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也不像是很绝望啊。”
或者在他们的思维里，只分活人，和死人。
“前辈！”
“前辈！！！”
宗仁的眼中再次迸发出无尽的生机，仿佛回光返照一样，再次向前爬着。
他的神情愈发恍惚，几次双眼都要闭合，但却被他倔强的睁着，没有睡去。
时光问那一嘴，也没有同情心泛滥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问问，是不是和任务有关。
“经费就差这么一点吗？”
宗仁的视野逐渐变得模糊，看向远处的街道，但却已经紧咬着牙，在地上爬行。
禹墨依旧孤零零地坐在后院，弯下腰，脸都几乎要贴在那个摄像头上了，嘴里不断地嘟囔着。
炮灰好找，有脑子，有勇气，而且对自己狠的炮灰，这玩意太难得了。
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如果他现在就挂了，得不偿失啊！
儒生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声音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那……那我就惨给你看。”
“他只有在内心最绝望，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被您救好，才最感激您。”
他缓缓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
禹墨的语气十分真诚，看着儒生认真说道。
他双腿处的肉已经多处磨损，抠泥土的手指上，指甲都已经消失不见。
“嘶，禹墨果然没有骗我，这个人的确喜欢痛苦，享受折磨。”
“时光，大姐，姑奶奶，祖宗，求求你看看遥控器吧！”
这种生死边缘的惨态，不说见过多少，他们本身就经历过很多次，已经很难让他们的内心再起波澜了。
但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依旧在努力的爬着，直到……
儒生眼神明亮，有些激动：“对和_图_书啊，快死的时候，是最求活的！”
“现在的你，应该在某处角落里，欣赏我的……我的惨状吧……”
“一定是我漏掉了……什么地方……”
“咦？”
宗仁重重的晕倒在地上，生命不断流逝。
在这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宗仁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一道瘦小的身影。
“嗯？”
对于宗仁所表现出的惨，余生，时光是没有什么感触的。
鬼知道为了这么一个炮灰，禹墨布局了多久。
禹墨忍不住骂道，此时天色都已经逐渐有些黑了下来，时光他们两个再没有动静的话，搞不好宗仁就真死外面了。
“你不会……不会让我死的……”
他知道……
“我还要变强，我……我要站在这……世界的顶端。”
“不过是屠了两个村子的人……而已……”
“我……我不甘……心！”
和图书甚至血肉都已经磨没，露出骨茬。
“不对，我应该让他先把我推回房间的。”
“禹墨！”
“不……不会的！”
但宗仁却依旧在喃喃自语，哪怕神智不清。
……
后面还有好几个送死的活儿等着宗仁去干呢！
“外城，刚刚被你治过腿的家伙，你看看把人带回来。”
儒生一脸烦恼地看着宗仁，嘴里不断地嘟囔着。
但……无论他怎么比划，时光那边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只是，他算漏的……
“你摄像头都安了，弄个语音功能就不行？”
而宗仁也费力地抬起头，视野模糊地看着眼前那道人影，努力分辨着声音，最终彻底卸掉了心底的那口气。
“难道我的价值……用完了？”
说着，禹墨忍不住抱住双肩，身体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了刚刚那睿智的模样。
就仿佛秃鹫一wｗｗ.heｔｕshｕ•coｍ.ｃｏｍ样，激动地等待着。
“这算不算是生死边缘啊……”
“如果重伤的话，在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先不用救，带回来就行。”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宗仁已经没有了挣扎的价值，但宗仁本身却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弥留之际，宗仁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夜空，喃喃自语。
“连个毛毯都没拿，造孽啊！”
儒生站在宗仁前方，看着脚下这个蠕动的……“人”，忍不住喃喃自语，一脸好奇。
“真他妈的！”
宗仁那条原本就折断的手臂，此时已经再也没有了力气，他整个人就这么狼狈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不会死了。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条猩红的道路。
儒生的身影几乎转瞬间出现在禹墨身旁，询问的目光看着禹墨。
最终，禹墨无奈地喊了起来，瑟瑟寒风下，禹墨紧和图书了紧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
他苍白的嘴唇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安安的身影消散，换上的依旧是他那顽强的目光：“我……我不能死……”
至少，宗仁还活着。
随着宗仁愈发虚弱，已经有几个在外城最弱，几乎随时处于饿死边缘的人，眼冒绿光地看着他。
“最绝望，最无助……”
“快……快了……”
“只要变强，杀光这个……这个世界又……又如何……”
“罪城的晚上，咋这么冷。”
“安……”
“等满足你内心中的欲望，就……就会救下我。”
禹墨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前辈，有香火！”
禹墨幽幽叹了口气：“果然，我这该死的智慧……”
宗仁眼睛有些泛红，想要冲天大吼，结果说出来的话却声若蚊蝇。
“那时候的香火，也是最旺盛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