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问就没有意义了，主人啊。】安洁拉无奈地说，【虽然呢，我也确实觉得您有许多成长，但是哪有做一题问一题的呢？】
“忘恩无耻之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用这些技术制作了两把匕首，可以在刺进堕天使体内之后，直接攻击祂们的秘火本源，把祂们的秘火抽取之后强迫四散到周围的环境里，迫使堕天使进入休眠状态！
海登慢慢地说，
“你这个活该被粪便溺死的蛆虫！用██代替脑子思考的东西！”
“当然不是。”海登一本正经地说实话，“我身体里连一滴神族血统都没有，是最普通的凡人平民出身。我只是以前在孔雀王那边学到过不少东西。向神明学习魔法，这是我们每个魔法师都做过的事。”
参考……参考什么呢？参考多少呢？
“企图创造人间天堂的人，更有可能打开地狱之门。”
“我给人类们带来了食物和生活，他们对我索爱我就给他们爱，还统领一方国土带给他们安全！我可是把他们的食欲、█欲和安全欲都满足了！如果说是要为了人类好，根本没必要打倒我！”
然而此时此刻，阿萨谢尔却由衷的、真正地，感觉到了一种恐怖。一种如芒在背的恐怖。
同样的匕首如果插在安洁拉身上，恐怕只会造成秘火无限涌出然后淹没世界之类的结果。只能说堕落的天使弱点实在是很多啊。
强迫祂回想起堕天之时，来自神的怒火和恐怖以及痛苦！
可是阿萨谢尔才刚被这刀捅进去，就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死亡的触感。
就这样，奥丁和海登洛基，得胜而归。
他并不负责帮这个时代的人解决所有问题，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做很多了。
阿萨谢尔惨叫，激烈痉挛两次、三次——最后，终于还是停止了动作。
最后羽蛇神毕竟是开着宇宙开发船润了，留祂一条生路未来也许有用，所以海登懒得管。不过等祂到了人马座阿尔法星，没人管了，估计这套傲慢本性还是会暴露无疑。
回到阿斯嘉德的大宴会厅，海登坐ｈeｔusｈｕ•ｃoｍ•ｃｏｍ在宴席上，手握角杯，若有所思。
……然而对堕落天使们来说，疼痛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有血肉之身的，世俗的凡人们，在生活之中，难免都会切切实实感受到生命的苦痛，会因此恐惧和退缩。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这才是（奥丁以外的）北佬们的行事风格！整个阿萨族，就只有奥丁整天都满脑子忧心未来，担心将来该怎么办！其他人都是过一天算一天，先把今天的日子过爽了再说！
尽管安洁拉就在身边，他还是在脑海中单独问道：【我有满足你的期待吗？】
结果呢，最后反倒是一个个都搞得极其匪夷所思，而且悖逆道德伦理。被海登或伙伴们打翻之前，还总是嚷嚷“为什么愚昧的其他人不了解我的伟大构思？我又不是单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所有人好！”
“我用██和爱和血脉把这个国家的人民都团结在一起。说到底，除非是为了你们自己的野心，否则根本就没理由攻击我啊！就算你们到外面去随便找个凡人问问，他们也一定会这样回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奥丁并不知道，但海登确实就是这样的角色呢。
要说【阿斯嘉德】从此高枕无忧，那当然是想都别想。东方、南方，到处都还有更多其他的旧神，更多敌视这帮凡人反贼的神王。打倒阿萨谢尔，反而会引起其他堕天使的注意和警惕也不一定。
“当然不是【天罚神剑】，我也没那么大本事。”
“滚回你的粪坑里去！”
“赢了。”
这是废话嘛，都被洗过脑的人，当然是会这样回答的。
这是强迫。
堕落天使不惧死亡，而且本来也不会死亡。就算受到极大伤害，祂们也不会死亡，因为与真名同在的根本秘火不可剥夺。就算被细细剁成臊子，炒成肉松，只要补充到秘火，祂们立刻就能复原。
只要被这匕首刺进身体里，就连堕天使的神力和权能也无法发挥效果了！
他转动着刺进阿萨谢尔背部肌肉里的小刀，
