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敦市区的道路还算平坦,但是出了弗里敦,道路只能用炮弹坑来形容,尤其是笨重的卡车,在这土路上行驶非常不友好,时不时就要陷进泥坑里。
陈棋不明所以,满脑子问号:“什么内部斗争?人家那叫内战。”
陈棋的头号狗腿子易则文第一个拍手叫好:“陈院长说得对,不服就干,干死他娘的!”
自从阿德姆给陈棋送来一车武器后,陈棋在后院里建了几个靶子,有针对在训练,当当民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报告陈院长,人员全部到齐!”
拉布罕中尉显然对这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谁去处理?今天我们处理了,明天这块地又让叛军给占领了,那我们不是白忙活嘛?叛军就更没指望了,他们就是魔鬼,就是想烧杀奸淫,根本没想好好治理自己打下来的地盘。”
拉奥多酋长好歹也算是个枭雄,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问题出在哪里,同时心里感激眼前这位华国医生的提醒。
这次去马克尼地区参加人道主义援助,谁都知道充满了危险性。
“不好意思拉奥多酋长,我是带队的领导,我不可能丢下我的同事们。”
病房外,拉奥多酋长一听华国医生要去马克尼参加人道主义救助的时候,马上就急了:“陈医生,那我儿子怎么办?他可是国家英雄,你们不能丢下他不管呀。”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要怕的是他们才对!”
一时间医院里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了,陈棋冲杨秀秀打了个眼色,杨秀秀秒懂,马上打开了高音喇叭。
这下陈棋有点为难了。
但国内没有说到底多少人去马克尼地区,那么祁云明和陈棋就有了一定的可操作空间。
所以陈棋的想法很简单,等以后华国经济上来了,暴发户煤老板多了,卖给这些有钱人呗。
现在看来,叛军的威胁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各种疾病和瘟疫流行,比如疟疾、鼠疫、登革热和_图_书等等。
所以这次分别,大家内心都充满了纠结和不安。
作为专业医生,还是该国最高等级医院,这样的低级失误是不应该出现的,除非他们故意。
陈棋还是开着自己那辆兰博基尼LMA002,作为前锋部队。
而那些死去时间长的尸体,不少已经出现了巨人观,膨胀的厉害,随时都可能爆开来的那种。
过了没几天,国内就给了回复,可以参加塞拉利安国内的人道主义援助工作,这下陈棋他们是跑不了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陈棋一瞧这气势不行啊,于是站到了卡车上:“喂喂喂,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咱们这是去工作,不是去送死,这有什么好发愁的?你们看看我,我这么怕死的人都去了,你们怕啥?再说了,咱们外围还是有官方的安保人员全程保护,另外,我也给你们每人提供了一把枪,子弹都不缺吧,真遇到危险了,打死他娘的,不要把对方看成是人,就当是猪是狗,给老子狠狠打!”
说完,拉奥多拉着陈棋的手,然后陈棋的手里就多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原钻,冰冰凉凉的感觉非常真实。
年轻人嘛,总是容易被鼓动的,这不,陈棋一番话下来,不少男医生就热血上头了。
陈棋见没事了,就准备走了:“祁处,那我先回去准备二期植皮术了。”
你就算不会治疗大面积烧伤,但基本的生命支持,以及清创工作总要做的吧?但人家愣是一动不动。
以往遇到可以去外地出差的机会,大家都是抢着去,出发的时候一个个都兴奋异常,跟春游一样。
陈棋这才想到了弗里敦国立医院的一系列骚操作。
拉奥多酋长又不是傻子,作为社会人,人情世故他懂,非常懂。
“好了祁处,就这么定了,我们之前组织了那么多次实弹演练,这次好歹也要出结果了。”
陈棋腹诽,估计主要还
hetushu.com.com是为了一人一斤黄金吧?
“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不过陈医生你能不能不去马克尼地区?留在医院里治疗我儿子?毕竟现在是关键时刻。”
沿途基本上所有能看到的村庄、部落全都毁了,明显的火烧痕迹。
“人家存心想把我们调虎离山,有第一招肯定有第二招,恐怕越到后面就越恶心,而且人家也说了,是去救治平民,咱们可还打着国际红十字会的名头。如果咱们不去,这事情传出去,那在国际上就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到时你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去肯定是要去的,但这个特奥多罗也不能不管,毕竟……毕竟咱们要对病人负责嘛。”
一路开车过去,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却看到了不少,有男人,有女人,甚至有很多小孩尸体。
也幸亏离得比较远,陈棋没有闻到尸臭味,可就算是这样,他的胃里已经开始有了一种强烈的呕吐感。
陈棋一时语塞,然后仿佛抓住了什么重点:“噢~~你的意思是,有人巴不得特奥多罗早点死,这样他屁股下的位置就可以早点空出来?”
陈棋心中叹了一口气,作为机关一个小官僚,胆子小是肯定的,能来非洲已经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所以他压根就不指望祁云明有什么担当。
反正人家也是拿去送给女明星,嗯,镶钻……,可以成为他们爱情永流传的象征……
陈棋忽然对前往马克尼地区产生了极大的忧虑。
毕竟这是战乱地区,说句难听的,枪炮无眼,还有埋着的地雷都不知道有多少,运气稍微差点,小命都要交待在那儿。
接触病人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下,喝水吃饭,甚至漫天飞舞的蚊虫都可能造成疾病的传播和传染。
张兴也赶忙附和:“咱们国人怕过谁?要怕的是对面那些猩猩们!”
