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告知说是老富气不过,要把他爹和他兄弟挂城门楼上。
“下面呢?”
所以,一想到老太爷个狗东西被崩成灰,贾六心里就特别难受。
装扮过后,坟前孝子的格局一下就出来了。
是从庞各庄寿衣铺买的专业道具,不是皇上自个弄得简陋装备。
转了几圈,嫌头晕,便蹲在地上同栓柱一起给老太爷汇款。
栓柱将叠好的纸钱抱到老太爷的衣冠冢前,“扑通”一声跪下,想想不对,又给自己弄了顶白帽子,这才重新跪下开始给老太爷汇款。
中午饭都没吃。
“窝日尼大爷,乾隆这是铁了心要和朕做对到底是吧!待朕破了京城要这老家伙好看,等等……”
以孝为先的贾六急忙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老阿道:“对了,花了多少钱回头到财务那里报一下。”
毕竟,血浓于水。
贾六对这身装束也比较满意,就是他想要的那种款式,也是他想要的那种感觉。
合什三鞠躬之后,贾六的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灵也得到了极大安慰。
走出小院后,就觉天高气爽,浑身充满干劲。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老太爷前脚收到汇款后脚就来满足重孙子心愿了。
到底是牌子货,就是不一样。
惊诧间,老阿已然将一件袈裟披在了身上,手里
和图书同时还拿了一个木鱼,“嘟嘟嘟嘟”的敲了起来,嘴里发出得道高僧般的天籁禅音。
于情于理,作为重孙子的贾六都得给被崩成灰的老太爷做场法事。
怎么也不可能啊!
别说,老阿还真专业,《金刚慈父法华经》从他嘴中唱出,倍有感觉。
下午开会时也时常走神,不时还发出叹息声,搞得与会人员一头雾水。
老阿推开小院门,一座插满哭丧棒的大坟头子赫然出现在贾六眼前。
最懂少爷心思的栓柱在吃过晚饭后,特意跟少爷说要不就请几个和尚、道士来场小型水陆法会吧。
专业!
科学的解释是刚才栓柱抱了几大捆纸钱堆一起烧,结果火势太大导致纸钱上天。
因为急着要听取第一军提督保宁、参谋长官鲍国忠的军事工作汇报,贾六没时间听老阿的具体方案,让他同栓柱全权负责。
就是不知道哭什么,而且真的挤不出眼泪来。
“嗨!”
到时对付大老表派得上用场。
贾六一想也对,左右也是糊弄鬼的,没必要这么认真。
夜里老阿提着二斤猪头肉过来找杨总管唠一百两嗑时听说了此事,立时上了心,次日天还没亮就过来给皇上请安了,然后拿出夜里想好的折衷方案。
“啊?噢,好!”
不www.hetushu.com.com是单纯为了弄一弄,他又不是好色之徒,主要是培养一下感情,深入一下交流,毕竟顺贵人她哥福庆在江南带着兵,手底下也有好几千八旗兵。
栓柱提醒少爷要虔诚,对老太爷要怀有愧疚之心,因为少爷真的对不起老太爷,也对不住老爷他们。
“未曾说话热泪滴,哭了声孩他娘我那狠心的妻。往日里来看你全是报喜,今日里我可要诉诉委屈,……”
刚躺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贾六大喜过望,没想会长兜头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象征性的折一些,因为买的太多,足足一马车呢。
见老李甚是焦急的样子,贾六忙问出了什么事。
人老阿都当孝孙了,贾六这个真孝孙岂能无动于衷。
说是弄妥了,请皇上过去出个场。
宁可把老阿关刑部大牢一辈子,也不能让人家去西伯利亚受那活罪。
真的在哭,那哭声也绝对的撕心裂肺,昏天又暗地,忍不住的流星,烫不伤被冷藏一颗死心……
“早这么搞不就完了,费朕老半天劲了。”
要不然,未免太不像话,良心也会不安。
君臣二人在庞各庄里悄悄的摸了一会,便到了东边一处僻静小院。
把个贾六看得一愣一愣的,同时也觉得老阿身上那件袈裟颇为眼和-图-书熟,好像自己在哪穿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陛下,这是衣冠冢!”
