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又是哪个？
“黑山大人它……它……怎会出现在黑山山脉深处？”
“我也是，听说人类书生特别温柔，讲起话来慢条斯理，温文尔雅。我要是有一天可以拯救一名书生，哪怕是死也满足了。”
所以如此大的阵仗，绝对不是为了对付龟妖，这个‘它’另有其物！
“所以……消息就是涂山妖寨那些残留高层传下来的？”灵植铺摊主若有所思，继续道：“你们不觉得很不合常理吗？当年黑山大人回归，咱们在场的妖怪，可是有很多亲眼所见。黑山大人怎么还会在黑山山脉那边？”
狐女：“？？？”
妖怪们开始陆续离去。
狐女小四双手合十，一脸的幸福和向往。其余妖怪更是听的津津有味，颇为入神，甚至白绫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先说吧……”
只见它竟然在众妖面前，全身属于狼的部分、包括狼头、狼尾、浑身的狼毛等等，一点点的脱落，露出了下面血红的皮肤。
就这般，众妖各怀心思，又交流的一番，有一些妖怪互通有无之后，便到了喜闻乐见的所有环节。
心中一冷。
“没错。”
“是啊，讲两句呗。你不会一个故事也不知道吧，只会修炼可不行。”
例行的故事会讲完后，眼见着没有妖怪继续互通有无，或者是交换信息，这次聚会便算结束了。
“哇，可怜！这名书生后来怎么了？你快说快说。”
而其他几头妖怪，包括白绫、狐女小四等等，都强忍着体内的沸腾，苦苦忍受着。
却有妖怪言之凿凿的表明，它们在黑山山脉深处，竟然见到了黑山妖王？
“嗷！”
狐女小四一脸的揪心样子，听到书生挨冻晕死过去，似乎比她受伤还要难过。
“白绫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不许胡说啊。现在可不是你谈情说爱的时候。”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苏长生则不置可否，继续道：“后来啊，后来据说那名书生https://www.hetushu.com.com醒了，由于腹中饥饿，害怕被冻死，就残忍的杀害了那名正在艰难的背负着他前进的半蛇女妖。”
咳咳……苏长生老脸一红，只觉得腹中火热无比……嗯，应该是今天吃的太多了，有点消化不良。
苏长生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但随即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讲故事！
此话落下，四周围的妖怪，全部面面相觑，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色。
在扫过石窟众妖身体的时候，苏长生只感觉自己体内的龟息术懒洋洋的动弹了一下，便又沉寂了下来，似乎懒得搭理这股阴气一般。
“后来啊，一名路过的半蛇女妖救了东郭先生。只是这名女妖很瘦弱，只能用自己的弱小的身体背着昏迷的东郭先生往家里走。她甚至怕东郭先生被冻死，强忍着寒冷把自己身上的唯一一件衣服披在了后者身上……”
这不太可能。
而苏长生则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他就料到暴露黑山妖王的信息，以及对付黑虎妖的计划，不可能如此简单。
狐女小四瞠目结舌，结结巴巴说道。
但苏长生还有诸多四级妖怪却被暗中留了下来。
狐女小四抛砖引玉，挑了个头。她讲了一则关于狐女与人类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虽然故事老套，其中的女主人名称更是以自己名字命名，结局也有些稀奇古怪，但仍旧博得一种妖怪的叫好声。
接下来又有几头妖怪讲了些人类的传闻、故事、甚至是自己瞎编乱造的信息等等。
人！
这是已经把它们这些四级妖怪，当成了潜在的敌人了吗？
白绫翻了翻白眼，淡淡道：“消息是那些中立派传出来的，你们也应该知道，中立派接收了一大批涂山妖寨的高层，毕竟二者皆是黑山妖王大人的追随者。”
