设备文件的标记:“字符设备”和“块设备”。其他的如“符号链接”、“命名管道”和“套接字”,既然暂时用不到,那就不管。
不过这回还是要负责到底的,范含把法金他们找来,谈了谈桌面计算器的构思。
“真的。”范含特诚恳地回答,“你看我什么时候撒过谎?”
范含照样按了。
“呃……不是。”法金回答,“处理器是四位的。”
“如果没有同音词的话。”奥尔森强调,“既然你没有主动拼写,我当然会以为就是英语里面已经有的词。”
由于是单用户,所有者的用户标识和组标识当然是没必要了,链接数也不需要,因为现在还不打算支持符号链接(您就理解为“快捷方式”吧)……都去掉。
至此,在七十年代叱咤风云的UFO体系正式形成。
范含按了个“6”。
不过没办法,不用这个东西,就只能拿张纸手算,或者拉计算尺,打算盘。
“呃……”范含轻轻抽了自己一耳光,又说漏了,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圆谎,“实际上,呃,我是先想好‘Unix86’这个名字,呃,再给拆成‘Unix’和‘x86’两部分的。”
限于当前的技术条件,不可能把所有模块都集成在微处理器内部,肯定要有个取舍。那些数学运算的代码,当然是首先摘出来的部分,做成专用芯片放在旁边。除了倒腾数据,调度指令之外,剩下的必须又处理器完成的工作只剩下一个:解析函数表达式。
必须承认的是,正是这种“电脑梦”引诱着无数热血青年前仆后继,投身于信息产业大潮中去。等到这股热乎劲过去,一些反思的观点开始出现,不外乎“时过境迁”,“如今已经没有个人英雄主义的土壤”什么的。
德州仪器弄出来的那个倒是真正的计算器,只不过没有处理器,都是用专门的芯片,纯粹的电路实现。
德州仪器继续弄他们袖珍计算器,反正本来就没用微处理器,不牵扯FOR的专利。而FOR这边,可以造微处理器,也可以把微处理器用于计算器,就是计算器产品的体积不能小于一个标准。通过艰苦的讨价还价,终于定下来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长宽高以及重量的下限。
不过,范含回来的这个年代,比“英雄辈出”的时代还要早一截。
“知道,就是OnlyOne。”奥尔森回答。
看来这些员工并不是应声虫,像大多数日本人那样,对于上司明显不合理的命令也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不过这也是日本的环境使然,干好了是上司的功劳,干砸了也是上司承担责任,自己尽到了部下的义务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不做,VAX项目根本不会上马。”奥尔森解释,“现在就启动VAX项目,对DEC来说是一场赌博。虽然我是百分之百相信你,但是其他人,至少要看见一点苗头,才肯同意。”
摩尔定律只是对于发展态势的描述,并不是自然法则;其成立的前提是业界相关公司都在马不停蹄的努力,而不是干等。为了尽快实现目标,使Kervin芯片早日出现,FOR必须加大投入增派人手;为了不造成财务恶化,不打击员工士气,现有成果必须要卖将出去,尽可能的转化为大把的票子。
另外,文件权限也只需要记载所有者自己的“可读”、“可写”、“可执行”权限就成了,“rwx”只用一组,三位。真正的Unix上面则需要三组,每个文件除了主人自己的权限之外,还要记录工作组内其他用户和全体用户的权限。
最近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几乎所有的主意都需要自己出,出了主意之后还要自己操心来实现。好几回都想“别这么着急”,先缓缓再说,但每次还是缓不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不愿意看到二十一世纪时自己的FOR取代了历史上施乐的位置成为业界笑柄。
“啊?”范含大吃一惊,“不会吧?”
结果显示出来了:14。和_图_书
“嗯。”
文件系统这回也打算实现,因为机器的标准配置方案里面有了可以随机访问的外存。
最后达成的协议是,FOR不再生产袖珍计算器,而德州仪器也既往不咎。
这是因为在Unix系统内部,日期和时间是合在一起表示为一个值的。具体说,是采用四个字节32位带符号整数表示从1970年1月1日0时开始流逝的秒数。2的31次方秒大约是68年,所以到了2038年,也面临死线。
“当然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的意思了。”范含总算有急智,找着一辙,“这个‘8’就是‘八荒’,‘6’就是‘六合’……我记得教过你这个成语吧?”
首先就是FEEE,当前的股份中,范含占50%,奥尔森占21%。经过签字盖章一大堆文件之后,原本独立的FEEE变成了FOR的下属子公司,FOR占据42%的股份,范含个人还剩下了29%。
“再按一个数……”杰瑞说。
这样就有八个字节了,这是范含省吃俭用的结果,好像不能再少了。
“首先为了表示每个输入的加数,就需要四位。”杰瑞说,“对外的数据线就是四位的。”
“好吧,那我就接着搓神灯吧。”范含答应下来,“不过首先得花几天工夫琢磨一下用户需要什么。”
对了,德州仪器?
