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玛丽回答。
“住院费就比这个多，我又没有保险。”范含说，“在医院里真是承蒙你照顾了，这点事是应该的。”
三人又点头。
“你去帮我办吧。”范含蹬鼻子上脸，“我现在这个身份怎么去华盛顿？”
“引蛇出洞？放长线钓大鱼？都无所谓了。”范含笑着问巴杜瓦，“现在我可是要堂堂正正地做人了。”
看来自己的“文笔”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啊，范含极为得意。
“你可以先寄些材料过去。”巴杜瓦说，“他们同意的话会和你联系。”
“把你们掌柜的叫来。”范含对服务员说。
“写出来了么？”
“不光茶叶，还有丝绸什么的。”范含说，“古代中国禁止蚕卵和茶树苗出口，都是被商业间谍们偷偷走私出去了。”
新端上来的菜，范含觉得好吃，玛丽却不这么认为。
“汽水原料应该是人工合成的，卖的都是成品。”范含说，“只要强调商标就成了。”
“贷款不是可以几十年么？”范含装傻。
“这也能申请专利？”范含忍住没说自己“写”稿并不辛苦，“太简单了吧。”
“愿闻其详。”
“哦？”蓝蓝说，“看来我们要感谢你的那个朋友了。”
又过了一天，百事公司同意了。
两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斯内克。
久未露面的三局三人组再次出现。
“你哭了？”范含，“为这种事就哭？”
“那怎么稿费都给我了？”范含问，“一般不是发表后才有么？”
“不是好喝不好喝的问题。”范含解释，“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还没发完？”范含问。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要把好质量关。”范含说，“就像快餐连锁店的原料供应那样，土豆、鸡肉只要达到标准，不管什么品种。”
范含吃了一口，勉强咽了下去，伸手招过来一个服务员。
“再说，你张口就一百篇太夸张了。”
“我不想当美国人。”
护照上写的出生时间是1940年1月1日，出生地雅加达。就这样吧，范含想，难道非得把自己真正的年龄精确到天，再向后回朔出那个“真正”的生日？
“怎么了？”蓝蓝说，“第二天就要草排，我熬了一宿你知道么？”
大清早就有人按门铃。
“你真大方呢。”
三人还是点头。
“几十年没问题。”蓝蓝反驳，“你贷个一千年的试试？真要是有银行肯贷给你……”
“谢谢谢谢。”范含接过大信封，“请进请进，喝茶喝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范含狂写狂翻译，弄出来十个短篇科幻。故事够好，就是英语够臭，让杂志社的编辑改Bug改得不亦乐乎。不管怎么样，手里算是有点闲钱了。
“国民党政府？”范含说，“也对，他们支持蒋介石的。”
众口难调啊，范含长叹，看来只好委屈委屈自己了。
“我没意见。”范含说，“什么时候出？”
注2：关于“三公一母”，典故。以前买螃蟹都是一公一母的买，母螃蟹肚子里有蟹黄，很好吃。1976年四人帮下台后，流行过一阵“三公一母”的组合。主角在这里只是随口一说，拿来指代四个熟人，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影射。
“今ｍ•hｅtｕshｕ•cｏｍ•ｃｏｍ天来，有何贵干啊？”范含转移话题。
“第一篇是别人帮我投的。”范含说，“所以我现在只知道这一个杂志。”
“我说过他是个语言大师吧。”斯内克说，“赚稿费居然这么轻松。”
“Java？”范含看着牌子上的名称。
第二天看电视新闻，范含发现昨天去的唐人街餐馆被搜查了，地下室里面发现几名非法移民。
大清早就有人按门铃。
这种态度让百事公司代表一愣。
“你拿什么抵押啊？”蓝蓝说，“我是相信你还能写出一百篇，不见得每个人都信吧。”
“没有。”
赫鲁晓夫访问美国的时候，见到住宅的样板间，说什么也不相信这就是美国普通工人的住宅，或者明明相信但说什么也不承认。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回苏联之后就大盖“赫鲁小楼”，样子就是现在中国各大城市里面比较早的那一排排五六层板楼。不是筒子楼，筒子楼是每层公用水房厕所的，一般都是宿舍。“赫鲁小楼”是真正的住宅，典型的是六十多平米的三室一厅，水电气俱全。当时这些小楼解决了苏联人民住房的大问题。
在此期间，范含开始抄其他类型的中短篇小说，边抄边翻边学英语。脑子里还有不少长篇呢，而且原来就都是英文，没有中译。自己要是每一次都先翻成中文再翻回英文，这难度也忒大了点。
“印度的茶叶产量世界第一，原料有的是。”范含说，“不管我现在拿茶壶沏茶也好，你们生产线上拿大铁罐子沏茶也好，用户喝到嘴里的都是茶水。”