苏长生完全想不到这些妖怪居然还有这等爱好，看来对于人类世界的向往，真的是深刻在了每一头妖怪的和-图-书基因之中。
周围的妖怪越听越入迷，尤其是女妖们，似乎能感同身受一般，下意识的揪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不去讲一个吗？”
苏长生心中越发的不解，但还是小心戒备起来，与其他妖怪拉开了一点距离，全身的肌肉紧绷，双拳与尾巴之间，都凝聚着一道精通级别的碎石术，天赋小毒息更是暗含口中。
苏长生双手一摊，无奈道：“我看到的那则故事就是这样的。东郭先生与蛇，本意就是在告诉女妖们，不要相信人类书生，他们都是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苏长生同样皱眉。
根本没听懂。
其他妖怪：“？？？”
他只感觉这里的事情似乎越发复杂起来，一切都是源自于十几年前的那次深入黑山山脉的探索，甚至源头就是那莫名的宝物。
狐女不听，其余一些女妖们也愤愤不平，倒是白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竟是完全同意了故事的观点。
苏长生则满脸懵逼。
同时，四肢、躯干等等部位，竟然在激烈的变化，随着血手印增多，血红色如潮涌一般，布满了全身后。
‘难道是那头神秘的龟妖？’
没错，就是讲故事，讲关于人类的故事。
女孩们叽叽喳喳。
“吼！”
一股极度阴冷、扭曲、诡异的阴气，也横扫整个妖寨外层。
怎么可能？
这个‘它’似乎与二者相关，但更加危险，甚是无所不在。让狐书妖盟都不得不进行如此自保，以证清白。
狐女小四原本笑意盈盈、满脸期待的神情，也完全定格在了脸上，双眼之中完全就是难以置信，无法接受。
但现在呢？
也不符合常理。
“哎，真美呀！”
也幸亏他一脸漆黑的鳞片，无人看到他的表情，要不然就显得不合群了。
说完这些，不等苏长生回答，她又不满的嘟着嘴，继续道：“哎，不是我说你，为啥女主角不是狐女，明明狐女更可爱来着，半蛇女妖有什么好的，除了熊ｍ•ｈetusｈｕ.coｍ.ｃoｍ
大点、腰细点、下巴尖一点、皮肤白一点……”
黑山妖王大人若在黑山山脉之中，那当初返回黑山妖寨内的那位是谁？
“这……怎么可能？”
可以看到，在它们脸上、身上，都有一枚枚如同血手印一般的印记浮现，只是很快便被它们压制了下去。
苏长生再次看向了白绫，但这一次后者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甚至闭上了眼睛，看似沉思却又好似在戒备着。
“妖族，都该死啊！”
“在狐女小四的帮助下，那位名为曦的人类男子，杀掉了他的妻子，和小四双宿双飞，浪迹天涯，从此过上了早吃鸡妖，晚吃老鼠的幸福生活。”
此言一出，除了狐女和白绫，灵植铺摊主外，其余者尽数愕然。
苏长生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我给大家讲一个东郭先生与蛇的故事。”
难道这天底下还有两位黑山妖王不成？
此话让苏长生都忍不住看了白绫几眼，总感觉她知道的很多似的，难不成白绫见过人类？
白绫：“？？？”
难道那个不可言明的‘它’，这真有可能潜藏在群妖之中？
“它不应该在妖寨中吗？”
更是说道：“人类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甚至某方面而言，他们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不过……不提这些也罢。”
“若要是我，我也会把衣服给那名人类书生的。”
而白绫此时同样秀眉紧锁，蛇尾微微的晃动，不断的在苏长生面前左摇右摆，不由自主的吸引了后者的注意力。
狐女小四也点点头，打心眼里不信。
一道虎吼骤然从远方传来，声音中夹杂着痛苦、悲凉、以及浓浓的恶毒。
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间
狐女小四闻言眼神一亮，在一旁撺掇道。