这类问题的解决方案没等到2000年就已经提出来了,就是采用双精度浮点型表示日期/时间值,数值的意义通常是从某个起始时间开始流逝的天数。计量时间的零点,通常选择在1899年12月31日0时,至少COM标准就是这么确定的。范含这次的选择却是1753年1月1日,即目前历法“儒略历”正式采用的头一个整年。
“申请专利了么?”范含赶紧问。
范含就有一个卡西欧的函数型计算器,如今设计桌面计算器的功能的时候就打算用它作为原型,顺便参考一下Windows自带的那个“计算器”。
这样一来,大部分内存管理的工作就都由应用程序自己负责,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面怎么折腾都行,就是不能越界,否则杀无赦……其实内核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肯定已经比DOS强得多了。
确实有点累了,今后能让别人干的事就让别人去干吧,自己事必躬亲的结果也不见得有多好,何必呢。
著名的Alpha处理器就是出自DEC,后来在DEC解体前,包括Alpha小组的整个半导体部门都被Inel收购,这就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Intel的处理器设计能力。至少“安腾”处理器就借鉴了许多Alpha的技术,这一点Intel自己也承认。
交给法金他们的任务还有一个,就是尽快发明出“EPROM”(Electrically Programmable Read-Only-Memory,电可编程只读存储器)。
勉强用两位的架构实现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们三人刚才的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得不偿失。再说,那样造出来的东西还必须附加一大堆外部电路,恐怕就不能算作是“通用处理器”了。
听完介绍,范含松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还以为微处理器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呢。
为了遵守这个协议,FOR的产品不得不采用一些可笑的措施。
在所有的标准Unix和类Unix系统里面,都包含一个工具:Win32项目中也有这么一个软件包,这次FOR的“太监”操作系统中也实现了这个工具。它的用途就是接受用户就像手写那样输入的中缀形式的表达式,计算后给出结果。
众人表示没问题。
“其次,为了表示十五以内的数,至少需要四位。”汤姆说,“内部用了一个四位的寄存器。”
为了一块芯片的定型,在开发过程中往往会用掉百八十块PROM。范含屡次对工作人员强调,你们的时间成本比这些PROM的成本要高,尽管放心大胆地用。自己是这么说的,这帮人也是这么做的。但是随着代码量的增加,仍然觉得难以承担,不光是成本,时间上也消耗太大。这个问题已经明显的成为了硬件开发的瓶颈。
整数部分很好理解,小数部分也很好理解,0.5表示半天,不就是12个小时么?采用这种方式,能够以微秒的精度计算宇宙年龄,自然一劳永逸。
虽然FOR和德州仪器长期以来合作愉快,关系良好。不过交情归交情,法律归法律,美国人在这一点上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那一阵儿,真是闹得慌。
“指令长度如果只用两位,那最多就只有四条。”杰瑞说,“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去掉了减法的功能,只剩下复位、赋值、加、取值,刚好四条。”
范含这次按了一个“8”,然后开口问,“最后按等号是吧?”
除了一撮整天宣传“末日审判”的职业传教士,一撮炒作几百年前江湖骗子诺查丹马斯胡言乱语的神秘主义者,一撮唯恐天下不乱以便浑水摸鱼多发文章好骗取稿费的“新闻工作者”之外,还有无数对于计算机技术了解甚少却胆量甚大的社会活动家大放厥词。在这种氛围中,真正理智的声音已经被彻底淹没了。
“哪个?”
“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很好很好,干得太好了!”范含大肆赞扬三人,“这才是积极主动的工作态度呀!”
