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秀忍不住咦了一声,李琭侧脸看她,向她眨了个眼,好像在说“你知道的”。她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鱼线,她在梁王府用过的伎俩。
“嗯。九年前,段纯意外救过我一次。司直知道,我这个人以前有些迂腐,在意出身,后来发现他人挺好的。那时他在东市附近做书信先生,我就经常借口采买去找他。”提及往事,杨知杏露出一抹温婉微笑,然后顿了顿,才继续道,“再后来,他送了我一份《霍小玉传》hetushu.com.com,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
原来那天李琭晚来,是杨知杏给他看府里的账本。
杨知杏笑笑:“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司直的眼睛。”
杨知杏没有否认,只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换成清茶,三人以茶代酒饮过一杯,李琭才接着道:“杨夫人不必客气。这本是我分内之事,而且也是夫人通晓大义,不惧牵连,给我看了马府的出纳记录。”
杨知杏摇摇头,“是司直勤和-图-书勉敬业,我没做什么。而且司直的赞赏,我受之有愧。我从来不担心会受牵连。”
李琭道:“还是喝茶吧,我骑马来的。”
白三秀定睛一看,正是吴小鱼那块血书手帕。她大为不解,不明白李琭把这个给杨知杏干什么?
杨知杏在天香楼雅间订了座,对于李琭带着白三秀一起赴宴,丝毫不感到意外。她亲自给二人斟酒道谢:“这次多亏司直和白姑娘,查清了礼会院事故的真相,也为马宅解了作祟之和*图*书灾。”
李琭颔首:“夫人和三秀谈及霍小玉,我就调查了段纯,查到数年前他曾经与一位官家千金交往甚密,那应该就是杨夫人吧?上个月他意外身亡后,夫人得到了吴小鱼的遗物,便以作祟为由,引导我调查礼会院坍塌事故。”
“想必司直已经全部知道了?”
“夫人的和离书,应当早已备好了吧。”
“方才说过,分内之事。”李琭又举起清茶,向杨知杏示意。
但是出人意料地,李琭也拿出一件东西,和图书推给杨知杏:“那这件遗物,可以还给夫人了。”
白三秀这才明白,原来那天杨知杏说的是她自己,段纯才是那被门第身份所绝的霍小玉。
她拿出一份文书,却没想到是一份和离书。不过想想也不意外。以她御史中丞千金的身份,提前得到消息及时脱身,并不是难事,马都也不敢不放她走。
两个人在那打哑谜,看得白三秀满腹疑惑,却又不便开口询问。还好,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似的,李琭揭晓了谜底:“根本就没有手帕作www.hetushu•com.com祟之事,对吗?”
“红线网上的黄符纸,如果真碰上妖祟,符文会变淡消失,我给夫人的锦囊也会发光。既然符文和锦囊都没有动静,那作祟多半是伪造了。”
“得知他的死讯后,我一开始只是想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如何,然后就查到了吴小鱼。也不怕你们笑,得知他耐心教那姑娘认字,我……其实还有点嫉妒。再后来,我总觉得礼会院的事不简单,便设计请司直介入。不过,既然司直早已知道作祟之事是假的,为何还会接手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