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吏部,吏部之所以是六部之首,除了吏部尚书老南宫根正苗红手腕够硬之外,下面的官员全是精英,出身背景都强大,遇到什么事了,大家一起上,话语权也好,实权也罢,都是这群人的核心利益,也都会动用所有能量去争取。
楚擎也不是不想说,解决了是一方面,再一个是他并不觉得就算没解决的话这老头能帮上忙。
上朝的人数是最少的,衙署内的官员也是最少的,又没什么实权,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久而久之就越来越拉胯了。
别的衙署,求见的人络绎不绝,再看工部,门可罗雀。
……
本来寻思是盖房子,结果这是直接要核心商业机密啊。
事实上,这工部尚书,刘勋当的还真是糊里糊涂的。
刘勋叹了口气:“这开春之后这老天爷也不知是怎地了,连降大雨,城南皆是流民,那草房哪里能遮挡住风雨,你在宫中打的那空心的砖石,结实耐用,还省石料,老夫就想着,多打些这样的砖石,也好让那些流民有个容身之处。”
楚擎差点骂娘。和*图*书
“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
刘勋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也不知武安是否与你提及过,老夫可是欠了武安天大的人情,当年……”
当年任职工部左侍郎的刘勋起初就没有站队,但他也不是观望,就是不怎么关心,觉得谁当天子和他也没多大关系。
而一个衙署强不强硬,靠的不单单是几个领导,还有属官。
他媳妇懂个屁啊,当时也是刚怀了孩子,想给老刘家生第三个孩子,然后就说老三吧,三这个数字好,然后……刘勋就和别人说他是三皇子太上皇这一派的。
说关心楚擎吧,也不是假的,心里念着楚文盛的情,不是什么恶人,算是老好人一个吧,天天上班就想一件事,什么时候下班,天天上朝,想的也是一件事,什么时候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其他衙署,全是文臣,兵部也都是武将,唯独工部,除了上面的几个官员外,大部分都是匠人。
懒得继续和刘勋科普皇室成员的名字,楚擎颇为无奈地问道:“刘世伯,咱说正事www•hetushu.com.com吧,您今日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就刘勋这熊样的,还盗取商业机密,估计就是手把手教他都未必学的会。
开门第一单,竟然是要搞慈善?!
之后老刘就躺赢了,啥事没干,啥力气没出,就天天看热闹,一直看热闹看到太上皇登基,最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从龙之臣,当了这个工部尚书。
现在楚擎也差不多确定了,自己差点死宫中这事,刘勋的确是不知情,加上觉得这老头稀里糊涂了,也没什么戒心,开口问道:“您说来意吧,小子听着就是。”
这就是工部尚书刘勋的发家史,糊里糊涂的,有点与世无争的意思。
“哎,你这孩子,下次再惹了祸事,定要派人知会一声老夫。”
士、农、工、商,匠人的地位还不如农民伯伯呢,要说比商贾强,还不是那回事,至少人家商贾有钱啊,所以说这群在工部上班的匠人,是没钱,也没地位。
“什么事不重要!”刘勋皱眉问道:“老夫只是问你,你在宫中出了何事,是不是闯祸了,若hetushu•com.com是闯祸了,陛下如何责罚,老夫要不要去宫中为你说项一番。”
所以历任工部尚书几乎就处于朝堂核心圈里圈之外,空顶个尚书头衔,毛都不是。
太上皇夺嫡的时候,大家都站队,不站队不行,谁不站队,未免就有墙头草观望之嫌。
说到这里,刘勋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也不要追问了,都是陈年旧事,武安不与你提,老夫也不好主动与你言说。”
后来随着第一次八龙夺嫡逐渐白热化,朝堂上的官员都杀疯了,刘勋这一看自己当独狼不是回事啊,下了朝就问他媳妇,说现在朝堂上打得脑浆子都出来了,咱得加入个阵营吧,要不然第一个死。
其实楚擎也是有所不知,要说刘勋的业务能力不行,那没人否认。
当年太上皇登基,分封从龙之臣,楚文盛是坚定的太上皇一派,而刘勋呢,其实并不是。
不是说对方会不会入宫求情,而是好使不好使,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不好使,更甚至是,天子本来不准备惩罚自己的,一看刘勋这老东西去了,挺来气https://www.hetushu.com.com,再真的惩罚自己一顿。
当然,在这个期间,刘勋和上一次情况差不多,光说站队了,什么都没干,基本上就是重在参与,完了实际上还没怎么参与。
不过黄老四和太上皇可不一样,老四不好糊弄,心眼还小,知道刘勋什么力没出,加上工部确实挺拉胯,所以总是针对工部。
楚擎凝望着刘勋,一时有些分辨不清这老糊涂说的是真话还是场面话。
这老家伙忒不要脸了吧?
到了第二次八龙夺嫡的时候,也就是黄老四杀疯了那会,刘勋的情况也差不多,他的仨孩子俩死一残,想着要第四个孩子,然后就和别人说他是老四阵营的,觉得“四”这个字挺吉祥,最后还是躺赢,黄老四登基了。
今天初六,要坐一下午的车,只有两章,还都是在车上码的,大家理解包容一下,谢谢噢。
楚擎有点动心了,眼中的戒备之色彻底褪去。
谁去求工部,求工部干什么,要俩砖头回去垫床脚啊?
可要说老头完全是尸位素餐,也不是。
所以说,人的运气真的很奇怪,只要选,就有出头的和_图_书机会,除非是楚文盛那种,不压选手压裁判。
皇子们叫什么都不关心,更别说关心宫里发生的事了。
刘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老夫未必能帮衬上你。”
盖房子修路,他能修出个什么功劳,又不是楚擎,还能给房子修出花来不成。
楚擎都乐了,这老头还真有自知之明。
工部也好工部尚书也罢,混得还不如九寺,其实和人无关,是历史遗留问题导致的。
楚擎低着头,沉沉叹了口气。
“贤侄啊,还是老夫刚刚说的那般,出了事,定要先寻老夫,可记得了。”
不是老刘没出息,而是条件限制了,工部就这么回事,别的衙署是无过便是功,工部是无功便是过。
楚擎干笑一声。
当然,楚擎并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在他眼里,刘勋就是个老糊涂虫。
“也不是什么大事,想让贤侄教授工部匠人如何改良砖石。”
再说这些龙子龙孙的大名,就问刘勋关心这事有什么用吧,一辈子都未必能打上一次交道,他能知道黄老四有一女二子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谁追问了,我根本毫无兴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