瞬间,纸钱纷纷落地,小院中恢复宁静。
就是大操大办不行,不过可以关起门来搞个小范围的仪式。
贾六赶紧进入角色,扛着两根哭丧棒围着老太爷的坟堆打转。
“不是,朕老太爷不是叫轰成灰了么?”
这不还是有感情么!
跟王福有的一拼,比阿祖那个反骨仔顺眼多了。
死了先人的,甭管是老百姓还是皇帝,都得听主丧的安排。
贾六奇了个大怪,贾汉复个老东西别说残肢断臂了,就是骨灰都给扬没了,这俩憨货给他立座坟算怎么回事?
是老阿!
贾六其实还是想搞封建迷信的,因为他多少信一些。
听得贾六大为感动,真是日久见人心,板荡识忠臣啊。
这件事便暂时搁置了。
尽尽人事,多少让老太爷心里好受些。
当然,不是新丧,是老丧。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这样搞不行啊,朕是皇帝,百姓之子,带头搞封建迷信像什么话!”
“少爷,别愣着,开始啊。”
老阿体贴的上前将准备好的白帽、麻绳还有草鞋给皇上换下,又将两根哭丧棒交到皇上手中。
但是呢,眼下情况特殊,他是在军中不是在家里,场合不对影响就不好。
哭了一阵,老阿喊了一声和-图-书收后,赶紧转变角色充当劝事人:“好了好了,孝子贤孙节哀,老太爷知道了,他在天之灵会保佑儿孙多福多寿的……”
听得贾六当场心就化了。
一口地道的河南梆子味。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老阿安排流程:“臣等会一敲木鱼,陛下就围着坟绕圈,边绕边哭就好,最好再在心里呼唤汉复公魂兮归来……”
老李拿着电报来了,在庄子里找半天都没找到皇上,后来瞧着这边纸钱漫天才寻了过来。
哭吧!
坟边上,栓柱正在折纸钱。
不过都一样。
叫烟给呛的。
下午没有工作安排,便准备养养精神,因为已经让人去通州把顺贵人弄过来弄一弄。
边转边哭,同时按老阿说的喊老太爷早点回来。
这也是有讲究的。
“少爷,你也得哭。”
参加的人数越少越好,最好就皇上、杨总管加上他老阿。
老阿强调内容不重要,形式上到位就可以了。
老阿这觉悟,让自己离西伯利亚又远了几公里。
想要人大舅子听话,当然就得哄好人妹妹。
贾六任由老阿摆布。
刚站起来,盆中的纸钱突然哗哗的往天上飞,跟龙卷风似的在小院上空飘来飘去。
“好,前面的带路。”
骇得贾六一个激灵,下意识唱了一句:和图书“这是最后的争斗,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尔拉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不然,他能把在山西农村住了上百年的老太爷弄到城里的大别墅?
“陛下,里面请!”
退一万步,他为何不刨别人家的老太爷,偏要刨自己家呢?
“这倒是个好办法,成,那这事就拜托你老阿了。”
李会长那边都不通知。
贾六赶紧收声,给老太爷磕了几个后缓缓起身。
贾六突然一个激灵,露出凝重表情,“不是,老陈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朕怎么觉着他是想抱朕的大腿?”
是老阿。
作为贾家的家生子,栓柱是有资格戴白帽子的。
贾六满意一拍老阿,越发觉得这个满洲鞑子中意的很。
很明显,老阿就是主丧的。
说是这事又被乾隆给劝住了。
“陛下,劳烦手抬一下。”
“能给陛下花钱是臣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更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臣怎么能报销呢!”
汇着汇着,耳畔传来痛彻心䨾的哭声。
外面有侍卫把守,附近更有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御措施,安全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你办事不但让朕放心,这效率也是高的很啊!”
就那么干抽,时不时拿袖子抹抹眼睛。
老阿满脸谄笑撅着屁股前面开路。
贾六听的认真,对于流程细节也很是中意,只是,老阿怎么也文武双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