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马大人如何?”
白三秀仔细回想至今发生的案件,妖化的物件和作祟地点,一般都是亡者执念所系,或许与案情相关,或许是他本人生前心愿未了。吴小鱼的执念,当然就是段纯了,那她的手帕为什么会在马宅出没无常?她对马家能有什么执念?马家和段纯之死难道有什么关系?
“案件妖怪成精了?”
李琭生得不算非常俊朗,脸型略显瘦削,眉目深刻,鼻梁直挺,配以厚薄适中的唇形,是个方正平和的底子。他https://m.hetushu.com.com
谦冲内收的时候,是个读书人的样子,淡然沉静,聪睿博学;他破案对敌的时候,则冷肃而坚毅,有一股并不逼迫但自令人心折的气势。
半晌,她憋出这么一句颠三倒四的话来。
“三秀。三秀?”
她一边思索,一边凑过去看桌上的档案文件,李琭不阻止,就说明是她可以看的。
细看之下,其实他的眼睛是非常好看的。幽黑的眸子总是闪着冷静果决的光芒,智珠
和图书在握的感觉,让人十分安心。而此刻,在暖黄烛光的照映下,那双眼眸褪去了平素的清冷,显出几分温柔,那双嘴唇,咦,嘴巴在动,他好像在说什么……
“马大人……”是谁来着?噢,马都,“对对,马大人是工部郎中,礼会院是工部负责整修的,所以马宅就和吴小鱼联系起来了……”话至此处,她蹙起细眉。事情到这儿,相关人员是都串起来了,可细细想来,又总觉哪里不对。
吴小鱼殉情,段纯死于礼会院
和图书坍塌事故,事发前正在整修,而马家……
“怎么了?”李琭眼神温和,鼓励她继续说。
白三秀猛然惊醒,这才发现她探身凑近看文档,抬头刚好对上李琭,而自己刚才竟然看他看得入了迷!她当即两颊发烫,缩身坐了回去。
“啊!”
“马郎中!马大人是——”她霍地抬头,新发现兴奋地说到一半,就蓦然消音,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庞,连呼吸都忘了。
怎么还考起她来了。
礼会院的坍塌事故,李琭自然是知道的。工部https://m.hetushu.com•com的定期巡检中,发现礼会院部分建筑出现老化、松动的情况,就搭了鹰架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整修。结果五月七日夜,鹰架突然发生坍塌,整个宅门完全垮塌,虽然是下工时间,还是导致一名工匠死亡,两名重伤,一名工匠和两名守卫轻伤。同时,因为宅门位于崇仁坊的南墙,还掩埋了一个过路行人。
看来,吴小鱼的殉情对象,就是那个意外身亡的行人了。
听完李琭的讲述,白三秀哀叹一声,才道:“所以这件事就是段纯在礼会院坍塌和*图*书事故中意外身亡,而与他相好的吴小鱼执念不散,丝帕在杨夫人家作祟?”
事故发生后,官府很快就确定了伤亡者名单。李琭去要了记录,那行人名唤段纯,就是长安本地人,家住城东南片。此人是个书生,不过并没有功名,他读过几年书,后因家贫无以为继,就放弃了学业,做零工补贴家用。平时,就接一些记账、代写书信、誊抄的活计。段纯本来还有一位母亲在世,但事发之后,段母也绝望投水自尽,坊正就用段纯身故的赔偿金,将娘俩下葬了。
“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