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先扣一顶大帽子

病房里。
有纠结:这样一台萌芽状态的手术,这么一位大胆的医生,是鼓励创新,还是狠心打压?
有高兴:因为这是华国医生继袁泰初老先生后的再一次断肢再植术创新。
这可都是医生们的切身利益,在关键时候可以起到关键作用的。
有想法,也有可操作性,更有可能成功。
医学这一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所以用通俗的话说,“袁派手外科”就成了国内医疗圈子里的一个“山头”,只要是关于断肢再植这门临床专科的所有好处,都要他们得。
他是专业的医生,自然明白“断肢异体寄养再植”手术的原理。
他们肯定会优先照顾自己人,你是我们袁派的徒子徒孙,那你的论文可以发表,甚至几位师伯师叔还能帮你修改,改到满意为止。
这可真是五味俱全了。
现在陈棋不但发现了这个新技术,还敢于做这台手术,这其实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才让伍建林暗暗吃惊。
上次陈m.hetushu.com•com棋给红旗厂做的断肢再植术,国内已经有不少成功的案例,不是陈棋首创。
到这一步为止,伍建林丝毫没有将陈棋放在眼里,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袁派又少了一位人才。
伍建林还觉得陈棋是个可塑之才,他大有一种将陈棋直接收为徒弟的小心思,这样陈棋也就成了“袁派”手外科的第三代门人,到时就是自己人了。
大家不要小看了这个医学会的作用,还有论文的影响力,这直接就关系到一位医生的职称评选,工资定级,甚至是职务晋升。
学会的主任、副主任、理事、委员怎么分?外人是插不了手的,全部都是“袁派”师兄弟们排排坐分果果,大家雨露均沾。
看完后他放下了手里的病历,看着那只“脚上的手”沉默了很久,从内心的角度来讲,他觉得陈棋的手术是可行的。
副作用就是,别人甭想出头。
但正是伍建林意识到陈棋的手术可能成功,所以他心https://m•hetushu•com.com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害怕:长江后浪来了,他们这些前浪怎么办?
伍建林得到越中四院的消息后,马上就跟其他几位师兄弟商量了一下,大家委托伍建林先去查看一下病人的情况如何再做打算。
大帽子已经扣了下来。
但理论上可行,临床实践可不可行却是另外一回事情,这也是袁派传人没人敢尝试这种手术的原因,万一手术失败了怎么办?
结果陈棋最后丝毫没有去省附属一院工作的意思,反而成为了国际唇腭裂医学会的理事。
但外人要来投稿,非我族类,也不说不给你发表吧,但想发表还是比较困难的。
这相当于一层纸窗户,技术上被捅破了也就那么回事情。
但是会折腾的陈棋这次却直接来了一个“断肢异体寄养再植术”,这就引起了伍建林,或者说整个袁派的注意力。
就算给你发表了,发表的内容一般也都是没有什么创新,不会对袁派技术够https://www.hetushu.com.com成威胁的论文。
甚至从手术技巧上来讲,陈棋走的是“袁派”技术路线,这是模仿,所以并没有引起伍建林的敌视。
其实边主任还是不够了解医疗圈上层的那些龌龊事,如果郭院长在,马上就会明白伍建林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他们都是专业的手外科医生,非常明白如果陈棋的这个异想天开的手术如果能成功,那就是打破了袁派在手外科方面的技术垄断。
伍建林仔细查看了张小东右腿上的那只手掌,又做了几个小检查,确定这只手掌还是“活着”的,心里已经有点暗暗吃惊了。
边鹏飞听了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棋心里也不爽了,来一个人都当自己是大爷,他这个国际医学会理事、海东省唇腭裂治疗中心主任、越中四院副院长不要面子的吗?
心想:我自己做的手术,而且手术目前还是成功状态,为什么伍建林会不高兴?还来者不善?
伍建林这时候咬了咬牙hetushu.com.com,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老边,你们的陈棋同志怎么还没有过来?这手术做得真是瞎胡闹,先不说技术上可不可行,单单让病人的现在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是乱弹琴。瞧瞧病房外那么多人来参观,人家都把病人当成了怪物一样,以后让病人怎么正常生活学习?就有违医学伦理嘛,我们做医生的怎么是去解决病痛,而不是创造病痛!”
这好比自家的自留地里,突然闯进来一个野蛮人,这是谁也忍受不了的事情。
比如从事手外科的医生们,大家既然都是师兄弟,那么这个“华国手外科医学会”就成了他们关起门来一家人的事情。
不说以后能不能二期手术成功,至少眼前他已经将这只断掌保存了下来,为将来的手术提供了最大的可能,这就是创举。
陈棋是在手术间隙听到了章顺兴的通报,心中还有一万个问号?
有迷茫:他伍建林到底应该是造反站队,还是选择真理?
章顺兴蹭蹭蹭又跑回了外科住院部,hetushu•com•com在边主任耳边将陈棋的原话说了一遍。
所以他就气冲冲来了,大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架势。
不但是打破,还是临床水平和学术价值远远超过目前国内手外科所有医生,也就是超过了袁派。
“知道了,让伍主任等着吧,我后面还有好多台手术要进行,病人都已经麻醉好了不能下台。”
“知道了!”
边鹏飞看到这位省城来的专家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心里也是直打鼓,对着旁边的小医生悄悄说道:“赶紧去通知陈副,就说省一院的伍主任来了,而且来者不善,让他要有心理准备。”
再一个,相关临床手术,包括肢体移植方面的论文审核权也在“袁派”手里。
但他没吭声,又开始翻看起住院病历,看得很仔细,尤其是手术过程。
当一个医生,或者一个团体开始珍惜自己的羽毛,躺在功劳簿上不思进取的时候,往往也代表了这个人,或者这个团体开始腐朽了。
有郁闷:为什么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不是袁派的徒子徒孙们?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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