除了他陈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替和_图_书代他的位置了。
“等等”,祁云明仿佛想通了什么,马上拍案而起:“妈的,咱们这是卷入人家的内部斗争了,怪不得急着要我们去前线。”
办公室里,陈棋对着一张花名册开始删删减减。
陈棋撇撇嘴,头也不抬的顶了回去:“如果一个国家形象需要牺牲国民的生命去维护,那么这个形象不要也罢,人命永远是第一位的,一个强大的国家必须要尊重每一位国民的人身安全,先有人才有国,而不是先有国才有人。好了祁处,你也别发愁了,这次去马克尼地区由我带队,你就留下管好家里,国内如果要问责,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跑到国外享福去,哼哼。”
也非常,诱惑……
如果在国内同事和烤鸭司令之间做一个选择题,陈棋肯定毫不犹豫选择同胞,华人至上是他的第一原则。
别说粮食了,就连饭店里的熟食熟菜都是满满一地,根本就吃不完。
“出发!”
没选中的医生们也没了往常的欢笑,毕竟大伙儿都是在一起工作一整年了,称一句革命战友也不为过。
陈棋同样心里美滋滋的,他喜欢黄金,但他并不喜欢钻石。
几个黑人军官走后,祁云明哆哆嗦嗦点燃了一支香烟开始陷入了沉思。
祁云明吐着烟圈,脸上冷笑着:“恐怕弗里敦医院没本事抢救是一方面,不想抢救是最关键的因素,当初特奥多罗总司令可是先送他们那儿的,结果人家直接说没希望了,连基本的气管插管都没做,就是有人想让这个总司令死。”
这时候陈棋的兰博基尼LMA002就发挥了作用,可以当作拖车用,反正这车马力够足。
陈棋轻咳了几下,迅速将原钻放到了自己的裤袋里:“这样,马克尼地区离弗里敦也不过100多公里,开车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我把我最得力的手术团队留下,而我会根据特奥多罗总司令的病情需要,随时回来做植皮手术,你和_图_书觉得怎么样?”
“对啊,怎么了?”
陈棋觉得自己有点头痛了,这混水趟得……
陈棋看看左右无人,便多嘴了几句:“酋长先生,这事恐怕不简单,你想想你们家族,或者军中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在搞鬼?”
被选中的医生一个个都是内心惶恐,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陈棋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大卡车里,已经有不少小医生们在呕吐不止了。
祁云明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这个,我是带队团长,怎么能让你担责呢,这个这个……”
祁云明不满地看了一眼陈棋,“白痴,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想想看,咱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不是要救治那个特奥多罗总司令?”
这会极大危害援非医疗团的医生们。
做好一切准备,第三天,华国医生们就要出发去往马克尼地区了。
“对,咱们当年小米加步枪都赶跑了小鬼子,打败了霉帝,现在不过是几个黑人,跟猴子似的,干他娘的。”
随着陈棋一声令下,在留守医生们的鼓励下,三辆大卡车依次驶出了友谊医院,朝着马克尼地区赶去。
高亢的革命歌曲响起,大伙儿不约而同都唱了起来。
美元他虽然不多,但原钻黄金他有很多,这玩意儿要说珍贵也珍贵,毕竟拿到欧美国家可以卖出高价。
但要说不珍贵,的确也不那么珍贵,为啥?
祁云明抽着烟,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陈棋,你减少了这么多人,这剩下可就40多个医生了,咱们是不是太敷衍了一些?毕竟这是代表咱们国家的形象。”
因为他家里的几千个奴隶每天都在挖矿,原钻和黄金的收获,对他来说都是地里长出来的,没有再挖嘛,反正也没什么成本。
陈棋当然是帮眼前这位黑人酋长的,人家给了他那么多钱和黄金,早就是自己人了,至于另外的人,没给钱那都是反派。
陈棋沉默了很久,这才问旁边的向导,拉布罕中尉,这些尸体你们都不处理https://m•hetushu•com•com一下嘛?这么曝露在野外,时间长了一定会引起瘟疫的。
钻石这玩意儿纯粹就是资本控制、炒作出来的玩意儿,你问他们买是天价,你要卖给他们就是地板价了。
拉奥多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大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一定是地狱吧?
如果说首都地区还算太平,但是过了政府军关卡,这一路上看到的情景,让陈棋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这次出去,女同志全部都不带,另外,年龄在45岁以上的老同志也全部都不带,这样我算算,差不多有30%的人可以留在医院里。”
“不不不,陈医生,你在医院里的地位也是无人替代的,没有你,我儿子的植皮手术肯定无法完成,拜托拜托……”
至于祁云明最担心的后勤物资保障,这是陈棋最无所谓的,他空间里的粮食只能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霉帝野心狼!”
说说只有100公里的路,结果2个小时过去了,才走了不到50公里,都没出5环呢。
陈棋显然还不满意,又增加了几个条件:“咱们还要维持中塞友谊医院正常的医疗秩序,这几个人就留下来顶上门诊吧,比如这个韦建刚,瘦得跟个刀螂似的,真要出点事情跑也跑不快,他就不去了。”
“那如果有人不想咱们把他救活呢?”
很多新鲜的尸体,那些秃鹫和野兽正在啃食,内脏掉在一遍,到处是一片血肉模糊。
如果自己不去前线,让其他人带队,他还真不放心,人身安全是第一个,第二个后勤保障也是个大问题。
“那祁处,咱们怎么办?马克尼难民营咱们去还是不去?”
陈棋看气氛差不多了,最后一次点名:“王季良、沈宝连、罗伟、高海士,你们小队的人都到齐了吗?”
真遇到危险了,一人发一支枪,好歹能顶一会儿,不至于被一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