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
“在家的时候,你虽然表现得很礼貌,但你藏在桌子下面的手里,始终攥着匕首!”
余三水头都没抬。
“戒烟很难的。”
余生从始至终都在盯着余三水的眼睛,直至余三水不再说话,余生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在巨石上,任由烟灰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余三水有些讶然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余生,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就是想抽。”
“哪怕就在刚才,你还折磨我,让我痛不欲生!!!”
听到余三水的回答,余生却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我当年可是出了名hetushu.com.com的烟鬼。”
“你知道的。”
“但是……但是我做不到。”
“呵呵……”
说到这里,余三水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颓废的靠在巨石上,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余生礼貌回应。
余三水十分愤怒,看着余生斥责地吼着,但喊到最后,他却自嘲的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后悔。”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为什么……不让过程变得……更加美好一些。”
“在我无法下定决心杀了你的时候,就不应该送你去罪城的,不该的。”
余三水接过烟,叼在嘴里,刚想说些什么,余生又主动将火递了和_图_书
过来。
“你是无辜的。”
“或者说,我曾亲手将你推入过深渊……”
“你果然从未相信过我,哪怕我将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给你听。”
余生对此并不否认:“我很少相信别人。”
最终,余生一口没抽的烟只剩烟头。
但余三水对此却毫不在意:“或许吧。”
“嗯,我觉得那个距离,你完全可以在不动用能量的前提下,让我来不及使用项圈,就干掉我。”
他每次提问都很突然,并始终观察着余三水的面部表情,眼神,而且毫不掩饰自己。
“哦,对了……”
他将烟头掐灭。
“我感觉身上沾染了这些难闻的气味儿后,会让桂琴,淑芬她们不开心hetushu.com.com,而且也不够优雅。”
仔细想了想后,余生将手中的烟盒放回到山河瓶内,换了一盒更贵的出来,拆开,取出一根,递到余三水的面前。
除了第一口外,余三水之后的烟抽的都很慢,像是舍不得一样,小心翼翼的品尝。
余三水再次陷入沉默。
“或许……我的确有些后悔……”
“在纠结要不要杀死你的时候,我一晚上抽了六包。”
“是吗?”
余生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突然说道:“你刚刚,有两次机会杀我的。”
“当然想,这是我的执念。”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将烟点燃,余三水用力的抽了一口,看起来有些享受。
“但我却觉得,www•hetushu.com.com我连杀你这件事都可以拒绝,又为什么拒绝不了区区一根烟。”
“你还想知道九觉之上的路吗?”
“你从未信任过我!”
余生认真地点了点头。
余三水像是顿悟了一样,再提起当年时,多了几分从容,少了些许暴躁。
“我毁了我自己的半生,我也毁了你的童年……”
余三水表现的十分坦荡,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我在罪城门口接你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警惕,是进攻!”
余三水点头。
余生再次问道。
“我虽然想清晰,明确的表示,老子后悔了,老子不干了!”
“你从未叫我过父亲!”
“想。”
“你知道的,我之前并不喜欢抽烟。”
他看起来有和_图_书些痛苦,抓了抓自己那特意留起的长发:“你该死的!”
“不客气。”
“嗯。”
“虽然你从未信任过我的,但我……也从未担负过一位父亲的使命。”
余三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悲伤,也没有什么愤怒,就像是在说一件事实。
“哦?”
“你还举报我进了局子!”
他微微低垂着头,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
“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回到当年,一把掐死你,再打爆你的脑袋!”
“我理解,在那种环境下,信任,太奢侈了。”
在两人都摒弃掉了自己心底的一些情绪后,谈话终于变得正常起来,甚至颇有一种长辈和晚辈交谈的意思。
说到最后,余三水看起来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