“再小也能申请，哪怕对别人的专利有一点点改进都行。”玛丽说，“美国相当鼓励发明创造呢。”
“什么机构能培养出这种特务？”巴杜瓦很不理解，“该有的本事没有，素质倒是挺高。”
注1：关于公寓，还是不错的。美国的住房条件很好，那会儿就很好，更早一些也很好。
“都需要什么材料？”范含问，“干脆把你们整理的材料拿来得了，我自己写的说不定还没你们写的全面呢。”
“看你的生产流程，对于茶叶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注3：只有联邦调查局有权在不通知当事人的情况下偷偷录音。
“我只要百分之一，这几种饮料销售利润的百分之一，没有利润我就不要钱。”范含说，“不过，这一点即使专利失效也要继续。作为补偿，在有效期内，我可以给你们独家许可。”
“就是你把我的原稿要走的？”
“您的方案是……”
“他们都是怎么个定居法？”
从小在北京长大，范含对于中国民间的这些小玩意儿非常熟悉。在玛丽看来，范含今天根本就是来采购的，花钱大手大脚，把感兴趣的都买了。自己算是挡了同胞们财路了吧，范含想，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刀刃上，每次砍价都是刀刀见血，罪过罪过，很可能已经被当成是汉奸呢。
“但是这种饮料。”范含说，“原料是天然的，却是在卖成品。”
公寓很普通，一室一厅，基本的家具都有。比起美国家庭的住宅是差了点（注1）。
“也帮我申请一份。”蓝蓝逗哏。
“你和-图-书他妈的怎么这么不地道！”范含抓起电话就骂巴杜瓦，“我干什么了？吃顿饭你们还这么大惊小怪？”
在范含的强烈要求下，第二杯红茶就是冰镇的，加了冰块和砂糖。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的同事么？”巴杜瓦，“就这么随便得让我帮忙？”
“我就是蓝蓝。”一名华裔美女自我介绍，“姓蓝名蓝。”
“……”
“咖啡都是冲着喝的，用户买的都是咖啡豆或者咖啡粉。”范含说，“所以品种产地都很重要。”
“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巴杜瓦说，“这是你自己的事。”
“不过你也挺奇怪。”蓝蓝看着范含，“同时把十一篇稿子投到一个杂志社。”
“Black Tea。”范含想起红茶的正确译名，“汉语里都是叫‘红’茶的。”
“那就是被拴住了。”佛赫热说，“加薪晋升都没戏了吧？”
※※※
“等一会。”巴杜瓦说，估计去询问上司的意见。
“可别，你非得把印尼写成地狱一样。”巴杜瓦说，“这些事我会客观地叙述一下。”
“你们这是中餐么？”范含对经理说。
“那就不行。”蓝蓝说，“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稿子不掏钱。”
“编辑说他的作品在美国也算顶尖的，就是英语水平太差。”佛赫热说，“编辑部里有个华人干脆直接要来中文原稿打算替他翻译。”
“丫把账单寄到我家去了，昨天刚付完账。”范含说，“再说移民局又没有义务替我报销。”
如果自己不是值得有关部门重视，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松地就进入美国社会。
“帮我办个正式身份，能在美国签合同的那种。”范含说，“现在干什么都不方便。”
※※※
酒足饭饱之后，范含陪着玛丽逛唐人街，买了一大堆小摆设，当然，范含掏钱。
“怎样？”范含捧哏。
“哦？为什么？”
一天下来，花的钱相当于玛丽一个月薪水。
这会儿唐人街里面说国语的还是极少数，不过饭馆招牌都是汉字，菜单都是中英文对照。
“那真是不好意思，改天我去道歉。”范含转用汉语说，“你肯定会说汉语吧。”
大包小包都塞进出租车后备箱，玛丽坐在车里和范含挥手道别。
“还是算了吧。”巴杜瓦说，“你等着就行了。”
第二篇小说发表，继续轰动。
“现在还没有。”巴杜瓦说，“你去找他们？”
“哦。”范含有点动心了，“可是我怎么申请？又没有正式身份。”
下午，出了唐人街之后，找了间咖啡馆坐下来聊天。
“是啊，很好喝的。”玛丽有点奇怪，她知道好喝就点了这个。
签完合同之后，四个人——范含、范含请的律师、百事代表、百事律师——开始喝茶唠嗑。
“别问我，我不是干这行的。”佛赫热说，“这种场合我就是一跟班。”
见到这三个家伙，范含心中非常高兴——终于可以不无聊了——招待得甚是殷勤。
“呃……您知道……我们一般都卖给美国人吃的。”
“你看你们的那种纸袋装茶叶，放杯子里面拿开水冲的那种。”范含说，“里面都是茶叶末，生产的下脚料。但是没有人介意，他们喝的就是这个味道ｈｔtｐs://wwｗ•hｅｔushｕ•ｃｏm•coｍ罢了。”
随后的一个多月，范含的日子很是平淡，没人来打扰。
有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玛丽约出来吃饭。
