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学生反驳说：“大卫教授，你说的那三位数学家，要么是华人移民，要么出生在美国、澳大利亚，他们只能算华裔数学家，而不是中国数学家。难道在您眼中，陈景润、苏步青、华罗庚这些中国学者，都不算是数学家吗？”
“哥德巴赫猜想可是数学皇冠上的明珠，王教授要是能解出来，那可就牛逼大发了。”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因为苏步青曾是复旦大学校长，大卫·伯根变相得把所有复旦师生都得罪了。
自从大卫·伯根成名以后，已经很少人这么喊他了，因为这代表着他年轻时候的一段黑历史。
孪生素数猜想，是十大数学猜想之一。而张益唐则是北大毕业，后来移民美国的华裔数学家，去年发表的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论文震惊国际数学界。很多中国人，因为张益唐华人的身份，对其推崇不已。
这个回答无法让在座的学生满意，凭什么好不容易有个华人出了重大学术成果，连《自然》杂志都发表了，你一个美国数学家却质疑人家的结论？
“这个问题问得好！”
甚至有学生起哄说：“王教授，你来解一个！”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先前紧绷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众人来到大教室，李校长带着王越他们坐第一排，大卫·伯根则走上讲台。
“好个屁，苏步青校长那么伟大的数学家，这个大卫连提都不提。”
大卫·伯根很想转身就走，但他和-图-书还是非常克制地说：“这位同学，首先我要纠正一点，陈景润先生并没有解决哥德巴赫猜想，他只是证明了1+2的问题。至于最终由哪国的数学家解决，这只有上帝才知道。”
说完，大卫·伯根恶作剧地指向王越：“或许，王博士能够把哥德巴赫猜想解出来。”
但王越却不肯放过他，冷笑道：“大卫教授，中国当代也是有很多优秀的数学家的，侯氏定理、景氏算子、袁氏引理、王氏悖论、陆氏猜想、姜氏空间……这些数学研究成果不胜枚举，你为什么偏偏提三个移民华裔数学家？”
“没问题。”大卫·伯根一口答应。
李校长非常生气，低声问助理：“小周，这个学生是哪个班的，想故意挑事吗？”
今天来复旦大学交流访问的，除了大卫·伯根以外，还有他的助理爱德华，以及女学生凯琳·罗拉。
“对，解给大卫教授看看！”
大卫·伯根笑道：“陈省身、丘成桐、陶哲轩等数学家，我和他们都有过接触，他们的学术水平是值得推崇的。”
其实他们都想岔了，“大鸟博士”这个外号是有典故的。当年大卫·伯根刚刚获得博士学位时，由于太过高兴，在毕业晚会上喝多了，居然当众脱裤子撒尿。
助理爱德华拿出随身笔记本电脑，女学生凯琳·罗拉则调试麦克风，一切准备工作都搞定后。大卫·伯根才坐在讲台上，用英语演ｈeｔｕshu.ｃｏm.cｏm讲道：“在座的各位老师和同学，大家好，我是来自麻省理工的大卫。今天非常高兴能来复旦大学，与各位进行友好的学术交流……”
那学生皱眉道：“也就是说，你不同意张老师的学术成果？”
胡一菲刚刚站起来，就听大卫·伯根说：“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各位同学有什么数学方面的疑问和见解，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互相交流讨论。”
王越对此无所谓，他反问道：“大卫教授，如果我把哥德巴赫猜想解出来，你能有什么表示呢？”
大卫·伯根纠正道：“不是不同意，而是对此抱有怀疑。当然我也承认，张的研究成果，确实为研究孪生素数提供了重要依据和参考。”
“何止是牛逼，绝对的世界第一数学家。”
又有学生颇具攻击性地问道：“大卫教授，世界十大数学猜想中，我国的陈景润教授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您觉得，剩下的几个未解决的数学猜想，有可能是中国数学家先证明出来吗？”
大卫·伯根说：“首先，我要更正一下，张益唐先生只是讲师，不是教授。其次，我很佩服他对孪生素数猜想做的贡献，但他的这一成果还有待商榷。他的结论过于具有突破性，其他数学家，包括我本人在内，都无法确定其绝对的正确性。”
“王，我觉得这并不好笑，请你放尊重一点！”大卫·伯根恼怒道。
大卫和-图-书·伯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咳嗽一声说：“陈景润、华罗庚和苏步青三位数学家，都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不在今天讨论的范围内。”