“虽heｔushu.cｏm•ｃｏｍ然让我来说这话大概也挺奇怪，但是啊，这帮神王的共同毛病首先是太傲慢，其次就是太想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所以他们面对问题的时候，即使是强硬的、卑鄙的、会种下恶果的手段，也经常会毫不犹豫使用。”
……
打倒北方神王阿萨谢尔，杀死霜巨人之王索列姆，还有很多巨人神族高层在当时现场被海登随手干掉。欧洲北方的神族已经遭受重创。
人们知道这一点，但依然屈服于疼痛。人们会背叛家庭、理想和国家来逃避疼痛……至少，大家都知道，确实有很多人类都是这样的。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其实堕天使不太能理解——人类为什么会屈服于疼痛？为什么会做出各种事情来逃避痛苦？虽然大部分堕天使还挺聪明，能够从逻辑上理解人类的苦痛，但很多堕天使仍然会因此在情感上蔑视人类的软弱。
既然都不会死了，堕落天使当然几乎就没有人类那样生理上的痛苦感觉。祂们就算感到痛苦，也只会有心理、精神层面的一些感触。
不过，海登倒也不打算傲慢地说出“被洗脑的人的意见没有参考价值！”这样的话。所以他只是回答说：“我是外地人，不发表意见。但现在正拿着匕首往你脖子上捅的那位，倒也是你们这欧罗巴大陆的北方人类居民。我看她可不怎么同意你的观点？”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虽然祂们当然也有痛觉——没有痛觉对生物来说绝非好事，反而是一种低级缺陷——但堕天使的痛觉只不过是类似于“屏幕上方跳出警告提示”那样的感觉而已。
自数千年前堕天以来，直到今日，阿萨谢尔才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感觉到，仿若死亡的恐怖和痛苦滋味。
“因为不择手段做事的最后，往往都是你付不起的代价会咬回来。”
即使大魔鬼再怎么绝望地挣扎，在秘火被匕首扩散，无法调用的情况下，也就和没了油的汽车一样没用了。
呃
赫卡忒是这样，阿萨谢尔也是这样。莉莉丝呢和图书，稍微好一点，不过本质上也差不多。羽蛇神雷米尔又更好一点点，但祂心里的想法应该也很接近，只是没敢在海登这个先知面前大声嚷嚷出来。
“……回去又要再举办宴会了。”
“【天罚神剑】！【天罚神剑】！”
奥丁压住拼命挣扎的阿萨谢尔，也把手里匕首往祂的脖子里越刺越深，
今晚，就先豪迈地举行庆祝胜利的宴席吧！
眼前是为胜利而欢呼的阿萨人们，还有重获自由的俘虏们哭着拥抱亲人。如果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敌人还会攻来，岂能放松警惕？”之类没意思的话，情商也未免太低。
杀死堕天使之事，以海登眼下的能耐，即使穷尽法力亦不可为，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堕落天使们都是聪明人，过去也是比物质凡人更高一级的存在，有足够的眼力可以看清未来的很多东西。然而，即使祂们仰仗自己预测未来的眼力，获得许多短期的胜利，却也无法预知到自己的行动将带来多可怕的长期后果，这正是祂们傲慢自大的一个象征。
海登目前为止遇到过的堕天使，每个旧时代的旧神神王，几乎都是“自作大聪明”，想着以自己的逻辑和绝活创造出一劳永逸的乌托邦。
【安洁拉。】
“更聪明一点但仍然傲慢的家伙，会知道自己终将为此付出代价，但也认为这个代价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或者能找到什么方法躲避代价。但实际上，他们既付不起，也躲不过。恶因种出的恶果不会当时就表现出来，但几十年几百年之后肯定逃不掉。”
海登也瞅了瞅四周，看了看被死去巨人尸体覆盖的厅堂，估算了一下今天这场大闹的威力。
阿萨谢尔本来也并不例外。祂不屑于人类的许多软弱之处，鄙夷人类会因为痛苦而恐惧……
……直到现在，祂才品尝到痛苦和极大恐怖的滋味。
北欧凡人魔法组织成立起来的时间尚短，他们还是第一次打倒一个神王——凡人打败神明，在这个时代就是绝对稀罕的大成就，堪称是足以让吟游诗人歌颂好几代ｈetushu.ｃom•ｃｏｍ的功勋。