“其他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管逮特务。”巴杜瓦说，“斯内克负责逮非法移民，佛赫热负责逮容留非法移民的老板。”
范含也清楚巴杜瓦他们也不是手眼通天，况且从说话口气来看，不像是和调查对象说话。“弄”个护照？真当自己是朋友似的出主意？呵呵，自己可是北京人的性格，口气，这些天来笑骂并作，很容易就能套上近乎。听说各国半公开的间谍之间交往也都是很客气的，毕竟大家各为其主而已。
“对了，你还跟着我们干嘛？”巴杜瓦看着斯内克，“现在应该没有移民局的事了。”
※※※
“对不起。”玛丽也明白过来了，“换一种吧。”
爪哇啊，美国人第一反应是一种咖啡的名字，应该就是出产在爪哇岛的。范含的第一反应就是印度尼西亚，一半人口是爪哇族，官方语言是爪哇语，首都雅加达就在爪哇岛上。
这么说太勉强了，除了“三公一母”（注2）以外，自己谁也不认识。巴杜瓦这家伙还算可以，待人接物都有一套，玩情报的嘛。佛赫热态度不怎么样，恐怕是经常和罪犯打交道练出来的，他们处理的罪犯应该都是最难缠的那种，一般的有警察管。斯内克不说了，这家伙平时工作就是欺负难民吧，趾高气昂惯了。玛丽，好姑娘，有空得赶紧谢谢她。对了，还有张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两人大笑。
然后的几天，范含申请了几种饮料的专利，百事公司闻讯找上门来要求合作。
“那你先弄个护照，然后办绿卡吧。”巴杜瓦说，“或者找印尼使馆证实一下身份也成”
“你可以去申请专利啊。”玛丽说，“不用写稿这么辛苦了。”
“根本就没有！”范含说，“我又不是去接头的。”
“我们希望购买您的专利。”百事公司的代表开门见山地说。
“呵呵，我就这点好处么？”范含笑着说。
“那就麻烦您了。”范含说，“祝你好运。”
“对，是我。”蓝蓝说，“你的英语实在是惨不忍睹，责任编辑改稿子改得都哭了。”
“那一帮偷渡者都去台湾了。”巴杜瓦说，“和你一起来的那一帮人，中国政府决定接受他们的归化。”
“我又不认识别人。”范含说，“你们专心地应付美国人民的威胁，我专心地丰富美国人民的文化生活，咱们应该是合作的关系呀。”
“专案组不撤销就没戏。”斯内克说。
※※※
“这倒是个问题。”玛丽说，“哪怕你有个护照呢？世界各地留下来不回国的人也不少。”
注4：新加坡1965年从马来亚独立。
“果然去唐人街了。”巴杜瓦说，“接头？”
“现在你们喝的茶，作法和咖啡差不多，沏茶的功夫和茶叶的档次都是和最终的味道有直接关系。真正想喝茶的人都会在乎这些东西。”范含说，“另一方面，喝这种饮料的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在喝茶，所以千万不要画蛇添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真遗憾呢。”巴杜瓦说，“你赶紧找人和_图_书接头吧，早逮着我们早交差。”
※※※
“拿干薪等着退休吧。”巴杜瓦说，“谁让你倒霉呢。”
“我怎么就没尝出来呢？”
“那这样吧，我打算给你们再写一百个短篇，明天把预支的稿费给我吧。”范含说。
红茶端上来，范含喝了一口，还成。
“你支持毛？”
“这和你没有关系。”范含说，“我来一杯红茶吧。”
嗯，差不多是这个味道。
范含也怀疑，自己的脸皮是不是确实厚了一点？不过转念一想，许多事情巴杜瓦他们也拿不了主意。上边不同意的话，自己怎么会过的像现在这么滋润？反正最后的决定权利在上边，自己只要提要求就行了，不成的话自然会驳回来。
※※※
“就是犹太难民想在美国定居也得过一阵子呢。”巴杜瓦说，“你才来多久？”
能让CIA帮忙代办护照？什么来头？新加坡使馆估计是顺手做个人情吧。绿卡么，看来有关部门决定大方到底，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跟这家伙斗，看来你还不是个儿。”佛赫热说。
“知道了。”
范含等了几分钟。
“大使馆在华盛顿。”巴杜瓦说，“祝你好运。”
“我本来就是出来办事的人员，不是坐办公室的。”斯内克说，“现在明摆着搞不定这档事别想干别的。”
“喂。”巴杜瓦说，“可以，明天我把材料给你送过去。”
“还没。”
“你过日子过糊涂了吧？”蓝蓝说，“我们可是月刊。刚出版的那一期才发了《巴比伦塔》。剩下的每期一篇你说得过多久？”
“是啊？”
※※※
“至少我自己偶尔是这么喝的。”范含回答，“华人家里随时都有冰块的不多。”
“好吃么？”范含问玛丽。
“再见。”
“搞定了。”巴杜瓦说，“新加坡使馆给你发了护照，我们顺便把绿卡也办了。”
“宣誓效忠，成为美国公民呗。”巴杜瓦说，“待够年头没什么问题就能申请。”
社会？
“有一点我想提醒一下。”范含说，“千万不要宣传茶叶的产地、来源、品种什么的。”