哥德巴赫猜想提出已经几百年了，从1920年布朗证明9+9，到1966年陈景润证明2+1，之后几十年再没有任何进展。大卫·伯根可不相信，王越能把这个猜想给解决。
“那倒不用。”王越笑道，“如果我今天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你回美国以后，就登报向我的导师杜芬先生道歉。如何？”
这个问题已经纯属刁难了，那学生就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故意提问为难大卫·伯根。
什么情况？
“咦，那不是王教授吗？他对数学也有研究？”
胡一菲点头道：“催眠效果不错。你继续听吧，我就先走了。”
“我看呐，这个王教授就是在捣乱，人家大卫教授讲得蛮好的。”
胡一菲都要走出大教室了，听到王越说话，她便停下脚步，站在教室门口继续听课。
突然间，有个学生打开手机，开启斗鱼的户外直播模式，直播间的标题就叫：“王教授现场论证数学王国第一难题哥德巴赫猜想！”
一个学生举手道：“大卫教授你好，请问你对中国的数学研究怎么看？”
美国数学学会主席，居然跟王越认识！
有人把大卫·伯根撒尿的照片拍了下来，由于他的鸟非常大，从此就有了个大鸟博士的称呼。
胡一菲听得哈欠连天ｍ.hｅｔusｈｕ.ｃom•coｍ，直接趴桌上睡着了，口水都流了好大一滩。
“……”
此时此刻，大卫·伯根瞬间脸色铁青，恨不得弄死王越。最最重要的是，大卫·伯根和王越的导师杜芬关系不好，两人之间有很多分歧，连带着他看王越也不顺眼。
“OK，那我们一言为定。”王越走上讲台，对大卫·伯根说，“用一下你的电脑。”
李校长咳嗽一声说：“王教授，今天是学术交流，不要扯题外的东西。”
“不会吧，王教授真的要解决哥德巴赫猜想？”
又有个学生问道：“大卫教授，去年张益唐教授在《自然》杂志发表了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你对此怎么看？”
“你们别胡闹好不好，王教授是教古代文学的。”
这个理由还算合理，大家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
此言一出，复旦的不少师生变得尴尬起来，对这位美国教授很不满。
上官楚倩问：“大卫教授讲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
大卫·伯根不屑道：“你要是能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我从此以后就不碰数学了。”
李校长连忙打圆场说：“都是误会，诸位请跟我来。”
“呃……”大卫·伯根被问得愣住了，他难道说自己跟那三位更熟，跟王越举出的这些数学家不熟吗？
“就是啊，几百年都没人能证明这个猜想，他怎么可能解决？”
王越这货太坏了，居然把大卫·伯根叫做“大鸟博士”，拿人家名字的中文翻译开玩笑。
“啊，ｈｔｔｐs://ｍ.heｔusｈu•ｃoｍ•ｃom上官老师，你终于来了！”胡一菲揉着脸说，一副彻底解脱的表情。
“……”
此言一出，众人皆倒，有的老师甚至捂嘴偷笑起来。
胡一菲正做着白日梦呢，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睁开眼一看，却是上官楚倩上完课过来了。
当王越开始在电脑上输入运算公式时，整个教室都炸了，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惊讶地看着他。
“OK，我无所谓啦。”王越哈哈一笑。
由于是纯英文讲座，外加还有各种数学专业术语，英文不好、以及低年级的学生听不太懂。但所有人都不懂装懂，不时地跟着鼓掌，以此来显示自己牛逼有内涵。
复旦数学系主任梁刚，与那些数学系教授都惊讶不已，暗自猜测着王越的来历。
说了好大一堆开场白后，大卫·伯根才开始正式讲座，主讲内容为当今数学界的状况，以及新出的某些学术成果，还有他对这些成果的理解和评价，最后又说了一番他自己的研究。
王越哈哈笑道：“Dr.Big Bird，好久不见啊！”
“……”
这次的学术交流活动为期一天，上午由大卫·伯根给复旦师生做讲座，下午就是教授们一起开学术交流大会。
爱德华是知道其中恩怨的，他板着脸对李校长说：“Mr.李，我希望贵校的老师不要开玩笑，否则我们今天拒绝交流。”
“肯定的啊，说了一堆的数学术语出来，王教授肯定是内行。”
“王教授简直逗比，把数学当成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