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娘说她最近常拉肚子,就备点用来止泻。我是让她去抓点药哇,她不肯,说她家乡就吃这个,管用。”
“何时买的?”
“只是丫鬟简单拾掇了一下,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清呢。”
“这种表述,一般说明,男方身份不便透露。”
“义宁坊绮香楼,我们去看看。”
“是的。咦,怎么只剩这么点儿了?我记得当时她让丫鬟给买了两斤呢。”
老鸨带着三人来到癸娘的闺房,李琭四处看了一圈,“这屋子收拾过?”
“就是库部员外郎,杜源杜大人咯。杜大人对她是挺好的,不过hetushu•com.com他家那位夫人,啧……得罪不起。葵娘去过一次杜府,听说是被打出来了。最近我见她精神不济,杜大人也不来了,一问才知道是断了。那我寻思着,她想不开就自尽了呗。”
“可以可以。”
白三秀起初还以为是个酒楼之类的,到了地方,才觉得气氛不对。“长安的烟花巷不是在北里吗?”她好奇地问。
“杜家?她的恩客是谁?”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噢!那你直接去御史台吧,我再在周边帮你问问,如何?”
“胡姬很少https://m.hetushu.com•com
在北里挂牌,大多在西市、义宁坊、居德坊等处的小馆。”
“我听说葵娘是西域来的?”
“哎哟,明摆着就是啊!她进不了杜家的门,郁闷的呗!”
“嗯。”他东翻翻西翻翻,似是从柜子里找出了什么,“这是……观音土?”
——
老鸨据实答道:“是的。不过具体是哪儿人呐,咱也不知道。她说随父母来中原做点小生意,结果父母都死了,她孤苦无依,就来咱这求口饭吃。她确实有几分姿色,就是天生自带异香,很多客人都不习惯,还好那位杜大人m•hetushu•com•com喜欢。”
李琭问:“我们可以看看她的屋吗?”
白三秀愣了一下,才懂了,意思是男方有些来头,所以县衙为了省去麻烦,处理这种事件的时候都会隐去相关信息。
因为还是白天,绮香楼里没什么客人,十分清静。李琭在大堂角落找了个位子,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你觉得葵娘是自杀?”
老鸨这没再问出什么线索,二人出了绮香楼,白三秀以为李琭要去那个什么员外郎家,李琭却道:“我先送你回去。我要去趟御史台。”
“好。”
白三秀不明白李琭在意的点是什么,“既然和图书
是自杀,还需要写那么详细吗?”
对于带着婢女白天上门的客人,老鸨很是诧异,听李琭自称是个方士,前来询问葵娘之事,一张老脸立即垮下来,但在给了赏钱之后,营业态度立刻又端正了。
白三秀奇道:“买这么多观音土做什么?”
“这你都记得。”
“异香?”白三秀忍不住嘀咕,“原来那个怪味是体香啊。怪不得脂粉味那么浓。”
“嗯。”
“昨晚司直说的就是这个案子吗?”
“是青楼。”
李琭怀疑与妖雾相关的这起事件,是八天前,居住在义宁坊的一个胡姬葵娘跌入街后小河沟,溺水身亡www.hetushu.com.com。根据现场勘察情况,结合相关证人证言,长安县判断她是投水自尽。从卷宗记录来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疑点,但是结案陈词中只写明她是为情所困,关于感情纠葛的对象却语焉不详。
“司直,这不会是……”
“就腊月的时候。这东西吧,不值几个钱,就是怪不好找的。丫鬟回来跟我一顿抱怨。”
“咦?”
“最近库部出了点事,杜源这几日应该在御史台那边。”
“这个时节,溺水的少。”
白三秀在妖雾中嗅出了水腥味,李琭很快想到一笔记录。第二天,他来到长安县廨借出卷宗,白三秀也凑过来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