在最终的产品里面,存储代码肯定使用“ROM”,在工厂里和图书面直接烧好就行。但是在开发中,光用肉眼走读代码检查不出来所有错误,必须要随时调试才成。这时候就不能用ROM了,只能用“PROM”(Programmable Read-Only-Memory,可编程只读存储器),写一次,烧一块,测试一遍。不过PROM也有个问题,就是只能烧录一次,然后就不能更改了,用完了就只好扔掉。
“先按一个数……”法金回答。
正是因为4004本来就是为了计算器设计的处理器,所以内置了许多数学运算。实现这些运算的电路都比较复杂,不过好处是基本上已经定型了,除非出了Bug,否则差不多永远都没有修改的必要。把这些东西都塞进芯片里面,才导致凑足了两千多晶体管。去掉这些之后,剩下的部分估计以如今的集成度就能搞定。
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下方有十三个按键:0-9、“+”、“=”、“Clear”,还有一个开关;上方是用十四根发光二极管拼成的两个“8”字。
“你还有脸笑!”奥尔森说第一个单词的时候口气还有点儿不高兴,到了最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进程调度也不复杂,除了Shell之外,别的进程都扔进唯一的一个循环队列里面,轮流执行。这种“协作式多任务”的特点就在于要求所有的进程都不能有“人品问题”,即“占着茅坑不拉屎”。只要暂时用不着CPU,就必须主动引退,让其他进程执行。
※※※
“什么是x86?”奥尔森又问。
范含最后一次见到台式计算器还是在大学里面上物理实验课的时候。写实验报告需要观测一堆数据,然后根据几个公式算出一堆结果填进表格。实验室配备了几台八十年代初采购的惠普“可编程函数式计算器”,供学生们使用。虽然很多学生手头都有袖珍计算器,甚至就连学外语用的文曲星附带的计算功能都比这个台式的强,但是几乎每个人都在抢这几台大家伙用。原因很简单,就是“可编程”。
实际上这个系统有点像最初的苹果MacOS,每个进程启动的时候都向内核申请一块固定大小的内存,申请失败就不能运行。反之,申请成功的话,内核就允许其“三规”:在规定时间到规定地点完成规定动作。
1966年底,原型机通过测试,不过真正上市却是在1971年。将近五年的时间都是在解决一些小型化相关的具体问题。在范含看来,实际上这就是由于对摩尔定律无可奈何,只好坐等技术进步而已。
之所以坚持要造计算器,小个的不准造也要造大个的,就是为了让新诞生的微处理器有销路有市场。目前的技术水平下,除了计算器也没别的用途了。可以说只有到了Kervin型微处理器推出,性能上才足够拿来干点别的。
经过和奥尔森商量之后,范含决定把所有与两人相关的业务进行重组。
奥尔森正催着手下人写内核,根据协议,在法律上这些人都算做是FOR临时雇佣,这也是当初就商量好的,免得到后来在源代码的版权上纠扯不清。
“试过了。”汤姆回答,“不行。”
“虽然还没有接到正式的律师函。”法金说,“不过德州仪器扬言要起诉我们侵权。”
“怎么?不是VAX才需要么?”范含奇怪,“现在这样的机器就是做出来也不能算‘杀手’。”
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显,一个大木头盒子,里面是电路板,盒盖上是晶体管拼成的一串“8”和一堆按键。
“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太监们’能干什么?”奥尔森问。
“怎么用啊?”范含问。
复杂度是一个整体,单纯削减一个方面的工作量只会增加其他方面的工作量而已,在所有方面之间找到一个平衡才是正解。正如拿笔在纸上手算平方根,用十进制阿拉伯数字计算,几乎人人都会。但是用六十进制的巴比伦数字和用二进制数来算,同样的麻烦。
长度用两个字节表示,单个文件最大不能超过64k。就现在而言,作为权宜之计,还是比较恰当的。毕竟目前一个硬盘也只能放下四个这种文件而已。
范含对于自己身后的评价还是很在乎的,毕竟那个时代才应该是自己的时代,一想到用自己的名字替换自己年轻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帮“反面角色”,就绝对无法容忍。
二十世纪末,就因为这个原因,全世界着实恐慌了一阵。结果,除了一些小问题,基本上算是平平安安。从某种意义上讲,“千年虫”问题是炒作出来的问题,并不是真得那么严重。
“确实是生造的。”范含承认,“不过这个发音很标准,完全符合发音规则,直接拼就能写出来。”
“按加号……”汤姆提醒。
由于最终售价要求限制在1000美元左右,所以成本应该在800美元左右。范含对于这个产品没有太高的要求,反正根本目的是让微处理器生产线运转起来,财务上只要不赔本就行。
“什么?”
另外,学术自由已经成为了全球共识,没谁敢规定写手就不能研究计算机。
卡西欧在日本只能算是二流公司,当年在中国卖的东西只有三大件:电子表、电子琴和计算器,正好是那时候中国人刚刚买得起的东西。随着电子表逐渐被淘汰,电子琴斗不过雅马哈,计算器斗不过夏普,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在如今,没有程序员能买得起计算机,大家的条件都是一样的,想成就事业就和*图*书必须通力合作。等过了十几年,开始有程序员能买计算机了,那些“先行者”们自然就成了英雄。再过十几年,到了每个程序员都能买得起计算机的时候,大家的条件又都一样了,再想成就事业又回到了必须通力合作的状况。
※※※
“哦?”范含诧异,“不是说好先造个两位的玩玩么?”