数一数，连同白绫、狐女小四、灵植铺摊主等等，加在一起大概有十二位之多。
“故事是这样的，东郭先生是一名人类书生，长得非常好看，深受人类中一种名为寡妇的女m•hetusｈｕ•com.cｏｍ子们喜爱。有一天回乡的路上，突下大雪，忍受不了寒冷，便昏死在了路上……”
“这数十年间，虽然黑山大人未曾出现，但偶尔也有大人的妖气传出，笼罩四野，庇护我等。难不成还能是黑山妖王大人最近跑到那边了？”
与此同时
确切地说，是有逃荒而来的妖怪，在黑山山脉深处，见到了状若疯狂的黑山妖王。
“只是据它们说，黑山妖王大人状态有些不对，最近几年一直在山脉深处逗留，并未返回妖寨之中。而为了避免妖寨妖民恐慌，这些高层便一直谎称黑山妖王只是暂时返回黑山妖寨了。”
苏长生也不例外。
猜不透，难以想象。
这一等，便是三个时辰。
龟妖在半妖地散播歧路龟息术，当初的黑虎妖是知道的，没有理由妖寨上层不知晓。既然妖寨上层知晓，狐书妖盟更应该知道才对。
狐女小四和白绫又不是傻子，原来早有计划，还真是装的一手好戏啊。
虽然之后它并未露面，但偶尔流露出的妖气，也明明就是黑山妖王没错啊。
“是啊是啊，就是这个理儿。”
白绫一脸期待的看着苏长生。后者总给他一种温文尔雅、宛如传说中的人类书生的感觉，这让她认为其定是一位人类信息追寻者、爱好者，遂即便出言问道。
“它们的话，并不像在说假，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她怒瞪着双眼，愤愤不平，不肯承认这个故事的结果。
如果黑山妖王不在寨子里，而是在黑山山脉深处。那么他先前关于黑虎妖、龟妖、龟息术、十七年蝉，甚至是三大妖王倾轧等等猜测，不说全部错误，最起码也错误三分。
之后
“眼下，打草惊虎计划已经展开，黑山妖王出现的信息，以及我们要出手对付黑虎妖的计划，都会传入到‘它’的耳朵里。绝对会刺|激到‘它’开始发狂。”
突然，一头四级半狼妖陡然间仰天怒吼起来，身上陡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双眼变得通m.hetushu.com.com红，七窍流血不止。
黑山妖王竟然现身了！
只是到底会是什么？
但为何单单是四级妖怪？
这绝对不是黑虎妖，也不可能是黑山妖王！
“过了今夜，便见分晓。”
狐女小四又打断了苏长生的讲话，甚至三步作两步，跑到了他的面前，把白绫挤开，扬起小脑袋，摇摆着毛茸茸的尾巴，期待道：“你快说快说，那半蛇女妖是不是最后和东郭书生在一起了？他们一定生了好多可爱的小蛇妖是不是？”
“而女妖临死的位置，距离她的家，只是一步之遥，但却永远的倒在了外面，再也无法回去了。”
狐女小四望着白绫，声音却越来越小。
思绪了片刻后，只听白绫继续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涂山妖寨那些残留的高层信誓旦旦，言称黑山妖王其实一直在黑山山脉深处徘徊。这也是涂山妖寨能在黑山山脉深处得以立足的关键之处。”
这位妖王，闭关数十年，甚至一度让黑山妖寨的妖民误以为它已经死了。
“这……好吧！”
而其产生的风暴、连锁反应，直至十几年后，才于今日彻底引爆开来。
这他妈的是什么离谱不能再离谱的故事了？说好的双宿双飞，说好的幸福一生呢？
眼看就要接近天亮之际，原本戒备的众妖都已经略微放松，本以为已经没有问题了，但就在这一刻：
还有男主人公为啥叫曦？
“所以，为了尽最大力量保存我们狐书妖盟的力量，避免伤及各位，也为了洗清各位身上的嫌疑，确认没有‘它’潜伏在你们身体内，大家便在这里等等吧。”
化为了一名人类！
“再次介绍一下，我是狐梁狐女小四，这位是长梁蛇女白绫，你们也可以称呼她为白仙儿。而这位则是清风梁当家，你们可以称呼他为灵仙。”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杀了正妻，然后和狐女跑路，早吃鸡妖晚吃老鼠，这不是双宿双飞浪迹天涯，这特么的是被人类修仙者追杀然后逃难去了吧？
完完全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