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生面无表情地说道：“便是全京城都是吴王的人，陶大小姐也不会投靠吴王。”
“别人我都了解，唯独陶若琳，我不了解，是吧。”
“不是。”
“是，刚刚陈统领便是如此交代的。”
“小的陪着您。”
“是。”江月生点了点头：“不过库房中的文书未整理过，调阅太过伤神，末将倒是统统记在了心里，若是怕麻烦，楚大人问末将便可。”
“现在大家算是团伙作案……团伙协作，我得了解团队里每个人，是吧。”
“于伏虎与吴世奎，本来是要夺国的，若不除掉，中州大乱。”
其次，于伏虎和吴世奎这两个非皇家成员的大臣，看似是吴王的左右手，实际上，这俩人想反？
福三点了点头：“也是，那便不回去了。”
“那我让你告诉我关于陶若琳的事，现在说，立刻，马上。”
“你看你大爷！”楚擎破口大骂：“你倒是拦着我啊。”
这是不假，但是他觉得陶若琳和如今查李府以及吴王和图书这事没关系才对啊。
江月生又坐下了。
江月生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没马上开口。
垂手而立的江月生微微看了眼楚擎，暗自奇怪。
楚擎气的够呛，快步回到座位上，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陶若琳的事能问吗？”
楚擎长着大嘴。
眼看楚擎俩人都走到月亮门了，江月生只是坐在那，直勾勾地看着楚擎。
“楚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仨儿，别回去了吧，回去也睡不上多久。”
楚擎拿出酒坛子，给江月生倒了一杯：“我有酒，你有故事，唠唠呗。”
江月生的脸上又露出了犹豫之色，不过还是开了口：“楚大人若是担忧陶大小姐投靠吴王，大可不必，除于、吴二贼时，便是陶大小姐力挽狂澜，施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
加之昨夜为了流民去讹朝臣，大家都看在眼里，陈言也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才找楚擎，换了别人，这群骄兵悍将未必服和-图-书气。
“卧则法？”楚擎一脸懵逼：“这俩人不是吴王忠狗吗，怎么又要夺国了？”
酒的度数不高，微醺，不过江月生的话也多了起来，缓缓开了口。
楚擎挑了挑眉：“为什么？”
“当年吴世奎拉拢了陶瑸，让陶瑸假意投靠吴王，陶瑸又被吴王的伪善折服，陶大小姐知晓实情后，这才设计除掉了于、吴二贼。”
“你困吗，困的话你先回去睡会，中午再来找我。”
福三站起身，挠了挠后脑勺，嗯了一声。
“所以，我想找你了解了解她，万一她是吴王的人呢，防患于未然，是吧。”
楚擎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别站着，我这人特别随和，尤其是面对比我官职高的人。”
首先，陶瑸当年并不是外界传闻那般，是四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忠实追随者，而是他妈的二五仔，而且还是双重二五仔，最早是跟着宰辅吴世奎混的，然后去吴王那边当卧底，结果又给吴世奎卖了，成了吴王的狗腿和*图*书子！
当年的事，果然不是巧合。
原本楚擎就是随意一问，可现在火气上来了，怀疑这小子是被福三给夺舍了，这情商也忒低了。
“你他妈是陈言故意留下来玩我的吧？”
楚擎也是说瞎话不长眼的货色，装模作样地说道：“你看啊，我现在主管千骑营，是吧。”
“是。”
楚擎神色微变。
楚擎好奇地问道：“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啊，千骑营成立之后，将很多朝臣见不得光的事都记录了下来，封存在后院的那几个库房里，钥匙都在你这，是吧。”
陈言之前是和他说了，说关于千骑营的事，朝臣的事，楚擎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短短两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江月生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又是一道雷击。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江月生开口就是雷击。
江月生又不吭声了。
说完后，楚擎作势欲走，朝着福三打了个响指：“走，三哥，这里不欢迎咱，回家睡觉去。”
“三围啊，择偶要……不是，那和图书什么，正事，我想问正事，你都知道什么？”
“我可以随时找你要钥匙然后阅览？”
“是如此。”
一个侍郎之子大少爷对自己的护卫如此良善，这人肯定是心善的。
陈言走后，一看都快过寅时天亮了，楚擎坐在篝火旁，回头看了眼在台阶上打着哈欠的福三。
“是。”
“末将斗胆问一声，为何要询问关于陶大小姐的事？”
“什么事都能问？”
楚擎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给福三叫了过来，连连敬酒，一坛子酒，转瞬间就被江月生喝了大半。
“对喽，所以你得和……”楚擎愣了一下：“靠，怎么就不是呢。”
江月生一看就是不苟言笑之人，没客气，坐了下去。
“是。”
回不回府，你当主子的还需过问下人？
楚擎站起身，演技浮夸：“本少爷看出来了，哎呦，陈言这是防着我呢，说让我帮着照看千骑营，还什么事都瞒着我，拉到吧，回府睡觉去了，以后别找我，伤心了，心寒了，拜拜。”
“那你倒和-图-书是拦着我啊。”
其实江月生平日里并不在衙署，所以很多事不了解。
“东海舟师大统领于伏虎，宰辅吴世奎。”
“于吴二贼是谁？”
“参与查李府和吴王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是吧。”
“楚大人不是要走吗？”
“楚大人想知道什么？”
江月生试探性地问道：“不知楚大人想要询问陶大小姐何事？”
领导不一定要能力多强，只要有大家认同的闪光点就行，这种闪光点，也只有楚擎具备了。
楚擎不是可以装什么，而是平常就这样，对福三与其说是下人，不如说是拿一个好哥们看待，也正是因为这点，千骑营衙署中的探马才对楚擎很是恭敬。
“陶若琳和陈言怎么认识的，这俩人没什么奸……私情吧？”
江月生微微一笑：“也好，副统领说过，楚大人问，末将便答。”
“是。”
“哦。”江月生站起身，挥了挥手，和招呼自家吉娃娃似的：“你瘪肘。”
都是小人物，也经常去臣子的府邸当二五仔，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