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能不知道新罗和百济是什么吗，只是通过这种态度来告诉梁灿龙，联军，又能怎么样，新罗和百济，算个屁，是火药弩炸不死，还是猛火油点不着？
“楚大人。”梁灿龙声音都带上哭腔了：“我们的女王，不会下嫁大昌朝。”
梁灿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以往，没有后果，后果不严重，如今，后果很严重。”
因为黄老四拍着胸脯对他说，砸就砸吧，朕给你兜着，只要钱到……钱不钱无所谓，主要是咱感情到位了。
“高句丽，愿为大昌藩……”
“你还挺幽默。”
“欺人太甚？”楚擎露出了笑容：“你以为本统领征讨瀛岛时，没抓过你们高句丽的探子？”
留下一句话，楚擎拍拍屁股揍人了。
梁灿龙抬起头，略显困惑。
“只是什么，只是没料到我们的陛下迷了路，跑到了高句丽，还是只是没料到，太阳国度的战船，比你们的战船更犀利，或是只是没料到，瀛贼灭亡的那么快，我们的舟师支援的那么快？”
反倒是梁灿龙，微微松了口气。
邱万山曾数次教导楚擎，何为规矩，为何要按规矩来办事。
一群鸿胪寺官员面面相觑。
梁灿龙再次低下了头：“愿与大昌和-图-书永世修好。”
“真”字没说出来，楚擎冷冷地望了过去，赵大雅心里咯噔以上，施了一礼，低下头，又倒退了回去。
“说！”
“你们想杀我，杀本统领，将本统领带的人马，赶尽杀绝，你们的水师已经集结完毕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楚擎与瀛贼，就是鹬蚌，你们则是渔翁，杀了我们后，一推二五六，都推到瀛贼身上，对吗。”
茶水端来了，端茶的鸿胪寺官员哆哆嗦嗦，战战兢兢。
因为楚擎遇到了很多，可以陪他一起搞砸的人。
他就知道，入京后，如果连千骑营大统领都说服不了，还见太子，见阎王还差不多。
“可皇帝是你们的君王啊，你们的君王，为什么要跑出你们的国土，为什么要御驾亲征，你们……你们的儒生，应该很愤怒，很愤怒的叫你们的皇帝回来啊。”
梁灿龙终于愤怒了，大吼道：“昌人，欺人太甚！”
梁灿龙面色微变。
楚擎敲了敲桌面：“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说，最后一次。”
三哥皱眉，楚擎却挥了挥手。
鸿胪寺的官员们，脑袋恨不得插裤裆里。
楚擎的脸上露出了森然的表情：“这京中，不，我大昌，哪个儒生若是敢说陛和-图-书下不应去，应回，若是哪个朝臣在朝堂上，敢说教陛下回，我楚擎……杀他满门！”
“明日上朝，见我们太子殿下吧，我说了不算。”
幽默，建立在无数条人命上，这就是小国，或是弱国的悲哀之处。
楚擎还是不死心：“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当附属国也太跌份了，而且你们的女王，那可是你们的至高管理者，给我们陛下当……可能就是当个姬妾，那你们的百姓，能受得了吗？”
“藩……”
梁灿龙站起身，又缓缓跪倒在地：“楚大人，请怜惜高句丽无辜百姓。”
“高句……”
可他真的很幸运。
楚擎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拉起梁灿龙，还弯腰拍了拍梁灿龙裤腿上的灰尘，最后坐了回去。
楚擎笑吟吟的：“好吧，那就叫我们的陛下回来。”
如同爹死娘改嫁一样，梁灿龙近乎低吼道：“高句丽，愿为大昌附属国。”
楚擎一脚踹开梁灿龙，抬腿就走。
楚擎将茶杯递给梁灿龙，笑着说道：“规矩变了，瀛岛私掠船，屡屡进犯我东海三道，他们的下场，你们看到了，你们应该庆幸，庆幸我们大昌朝并不好战，天下很大，大的哪怕就是我们想要行霸道之事，有底气，却没那么多的精力
和-图-书，至少目前没有，可你们非要派战船去瀛岛，想要占便宜，占我楚擎的便宜，占我大昌朝的便宜，这才是原因，起始，规矩变了，你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吗？”