“治愈病情的第一步是要直视病症。”海登说，“所以奥丁，【阿斯嘉德】的领袖，期望成就大业之人，自称要为了自己的人民渴望战斗之人，我劝你在替自己的人民考虑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可不要踏上这种道路。”
这可是百分之百的大实话！
大殿从尖叫和喧哗中重新安静下来后，奥丁终于说道。就连阿萨人之中最伟大的领袖，最厉害的大魔法师，现在看起来也还是非常疲惫，几乎要到极限了。
她抬起头，吐出一口气，
幸好祂毕竟还是堕天使，不是真正的物质生物体，否则怕不是最后还要飙出屎尿来。
随后，两把匕首的力量开始继续生效。它们分开脚下宫殿的地面，让大地张开巨口，把阿萨谢尔残余的本源精髓吞吃进去，封印起来。
实际上当然不是这么回事。事到如今，海登也不打算继续再乱忽悠，满口胡话。
“好问题。”海登想了想，回答说，“这些来自天外的堕落之神，我作为他们的敌人，也算是打过不少交道了。大部分都很傲慢——不对，错了。是所有的这帮神，都很傲慢。全部都傲慢的无法理喻。”
……因为祂背上现在确实就是被小刀捅了。
奥丁可太不同意这观点了。
“等一下啊！萨麦尔之子，等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宴席的另一边，奥丁（已经变回老人外形）向好奇地人们讲解自己今天的冒险。虽然他讲的版本经过删减，但想必也会成为传说，在后世不断流传下去。
清算终将到来。
恍惚中，阿萨谢尔猛然回想起这股滋味的可能性来源，终于吓得哇哇大叫，
奥丁虽然还有点怀疑，但怎么也想不到海登这未来人的来历，只好喃喃道：“那这疯子神为什么要说刚才那些话？”
痛苦，本来只是生物对环境一系列反应的一部分。通过痛苦这个媒介，身体会向大脑发出信号，表明危险，并促使生物做出反应。换句话说，痛苦只不过是身体感受到危险的信号。疼痛是神经为了你自己好，给大脑发送的信号——和_图_书它告诉你，你正在做蠢事，下次不要再做了。
那是一把缺乏弧度、多层锻造——也就是很厚实——而且尖端磨得很锋利的小刀。外表看起来其实平平无奇，大小绝对也不够捅死四米高的魔鬼巨人。
“确实，”他说，“看起来问题已经解决了，起码暂时解决了。”
难得严肃正经的海登，对奥丁说出的这番话，就宛如转述天启的先知般庄严。
所以奥丁也没有吐槽或者反驳，只是默默听着，听完，最后缓缓点了点头：“我会参考的。”
“阿萨谢尔说你真的是印度孔雀王萨麦尔的儿子。”奥丁，此刻仍然保持着伊登的模样，这时候却皱着眉问道，“你刚才自己也这样自称。这是真的吗？”
这位领袖的名字，叫作密特拉。
“只是稍微模仿一下而已。放心啦，你死不了的！”
经她这么说，海登当然也只能尴尬地挠挠脸颊。看来他还不够成熟。
不要太想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不要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为了效率立刻选择强硬手段。海登在心中默念自己刚才刚和奥丁说过的话，耐心地把一杯啤酒慢慢喝完。他相信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明天一定会派上用场。
还有什么，能比夺走当权者的权力更可怕？
就把阿萨谢尔封印在这里，活生生封印直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看看祂会有什么鬼下场吧。
……不过呢，就连海登也料不到，这用场将会派得多快，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到。
海登可没有杀死堕天使的本事，也缺乏那种【审判】、【罚罪】的属性。但是他亲眼看到过两个堕天使的死法。虽然那两个堕天使都是“自杀”的，不过海登仍旧以此开发出一些能用的新技术，一些能够针对攻击并打倒堕天使的方法。
阿萨谢尔急得连忙惨叫！
第二天一早，【阿斯嘉德】就接到来自远方国度的外交消息。来自遥远东方的另一个凡人魔法师组成的国家，他们的领袖，写信过来表示，他很有兴趣与北方这位“洛基”朋友见一面，聊一聊。
以及痛苦。
“你真的是孔雀王的儿子！？”