三人继续点头。
“哎，还真好喝。”玛丽很惊奇，“华人都是这么喝的？”
“商量出版的问题。”蓝蓝说，“你的短篇可以结集出一本书了。”
“当然会。”蓝蓝用汉语说，“道歉就不必了，我已经不介意了。”
“Red Tea？”
写字台上放着一台崭新的打字机，灰黑色，牌子没听说过。旁边地下是一箱打印纸，箱子上面放着两盒色带。
“我谁也不支持。”范含说，“我是新加坡人。呵呵……”
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华人。
“你是说，我们只要采购茶叶就可以了，不管什么茶叶？”
“早着呢，至少也得在杂志上全发表一遍以后。”
“本来就是地狱，我说实话而已。”范含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情况。”
“调查这个人？”巴杜瓦说，“你们人手很充裕？”
“嗯。”范含同意，“看来得尽快弄一个，现在干什么事都不方便。”
“我是华人。”
※※※
“这又不是你的责任。”佛赫热说，“我们拿他也没辙。”
终于过得像个人样了，范含长出了一口气。
“买房子买地https://m.hetushu.com.com还能贷款呢。”
“要不是你陪着来，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好东西。”玛丽说，“以前也来过，但总是感觉没买到点子上。”
“以前你们收容犹太人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范含说，“把你们对同胞的同情心分一点在我头上就成。”
这就是危机意识啊，范含感慨，因为市场份额落后，肯定是经常留意饮料方面的专利吧。
“你逮着特务了么？”
《巴比伦塔》的稿费也就够活一个月的，看来自己必须“勤奋写作”了。
已经是1966年9月1日了，范含终于有时间注意一下日历。
“肯定会再见的。”范含说，“嘿嘿……”
“试试吧。”范含说，“我不想往中国内战里面掺和。”
“那还真是错怪你了。”范含口气一变，“有件事拜托你帮忙。”
“我惹头儿生气了。”斯内克说，“现在已经立了专案让我负责。”
范含这么说并不是故作大方。以前在国内，生产“冰X茶”的厂家有五六家，没听说过谁侵犯谁的专利。在美国的专利官司中，侵权和专利无效各占一半，这就是宽松的专利制度带来的必然。像饮料这种东西，配方很难说是怎么回事，都是那些东西，比例不一样罢了。再说，茶就像咖啡一样，最多是冲泡的做法不同。
※※※
“真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费劲了。”佛赫热说，“问题就是不知道。”
客观地说，赫鲁晓夫本人应该是个称职的政治家，干了不少实事。他性格直率没有心机，所以不算是优秀的政治家。同时他也不会耍阴谋诡计，所以绝对不是“政客”。
美国人怎么表示感谢范含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自己还没混成美国通呢。按照中国规矩，首先就是请一顿饭。范含对西餐很不感冒，所以，拉着玛丽去了唐人街。
百事公司试生产的新饮料市场反应很好，皆大欢喜。
“我替你们感谢他就是了。”范含想，那个杂志社别是CIA的关系户吧？
“头儿对我的报告很不满意。”斯内克摇摇头，“打回来重做。”
“你们不要把这些饮料当咖啡卖，要当汽水卖。”
“这是什么暗号？”巴杜瓦问，“确认身份？”
“干脆你们直接寄走得了，不用送过来。”范含继续说，“我加一篇自述，明天你来拿，一起寄走。估计使馆的人一看，心一软就同意了。”
“茶叶不是起源于中国么？怎么印度产量这么高？”
“我照顾什么了，你又没什么病。”玛丽笑着说，“对了，为什么要你自己掏钱？斯内克他们不管？”
“真是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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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冰红茶，范含想起原来国内满大街卖的那种瓶装饮料。
“不扯上你怎么录音（注3）？”巴杜瓦说，“让国会知道了又是一场麻烦。”
“因为你的稿子发定了，编辑部百分之一百同意。”蓝蓝解释，“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就先预支稿费了。”
来人不敢拿主意，起身告辞。
“我他妈才不去求那帮孙子！”
三人点头。
“交使用费就可以了。”范含说，“这个专利很难说持续多久。”
“好吧。”范含说，“新加坡在洛杉矶有没有领事馆（注4）？”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