这两部分一共用了一个字节。
现在的计算器都是打字机大小,售价一千二百美元。FOR的财务部门就有两个这种东西,搬来搬去很不方便,还要插电源。不光又大又贵,功能还挺弱,只能做四则运算和一些简单函数。
据说,二十一世纪的许多程序员年轻的时候都有过“生不逢时”的感慨,至少范含自己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混在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估计也有机会像BillGates那样成为世界首富。不说老外,就是内地的求伯军,也不是单打独斗成就一番事业么?
“我猜也是这样。”奥尔森说,“现在你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造这个词了,文件里面相应的部分都要修改。”
“虽然如此,但是指令寄存器和其他寄存器一样,都是四位的。”法金解释,“故意留着一半不用,何必呢?”
在前一阵子指挥员工写那堆工具的时候,有个意外的惊喜。
几个月前刚拿内存技术从IBM那里换来了磁盘技术,现在第一批温彻斯特硬盘刚出厂,容量256KB……对,是“K”,不是“M”,也不是“G”……确实惨了点。
“就是咱们的这个处理器架构呀?”范含回答,“以后会慢慢形成一整套处理器系列的。”
“对。”
为了以后兼容起来不麻烦,还是要尽可能的照顾方方面面,该浪费的地方就是要浪费。
业内人士对于这些问题多半是很清醒的,除了一些旧代码和老式的数据库应用之外,影响其实有限。当然,即便如此,解决这个问题也仍然需要很大代价。毕竟热力学第二定律在那儿摆着呢:打烂一个旧世界容易,伟人们大手一挥就能办到,相比之下,建立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恐怕不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奥尔森问。
到了最后,范含索性逆向思维,盒子是盒子,计算器是计算器。FOR和一家家具厂签订了协议,订购了一大堆做工精量的储物柜,尺寸反而大了不少。而真正的计算器甚至比德州仪器的产品还要小,用双面胶条贴在柜门上。这时候储物柜的成本已经超过计算器了,用户多半都是奔着这个柜子来的。买回去之后摘下计算器就能用,计算器倒成了赠品。
恐怕这次又是自己的问题,范含想,不能怪他们“抗命不遵”。
“申请了,也批准了。”法金说,“就是……”
“唔……这倒是。这个系统的设计确实很灵活。”奥尔森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的架势……这个成语我用得没错吧?”
和4004相比,现在FOR的这个东西简直就是个玩具。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很可能会让德州仪器率先推出正经的微处理器。那时候再打起官司来,专利判给谁实在不好说。
那时范含手快,做实验三两下就搞定所有必需数据,头一个抢到计算器,五分钟不到就都算完了。刚收拾好东西,大部队就杀到了,为数不多的mm使用大家伙,剩下的gg们只好捏着文曲星郁闷地按呀按呀按,按了好半天。
文件占用的磁盘扇区的数量,用一个字节表示。本来这个数量应该按照“块”而不是扇区来统计,一个块可以包含多个扇区。不过现在的磁盘空间没有可供浪费的余地,每个扇区就算一块了。后来PC时代的硬盘一个扇区都是512字节,而现在只能做到256B。
Minix文件系统只保留文件的最后修改时间一个值,没有创建时间、最后访问时间之类的,这次范含也只用一个。只不过,这一个值就占了八个字节,双精度浮点型。公司里面的其他人都觉得这次是过份小心了。
考虑当前条件,太过分的要求范含也没提,只要能勉强实现“协作式多任务”就行。
法金是个传统的电子工程师,对于造芯片的工作十拿九稳,但是对于设计芯片不怎么擅长。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一提起“微处理器他爸”的时候,往往只提到Hoff一个人,那个设计了芯片组结构的家伙。不过法金对于微处理器的热情还是毋庸置疑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摩尔宣布Intel的主要业务仍然是存储器而不是微处理器的时候,他愤然离职成立Zilog公司的原因。
在Minix上面,用了九个元素的短整型数组,前面七个是直接索引,如果文件大小在7k以下(Minix文件系统的一块是两个扇区,1024字节),可以快速的直接访问。第八个是一次间接索引,其指向的块记录了其他块的索引;第九个是二次间接索引,顾名思义,就是记录了指向其他记录了指向其他块的索引的索引。
“为什么非得叫x86?”奥尔森继续问。
这就是说,德州仪器的技术水平完全可以应付微处理器的开发和生产,历史上没有获得专利仅仅是由于晚了一步而已。但这次,通过谈判,FOR只是了解到了德州仪器正在进行的袖珍计算器项目。这个范含应该早就了解,仅仅是一直没有想起来而已,实际上是一无所获。相比之下,德州仪器却明明白白的知道了FOR的微处理器计划。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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