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应,前面的越野皮卡车对着前方破旧石雕像径直冲了过去,丝毫不避让。
“能。”杜半梅额头上都是汗,支明月抬手替她擦了擦,“只是董兴要受点罪。”
坐在那准备热食物的昆岳,干脆将所有罐头倒进锅中,来个胡乱炖,每个人都能分到点米饭和肉。
昨天晚上分散后,对讲机便失效了,应该开了出去,也没有收到任何信号弹。
构树叶上的绒毛异变后不光变粗了,每一根可以刺人的异变绒毛上还长满细小的绒毛,董兴身上的衣服密度高,挤掉了那些绒毛,但当时脸上没有做防护伤口中,里面有很多绒毛,造成他无意识挠痒抠抓伤口。
差不多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无人注意旁边废弃建筑物中有一棵植物的果实掉了下来,黑色的数粒如同蓝莓模样的果子,径直掉进了火堆上架着的锅。
她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是背上伤口带来的疼痛。
昆岳用折叠铲子在里面搅和了几下炖的米肉饭,煮的时间太久,油水全干了,有点粘锅底,他盛了两碗出来,一碗递给不远处值守的队长,另和-图-书一小碗送给二车旁的杜半梅,最后才和其他人一起坐下来吃。
后排的杜半梅又确认了一遍躺在座位上的董兴状态,自己坐在后排落脚地,靠着前排椅背,头有点痛,缓缓闭上眼睛,想养会神。
“不会。”叶长明否定。
“物资车还留在驻扎营那边,我没零件换了。”田齐笑无奈道,他面前摆着一个大箱子,里面只剩下两台无人机,其中一台还是坏的。
一个零队队员要在狭小空间内本能反抗,其他人又不能伤了他,一时有点僵住。
他扭头看向后座:“杜半梅?”
“是不是还在西北方向?”杜半梅猜测。
不太对劲,他们已经在东南方向了,按道理张亚立应该会留在标识,表明经过这里,但这里路旁所有建筑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零队的标记。
两辆车内的食物都不多,昨晚事发突然,他们没来得及将物资车上的食物移到越野车内。
若真出了事,零队那三名队员拼了命也会作出回应,让他们知道。
像他们开过来的车,轮胎上便沾满了湿润的泥巴,一路带到这个小和-图-书城镇的破烂水泥路面上,痕迹清晰可见。
东边有A级异变垂柳,布庸和张亚立不可能会往东边走。
不多时,被沸腾的米肉油覆盖,逐渐消失不见。
都是一个一个细长深的伤口,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直到叶长明发话:“把他搬下来。”
昆岳听着那边动静,忍不住走过去看:“能清的干净吗?”
田齐笑盯着在充电的无人机:“也对,还有一台。”
只要路况允许,两辆越野车开得很快,叶长明坐在副驾驶座上,皱眉望着前方,突然侧身伸手稳住驾驶座的方向盘,冷声问队员:“你干什么?”
二号车内的叶长明:“?”
“先吃东西,休整半个小时,所有人掉头往北走。”叶长明看向众人道。
不远处二号车内传来杜半梅的声音,昆岳下意识看去:“董兴醒了?”
田齐笑拿出最后一台完好的无人机,也不手动操控,直接打开车窗,对着无人机哈了一口气,以扔纸飞机的姿态,将自己的无人机用力丢了出去。
“还有台无人机能飞就行。”支明月的丸子头都散了,和图书她咬着发圈,枪挂在脖子上,几下扎好头发,将发圈重新绑了上去。
众人开车一路遇到分岔道便往左走,不断东南方向靠近,到了中午在一个小城镇停下休息。
叶长明立刻刹车,准备下车,但解开安全带的瞬间,忽然察觉副驾驶座上的队员一直在睡。
最初,零队走的是南边。
左桦闻言,也往上看了看,忍不住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赞同道:“是有点。”
等杜半梅为董兴清出伤口中的绒毛后,众人松了一口气,确认他还没清醒,将董兴重新抬了上去。
昆岳是零队中身材最魁梧的人,直接坐在地上,从后面抱捆住董兴,不让他动弹。
丘城四季如春,温度适宜,本身植被占有率极高,因此这里的低等异变植物也尤其多,经过没有被基地开发过的路,往往他们前面开过去,后面的路就被藤蔓植物掩盖、灌木丛占据。
零队各个都是忍耐高手,受重伤不吭声都是家常便饭,这一坚持便坚持到傍晚,他们快开回丘城中心。
支明月是个狙击手,越是干扰她的东西,她越要抵御,所以一直站着m•hetushu•com•com那,握住前车栏,盯着远处看。
没过多久,她用力摇了摇头,只觉得头疼,视线模糊。
“队长,对不起!”驾驶座上的队员惊醒,“我有点看不清。”
叶长明望着队员有些涣散疲惫的瞳孔:“刹车,我来开。”
越野皮卡车副驾驶座上的田齐笑听见声音,双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瞳孔已经有放大的趋势。
“你们先吃,我留这看着董兴。”杜半梅道。
……
开车遇大雨,前车视线变得特别差,异变植物也频出。
“吱嘎——”
“雨停了。”昆岳一边吃着,一边抬头道,“希望别再下了。”
叶长明回忆昨晚众人的位置:“没有来东南方向,大概率往北走了。”
二号车停了下来,主副驾驶座上换了人开。
“所有人提高警惕,加速通过,赶往以北方向。”叶长明单手扶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按了按对讲机,看向前车,“田齐笑,你在高空侦察。”
失去通讯信号后,无法精准定位,无人机还在修理充电,没办法升空,只能靠着车内最原始的定位方向走hetushu.com•com。
其他人也都觉得天上的光线刺眼,伸出手去挡眼前的光。
“队长,没看见张亚立他们的标记。”左桦几人到处去转了一圈,没发现零队的标记,“我们连车胎痕迹也没见过。”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立刻将董兴抬下车,放在地上,一人按住他一只手或脚,还有人要按住身体和头。
从白天开始,雨虽然还下着,但都是小雨,冲刷不了痕迹,相反重型装甲越野车行驶在泥巴路上还会形成深深的重痕。
越野皮卡车后厢坐着四个队员,昆岳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道:“这光线刺眼。”
这个受点罪,指的是即便他还在昏迷,也还是忍不住本能去抵抗。
无人答应。
“别让他挠脸。”杜半梅翻出医用冲洗器,“伤口里面残留了细小的绒毛,我要把它们清出来。”
最关键的是,他们一路没见过车轮痕迹。
支明月已经和其他人冲了过去,站在两侧车门伸手去按住董兴。
“压住他!”
杜半梅忙着检查所有人身上的伤势,确认每个人无恙后,又替他们重新上药包扎。
他们吃完饭稍稍休整,便上车掉头赶赴以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