楚擎呷了口茶：“这话，熟悉吗？”
很丢人，真的很丢人，其中丢人之处，一言难尽。
说的不算你来干什么？
“楚大人是指……”
因为邱总可以在每次他搞砸的时候，帮他收拾烂摊子。
“可什么？”
赵大雅突然推开人群，满脸激动之色：“此话当……”
楚擎狂笑出声，笑的眼泪都留下来了，猛然站起身，目光扫过低着头的鸿胪寺官员们，笑了好久才止住。
“可……可……”
“蠢货。”楚擎满脸怜悯之色：“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儒生劝得动陛下，陛下为何还要出京，更何况……”
楚擎：“说！”
不知为何，楚擎的脸上流露出了几许失望之色，没好气地问道：“藩属国还是附属国？”
附属国，那就是后妈养的，完全指丧失了独立地位，政治、经济、军事，等同于完完全全受制于宗主国，皇帝不叫皇帝，叫王，王的任命，乃至大臣任命，都得是宗主国点头，说的再通俗点，和投靠大昌的那些草原部落似的，一点牌面和图书都没有。
那他娘的还不如你们陛下和太上皇留那呢，至少他俩还抓俘虏，你是连蚯蚓都得从中间切成两半！
楚擎冷笑一声：“说！”
“说！”
此话一出，周围鸿胪寺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梁灿龙吞咽了一口口水，面色惨白。
从某些方面来看，楚擎是个很浑蛋的人。
楚擎淡淡地说道：“昌朝不善海战，战船不多，登岛作战已是疲兵，与瀛人两败俱伤后，可夺取瀛人城池，无需惧怕昌人，瀛岛之上将昌人兵卒赶尽杀绝，效仿昌人围困瀛岛，昌朝责问，便说昌军死与瀛人之手……”
楚擎面色狂喜，梁灿龙猛然一惊，连忙改口：“附属国，附属国附属国。”
搞着搞着，砸着砸着，慢慢的，真的可以随意搞砸了，只是这种搞砸，本身也代表着底气，代表着楚擎的底气，他可以搞砸，但是别人必须受着，也代表着昌朝的底气，我搞砸，你高句丽，也得受着，不受着，我大昌，就继续搞砸你。
梁灿龙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梁灿龙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藩属国是名义上，是有一定的主权的，内政啊，外交和经济什么的，从属大昌，会被|干预，但不是完全干预。
梁灿龙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磕了三和*图*书个头：“高句丽，愿为大昌藩属国。”
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接受他搞砸的人，陶若琳。
梁灿龙面露狂喜之色：“大人说的是真的？”
“那就没办法了，你找错了人，天之下，天子最大，你不和天子说，和太子殿下说，本末倒置。”
梁灿龙不再开口了，知道解释也是徒劳，而且，他也无法解释。
“楚大人，当初只是……”
福三与江月生对视一眼，二人均是叹息了一声。
楚擎：“说！”
藩属国与附属国，都是小弟，不过一个没尊严，一个特别没尊严。
楚擎一拍大腿：“行家啊。”
“高句丽，愿为大昌附属国。”
“能，受不了的，都被你们的军伍杀光了。”
楚擎一次又一次搞砸。
“是的，换我去。”
“听见了没，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大昌朝的儒家，中庸，不好战，讲理，爱好和平，听见了没有，想让你们，让你们这些儒生，给咱们开疆拓土快要打穿他国家的陛下叫回来。”
楚擎：“说！”
楚擎转身就走，梁灿龙面色剧变，连忙抓住了楚擎的裤腿。
“哈哈哈哈。”
三哥接过茶盘，放在了石桌上。
梁灿龙流出了眼泪：“女王，嫁于上国皇帝。”
楚擎：“说！”
“靠，害老子白开心，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