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黄老四又想通了。
“陛……陛下,已命人去熬了药汤,我等……我等已是尽力而为,至于何时能醒来,便要看太子殿下的造……造化了。”
他知道天子穿甲胄干什么,问题是他不理解,都这个节骨眼了,直接表明身份让楚擎救治就好了,还磨叽个什么劲儿。
黄老四深吸一口气:“孙安,去,取甲胄来。”
昌贤哭着说道:“父皇,耽误不得了。”
看了看昌贤,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太子,黄老四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吭声。
孙安也挺懵。
让楚教习进来诊治皇兄,穿甲胄做什么?
昌贤一头雾水。
人家担着天大的干系,给害人的麒麟石砸了,结果呢,被关入天牢不说,还差点吃板子,这叫什么,“天子”这属于什么行为,属于是恩将仇报啊。
同样跪在地上的昌贤带着哭腔:“若不是楚教习,不知皇兄还要失了多少血。”
黄老四来了,飞奔着跑来,孙安和一群禁卫紧随其和图书后。
这一次,他是没办法甩锅了,甩孙安或者其他人都不合适,只能甩“自己”了。
童归听不下去了,插口道:“陛下,若不是这些御医,殿下也不会出了闪失,莫要听他们一派胡言,太子出事时,御医慌乱至极,反倒是楚教习施手为殿下止住了血。”
“早知道就他娘的不翻脸了。”
刚刚孙安跑去敬仪殿,只是说太子“又”出事了,没说前因后果,所以黄老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进门习惯性的就给了老二一脚。
楚擎找了个最后面的地方,悄悄地跪了过去,滥竽充数。
“臣,臣等已是尽力为之了,陛下息怒,事发突然,与臣等无关,见了太子后已是尽力施手救治了。”
本以为挨几棍子就能离宫了,谁知太子运气这么差,刚痊愈又被陌刀给劈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做了多少孽。
不是黄老四没正事,而是他要脸。
童归一咬牙,跪倒在地:“陛下,卑职也信和-图-书不过这些御医,整日都是同一般说辞,刚刚在演武场,确如二皇子所说,楚教习镇定自若,定是懂的医术的,看那模样,便是在战阵之上,那些军中的郎中也不及他十之一二。”
黄老四猛然回身,一把抓住了孙安的前襟。
看向一个年纪最大的御医,黄老四冷声道:“朕的皇儿,何时能醒来?”
“何意?”
以前您踹我吧,没问题,可今天这事,不怪儿臣呐。
一挥手将老太监扔在了地上,黄老四又看向跪倒一排的御医们,没开口,但是眼神足以表达很多意思了。
“真是如此?”
韬武殿外,早已跪满了人,太监、宫女、禁卫,足有五十余人。
“什么!”黄老四面露惊容:“麒麟石,竟真是害人之物?!”
入殿后,黄老四来到床榻前,一脚将守在旁边的老二昌贤踹出了半米远。
孙安跪倒在地,这才一五一十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挺过去,要是挺不过去就别和-图-书磨叽了,赶紧吃席吧,也好给老子早点放出宫,以后谁再入宫谁是傻逼!
黄老四面色古怪,凝望着昌贤,语气莫名:“你当真,担忧太子?”
没办法,反正太子一出事,黄老四问都不问,直接削老二,准没错。
“楚擎?”
老太监好歹一百来斤,竟然直接被天子单手给拎离了地面。
老二泣不成声,用力地点着头。
黄老四气呼呼的冲着一群御医一挥手:“滚,统统给朕滚,若是连楚擎都治不好太子,你等一个不留!”
至于韬武殿外的楚擎,望着头顶上的烈焰,有些饿了。
昌贤突然狠狠的磕了一个头:“父皇,还请您命楚教习救治皇兄,太医署足足百余人,却无一人知晓皇兄病症根源,只有楚教习一人及时示警,冒着天大的干系砸碎了麒麟石,而刚刚在演武场时,众人都慌了神,楚教习却镇定自若,片刻便为皇兄止住了血,他定是懂医的,太医署皆是庸医,儿臣信不过,还请父皇叫楚教习hetushu.com.com入殿为皇兄诊治!”
“朕如何说,你便如何做,可听清楚了。”
“喻儿,朕的皇儿!”黄老四望着满身鲜血的太子,呼吸粗重:“为何,朕的皇儿,为何要遭受如此磨难!”
黄老四低低骂了一声。
“太子若是有失,朕,要让殿外跪着的所有人,身首异处!”
黄老四看向孙安,老太监道:“是如此,楚公子若不通医术,如何知晓麒麟石之事,更不会如此娴熟为太子止了血。”
众人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如果太子出了事,他们都得死。
结果现在又要“求”人家了出手了,马上将军出身的黄老四,毕竟是刚换工作没多久,脸皮还是有点薄,所以觉得这事挺丢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以天子的身份去要求楚擎出手。
黄老四面色阴晴不定:“楚擎竟还懂的兵伤救治之法?”
挨了一脚的昌贤很闹心。
孙安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此事……此事怕是误会楚公子了。”
“这样啊。”黄老四的老脸有些发红,www.hetushu.com.com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黄老四一脸狐疑:“他岂会懂医术,之前不还是胡说一通说那麒麟石有古怪嘛。”
去他娘的,丢人的是那不知好歹狗日的天子,和老子黄四有什么关系。
楚擎本想看看天子究竟长什么德行,结果发现一抬头就容易鹤立鸡群,只好低着脑袋继续透明人间。
“儿臣遵命。”
“太子乃是朕的皇儿,若是福薄,你等便陪葬!”
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黄老四的目光最终落到了昌贤身上:“楚擎入殿后,你莫要称朕为父皇,要称朕为黄将军。”
黄老四目光贼兮兮的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只得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孙安轻声道:“陛下,刚刚行刑时,太子……”
混在人群之中,楚擎愁眉苦脸的。
昌贤一脸懵逼。
“那吴南风,看似面色红润,可脖颈之处遍是红斑,昏厥之后,鼻下还挂着血水,刚刚老奴又命御医去探查了一番,那吴南风气若游丝,已是病入膏肓。”
御医们滚了,孙安去取甲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