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瑸和吃了蜜似的:“怎么着?”
而现在,楚擎跑到陶府,要找陶少章,则代表了很多含义。
答案不言而喻,都在工作,但是有的人,做的工作是分内之事,有的人,做的工作是领导特意交代的事。
老陶激动了。
这给你贱的,就你能,就你厉害,天天在朝堂上弹劾人家李家,和有点大病似的,一问你,就说什么大不了一死,一问你,就大不了一死,就这一句话,咋的,弹劾李家,就是为了死李家人面前呗,那你直接大半夜吊死在李文礼床前吓死他得了呗。
这是楚擎,要带着陶少章立功!
“回伯父的话,晚辈是未曾婚娶。”
很多事,点到即止,就男婚女嫁这种事,得双方长辈去谈,有陶瑸一句话就行,再往深了谈,多少有点尴尬,再说他来了也是有正事的。
楚擎连忙打圆场:“总之,陶师这德高望重的嘴脸,京中谁人不知,读书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一个太子少师,名士大儒那么多,一提起陶少,谁不竖和-图-书起中指夸赞一声我辈楷模。”
“楚公子……”陶瑸有点来劲了:“一直未曾婚娶吧。”
楚擎呵呵一笑,看向昌贤:“殿下觉着呢。”
陶瑸也感觉自己很怪,因为拿楚擎一相比,突然觉得陶少章有点不香了。
老陶心里和明镜似的。
要么说老陶这太子少师也不是白当的,特意强调了一下天子交代的事,他儿子才会鞠躬尽瘁,这也就是说,将来出成果了,得有陶少章一份功劳。
楚擎也来劲了:“伯父您太谦虚了,家父经常提及伯父,大昌朝文人圈子里,那叫一个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可要问谁是这文人之首,谁是这京中文人心中最敬仰的人物,您猜怎么着。”
陶瑸猛然起身,将正堂房门关上了,凝望着楚擎,缓缓开了口。
楚擎坐直了身体。
实则不然,这些“小帮手”做的都是日常工作,也就是分内之事。
楚擎特意跑来了,还说商议,商议什么,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傻儿子了。和图书
可有两件事,是二人同时经历以及一起遭遇的。
救济灾民和在宫中教授算学就不说了,毕竟陶少章没那机会。
陶瑸大手一挥:“贤侄说便是,陶家,自然是老夫做主。”
说的再通俗点,一个礼部郎中,天天安民,安了十多年的民,天子都未必知道这小子叫什么?
昌贤郑重其事地说道:“陶师必是这京中最大的王八。”
自家儿子什么个鸟样,陶瑸能不知道吗,婉转点说,自己儿子那就是个傻逼啊,骑着马,就带个书童,跑人家李木地盘萧县去调查人家,还是接连两次,能活着回来,陶瑸都觉得是老天爷可怜自己的智障儿子了。
可天子特意找了个人,让这个人去安民,就安一次民,只要差事做的好,那么天子一定会记住这个人。
其实楚擎也是身在局中,下意识忽略了一些问题。
“贤侄,但说无妨,天子亲自交代下来的事,犬子必然鞠躬尽瘁。”
楚擎哪里懂这么多弯弯绕,正色道:“少章兄在和-图-书士林中颇有影响力,晚辈是想,将商贾搞臭,臭不可闻,就是那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臭不可闻。”
陶瑸闻言,面色一正,表情有些莫名。
陶瑸连连摆手:“虚名,虚名罢了。”
楚擎凑上前去,给陶瑸添了些茶水:“陶师,今日晚辈前来拜访,原本是想找少章兄的,不过和您说也一样,您毕竟是陶家的掌舵人,俗话说的好,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您就是舵手,饱经风吹雨打,带领大船一往无前,你就是太阳,太阳……额……欠日的太阳,总之,陶家肯定是您说了算的,我直接和您商量吧。”
除了这件事,还有李家。
楚擎肯定是没这么想,因为就没考虑过这些事,可陶瑸却是这么想的。
再试想一想,有一天,礼部侍郎有了空缺,一个天子记住的只安过一次民的人,和一个安了十年民天子却不知姓甚名谁的人,二人谁有机会平步青云?
每日上朝,看似天子在处理很多事,处理很多臣子奏上来的和*图*书事,也处理奏折,仿佛每个臣子都是黄老四的小帮手一样。
换一句话说,就是大家都给天子干活,可天子,从来不会轻易的特意交代谁去做什么?
户部就属于是前者,分内之事,楚擎,则是属于后者,天子特意交代的事。
陶瑸哈哈大笑,然后……笑声一收,才反应过来这话听的有点不对劲儿呢,笑早了。
去北市查案,一起去的吧,结果呢,瞅瞅人家楚擎,敢作敢当,大大方方的跑大牢里待着去了,那叫什么,那叫临危不惧,那叫有担当,想到这茬,陶瑸才想起来,也难怪孙安会去捞人,天子亲军统领,能不捞吗。
还是那句话,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好,好啊,改日,老夫也要去楚府拜访一二,你父楚文盛,老夫也是慕名许久。”
小楚,仗义啊!
“商贾,商贾的事。”楚擎坐回了凳子上,收起了嬉皮笑脸:“陛下要查税,彻查,将此事交给了千骑营与户部,晚辈以为,第一步应该从京中商贾开始,所以晚辈和-图-书才想和少章兄商议一番。”
再瞅瞅陶少章,敢惹事你倒是能平事啊,被李家人陷害了,给楚擎扔大牢里去了,你屁颠屁颠跑回来哭唧唧的让老子去捞人,你惹事的时候寻思什么了?
老陶面露困惑:“商贾,本就无名声可言,老夫亦是不解,查税,与商贾何干?”
楚擎感觉很怪,因为陶瑸看他的眼神很怪。
其实人家昌贤也没别的意思,古代人说王八并不是骂人的话,也和老婆总和别人奔现没关系,就是长寿的意思,所以很多时候楚擎总骂谁谁谁是王八蛋,大家不是很理解。
再瞅瞅人家楚擎,既不弹劾也不叫嚷,面都不露,结果呢,现在人家李家人整整齐齐的在千骑营衙署蹲着呢。
同样是得罪李家,陶瑸都不愿意去想了。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找少章兄商议一下,多客气,多谦虚。
一听“伯父”俩字,陶瑸抚须大笑,和获得幸福小区广场舞第一名似的。
楚擎:“……”
他就是再反应慢都看出来了,这老头,似乎带点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